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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今日抓妖抓鬼的事情也忙完了,诸位兄台在下也应该告辞回去休息了,几位想必也累了吧,不如也早点去休息,改日有机会我们再相聚一起,把酒言欢?”李修远在醉风楼里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没
有了妖邪之气,便不打算继续在这里逗留了,于是就开口辞行。
张邦昌和钱钧等几位士子却是意犹未尽。
“今日李兄除妖抓鬼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了,前朝的时候有进士钟馗抓鬼,今朝有李修远深夜入青楼除妖,这都是难得一见的奇闻异事啊,此番之后我定要写一本杂记,将这等鬼魅精怪,奇人异事收录其中
。”张邦昌感慨道。
他曾经也是不信奉鬼神的读书人,可是自从读的书越多,尤其是考中进士之后入了通天阁,当了学士,接触到了种种事情之后自身也是相信鬼神精怪的,只是一直并未接触过。
没想到平日里不曾接触的鬼神精怪实际上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自己缺少了一双见鬼见妖的眼睛,看不清楚罢了。
“李兄这就要走?真是太可惜了,今日在下可是受益良多啊,不知道李兄居住何处?若是有时间在下必定登门拜访。”钱钧十分欣赏李修远此人,觉得这是可以深交的人物,当即道。
李修远道:“我住在不远处的顺风镖局之中,若是几位兄台登门拜访,在下定会扫榻相迎。”
他也觉得在京城结识一些品德还算是可以的读书人对自己也有帮助,并不反感此事。
“李兄为何会住在镖局之内?这岂符合李兄读书人的身份,我府上尚有几座幽静的院子,若是李兄不嫌弃的话可借住我府上。”钱钧道。
古人的这种邀请别人去府上常住虽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也只有贵客,亦或者好友,知己,亲戚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钱钧说这话就代表从心底认可李修远。
李修远笑道:“钱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随行的人有些多实在是不好打搅了贵府的清净,而且我懂得除妖抓鬼的本事,只怕也容易招来邪祟的报复,一个人好应付,若是因此连累了钱兄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
他也不是假话,此番故意放走了莲花姑娘的一道分身,指不定某日五通教的那些个妖邪就打上门来了。
除此之外自己顺风镖局有金鸡,蛮象和甲士镖师保护,也比较安全,他们既然能防的了鬼魅妖邪,也能防的了泼皮闲汉,乃至于刺客的刺杀,去了别人住处怎么好布防?
“李兄想的这般周到是在下愚钝了。”钱钧也有些无奈道。
听这么一说,还真不太好邀请此人。
李修远笑了笑,又喊了句:“掌柜的在哪?还不来把银钱结清了,我这可要走了。”
因为闹妖的事情这醉风楼里可都静悄悄的一片,偏是外面的行人也都绕道走开了,一下子这里好像真的有些阴森恐怖一样,便连那烛光也有一些渗人。
听到声音,那掌柜的慈娘却是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她道:“酒钱是十两,小霜姑娘的琵琶曲子是十两,莲花姑娘的舞是一百两,一共一百二十两。”
“给你。”价格虽贵,但这笔钱李修远却给的高兴。
慈娘接过银子幽幽道:“这位李公子好手段啊,等醉风楼闹妖的传闻传扬出去,日后这里哪里还有生意啊,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被六扇门的人给查封了,之前的一千两再加上这一百二十两,不到一千两百两
银子就弄垮了整座醉风楼,早知道今日,我昨日就不当诓你那笔银子。”
这一千多两银子还不够这里一日的进账,难怪她会如此的难受。
“你这地方不干净怎么能怪我耍手段坏了你的生意?你身为这里的掌柜的有些人有妖邪之气自己心中岂会没有数?而且你讹诈别人钱财的手段也的确卑劣,难道我不应该惩戒你?”李修远笑道:“作恶的不
去指着,反而指责阻止作恶的人,这岂不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慈娘道:“我赚取银子也不是落入自己的口袋,而且京城的教坊,青楼,画船,这些烟花巷柳之地又有哪家是干净的?李公子为何就要盯着我这家不放?”
“万事总得有个头,我只是碰巧遇到了昨日的那件事情而已,若是在别处地方遇到的那倒霉的就是别的青楼,只此而已,只是不管哪个地方有妖精作祟,其结果都是一样的。”李修远道。
也不和这个掌柜的多言,他拱手向着众人施了一礼便起身离去。
待李修远离开之后,还逗留在醉风楼里的张邦昌却是好奇道:“朱兄,你这好友李修远到底是哪里人士,来京城做什么的?怎么以前不曾听你提起过?如此有本事和才情,有气质不凡之人应当不是等闲之辈
才对。”
对于李修远的好奇让他忍不住打探起来此人的来历。
朱昱说道;“李兄是我在郭北城考秀才的时候结识的,他是郭北县人士,听说十岁出头就是童生了,因为拜了一位道长为师,学习武艺耽搁了好几年才来考秀才,其文采和武艺都非常人,虽平日里文采不显
但却偶尔有惊世诗文冒出,在下是既仰慕又钦佩啊,此番李兄来京城是来述职的。”
“听李兄说他已经平了南方九山王之乱,被朝廷封为扬州刺史了。”
“什么?南方九山王造反是他平的?”
张邦昌大吃一惊;“听闻九山王造反的时候声势浩大有足足十几万人呢,还有白莲教,弥勒教等邪教加入,就在前几个月京城还有很多从南方逃难来的人,听说那个时候九山王已经打下了十几座大城,占下
了快半个扬州地界,当日我还断言,若是被九山王打下了扬州,有了立足之地这九山王李梁金可就真要成气候了。”
京城的书生有些不关心国事,有些却是非常关心国事,时常议论朝政,点评天下。
张邦昌就是后者。
他非常清楚大宋国现在的国情险峻,如烈火烹油,看是盛世繁华,实际上却已处处都有衰败之相,一旦九山王李梁金夺了扬州,再守上个一年半载,大宋国的半壁江山都要摇摇欲坠了。
因为大宋国兵疲,若不能一鼓作气的剿灭九山王,到时候必定各地纷纷相仿揭竿而起,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去年在下入京就是为李兄操办此事,以李兄的文采不说夺得状元头衔,但中个进士却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为了剿匪李兄却是弃笔从戎,只谋了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便散尽家财,招募乡勇,领兵平乱了,此
事我是尤为佩服的。”朱昱感慨道。
他觉得做人能如李修远这般算是不枉此生了。
“真没想到这位李兄竟如此的不凡,真是钦佩,钦佩。”钱钧听的亦是肃然起敬。
旁边一位士子道;“我曾听说这位李修远曾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夺了几位前去扬州支援的总兵手中的兵权,扣押了几万兵卒,那几位总兵的状纸都送到中书省去了,说是李修远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有拥
兵自重的嫌疑。”
张邦昌哑然失笑:“哪有能人不被妒忌的,只有庸人才不会被人中伤,自古以来名臣贤士又有几个没有被小人诋毁?我不相信什么奏章,流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此番醉风楼抓鬼除妖李兄他恩怨分明,有
理有据,既有强硬的手段,也不乏网开一面的良善,更加没有因为自己是扬州刺史的身份就以势欺人,反而自己被那掌柜的讹诈了一千两银子。”
“若是李兄是拥兵自重,以下犯上之人,那你我在朝廷遇上的那些官僚又算是什么?君子宽与待人,严于律己,就凭李兄短短一月之内平了九山王之乱,这功绩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依我看,日后国之危矣,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必是此人。”
“诶,张兄文采斐然,有大志,何必妄自菲薄。”钱钧说道。
张邦昌摇了摇手笑道;“我的文采只是在诗词歌赋上,可没有能力去领兵平乱,便是胸怀大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算是我两榜进士,入通天阁做学士,可熬了几年资历也不过是外放做个小官罢了,充
其量也就算是造福一方,但要力挽狂澜,那是万万不可能,我自己的本事还是知道的。”
“要知道天底下有种人天生就是要青史留名,世人瞩目的,李修远就是这种人。”
钱钧闻言不由沉思起来。
回想一番,这个李修远的确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是自信?不是,是秉性如一?也不是?
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坚定不移,一定能够成功,让人忍不住期待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十分甘愿的让人给他做陪衬。
因为他做行事必能成功,十分值得信赖。
这种魅力说不出来,但却很喜悦人,让志同道合之辈有有一种共鸣。
“罢了,不说此事了,夜的确很深了,在下也告辞了,回去之后我还要挑灯夜读,写下今日的奇闻异事呢,”张邦昌笑着说道,随后便施了一礼先行离去。
众人很快三三两两的互相辞别,一伙人很快就散去了。
不过他们虽然走了,但是有些事情却还是在酝酿。
虽然是在晚上但是醉风楼闹妖的事情却已经在京城传开了,而这个消息首先就传到了六扇门的耳中。
京城六扇门是一个和特别的机构。
隶属于皇帝,上能位列朝政,下又能融入江湖。
麾下捕头遍布五湖四海,又有无数的武艺高强,手段厉害的能人异士为六扇门效力,抓拿通缉犯,换取赏银,
最为出名的就是威震六省的捕头燕赤霞了。
只是后来燕赤霞得了机缘,去修剑仙去了,便弃了六扇门捕头的位置不做。
但这不可否认的是,六扇门之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