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凰殿?”董太妃竟是咯咯笑起来,“我怕打扰了太后清静,还是请陛下另择地方来安置可好?”
林嗣墨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也是笑开来,“那便移居至清欢殿,冬暖夏凉,最是适宜小王爷这般大的孩子,另拨二十名宫人过去,”他抬眉肆意,俱不像帝王威严之相,“太妃若是不满意,尽可向朕来说,朕体贴手足,太妃也应是知晓的。”
“多谢陛下皇恩福泽,”董太妃眉眼盈盈地一拜,“对了,最近不知是何因由,我与小王爷俱是身子不大爽利,连带着身边的宫人也是病怏怏的,还请陛下指派一位得闲的太医过去瞅瞅才是。”
“自然好说。”
“我倒是不太懂医理,只是还记得小时常听人说起那咯血之症,”她瞥见林嗣墨的笑意敛了三分,故意顿了片刻再笑意盈盈地开口道,“那症状各有不同,恰巧我家乡南方那边有个药方子,这边与陛下写下来。”
林嗣墨将纸笔亲自递与她,还不忘笑了笑,“劳烦太妃了。”
董太妃给的方子果真让夏若的病势有了几分回转,夜里退热的情况有些明显,第二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林嗣墨差人送了白渊离出宫,传召田双河,“你去秘密查探董太妃进宫前的底细,直接带人往南蛮之地去寻一个这样的药方,将制药之人的底细也一并查来。”
他站于窗前,身姿挺拔如竹,脚边跪着一人俯首接过一张白纸,“属下遵旨。”
“将给她们的细毒暂且全都停了,这女人有些手段,先留着再死不迟,”林嗣墨望向窗外绢狂一笑,“林显季的下落可有了?”
“属下查过,的确是在幽州方向,只是不知”
“说。”
“不知是否与幽州司马有些牵扯。”
“此事隐秘行动,若是有牵扯,也先一并办妥当。”
“属下领命。”
“退下罢。”
林嗣墨捏了眉心,终是显出一副疲色,天色正好,进了盛春的景象越是迷人,他回身望去,似能从那绘着斑驳桃瓣的描金屏风上看出还在沉睡着的女子身影。
良久的静默之中,他缓缓叹道,“也不知现下,旧熙王府的碧漾园的桃花开得如何了,”他慢慢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声音温柔低沉得快要溢出水来,“阿若,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然只怕会,错过了今年的春色。”
床上的人呼吸依旧,却还是无甚旁的动作,他凑近了去细看她的姣好面容,几欲痴迷进去,再难回神过来。
按照董太妃给的药方子将养着,夏若总算是在九日后醒转了过来。
身子却不似以前,绵软无力得连手都提不起来。
她细声问了林嗣墨一些话,后又记起此番病来得蹊跷,遂与他说道,“我这到底是为何?”
“以后与董太妃少走动些,这件事情,应是出在她身上不假。”
“董太妃?”夏若有些缓不过气来,脸色白惨惨地映在烛火之下,有些惊疑不定的样子,“我看她为人和气得很,那日我在宫中迷路,还是劳烦她差人将我送到御书房门口的呢。”
“果真是了,”林嗣墨将她手窝在掌心,“因她还抚着先帝的另一子,我一直颇为忌惮,将她与她的皇子一并迁进了那处离冷宫不远的惜芳院,她果真起了歹意。”
“可她怎会将心思动在我头上?”
“你莫非真以为她寡居深宫便不知朝政了?”林嗣墨冷冷一笑,嘲讽之意立现,“她连之前林显季欲迎娶你之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也不知是从何得来的得力手下。”
“所以她也是知道我现在早已不是大庆朝臣了?”夏若哑口半晌,“那日她称呼我为夏大人,言语之中分明亲切之意我都还记得,竟是如此”
“区区一个女子,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我已派人日夜看住她的寝殿,”林嗣墨抚了她垂下来的长发,“以后莫要打交道便是。”
夏若心口有些发寒,强笑了声,“嗯,只是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你可有累着?”
“不会,”他轻笑道,“待你身子好得差不多,再补上册封礼也不迟。”
夏若叹道,“我可不惦记这个,只怕冗长的礼仪走下来,我自己人都累得呛,”她笑了笑,“还是不用了,只要与你一起,怎生都好。”
林嗣墨却突然不说话,只抿了嘴看她,夏若被他盯视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茫然摸了摸脸道,“我可是脸色还发白?是否很难看?”
他眼眸沉沉就凑过来,抵住她额间侧头便在她面颊上一吻,“阿若,你可知这几日,我有多想你。”
夏若的脸灼灼便烧起来,忙去推他,手却被他反按牢在肩上,他低低一笑,似极为愉悦,“也不想想现在你有几分力气,就想来忤逆夫君了?”
她有些无措,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些,有些不舒服,你还是,还是先”
“阿若,抱着我,”他的话低柔突生魅惑,于如水夜色中轻轻滑进了夏若的心间,“我想你得紧,抱我一下可好?”
她低低叹了口气,抽出手来便抱紧了他,“都说了力气不够,等会手酸了你可得与我揉揉。”
他良久未应,夏若以为他累极假寐了,正待要抽身去看他时,他却突然覆身下来吻住了自己的唇。
起初像是被惊雷触到,夏若直直抽了口凉气,赶紧要偏过头去,他却使了力气来扶住自己,一双手牢牢扣住了她下巴与脸颊,教她动弹不得。
她有些惊着喘了口气,却惹了他一串低笑道,“慌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夏若引得有些痒,却更是被弄得接不上气来,张口便欲去吸气,却岂料他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林嗣墨你放开!”
夏若费力挣脱,却敌不过林嗣墨常年习武的腕力。
清丽的容颜染上了怒意,像净水白莲瞬间变成了灼灼桃花,平白生出了几分媚色。
林嗣墨眼神一暗,俯身便欺上去,嘴角勾起几抹笑意,转而吻得更深。
静静的内室中,苏合沉香与麝檀混合燃烧的烟柱冉冉上升,唇齿交接的声音无限旖旎。
整个人都晕眩不已,手再抬起去推他也是无力至极,仿佛间衣带似滑落了下来,皮肤感到丝丝凉意后她忽地有些反应过来,忙使上力道去按住他还欲动作的手。
“我我有些怕”
“你已经是我的妻了,还怕怎的?”
他低笑着开口,夏若却有些惶然,沉默下来的一瞬正被他得空吻住,“胡思乱想。”
“先别,别我病还未愈,会有病气的。”
“不必担心如此多,阿若,总是有这日的,我等不及了。”
他倾身覆下来,红烛影摇绕帐香,应是叹良宵好样。
晨起惫懒,夏若打不起精神,睁开眼来,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应是上朝去了。
她心中空空落落,坐起身来便酸麻不已,带起的响动惹得外间候着的宫侍忙忙地进殿来,“娘娘可要沐浴?”
她愣神半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唤自己,她恍惚着应了,一干宫侍忙近身来搀扶起她,一名手持拂尘的老态龙钟的内侍进殿来,尖声扬了嗓子唱道,“陛下赐浴锦绣池…………!”
第六章 果真变耶 凉()
一干人等俱是跪下谢恩,夏若有些茫茫然,不知自己是否也该像她们一般跪下领旨,正怔忡之间,那内侍又是笑容可掬道,“娘娘好福气,锦绣池也只有历来帝王才能用呢,”他悄悄凑近了道,“就是现在的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甚少有这等荣宠。”
夏若轻轻扫了他一眼,“公公是陛下跟前伺候的?有多久了?”
他“哦”着笑了声,“陛下登基后便一直伺候着,先前是跟在太后身边的。”
“那如此嚼舌根子,岂不是会扰了陛下清静?”夏若展颜一笑,“如此日日多言也累得慌罢?可要换个好地方来修养一番?”
那公公忙噤声不敢多言,只唯唯诺诺道,“娘娘恕罪,是老奴不谨慎了些。”
夏若收回眼神来,笑得有些意味不明道,“既是陛下好意赐浴,那便不负圣恩,起驾罢。”
锦绣池位于离寝宫不远,池中之水应是事先放了几味药材,浸了身子进去,几缕幽幽药香立时便散了开来,夏若昏昏沉沉手脚发软,甫一进入水中,差点便要睡过去。
一列宫娥进得殿内,垂眉请旨,“娘娘可要人伺候?”
“不必了,”夏若不喜生人近身,只低低道,“将衣物搁下,都出去罢。”
被人打搅了睡意,一时间又清醒了不少,她将头仰在池壁之上,依稀又忆起从前与林嗣墨在熙王府里嬉闹的情景。
想着便又思及方才那公公说的那句话。
赐浴。
果真是君恩浩荡,竟是赐来的。
她挑唇轻轻一笑,心里头说不失落,也是假的。
她又待了会,手脚的酸麻似乎减缓了些,她离开汤池将身子擦干,又自己轻手轻脚穿好了衣物,赤足着走了出去。
再见林嗣墨便是夜里了。
他进殿似有些迫不及待,还未见人影声音便到了,“阿若,怎的听说你今日有些不舒服?”
“听说?谁说的?”夏若从榻上起身,正要将脚放下去穿鞋,那人声音又传了来,“不用离榻,好生歇着便是。”
夏若低低一笑道,“可给陛下请安之礼总不能废掉。”
他人已近身来,“说的什么胡话,都说了不必这样。”
夏若顿了顿,“怎么你身上也有药香?身体怎么了?”
林嗣墨怔了半晌,忙笑道,“无事,是母后身子有些不好,我方才去侍药了。”
“那便好,”夏若点头躺回去,“可有用膳了?我这里还备着你的一份。”
林嗣墨又是一怔,转而笑道,“我与母后一起用过的,阿若费心了。”
“以后若是不来就先说下,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