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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泛着笑意的眼眸,寒菲樱知道,肯定有人又要倒霉了,她嫣然一笑,“一言为定!”
太子宫。
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舞姬如仙,丽人如织,美酒飘香。
萧远航举杯面向南宫羽冽,朗笑道:“太子的风采,令本宫大开眼界,上次一别,本宫深觉还未尽兴,故而再次邀请太子一叙!”
季嫣然怀孕了,今天并没有出席,作陪的除了太子宠妃卫妃之外,还有精心妆扮过的沁雪公主,身穿一件粉白色宫裙,头绾风流别致瑶台髻,白璧无暇,楚楚动人。
正如寒菲樱所料,萧远航当然不是单纯地想宴请南宫羽冽,而是为了沁雪。
沁雪对南宫羽冽几乎是一见倾心,她喜欢秀雅飘逸的东方明玉这么多年,却敌不过风华绝代的南宫羽冽。
别人或许觉得沁雪放弃爱慕这么多年的东方明玉,只为一个见了几面的尊贵男人,简直不可思议,但对萧远航来说,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沁雪想要的,一向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东方明玉虽然出色,但和南宫羽冽比起来,毕竟出身朝臣之家,就算位极人臣,少了那么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就算丰神如玉,倜傥不凡,和周身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凛冽之气的南宫羽冽,依然相形见绌。
女人太多喜欢手握大权的男人,权力,是最好的媚药,能让一个并不出色的男人瞬间光芒四射,更何况原本就光芒万丈的南宫太子?
萧远航对沁雪这么短时间的移情别恋一点都不意外,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南宫羽冽,光风霁月,雍容华贵,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出的高华优雅。
第145章 移情别恋2()
难怪沁雪自从见到这个尊贵的赤炎太子之后,对一向热衷的和东方明玉的婚事都懈怠了下来,昨日还和母后说既然东方明玉没有福气承受她这位皇家公主的恩泽,一订婚,就中毒了,她高贵的公主,也不想勉强他,以免朝廷少了一个栋梁之才。
沁雪居然有了悔婚的心思?母后虽然宠爱沁雪,也深知沁雪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斥责沁雪的胡闹,皇后懿旨,岂可当做儿戏?
沁雪的爱与恶一向浓烈,在母后那里碰了钉子,闷闷不乐地来找皇兄,直截了当地不想嫁给东方明玉了,要做赤炎的太子妃。
萧远航的震惊,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明白了,母后并非不想让沁雪嫁给南宫羽冽,不过是碍于懿旨已下而已。
既然这次南宫羽冽是来联姻的,赤炎太子身份如此尊贵,与之相匹配的公主当然只有沁雪,至于南宫羽冽说过要娶寒菲樱的事情,萧远航只当做一个笑话,其实那天在太御湖边,他何尝不知是南宫羽冽推寒菲樱下水的?
不过寒菲樱曾经暗算过他,他乐得看她的笑话,若是能溺毙湖中,也是咎由自取,何况萧天熠喜欢寒菲樱,若是真能除去他喜欢的女人,也是自己乐于看到的。
他并不认为南宫羽冽想娶寒菲樱,是因为真的喜欢寒菲樱,寒菲樱想必也明白,若是落到了南宫羽冽手中,只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沁雪看着尊贵高傲的南宫太子,更是心生了要这个男人据为己有的决心,反正她一向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寒菲樱那个贱人说得对,只有嫁入皇家,才能匹配她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份。
南宫羽冽修长而优美的手指端着酒杯,目光看着下方翩翩起舞的舞姬,似乎有些沉醉。
萧远航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弯起,母后当初为沁雪指婚的时候,哪里料到后来会出现的南宫羽冽?沁雪容颜丽质,出身高贵,和南宫羽冽是最佳绝配。
不过这对萧远航这个东宫太子来说,计划不如变化,就算是母后的懿旨,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难事。
南宫羽冽在赤炎王朝的势力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如果有了这个强大的盟友,他的东宫之位便更加稳固,这也是萧远航决定拉拢南宫羽冽的最大原因。
相信母后也会赞同他这么做的,席间,丝竹绕耳,欢声笑语不断,美貌舞姬不停地劝酒,“南宫太子真是海量,再喝一杯嘛!”
“是啊,再喝一杯吧!”
南宫羽冽倒是来者不拒,宾主尽欢,一直到夜色半酣,南宫太子才醉意熏熏,眼眸迷离,萧远航见状道:“南宫太子浓醉,此时夜色已深,不便出宫,不妨就在东宫偏殿歇息一晚吧。”
南宫羽冽摇摇晃晃地起身,“萧太子盛情,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萧天熠微微一笑,暗示的目光看向沁雪,沁雪当即心领神会,“皇兄,我回寝宫正好顺路,就让我送南宫太子一程吧。”
“如此甚好!”萧远航笑得意味深长,他已经铺好了路,接下来就看沁雪自己的了。
看着沁雪扶着脚步虚浮的南宫羽冽进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暖阁,萧远航会心一笑,转身去了嫣儿的房间。
这么晚了,季嫣然当然已经睡下了,但并没有睡着,看太子满面春风地进来,忙起身道:“殿下莫非今日有什么喜事?”
萧远航并没有回答,而是坐到床边,凝视着嫣儿倾国倾城的容颜,大手温柔地抚摸季嫣然的脸颊,语气阴柔,“嫣儿,你爱本宫吗?”
季嫣然的心攸地一跳,经验告诉他,每当太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要么是心情极好,要么是心情极差,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太子问这个问题,都让她心惊胆战,柔顺一笑,“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当然爱殿下了。”
萧远航看着嫣儿动人的脸颊,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酒兴上来,倨傲而自信,“若能全心全意地爱慕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他日君临天下,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季嫣然看着太子眼底的诡秘笑意,后背忽然一阵阵冷颤,太子又在筹谋什么?
她低眉顺眼道:“太子既是一国储君,将来君临天下自然是顺理成章之事,臣妾不敢贪慕太多,只求能一直留在太子身边伺候,就是莫大的福分了!”
萧远航眼底的温情渐渐变冷,似笑非笑的神色越来越浓,云淡风轻道:“寒菲樱也怀孕了,你知道吗?”
季嫣然不知道太子到底想说什么,但嫁入东宫,本不就是一场事关利益的算计与权谋?不着痕迹,“殿下说笑了,如此喧腾之事,臣妾又岂会一所无知?”
萧远航盯着季嫣然若无其事的脸,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哂笑道:“想不到他居然还能有子嗣,不知那些流言你可曾听到?”
季嫣然茫然地摇摇头,“臣妾自怀孕之后,便在东宫没有出去过,外面可曾有什么流言吗?”
“以你的聪明自是能猜到!”萧远航冷笑道:“本宫就好心告诉你吧,不少人怀疑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不过是碍于皇叔的权势,不敢在明面上说而已。”
季嫣然心底惊跳,但依然坦然迎上太子阴鸷的目光,“就算是这样,又和臣妾有什么关系?臣妾此生都是太子殿下的人,眼中只有太子一人,他人的生死荣辱都与臣妾无关!”
虽然明知道嫣儿说话言不由心,这些话,太过例行公事,而例行公事的话,他听得太多,这样的话基本都不带感情,但见嫣儿目光灼灼地海誓山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让萧远航眼底的寒意渐渐融化。
虽然身为东宫太子,一国储君,风光无限,可处境并不像外人想的那般稳如泰山。
这些年,容妃仗着父皇宠爱,暗中结党营私,燕王实力越发强大,渐渐与东宫形成比肩之势。
对燕王这个皇弟,萧远航一向是颇为忌惮的,虽然燕王平日看似并不热衷权势,喜欢做老好人,名声颇佳,但宫里出来的皇子,又岂会真正有一个简单的?
父皇对他严厉居多,对燕王却宠爱居多,父皇在燕王面前,更像一个父亲,还有那个残废萧天熠,虽然不过是父皇的侄儿,但父皇却对他亲厚有加。
虽然淮南王府立场中立,但一向不怎么买东宫的账,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而已,如果有朝一日,淮南王府倾向于燕王一派,那这东宫之位就坐得风雨飘摇了,萧远航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必须未雨绸缪。
此时,面对南宫羽冽这个天降良友,萧远航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所不惜,何况,沁雪被南宫羽冽的风采迷得神魂颠倒,早已经把东方明玉抛诸脑后,再也不想下嫁东方明玉,一心只想着做赤炎的太子妃,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他这个皇兄,自然要为自己妹妹铺路。
若是能和南宫羽冽联盟,有了这个强大的盟友,就算他日淮南王府真的倒向燕王,他也不怕。
他和萧天熠这么多年都水火不容,以后萧天熠支持他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嫣儿的原因之外,更让他恼怒的是,萧天熠仗着父皇宠爱,仗着淮南王府的庞大根基,一直有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从不臣服于他储君之尊。
看着外面墨色的夜空,还有奢华如锦的内室,想象着偏殿的春光无限,萧远航笑意冷然,明天将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太后的永寿宫就被崔海急匆匆的脚步声惊醒了,崔海面色急切,气喘不匀,说有要紧的急事迫不及待地要面见太后。
孙嬷嬷听崔海一说,见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可是太后娘娘尚在安寝,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地等了一会,好在太后上了年纪,清晨都醒来得很早,外面的动静已经听到了,问道:“孙秀,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啊?”
孙嬷嬷忙道:“回娘娘,是太子宫的崔海。”
太后昨天心情极好,因为一直在和太后闹脾气的世子,居然出乎意料地主动携世子妃到永寿宫向太后认错,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而且世子还神色坦荡地请太后召太医过来,查验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