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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摸上少女的身躯,秉承街头的小混混对路过的每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报以的黄段子精神,从下至上,落到她的下巴。狠戾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与她四目相对,“我现在,就可以毁了你。”
她的眼眸迸射出不该有的期待,“怎么毁?”
扬起头,清艳的眉眼一点点贴近他,将他故意露出来的恶意一点点逼退,一挪再挪。
“砰。”
二人摔倒在石台下方。
白九川原本搂着他腰的双手一只护着他的脖颈与头,一只护着他的脊背,垫在他的下面,她的人又整个压在他的上面。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两只手臂上,白九川咬着牙,没有叫出来,所幸石台只有半人高,将手臂轻轻抽出,衬衫的袖子被磨碎,擦伤不算太严重。
她没有下来,骑在不知该怎么反应只会阴沉下脸作为保护色的容渊身上,分别吹了吹两只手臂,将殷红伤口旁的碎石沙砾吹干净,扑搂扑搂,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她伏下身,缓缓凑近他,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望着他倏然红透的耳朵尖,她扬眉,“这么毁?”
水润的嘴唇上下一碰再分开,好像在回味,她笑着,“那很好啊。这对我可不是毁灭。”声音低低的,不由分说钻进他的耳朵里,和很多年前,那个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手里的娃娃递给他,眯着眼睛笑的女童一样。
“容渊哥哥,我喜欢你呀。”
“我喜欢你呀。”
骗子。
他别开眼,执拗地瞅向右手手腕的表,一点五十三。
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阳光透过指缝射进来是红色的,鲜血的颜色。不正常的兴奋在他的血液里奔腾,他的呼吸急了几分,要推开她的手,被她轻而易举地用手拂开,那一刻,容渊知道,自己是不想推开的。
多可悲。
他绝望地合上眼睛。
没关系,他还有下一次。
她总不会这样永远看着他,阻止他。
在他身上想要得到什么就拿去吧,嘲笑,取乐,赌约,就当是他把她当年那个娃娃还给她。
唇上覆上柔软的唇,即使刚刚才有过,这种实打实的陌生感觉也让他不适应地皱眉。
下意识挺直脊梁,屏住呼吸,直到脸都憋红,那唇也没离去,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朦胧光晕,心因逐渐缺氧窒息快速蹦跳,莫名的自虐快感在体内升腾,就在他一度以为自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他被松开。
“呼吸。”
眼上蒙着的手也离开,他下意识地睁开眼,还对不准焦距的眼睛看着她,嘴被掰开,新鲜空气涌入肺部。
他活过来。
白九川含着怒意看他。她低估了他想死的决心,若非她最后关头掰开他的嘴巴,他恐怕是第一个将自己活生生憋死的人。
他的眼眸逐渐聚焦。因为刚才的兴奋,脸色潮红,眸中氤氲水色,白九川一叹,将对自己对他的怒意尽数叹去,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舒服么?”
他舔了舔嘴唇,“舒服死了。”
这样的快感,还是他从不曾有过的。
他的眸光一暗,尤其是,那份心悸。
白九川看他的状态放下心。看样子他暂时是不对跳楼了,毕竟,找到一个比跳楼更刺激,更有快感的自虐方式。
她从容渊的身上跳下来,蹲着,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望天的少年,伸出一根手指“你要是喜欢,咱们今后每天都可以做一次。”
少年闻声转过头看她,忽然笑了笑“真没想到,白大小姐这么随便。”
“我只对你随便。”少女勾起唇角,如一弯新月,“未婚夫。”
容渊的和缓的脸色一变,又在瞬间变回来,他不在意地站起来,垂头拍着身上的灰尘,白九川见状帮他拍,他没有拒绝,只是身体呈现出不自在地僵直。
“婚约已经取消。”他拍完衣服,后退一步,背对石台,嘴角的笑仍挂着。风流桃花眼晃过白九川姣好的五官,他吹了声口哨,调侃道:“白大小姐亲口告诉我的,莫不是我听错了不成。”
“你没听错。”
他的眼眸漆黑幽冷,深不见底。
“不过那并非我本意。我,我,”白九川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惭愧地低下头,两颊因羞涩微微泛红,“你知道么”她鼓起勇气,抬眼,望向他,真挚诚恳,“我是因为嫉妒。”
“你总是和白雅楠走得那样近。你知道的,她总是缠着我,说这说那,因为她毕竟是白家的一个旁支,我不能拒绝。”她清澈的眼眸因为委屈和愧疚带着泪光,“她总是和我说与你的日常。我,”哽咽一声,她抿紧了唇,突然冲上前,抱住容渊,“容渊,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是我一时糊涂。”
隐忍的泪水终于默不作声流下,容渊能感觉到,自己本来固若金汤的堡垒,就被这连成线的金豆子,一点一点,融出一个小口。
他抿紧了唇,使力气推开白九川,慌不择路地逃走。
还带着耳朵尖的绯红。
白九川被留在天台,望着他仓皇背影消失在铁门后面,良久,才收起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小白莲,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稚嫩天真啊。
梳理好接下来的规划,白九川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整理几下,才迈步向高三一班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第二十九章自残症候群患者(3)()
江馥兼任工会主席;有独立办公室;这让白九川说一些话方便很多。
“砰、砰、砰。”
“老师好。”
“进。”
白九川推门进去;江馥正在书案边批改卷纸。
“九川?”
老太太从白花黑点的试卷里抬起头;三角眼透过金丝老花镜惊讶看向白九川;“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正考试么?”
高三开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模式;小考监考老师索性由班长代劳。
“老师”白九川半垂着头,答非所问,“中午我看容渊站在天台;好像是有往下跳的意思。”她忽然抬起头,眸子里还残留着恐惧,“我拉住了他。”
江馥心一突。容渊这孩子一直是他们班的问题分子;他被其他孩子排挤她也知道;说了几次,到底是自己品行有问题;再说;不过是小打小闹;她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因为这个在高三这么紧要的关头总训斥学生吧。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要是真跳下去了可就是教学事故。她的教育生涯绝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他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左右是不会回去教室安心答卷纸。
将红笔夹在订起来厚厚一摞卷纸的中缝;江馥拿下老花镜,用手捏捏鼻梁;心里不上不下“他老这样也不是个事。”
“要不,让他和柳峰换个座。我也好照看帮助容渊。”
柳峰是白九川的现任同桌;班支书;年组千年老二,老大是白九川。
江馥摇头。且不说白九川这么个乖巧孩子能不能照看到容渊那个混不吝,也不说容渊能不能一天给这孩子惹哭八次,就是白书记得到消息,她给他女儿换了这么个同桌,学校领导和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有义务。”
“未婚夫?”
白九川坚定点头,“娃娃亲,高考之后就正式订婚。之前不说是觉得没必要说,现在”她苦笑,“不说怕就来不及了。”
江馥心中泛计较,“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考试吧。”
“好。”
江馥此人长袖善舞,她给她起了一个必须重视的头,她就定会好好将事情问清楚办妥。白书远念旧情,会向容渊说话。江馥一旦得了白书远的指示,至少会在班里真正用力度整改一次,排挤现象就会大大改善。这个世界虽没有王权□□,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却是通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教室后门的垃圾桶前是容渊的木桌,整个班级里唯一一个没有蓝布桌蒙的木桌,孤零零的木桌。从后门进去,往木桌里弯腰探头,布满了一本本书的碎屑,书桌上被刻着各种下流恶毒的话,冷冽目光扫过教室里一圈埋头作答的学子,白九川的手拄在书桌旁被锯瘸了一条腿的椅子上。
自以为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恶人。不懂如何做人,父母教不会,就让她来教。
白九川与白书远详谈一夜,其中白九川掉了几滴鳄鱼眼泪,其后班上近半数同学家长,有工作的没了工作,有公司的丢了单子。凑巧这些人在一个圈子里混,有一个通过渠道得消息,说是孩子在学校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才遭此横祸,于是第二夜,这近半数同学尽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第三天都是一瘸一拐来的学校。各自书包里揣着各自的礼物。
一切如白九川所料,除了那该收礼物的人。从前再不济早上也会来露一面,这两天他干脆直接不来了。
“九川。”白雅楠背着个水粉书包蹦蹦跳跳跟在她的身侧,后头长长的马尾辫一甩一甩,“你晚上要来我家写作业么?我妈可想你了,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
白九川不愿意搭理她,换个方向走。她追过来。再换,再追过来。快出大门时白九川脚步停住,脸色沉下,冷淡目光扫到白雅楠身上,让她瞬间闭嘴。身后白雅楠压抑的啜泣,与人流之中对她冷漠背影的痛斥责骂越来越远。
蓝羽网吧。
容渊现在没有地方住,能长待的显而易见只有网吧。翻遍学校周围,这是最后一间,也是质量最差的一间。
汗味泡面味脚臭味充斥的空间,少女明亮璀璨的眸子不断地在麻木不仁的各排机器前逡巡,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不断吞云吐雾的人。
地上一堆烟头,容渊的食指和中指正夹着一根无名烟往嘴里送,薄唇一吸,吐出一口烟圈。桃花眸半眯着,像只慵懒的老猫,可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