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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浪费,不过你们照办就是,无需疑惑。”李修远道。
“是,大少爷,小的知道该怎么办了。”那镖头立刻应了声,便立刻前去联系牙行去将那画船买下来。
李修远挥手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听说京城有一座非常有名望的寺庙,叫相国寺,我真应该去看看,不过今日只怕不行了,天色不早了,游逛一圈之后就回去吧。”
他带着几人离开了这渡口。
而就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画船易主,同时一把大火燃起。
空无一人的画船在熊熊大火之下燃烧成一堆焦木,沉入了江底。
如此一幕吸引了岸边不少人的留意,但也只是凑热热闹而已,毕竟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把画船焚毁,并没有闹出人命,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李修远这样的举措却让一些风流之人,以及江上画船内的风尘女子感慨不已。
只觉得那个叫婉女的女子让人羡慕不已,虽身处于红尘但却认识了一位好恩客,竟在自己坠江遇害之后竟舍得买下生前的画船焚毁祭奠。
这不光舍得一笔不少的钱财,还要有这份心意。
李修远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措竟引得不少画船上的风尘女子惦记,纷纷想要结识那位用这种方法祭奠婉女的有情有义的男子。
如果他知晓的话定然会觉得好笑。
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一个虚构的人物,一件警告性的事情,却成了人们口中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
而就在他游逛了一圈之后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是在街上偶遇了在醉风楼中结识的其中一位士子,
如果李修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士子好像是叫:高藩。
“这是高藩,高兄么?却是巧了,没想到既在街上偶遇了。”李修远打了个招呼道。
这个叫高藩的士子却是忽的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李修远的手道:“李兄是你?李兄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会抓鬼除妖的法术,相信也会其他的法术,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不妨说来听听。”李修远看见这个高藩的脸上有几道指痕,像是被人扇了耳光,头发也非常凌乱,似乎与人争斗撕扯过。
但却又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不是男子所为。
“说来惭愧,是我家中妻子无德,在下不堪忍受故其折磨故而跑了出来,李兄有能否能医治这样病症的法术?若是有的话还请李兄助我。”高藩一副看救星一样的看着李修远。
感情你是受到了家暴啊。
李修远嘴角一抽,你身为书生,有功名在身,是有多无能,居然被一个女子压在头上了。
“这,这个却是没有,哪有能改变能德行的法术,若是有的话,那必定是圣人的教诲,高僧的开导,我只是懂得一些浅薄的抓鬼除妖的法术而已,哪里能力改变人心,须知人心便是连鬼神都难以揣摩,更何
况是我。”
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是,是啊,人的德行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改变呢,若是再这般下去的话我看还是不如出家好了,出了家,做了和尚兴许就能逃避她的折磨了。”
高藩又有些失魂落魄起来,接着拱手告辞。
李修远道:“你苦于家中恶妻对待,不堪忍受,何不将其休了,另取贤妻?”
高藩苦笑道:“我妻在我贫困之际嫁于我,服侍公婆,操持家务,如今我已是进士怎能弃了糟糠之妻?或许是我之前没有好生待她,如今她生出了怨恨,所以借此机会发泄出来罢了。”说完连连罢手,显然
是拒绝了李修远这个提议。
听他这么一说李修远到是不觉得他无能了,反而有些欣赏他了。
高藩能有这样的想法,可见品德是不错的,
“我的建议是错误的,在下道歉,糟糠之妻不可弃,这是应该坚守的。”李修远说道。
“没关系,张兄,钱兄也这般建议过,不过我都没有同意罢了,现在我准备去寺庙里避一避,聆听佛法的教诲,也许这样能让我好受一些。”高藩道。
李修远看着他离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为了躲避家暴躲到庙里去了也是一个人才。
对于高藩的家事他也是爱莫能助,只是希望他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吧。
而当他回到镖局的时候。
却看见镖局的门口坐着一个人。
此人看上去很是熟悉,但却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杜文?杜公子,怎么又是你?”李修远楞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说道:“你不是又来找我麻烦的吧?”
他看了看左右。
却没有见到这个杜文带来的帮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毕竟他之前可是用障眼法让他吃了口狗屎。
“李,李公子,求李公子救我。”杜文见到李修远回来,忙噗通一声跪在面前,竟行如此大礼。
李修远楞了一下,这和自己印象之中该有的姿态完全不一样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假的杜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鬼轿()
? 杜文很害怕。
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杯,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种恐惧胜过了之前面对妖魔鬼怪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仿佛内心之中某个重要的支撑瞬间崩塌了,整个人都已经找不到了生活的意义。
不,李修远能感觉到,这样的形容还不足以描述他现在内心的心情。
“喝杯热茶吧,有什么事情平复一下心情再说,你向我求救总得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吧,不然我如何救你?当然,前提是这祸事不是你自己作孽惹出来的,若是我听到是你欺男霸女带来的祸事,我现在就让
人把你丢出镖局去。”
李修远平静的说道,态度冷淡,但也没有拒绝他的求救。
杜文哆哆嗦嗦的举起茶杯,放到嘴边准备尝一口,可是手掌抖动茶杯里的茶水却是洒在了身上。
李修远见此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缓缓道:“你之前走的时候我替你开了眼,虽没有达到天眼的地步,但却能辨认妖魔鬼怪,你这转而吓成了这样跑了回来只怕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
妖么?”
“我,我。。。。。。”杜文嘴唇微动,神色苍白道;“我父亲有些不正常。”
“你父亲?刑部侍郎杜泽?”李修远道。
他之前已经大致留意过朝廷六部的几位侍郎了,兵部的傅天仇,刑部的杜泽,之前那个门口摆着两个石狮子被自己弄掉的吏部侍郎张元,还有中书省杨大人,他的儿子杨上使就是被自己在金陵城砍了脑袋。
“他,他不是我的父亲,他的神色不似人。。。。。。绝对不是正常的人。”杜文满脸恐惧道。
李修远喝了一口茶水道:“你有了看破鬼怪的本事,所以你回家见到了你父亲的异常?不似人的异常,你看见了你父亲什么异常的地方?”
“眼睛,他的眼睛不是人的眼睛,没有瞳孔,黑漆漆的一片。。。。。。妖,他是妖怪,绝对不可能是我父亲,我父亲没有那般神态。”杜文道,神情激动而又害怕。
他心中有一个不敢想象的后果,那就是若是家中的父亲是假的,那么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在哪里呢?
说不定已经被妖怪吃了也说不定。
这才是他真正恐惧的地方。
妖么?
李修远目光微动,却是不怀疑杜文的话是假话。
而是在考虑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刑部侍郎可是手握实权的朝廷大臣,能做到这官位上的人鬼神是没有办法谋害的,便是精怪也不敢得罪,因为谋害之后带来的恶果恶报太大而来,就如傅天仇一样,去金陵城走了一圈也没见到有鬼神去谋害
他啊,只是他官运低迷的时候女儿傅清风受到了病鬼的纠缠而已。
同样的道理,若是这个杜泽真的有问题那么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了。
而是整个京城,整个朝廷,整个大宋的天下都有问题。
“今日你也累了,先休息吧,等晚上的时候随我去你府上探一探,看看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修远道。
“多,多谢李公子,你,你的恩德我这辈子是不会忘记的。”
杜文这个纨绔弟子感激涕零,噗通一声又跪在了他的面前,行如此大礼。
李修远说道;“你的跪礼我受了,所以我会尽量去帮助你,但是你要知道,京城之中敢于搅合你父亲这滩浑水的人不多,偏偏我就是其中一个,你应该庆幸自己的福报深厚,日后莫要寻花问柳,风花雪夜,
折损自己的福报了,不然我这次救了你,下次你还是会倒霉的。”
“李公子的话在下铭记于心。”杜文诚恳道。
他的话并不是假话,这杜文的确是福德很深厚,从他的出身就看的出来,天生富贵命,官运,财运,样样不缺,这应该是上辈子积攒了福报的缘故。
可惜李修远手中没有京城的这本生死簿,看不到杜文的前世今生。
几个时辰之后,夜色降临。
京城之中依然一片灯光通明,这片繁华之地日夜不息。
而此时此刻,李修远却是刚刚打坐完毕从卧房之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往常一样的锦衣,同时身上披着一件金红色宛如绸缎一样的披风,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发出一层光亮,神异非凡,而在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大气宝剑,像是春秋时期的样式。
“夜里的京城总不得安宁,和金陵城一样啊,天子都镇不住这一城之地?”李修远抬头看着天空。
却是乌云闭月,昏暗一片,一点星光都没有。
“李公子这么晚了也要出门么?”
忽的,小谢的身影从对面的屋子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