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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嗣墨一把便将她手制住,翻身抱住了她,默然许久又低低地唤了声,“阿若。”
夏若抚上他的背,只觉得他的怀抱温热厚实,懒懒地应了声“嗯”,便欲醺醺然重又睡去。
“阿若,”他又唤了声,“我们这次回京后,便成婚罢。”
夏若惊了惊,心跳声在突地一跳后又平了下来,自眼角眉梢满溢出来的笑意简直要发出华采,她将他抱得更紧,低声笑了笑,“嗯。”
林嗣墨将面贴着她颈窝,瞬时便一片濡湿,她拿手小心地触过去,他眼窝处果真湿热一片,不禁好笑道,“我都还未哭呢,你从来也不曾落泪的,莫不是想替我哭上一回?”
林嗣墨不语,只有大滴的泪落物有声,夏若甚至能听见那些剔透的水珠碰落至枕边的声响,啪嗒地阵阵响着,他声线有些低哑,因是埋着头有些鼻音,“你看,”他似有些赧然,“我可不是高兴傻了。”
夏若极少听见他有如此示弱的时刻,由不得心下松松软软一大片,轻拍他的背温语道,“哭也哭了,现下得起床啦。”
林嗣墨这才敛了眉目肃然起来,夏若起身开门,唤了侍女进屋来伺候梳洗,将擦拭过的帕子递给侍女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回身过去问林嗣墨,“昨日你见过了府里的主人?”
林嗣墨正闭目净面的动作顿了顿,将毛巾递给一边服侍着的婢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夏若见他神色自然,也不多问,正巧门外有人来传话,“夫人请二位进上厅用早膳。”
林嗣墨朗声道,“请顾夫人稍作等候,这便过去了。”
夏若照着妆镜比对了面色,“府里主人姓顾?”林嗣墨迎着晨曦略微眯眼,“当家主母是顾陈氏,”说罢挥手让一干侍女退了出去,又加了句,“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莫要惹她注意。”
夏若凝神想了半晌,终是说道,“我母亲去北狄时,似是在幽州逗留过一段时间,我在想,是不是我生父现下便也生活在此地。”
第十章 厉害人物 断()
林嗣墨正色道,“先住下一段时日,待我暗地里调查着,不出半月必有结果。”
二人慢步走出,自有侍女上前引着走至上厅,还未进门便看见有一对夫妇立于门楣处恭敬候着,林嗣墨附过来悄声道,“那边便是顾大人与顾陈氏了。”
夏若凝目看去,眼角没由来地跳个不歇,只得垂下眸来任由林嗣墨牵着自己进了厅。
顾陈氏掩嘴笑道,“殿下与小姐的感情甚好呢,想必小姐便是已入朝的夏若大人了。”
夏若听得心里一突,忙答道“不敢当”,心下却是暗自发慌,不过一夜光景,她竟能将底细都摸索出来些许,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顾陈氏又笑,“早闻帝都出了绝代佳人,生得风华倾国直教人不忍挪开眼光,想必便是说的夏若大人您了。”
夏若隐隐窝火,却只能谦笑着摆手道,“夫人过誉了。只是不知夫人也是否像那旁人一般,只晓得看人的外貌呢。”
顾陈氏脸色僵了僵,又觑到林嗣墨在一旁冷冷凝视着自己,忙掩饰着招呼道,“唉呀,瞧我这记性,早茶都要凉了,贵客快请用早膳罢。”
夏若在旁冷眼观着,那顾大人想必平日里便不与顾陈氏多作争论,虽是对他夫人无异议,却也神色淡淡并不热衷,想是同床异梦多年。
林嗣墨细细地舀了一碗粥,又吹得凉了些,方才递与夏若面前,温言道,“昨日里脸色不好,今日吃些清淡的暖胃,”又举箸为她夹了水晶虾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笑意四散,“先吃上一个,也该学着换口味了,常年只知吃这个,也不嫌腻。”
夏若见顾陈氏眼睛瞪着林嗣墨的动作发直,“顾夫人?你神色有异,是早起了身体不舒服了么?”
顾陈氏慌忙别过眼去,慌慌张张地掩袖低咳道,“失礼了,失礼了,”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小姐好福气。”
夏若微微一笑,“有福自得受着,不然岂不是要糟践自己了。”
顾陈氏面色发白,似有些着恼,倒是顾大人方才一直淡着的神色出了丝松动,诧异地抬眸瞧了夏若一眼,也只消这一瞥,夏若远未料到今后竟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林嗣墨替夏若布好吃食后,自己才开始用膳,一言不发的四人各自怀着心事,厅里很快静下来,间或只有软糯的小米香粥自唇齿间流转的细碎声响。
顾大人用得极快,食毕立即起身作礼道,“殿下多有得罪,老朽还需前往处理些许政事,接待事宜便由老朽夫人一手操办了。”
林嗣墨优雅地放下碗筷,挑眉一笑,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些便无需大人劳心了,只是不知,大人所谓的政事,莫不是我那二哥今日也要来商议八九?”
顾大人面皮一紧,端的是不动声色,“二殿下过会儿便到,届时老朽必会代为传达兄弟思念情谊。”
“他果真要来?所为何事?”
“这,”这老学究竟是一派不畏缩的姿态,将话顿了顿,“恕老朽无可奉告。”
顾陈氏在旁边变了脸色,夏若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林嗣墨却也是起身笑了笑,掸了袖袍道,“既如此,我便与大人一同去候着,二哥千里迢迢来了幽州,我正巧在这里,便见上一面也无妨。”
夏若嘴角动了动,却也没说要同去,“我便与顾夫人留在府里说话,夫人意趣非常,想是各处院子也打理布置得赏心悦目。”
林嗣墨见夏若也放下了碗筷,顺手便拿起帕子替她擦了嘴角,倒惹得夏若脸热一阵道,“我自己来便是,这样急,嘴又不是脏得厉害。”
林嗣墨只是瞅着她笑,“这半日里你需时刻待在顾夫人旁边,莫要乱跑,记住了么。”
柔情款款,他一窝眼波似春水简直要腻坏了人,夏若碍着旁边还有两位年纪尚大的外人,忙推着他依旧留在自己嘴边的手,“晓得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林嗣墨笑着应了,转过身去还不忘又回头叮嘱道,“若是起风了,必要记得多加衣。”
待得人走远了,顾陈氏吃吃地掩唇笑,“殿下是个会心疼人的呢,瞧她对小姐的模样,简直要把心掏出来也不肯罢休。”
夏若也笑,“哪里,我是平常懒散惯了,他才总想着去督促我。”
顾陈氏还待打趣,夏若却没这心思,“现下用了早膳只觉得饱腹,不若夫人带我逛逛园子罢,这秋已深,想是应时节的花树也差不多能观赏一番了。”
顾陈氏遂起身道,“便请小姐随我来。”
夏若本意倒不是真想赏花,只是昨日囚住未央的房子无故起火,看顾陈氏神态自若地不去管此事,怕也与她无甚关系,莫不成真是未央自己纵了火?
想着趁火势嚣张时混乱逃走也不太可能,这消息传至和王耳中,倒还将他从上京引了来,更是不好行事了。
顾陈氏一路向她指着幽州特产的花树,夏若强撑着精神应付,不多时顾陈氏也觉察出夏若并不甚热衷,便笑道,“先前我自作主张在前边亭子里布下了几盏果酒与吃食,小姐现下定也乏了,去那处歇歇脚怎样?”
夏若听了求之不得,便让顾陈氏在前头引着去了。
“秋高气爽之时,有人作陪,浅斟薄酒,赏一二朵时令花,观三四列北归雁,怕是神仙也难享如此福气,”夏若扬眉楚楚一笑,风华盛放似六月骄阳,“顾夫人果真妙。”
顾陈氏正待与夏若斟酒,闻言也是低笑,抬了眸欲与她接话时,却是霎时愣在原处,待夏若看去时,只觉她瞠目结舌的模样更带了古怪在里头,“夫人怎的了?”
顾陈氏恍若未闻,依旧是愣愣出神,眸子里本是精光一闪却突地显出几分畏惧颜色,夏若更是奇怪不已,又追着问好几声,顾陈氏直到夏若伸手在她眼前游晃了一遭,方才如惊着了一般匆匆应了声“诶”。
第一章 话外有音 棋()
夏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了小酒盏在鼻前轻嗅了垂眸笑,“想是景色甚好,将夫人的魂儿都快勾走了,敢问夫人方才是为着什么出了这样久的神呢。”
顾陈氏又是怔了下,却弯着话回了句,“斗胆问小姐,小姐可是自小生在上京?”
夏若脸色一变,顾陈氏慌忙俯首告罪道,“小姐勿要生气,老身嘴拙,只是依稀觉得小姐面相绝美,实在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哦?”夏若眉心一跳,只觉得心都按捺不住地要跳出来,故意凑近了些装得神秘,“敢问那位故人现下人在何处?”
顾陈氏笑笑,“许是老身上了年纪看花了眼,现在看来又不像了。”
夏若郁卒着哽住,却还是抿了嘴,“夫人说笑了。”
“阿若,”有人自背后轻笑着叫了声,她不用回头也能想出他一副眉目生春波光潋滟的模样,只听得那人走近了吃吃笑道,好似极为开心,“许久不见了。”
夏若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过去作礼道,“小官参见和王殿下。”
他几乎是在夏若话音刚落时就咋呼起来,“怎生如此生分了,莫不是怨我昨儿知晓你住下后没及时来看你?”
夏若眼角一跳,隐忍了半晌道,“小官与殿下见礼,是应当的,殿下多虑了。”
顾陈氏也淡淡地作了礼,倒不像是随顾大人巴结林显季的人,“不知殿下来此”
“自然是专程先见上阿若一面的。”
他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倒让夏若困扰不已,“殿下,小官可是曾与您约好过?”
“未曾,”他负着手围着夏若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阿若虽是消减了些,面色不似早先好,却别有一番瘦美人的风韵,真真是惹人”
“不知二哥撇下我们见也未见,独自前往此处是何意?”凉凉的话锋裹挟寒冰利刃,夏若却是笑开了眉眼,故意“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