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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兵交战的战场,情况如何我也说不的准,”林嗣墨站起身将夏若扶了起来,“等我们回了上京,便能知晓些许消息了。”
他侧头偏了偏,也不正对着未央淡淡道,“你既是要与我们一起,那必是不能再与和王有半点牵连,当初定是有和王暗中助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这里落户,你需告知本殿,他既是安置你于此,可有何打算?”
未央忙俯身答道,“当初他怕事情败露惹皇上生气,又觉得我日后必能再有用。此处乃幽州,这幽州司马虽于朝政之上寥寥无功,却是暗中与和王走得极近,那时和王便安排我于此住下,却未料到”
林嗣墨冷笑道,“却未料到这样巧,竟是让阿若遇见了你,他倒是走得一步妙棋。”
夏若问道,“幽州司马?这里竟是幽州?”
林嗣墨牵了马,顺口回道,“幽州也是与北狄邻近之要塞,怎的,还从未发觉你对这些地名感兴趣了。”
夏若因忆起翰深之说过,她们生母随北狄先王去北狄时,曾是在幽州驻留过一段时日的,或许与旧事有些牵扯也说不准,可林嗣墨现下还并不知自己与翰深之是同母兄妹的关系,只得自顾自垂脸道,“时局如此,关心战事罢了。”
林嗣墨正要笑她,却是有些怔然道,“这倒也是好的,将来我若上了战场杀伐,便着你当运筹帷幄的军士可好?”
夏若涩然,若果真如此,自己的身世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牵扯出来,只怕会连累林嗣墨背上个通敌叛国的罪状。
第五章 未央失踪 奇()
她顺着他伸过来的手牢牢握住,冲着渺渺天际处虚着笑了笑,转过脸装作无所谓地问道,“嗣墨哥,若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你恼火的事情,你可会再也不理我?”
他一派闲适神情,“莫说是往后,就在方才,你做的那些还不够惹我生气么,”他顿了顿,“可是若你太乖巧,也便不是我喜欢的你了。”
夏若回眸朝他望去,他美好的侧脸于光晕里熠熠生辉,带起年华流转不休,“谢你如此纵容”
林嗣墨未听清,偏着头“嗯”了声,“阿若方才有说话么?”
夏若扬起嘴角浅浅一笑,摇摇头,不作他想。
二人相携而行,林嗣墨除了对夏若关切拳拳也很难对其他人再耐着烦,而夏若因着方才一闹,脸皮儿薄,也不大好意思对未央嘘寒问暖,更遑论提出去未央住处歇息一晚。
未央将他二人引至一处客栈,林嗣墨眼神一闪,“这集镇之上,除了此处,还有其他客栈?”
未央脸色黯了黯,“殿下理应不信我”
林嗣墨皱了眉头,“可怜巴巴地作甚,问你什么便答什么。”
夏若见她无辜,扯了扯林嗣墨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如此,林嗣墨见夏若看他,不觉缓了脸色,朝未央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只需指条路便是,自去罢。”
未央惊了惊,失声道,“殿公子差我回去?”
夏若扶住她的肩,温言道,“是让你回去收拾下细软,明日我们带你回上京。”
未央身形颤了颤,声如蚊蚋,“我今日出府本就是求了极久才出来只怕明日”
夏若见她嘴型微动,凑近了去听,却又无声,不由诧异道,“是有何事担忧么?”
未央垂着眼笑了笑,“无事,那我便先去了,小姐与公子再朝这条路走个百来步,还有家客栈,小姐今日好好休息,若是明日我未去寻你们,便是我变了主意小姐多保重。”
她极是郑重地福着身子行了以往在府里才有的礼,夏若只觉心中不安一阵强过一阵,欲拉住她问清她住处以便明日亲自去寻她,未央却转身似风一般匆匆走了。
林嗣墨蹙眉了下,又不着痕迹地牵了阿若,“走吧,明日的事今日做甚么好担心的。”
夏若勉强抿了抿嘴,跟着他去了。
次日一早,夏若便洗漱好,匆匆去敲隔壁林嗣墨住的房间门。
林嗣墨应是早早地起了,声音清脆得毫无倦怠之意,听了夏若叩门的声响亲自来开了房门。
夏若心神本就因为担心未央有些恍惚,一见林嗣墨今日换了身黑色云锦边绣暗金纹的劲身短打,只觉英气逼人,身形晃了晃差点没往后仰去。
倒是林嗣墨开口道,“阿若昨日定是没歇息好罢?”
夏若微红了脸讷讷点头,林嗣墨牵了她的手,“我已让店家在楼下准备了早点,有阿若爱吃的水晶小笼包呢。”
他宠溺地将夏若额角的发往鬓角处捋了捋,笑道,“今日只这样弄了头发?往日里不是还要想着新式发髻来梳么。”
夏若总觉得他今日格外吸引着心神,压根就不敢去看他,只是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发顶道,“是么?今日因为赶着时间便敷衍了一番,束紧就好了。”
林嗣墨紧了紧掌心,温热的一方包裹得夏若整颗心都悠悠地晃着,“无妨,总之是怎样都赏心悦目的。”
夏若轰得脑中一炸,脸红得不由自主,越是想尽快平复心绪却越是搅成比乱麻还纠缠的一团,转移着话题支吾道,“我总觉着未央昨日离去时有些奇怪,倒是有些担心她。”
林嗣墨淡淡一笑,“现今和王会留着她,应是不会有事的,你且宽心些去想。”
二人说着坐下,桌上果真早已摆好了夏若平日里爱的那些吃食,被林嗣墨哄着吃下一些,夏若觉得有些饱了,便放了筷。
林嗣墨这才开始吃,动作慢条斯理得优雅至极,修长的双手白皙且于晨曦中泛着莹白光泽,好看得紧,夏若不由得有些看得出神,好半晌听见林嗣墨笑着在叫她,忙忙回了神应了声。
林嗣墨早让人备了些温水,和夏若一同漱了口拿帕子擦了,又净了手,出门又有人牵了马正候着,夏若不禁奇道,“这客栈果真是想得十分周到。”
林嗣墨蓦地一笑,盈盈地朝夏若看来,“不过是使了银子的一些好处罢了。”
夏若“啧”了一声,了然道,“原不过如此。”
二人检查了一遍随身所带,并无遗留,遂朝昨日所来之处悠悠往前走,直走到昨日与未央分开之地也没见到未央前来。
夏若这才真的慌了,“眼下都快至正午了,未央饶是起得迟些也不会来得这样晚,况她应是在那幽州司马府里当着差,起得必然是极早的,怎会到现在还不来,”说着顿了顿,眼里掠过一丝焦急的光,“莫不是那司马不许她与我们一起走?”
林嗣墨蹙眉,“未央说幽州司马与和王暗中有勾结,既是如此,”他迎着微风转头看向夏若,“那我们便去会他一会。”
夏若不欲让林嗣墨出面,便自己随意问了个路人幽州司马府的去处,被问者极是诧异,这司马之职乃武官所任,现今已是大庆与北狄开战多时之际,涉及兵权武将自是于这多事之秋万分惹眼,那人还欲多瞅夏若几眼,却是林嗣墨上前一步挡住那路人视线,冷冷道,“还望尽快告知在下所问之事。”
林嗣墨如寒冰利刃的视线冷冷瞥来,直让那人吓得直哆嗦,好不容易将可怜见的胆儿提起来好生回想一番,堪堪指了方向,林嗣墨便“嗤”了一声,携着夏若前去了。
夏若只觉他对自己尚可,对着旁人却是愈发暴戾乖张,忙笑道,“你可是有什么心烦之事?若是不愿让未央会上京,那我们直接回去就是了。”
林嗣墨敛了敛心神,垂眸看她,温言道,“你想做的事情,我自是要陪着你做到底的。”
第六章 幽州司马 谁()
夏若觉得自己想得委实有些多,忙接话笑道,“你方才也还没等到别人将话说完全,便拉着我急急离开了,你看,这下岂不是又得去问上一番。”
林嗣墨抿嘴道,“那用着再问上一次,司马非小官,既是府邸之处,必是十分显眼的。”
正说着,夏若果真见到一处不小的府邸。
虽比不过上京的雕楼画栋描金赤壁,却于这略显荒凉的北地极尽煊赫之势。
夏若与林嗣墨对视一眼,便欲上前着守门人通传幽州司马,却堪堪被林嗣墨的手拦下,“阿若且慢些,这般贸贸然便打草惊蛇,等得他将未央放行,只怕连和王都能赶过来了。”
夏若心里一惊,“那该当如何?”
林嗣墨扬眉一笑,右手斜着指了指,夏若顺着去看时,是一片低矮围栏,并无奇异不妥之处。
林嗣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围栏里隐隐有炊烟袅绕,必是临近这府邸的厨房,现下正值晌午,想必厨房仆妇杂役也自去歇息了,我们便从那里进去。”
夏若微露出笑意,仰了脸朝林嗣墨只咂嘴,“你倒是点子多。”
“不过是经历的事情多些罢了,”林嗣墨收了折扇去轻轻抵她的额头笑道,“往后你也能慢慢知晓得更多了。”
夏若撇嘴道,“哪怕比上你万分之一,我都是心甘情愿。”只是你如神祇,而我,不过是神龛脚下的一粒砂。
林嗣墨揽住她的肩,风拂过发丝飘飘扬扬,正是秋阳暖醺,只让人舒坦得睁不开眼。
“阿若,怎么又要哭了。”
他略带了些无奈和宠溺,夏若赶紧揉眼道,“这阳光有点晃眼,不小心被刺疼了,”又叹又笑道,“总是这样娇气,以后可怎么才好。”
林嗣墨那指尖替她揉着,笑道,“怕什么。既是有我在,娇气一些有何妨。”
夏若不自觉地顿住了动作,愣了半晌重又笑道,“我们若还说上一会闲话,可不得了了。”
林嗣墨点点头,带她走进三十余步之远的那一排围栏,朝夏若交待道,“将我搂紧了。”
话才刚传进夏若耳中,她还尚未伸手去触他衣衫,却是被林嗣墨拦腰一揽,只听得他话在脑中回荡了一瞬,人已被他带至围栏那边去了。
林嗣墨那手在夏若面前虚晃了几下,惊得夏若脖子一缩,只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