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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下亦是不服,还请大人给在下等人一个交代,今日若是大人不给在下一个交代,在下就坐在衙门前不走了。”
这些堵在门口的文人都是昨日没有出现在衙门,被李修远罢免了的人。
他们的官职不高,可也都是读书人出生,闹起来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李修远脚步一停,看着他们道:“谁说你们被罢免官职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定然是有人在污蔑,你们官职依然在,而且我去去一个知府有什么资格罢免你们的职位?”
“啊?没有么?”
众文人立刻傻眼了,他们还准备闹一闹的,甚至都有人写好了奏章准备弹劾,可是这一句话一出却是让他们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既然没有罢免我们的官职,为什么大人派人拦着我们不准我们进衙门?这是何道理?”
“是啊,我是衙门的文吏,大人为什么不让小人进去。”
李修远笑了笑示意了一下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本官正在查探方生余被刺一案,凶手怀疑是五通教妖人所为,也许知府衙门之中就有人窜通五通教妖人,谋害前任知府,所以昨日本官上任,但凡是没有
来的本官觉得应当是凶手心虚了,故此不敢露面。”
“为了衙门的公事正常进行,也避免五通教妖人混入,所以本官出此下策,将昨日所有不来衙门的人全部暂时停职,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凶手落网自然会还大家一个清白。”
“但在那之前,若是有人继续在衙门闹事的话,阻碍本官查案,本官有理由怀疑某人就是五通教妖人,故意煽风点火,破坏案情,本官将立刻下令让六扇门的捕快将那疑是五通教妖人之人抓紧牢房之中去严
加审讯。”
“诸位若是清白之人,自然不会心虚,也自然会体谅本官的难处,不会跑来衙门闹事,诸位觉得呢?”
听这么一说,那些闹事的文人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这么说来似乎很有道理啊,眼下闹事岂不是显得自己嫌疑最大,很有可能和五通教妖人串通么?
李修远又眯着眼睛道:“当然本官也欢迎诸位互相检举,譬如某人闹的最凶,某人疑是和五通教有牵扯,只要检举有功,立刻官复原职。好了,本官现在要出去办案了,诸位是要继续闹事,还是暂时回家等
待破案消息呢?”
“大人高瞻远瞩,在下险些被人煽动,坏了大人的事情,在下有罪。”
“大人说的不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下官清白正直愿意在家静候大人破案的喜讯传来,以此证明下官和五通教并无牵扯。”
“险些被妖人蛊惑,陷入淤泥之中不得走脱,多谢大人提醒,小人这就离去。”
这些准备闹事的文人和官员在李修远三言两语的劝说之下立刻平息了下来,并且纷纷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支持李大人的工作,愿意在家等候,谁不赞同谁就可能是五通教妖人。
这罪名扣下来,他们哪里担当得起。
李修远笑了笑,却是领着崔魏等人顺利的离开了衙门。
至于这些人要等,天知道他们要等多久。
而且昨日不来迎候自己的人必定是对自己心生不满,亦或者是政敌派系的,这样的一批人,把他们放进衙门有什么用?
捣乱么?
先赶他们出去再说,这段时间别来坏自己的事情,等事情结束了之后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若是他们再闹的话,你派人把带头闹事的抓起来,然后再写一份认罪书,抓住他们的手画个押然后给我送来,我回头送给官家去,我要让他们闹事的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刚才就算是先礼后兵了。”路上
,李修远吩咐了崔魏道。
“是,大人。”崔魏感觉背后一凉。
要知道之前这位李大人还客客气气的样子,转眼就变了态度。
而且手段真够狠的,根本就不管别人是不是五通教妖人,先抓起来就是一顿栽赃陷害,然后直接呈阅给官家。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别人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正直好官能施展出来的,怎么看都像是奸臣的手段,老辣非常。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都是李修远虚心向李林甫学来的。
口蜜腹剑啊。
只是就不知道学了那李林甫的几成本事。
很快。
李修远一行人来到了方生余的府上。
此刻方生余的府门敞开,挂着白灯笼和白布,里面吹响了哀乐,还有家眷哭丧的声音,来来往往之间都有不少的亲朋好友登门祭拜。
“死了也好,省的活在世上继续祸害百姓。”李修远见到这丧事,没有半分怜悯的意思,反而有几分高兴。
第七百零七章诈尸()
? 有的人死了值得悲伤,感慨,有的人死了只会让人拍手称快。
在李修远看来方生余就是后者。
不过他死的也的确有些快了,记得上元节的时候他还在龙吟湖畔碰到了这位方大人,那个时候的方生余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只是才几天过去,这方生余就趟进了棺材里。
“这位大人,主人大殇之日,能否请诸位莫要进府打搅?还请大人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给府上留下几分清净,等主人的丧事办完之后大人再来也不迟,届时无论大人要做什么,小人都会一一配合大人。”
这个时候一位老管家见到李修远等人来者不善的样子急忙迎了上来,恭敬的施礼,然后言语委婉的恳求李修远等人莫要入府。
“哦,你知道本官来这里做什么?”李修远问道。
老管家回道:“六扇门的崔总捕京城之中哪个人不知道,哪个人不认识,大人必定是新任的知府,为查案而来,可是主人已经去世了便是再紧急的案子还请大人宽松些时日啊。”
“你的话说的不错,你们家正在办丧事我这样的人前来查案的确是有些不妥,只是话又说回来了,眼下方生余大丧不久,这案子还留有一些线索,若是时间拖久了,线索没了,这案子本官也就不能保证能不
能破了,你这老管家若是真的为了你家主人早想的话就还请让开容我去查探一番。”
“早日破获凶手,也能早日让方生余含冤得雪不是么?”李修远平静道。
“可是今日府上都是主人生前的好友亲朋拜祭的时候,大人此刻查案难免会有一些惊扰,能否请大人三日后再来?”这老管家道。
李修远道:“以人情上说,我的确应该暂避几日让你们把丧事办完,但话说回来了方生余死了今日发丧与我何干?本官是奉旨查案,官家那边可没说方生余大丧这几日就不准查,所以还请你让开,而且方生
余死在衙署,又是被人刺杀,按朝廷律,当请仵作验尸完毕才能将尸体交还家属。”
“方生余是四日夜晚死的,尸体你们第三日清晨就带回来,在衙门之中一日都没有停留,仵作根本就没有验尸的时间,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有人先坏了规矩,就别怪本官不给情面。”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位老管家,带着人便大步闯入府上。
这一次他就是来做恶人的,何必顾忌那么多。
“大人,大人”这位方府的管家急急忙忙跟在了后面,想要制止但却无能为力。
当李修远来到灵堂之后,却是看见方生余的妻妾丫鬟,还有幼子正跪在灵位前悲伤的哭泣着,时不时的还有前来祭拜的人吊唁,除此之外还有和尚念经超度,道士做法不过都是没真本事的,只是干这
一行的手艺人而已。
他此刻目光微动看着灵堂之中的那口棺木。
不用说,里面躺着的就是方生余的尸体。
“大人,我们要怎么做?”崔魏一旁低声问道。
“验尸。”李修远道。
崔魏左右看了看回道:“这里前来拜祭的人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今日开棺验尸怕是有些不妥啊”
“不验尸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给方生余上香么?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李修远道。
“验尸?谁敢开棺验尸,李修远莫说你现在只是一位知府,便是他日回了扬州做了刺史,本官也断然不允许你这样做,世上有你这么查案的么?方兄才收敛入棺你今日就要开棺验尸,你的心肠当真如此的恶
毒,一点慈悲怜悯之心都没有么?”
一旁一位前来吊唁的文人听到了李修远的话,立刻站出来大声呵斥起来。
李修远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这个文人,这不是昨日朝会上和傅天仇互相厮打在一起的那个文官么?
此刻,这位文官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
不一会儿功夫,府上的亲朋好友就纷纷聚拢而来。
“什么?有人想要开棺验尸。”
“谁,是谁如此的歹毒,谁要是敢开棺验尸我和他拼了。”
“该死的狗官,连死人都不肯放过么?”
这些方生余的亲属,朋友义愤填膺,有些更是勃然大怒,一副想要和李修远等人拼命的架势。
大宋国以孝治国,当着亲属的面给人开棺验尸的确是让人愤怒的一件事情。
李修远知道有些不妥,可是他觉得要是等方生余下葬之后再挖起来那更加的不妥。
“既然这位大人不准我开棺验尸,那便不开吧。”忽的,他看着那位为官开口说道。
这位文官楞了一下,没想到李修远如此的给面子,当即有些洋洋自得的笑道;“不错,孺子可教,比你那岳父傅天仇强多了。”
可话还未说完,李修远却又道:“那就让方生余自己从棺材里出来吧,”
“什,什么?”这文官当即惊疑不定起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李修远就对着灵堂的棺材喊道:“方生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