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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吗?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在问自己,却每每在这个时刻想起另一张脸。
一个他不敢爱也不能爱的人。
不知站了多久,重阳木下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远远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在花园边上。
玉树临风,神态风流,深邃的眼里有着无尽的温柔。
“北堂,是你吗?”声音有些苍老沙哑,却并不难听。
北堂煦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顾芜芫身边。
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月,但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应顾芜芫现在的脸,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其他的情绪,尽量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柔声道:“芜芫。”
顾芜芫“扑哧”一声笑出来,抽回自己的手道:“你对着我现在这么张脸就不别扭啊。”
北堂煦认真说道:“芜芫,我说过我不介意。”
顾芜芫笑着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么。”
“芜芫,我???”
“行了。”顾芜芫打断他:“你刚刚回来累了吧,让香粉给你准备热水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
“你不问我不老桃花的事?”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找到了。”顾芜芫抚平北堂煦衣领上的皱褶,“北堂,我并不介意的。”
北堂煦有些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芜芫,你听我说???”
顾芜芫挣开北堂煦的手,再一次打断他:“北堂,没关系的,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没人会怪你的。”边说边又躺回躺椅上:“你陪我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很开心了,就算是这么去了,我也不会有所遗憾。”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芜芫,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北堂,你真是个好人,我没后悔当初选了你,可惜缘浅情深。你不在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大概是身体上老了,思想也有些不一样,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都想通了。很多以前没对你说过的话,也想着等你回来告诉你。”
顾芜芫看着北堂煦,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竟有些羞涩:“北堂,你还记得你向我求亲时我问你为什么想娶我,结果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北堂煦点头,有些懊恼:“我说:因为你是武林第一美女。”
顾芜芫笑笑,陷入回忆中:“开始听到你的回答的时候我其实生气了,求婚的场面话我听过千千万万种,你是最没诚意的一个,当时一气之下差点就要拒绝你的。”
“那为什么没有呢?”北堂煦问,这些年他虽然觉得他们的姻缘是理所当然,但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因为啊???”顾芜芫轻轻抚上北堂煦的眼角;“我早就爱上你了,没办法,先爱上的人总是吃亏,虽然对你的回答很失望,但是你来求亲确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怕我拒绝之后你要是就此放弃的话,那我可就哭死了。”
虽然脸上很多皱纹,顾芜芫的眼里却满是少女才会有的柔情:“好在之后你并没有让我失望。这些年来,好多次想说这个,但是都觉得有些丢人就没说,现在说出来倒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芜芫???”北堂煦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轻轻抓住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手,干瘦松弛的手让他有些心疼。
故人
接下来的几天,北堂煦一直陪在顾芜芫的身边,跟她讲寻找不老桃花途中的见闻,讲比武招亲和武林大会,自然隐去了他与澹台烟云之间的纠葛。
顾芜芫静静地听着,却不怎么开口说话。
一日,北堂煦正陪着顾芜芫在花园中晒太阳,香粉匆匆跑过来说道:“公子,外面有个人说要找你。”
“谁来的?”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是个青衣人,说有要紧事跟你商量。”
北堂煦点点头,起身走出花园。
走到门外一看,北堂煦愣了一下,竟是在大漠中帮过他的青衫客。
“青衫兄,你怎么会来这里?”北堂煦迎上前去。
“北堂兄,好久不见。”青衫客向北堂煦点点头,脸上有隐隐的担忧之色,“借一步说话。”
北堂煦点点头,隐青衫客到莺飞园的正厅,让香粉上茶。
“不知青衫兄千里迢迢来到苏州有什么事?”北堂煦问道。
青衫客叹了口气,望着北堂煦:“澹台城主是不是跟着你出了春城?”
北堂煦点点头:“青衫兄如何得知?”
“明镜烟雪告诉我的。”
北堂煦闻言皱眉,青衫客告诉他春城的进入方法的时候他就觉得他不简单,但是也想不出他和春城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看来,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北堂煦犹豫片刻道:“恕我冒昧,不知青衫兄跟春城是何关系?”
青衫客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缓缓说道:“我是护城者。”
“护城者?”
“春城的建立者是前朝的末代公主,据说她长得倾国倾城,当时太祖皇帝攻破都城的时候想把她掳去做妃子,但是最后被公主的一位侍卫救走了,公主和侍卫流落民间,许多前朝旧部想让她出来主持大局,重夺江山,但是那位公主不肯,说不想再起战事,生灵涂炭,后来,公主为了避免战争,躲到了西北,无意间得到了不老桃花,于是建立了春城。而一直跟随她的侍卫就成了护城者,因此,与其说护城者是为了保护春城,其实真正要保护的,只有城主。”
青衫客顿了一下继续说:“春城城主一代一代往下传,护城者也是,但是护城者不属于春城,只是守护着春城,不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进去,并且保证城主的安全。”
“原来如此。”北堂煦沉吟片刻,“那那日你为何让我进去?”
青衫客笑笑:“你不算心怀不轨。”
北堂煦也笑,问:“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澹台烟云?”
青衫客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离开不久后,明镜就找到我,把事情都告诉了我,我一路追寻过来,原来只是想保护城主,但是这一路我听说了这段时间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况似乎变得很复杂。”
北堂煦脸色也有一些凝重:“这些事原本与他无关,但是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他也趟进这趟浑水,我现在只希望他能早点回春城,远离这世间的纷扰。”
青衫客皱眉:“你是说,澹台城主已经回春城了?”
“我不清楚,武林大会结束后我就跟他分道扬镳了,不过我想,他在江湖上没有其他朋友,也没什么需要他解决的事,所以应该会回春城吧。”
青衫客眉头皱得更深:“你的意思是你从武林大会后就跟他分开了,但是我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如果他回春城的话,春城的人应该一早就通知我了”
北堂煦也有些紧张:“没有回春城吗?我们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如果他没有回春城,那他去了哪里?”
青衫客略微思索:“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在哪里,而是不管他在哪里,都可能会有危险。”
北堂煦点点头,也是眉头深锁:“确实,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春城城主,身上可能会有不老桃花,只要他还在江湖上,就一定有人打他的主意。”
想到这,北堂煦不禁有些懊悔,当时正在气头上,只想着赶快把澹台烟云赶走,并没有考虑得很仔细,原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了,他就会回春城,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
“对了,我听明镜烟雪说你们约定一起游历一年,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分开?”
北堂煦不禁有些尴尬:“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我也说不清楚。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先找到澹台吧,虽然他武功盖世,但是不谙江湖之道,我怕他会有危险。”|
青衫客点点头,也不再细问:“其实真的要找城主的话,也不是很难,我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言,而且他还有一个封号。”
“什么封号?”
青衫客意味不明的笑笑:“天下第一美人。”
北堂煦武林大会之后就没怎么留心江湖上的动态,后一路赶到莺飞园也没去理那些传言,因此还不知道澹台烟云的这个封号。
而今突然从青衫客口中听到,犹如五雷轰顶,怔在当场。
青衫客似乎没有注意到北堂煦的反应,继续说道:“就凭着天下第一美人这点,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不管他走到哪都会引起注意,我们只要留意一下,应该很快会得到消息。”
北堂煦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愣愣地点点头,再也说不出话。
“北堂,你将来会爱上天下第一美人。”
“天爷爷,怎么样才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啊?”
“桃花不老,皆因别离。”
??????
当夜,北堂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响起天机子说过的话以及澹台烟云的种种。
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春城曲
第二天,北堂煦邀青衫客游画舫,一来算是为他洗尘,二来江南画舫来往的人多,比较容易打探消息。
北堂煦和青衫客在画舫上温着小米酒,河流两岸商铺林立,热闹非凡,江南水乡特有的烟霭氤氲蒸腾上来,将整条江面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从画舫上望去,仿佛一切都看不清看不透了。
青衫客捧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北堂煦说话,他的脸因长期居住塞北而被风沙侵蚀得尖削而沧桑,与江南的侬软多少有些不合,但是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加上他身上散发出的刚烈的硬汉气息,不但不惹人生厌,还引得船家多看了几眼,眼底有着赞赏。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北堂煦心头还记挂着澹台烟云的事,难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响起,那声音如怨如诉,惹人心疼,北堂煦和青衫客不禁侧耳。
几声琴响后,就听一个如黄莺般动人的声音响起,听那声,该是刚刚及笄的女子,该是活泼可爱的年龄,却唱着极荒凉的曲子。
“谁是护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