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拥着白雅楠的白韵眼底滑过一丝嫉恨。这么多年;他还是对那个人这样在乎。别人提一提就失态。她当年为了荣华富贵与那个人整出六分像,又苦苦练习她的姿态;整整一年,确保万无一失才敢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吃了这么多苦;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一旦因亡妻;容松良心发现对容渊好起来,她们母女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她渐渐停止抽噎,向容松柔柔道:“老容,孩子不是针对你。他是讨厌咱们娘俩,姐姐当年若非车祸,留下容渊与你,现在这家里怎么会有咱们俩的位置。孩子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下来,故意露出最像他亡妻的侧脸,白韵凄然抱住容松,“要不你就让我们走吧,我们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你,你带着容渊好好过。”
一番话既重提旧事让容松想起亡妻死因,又以退为进主动让出位置。容松这人大男子主义严重,自己的女人被混小子欺负成这样,在加上此前种种,当即怒火更盛,看容渊的目光哪像是看儿子,更像是刨了他祖宗十八代坟的恶贼。
他先长叹,柔声安抚白韵几句,才又黑沉脸,对着容渊。
“容伯父!”白九川握住容渊冰凉的手,打断容松的话,“容伯母在天有灵,看见你们亲爷俩闹成这样大概也会哭的吧。”她语气十分怀念“听妈妈说,那是一个谁也不舍得叫她哭的女人。”
容松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脸色缓和了些,有意无意,将胸膛上贴着的白韵挪远。
“还有,妈妈还告诉我一句话,人心难测。”
说完,白九川乖巧一笑,“那我和容渊就先回去了。”
白书远的面子容松必须得给,他公司还有好几个项目等着审批,那可是几个亿的大单子。
给多了显得卑微,给少又伤情分。折中之度容松很会找。
“路上小心。”
白九川点点头,拉着容渊走出这个憋闷的家。
容渊的手很凉,一路上一言不发。给司机打了电话,山脚下的司机估摸五分钟能到。白九川摸了摸容渊的头,哄他道:“不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会帮你。”
容渊木木地看着她,没甚表情的脸半隐在树叶投过来的阴影,乳白月光移动,露出他整个脸,他的眸子动了动,给了白九川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的耳边低喃,“好。”
有水打在白九川的肩膀,将她纱裙湿透,白九川悉心哄着,拍着他的背,好话说尽,待四分多一点的时候,容渊才用手一抹眼睛,眼尾亮晶晶的水光消失,他强颜欢笑,“别用那种目光看我。”
白九川于是心里更加注意容渊的情绪,更加竭力讨好。
银灰轿车飞奔来,带起一阵燥热灰车,停在二人跟前。四十多岁的大叔开了车窗,从里头往外探头,“上车吧。”
开车门,当靠垫,揉额头,白九川无微不至地服务,容渊合上眼眸。
次日周六,容渊那边没动静大概还没起来。白九川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看之前托的私家侦探传来几部她想要的视频。将十万尾款打过去,攒了十多年的压岁钱一朝散尽。不过值。将视频拷了多份,其中一份发到白书远的邮箱,白九川惬意地去洗漱。
床头闹钟显示十点,容渊那头还没动静,白九川觉着有些不对劲。往日容渊六点半准时醒来第一句话一定是跟她发早安,或咚咚咚咚凿她房门要给她揪起来上课。今要么容渊起晚不对劲,要么容渊对她产生意见。
从床上窜起来,快步到容渊门口。
门关着,没锁。门把手一转就开,里边烟雾弥漫,烟草味冲鼻,茫茫白雾里,容渊坐在书桌前,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根烟,烟头的火一闪一闪,白九川瞅了瞅他旁边的烟灰缸。至少四十根。
大开门散烟,她被呛地咳嗽一声,走过去,想斥他几句,就见他忽然眉头一皱,将那烟头捻灭在烟灰缸,然后抬头,冲她苍白地笑了一笑,矜贵高傲,嗓音粗砺沙哑,“要是批评的话就别说了。”
一句话梗在喉咙,白九川张开嘴又合上,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和肺的位置,其间滑过心脏,他垂眸,苦笑,“疼。”
白九川叹气,“疼还抽!以后一根也不许碰!”
别一生未过半,先给自己折腾出毛病。
将他身上剩余的烟和打火机都搜出来收走,给窗户大开,对流风很快给屋子里磅礴的烟雾驱散。白九川不费什么劲就给他扶回床上,怼下去按平,将轻薄毯子盖好他的肚子,手蒙在他的眼睛上,“昨儿没睡?”
容渊被一巴掌盖住半边脸,只露出洁白的额头与线条流畅的下巴。他淡淡点头,没有眼眸点睛的五官也美好地令人发指。
第三十四章自残症候群患者(8)()
“睡吧。”白九川轻轻坐到床边;待他呼吸平稳均匀才松手;手指离去时恋恋不舍地碰一下他的眼皮。察觉到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感;她倏然一惊;老成眸中头回泛出几分迷茫。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她站起;望着床上只顾酣眠的人;良久,轻手轻脚关门离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容渊张开黑漆漆的眸子。淡淡望向实木门板;其中情绪深不可测。
白书远的动作并没有白九川想象得快,却更狠辣周到。
照例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之后,一中校长在看台上宣读对白雅楠的处分。
“高三一班;白雅楠同学;蓄意诬陷他人,现经校领导商讨决定;给以记大过处分;留校察看。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在这个——”
操场上一片哗然。
白雅楠站在排头;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一愣;随即是不敢置信,眼眶通红;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表面的平静被骤然打破;在容家为白雅楠出头的胖子这时候又窜出来;小心翼翼扶住他的公主,英勇的骑士精神让他暂且忘记了校规的威压,在这样隆重场合,指着最后头容渊的鼻子开骂:“是不是你干的!”恶狠狠的目光同时也落在容渊旁排的白九川身上,他张张嘴,看一眼泫然欲泣的白雅楠,咬牙切齿:“不就仗着自己将来老丈人是白书远么!呸!个吃软饭的!”
话没头没尾,未尽意味明白人一听就懂。
无外乎是说容渊靠着白九川的关系一起来欺负白雅楠,这个早已被自己欺负得狠极的幼妹。
一中人大多听说过容渊恶名,此刻白雅楠又一副明明白白有苦难言的可怜模样。孰是孰非,轻狂的少年少女们便自以为论断分明,不算小声的人身攻击甚至无脑谩骂此起彼伏,高台上的校长脸色极黑。
这出头的小胖子是自己家的孽种!
他拄着前头的麦克风,麦克风不知被按到哪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呐喊,捂住心脏,大口喘着粗气,他倒地不起。
校长身旁的教务处主任反应迅速,帮他从兜里掏出药,喂给他,见情况没有好转,快速打了120。操场上老师学生们见校长出事,哪里还有心思管容家的破事儿,一股脑涌到台上,被主任严辞赶下去。这么些人要是真上去,怕是不等急救车来就要被密不透风的人墙活活捂死。
此刻操场上仍原地一动未动的也就四个人。
小胖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扶着白雅楠,呆若木鸡地望着看台的方向。白雅楠不再哭,红着眼眶手足无措,眼珠子来回几次,她推一推身旁的穆棱,“你快上去啊!那是你爸!”
这一句仿佛将小胖子惊醒,他目光闪烁两下,却没有依言上去,看得出他还是很担心校长,却豪气地拍一拍白雅楠的后背,“没事。他这是老毛病,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现在他身边那么多人围着,也不差我这一个。你可只有我。雅楠,”他敌视望向容渊与白九川,“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被欺负!”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说话间,急救车闪电奔驰到场,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下车,众人纷纷避让,快完全失去意识的穆校长被迅速接上车,扎上滴流给药同时扒开衣裳,进行心脏骤停的电击。
教务处主任跟着蹭上车,车门临关前一秒,他望了下小胖子的方向,像是想说什么,赶着时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随着车匆忙离去。只留下那个复杂眼神。
白九川看着明显失魂落魄的穆棱,对他生出一些可怜。穆棱的母亲是商场里的交际花,意外怀孕,不得已嫁给当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助教的穆校长。后被发现头顶一片草原的校长发现,丢下五岁的孩子不知所踪。穆校长想要给孩子丢去福利院吧,到底养了五年,不丢吧,瞅着还堵心。无法,给孩子丢给他奶奶养,他以为老太太那时候还不知道真相,却不知人家心里头清楚着呢,从一开始就怀疑。老太太心疼儿子,不戳穿,开始虐待小小的穆棱。整整十年,不总回老家的穆校长并没有发现。直到穆棱到了读高中的年纪,想着到底父子一场,要将他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事儿。这时候穆棱已经性情大变,一点没有小时乖巧伶俐,暴躁低俗,不堪入目。终归是独自给自己拉扯大的老娘,穆校长没说什么,只将穆棱接到身边,想着慢慢调。教。
这种可怜冲淡她对中二少年的厌恶,她方要说一些什么去点拨一二——很明显可以看出,少年内心还是极度重视穆校长,既如此,他又何必处处与校长为难。
话未出口,被身旁容渊拽离这处闹市。
容渊情绪不好,白九川任他拉着,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安慰,“白雅楠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树立地太好,所以才会这样。等大家真正了解真相,就不会如此。”
“叮咚——”
裤兜里特殊关注一阵嗡嗡响,白九川用右手拿出来,江馥在里头发了些东西。正是那几个视频。她一笑,没有看见容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容渊收回眼,继续拉着她在校园里狂奔着。
她啊,她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