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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现在的皇后来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发誓一定要把吏部牢牢握在手中,绝不能让容贵妃抢走,一方面要让太后帮助自己,另外一方面她也深知不可和太后闹得太僵,太后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里,皇后端肃一笑,话锋忽然一转,“臣妾心里一直都是敬重母后的,相信母后也清楚,无端怎么敢叨扰母后?只是如今皇上被容贵妃迷惑,难免会亲近燕王疏远太子,不敢欺瞒母后,听说容贵妃最近一连好几天都在御书房代皇上批阅奏折,御书房是何等重地?连臣妾也不能轻易进去,那奏折除了皇上本人,更是无人能擅动,臣妾知道这件事之后,深觉不妥,可根本见不到皇上,臣妾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找母后的。”
什么?太后立即面呈惊怒,萧氏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而容贵妃仗着皇上宠爱,居然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这已经触及了她的底限,怒道:“此事当真?”
皇后心中暗喜,忙道:“千真万确。”
太后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自己想查的话,根本不是难事,皇后也欺瞒不了自己,皇上最近真是越发胡闹了,还有容贵妃也越发不知分寸了,枉太后一直觉得她懂进退,识礼仪,如今看来,也是得意忘形了,是该煞一煞她的气焰了。
太后微微闭上眼睛,并不想再多看皇后一眼,“这件事,容哀家好好想想,你先退下。”
皇后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太后,加深了太后对容贵妃的厌恶,还有静妃之死那张王牌在手,太后一定会如自己所愿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了,她微微一福身,“臣妾告退。”
在皇后的凤尾华服一角即将离开宫门的时候,背后听到了太后淡淡的警告声音,“哀家已经老了,很多人很多事想管也管不了了,但如果你还想有将来的话,就最好不要奢望再从哀家这里得到什么。”
皇后心头一慑,却平静道:“谢母后教导,臣妾明白。”
见皇后离开了,孙嬷嬷道:“太后,您真的要帮皇后去皇上那儿争夺吏部尚书的位子?”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散发出两道寒光,“皇后今日来,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也很清楚得罪哀家的后果。”
孙嬷嬷沉吟片刻,“依您看,皇后手中真的握有当年的证据吗?”
太后目光深寂,这倒不是没有可能,皇后这个人很有城府,心思诡谲,虽然当年两人心照不宣不着痕迹地除去了静妃,然后皇后安享着中宫之主的尊贵繁华,无人敢挫其锋芒。
可静妃死后,皇上就没有了最爱的女人,君王的宠爱,向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渐渐有人可以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就是如今的容贵妃。
想着想着,太后忽然觉得头痛起来,当年要不是静妃一事,自己堂堂太后之尊竟然会被自己儿媳要挟?
静妃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宿敌,还有那隐约与九州王神似的绝美轮廓,仿佛蓦然呈现眼前一样,让太后觉得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太后,太后!”孙嬷嬷知道太后的心病又犯了,忙给太后换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喝了下去,又顺了半天气,才让太后慢慢平静下来,无力地靠在凤座上,刚才与皇后唇枪舌剑中的强势和狠厉已经荡然无存,完全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妇人。
太后无意中侧眸,看到宽大铜镜里映出的一个穿着华丽凤袍却一脸倦怠之色的老妇人,感觉心渐渐被揪紧,眼神也有些惊恐,口中吐出不清晰不连续的字,仿佛在害怕什么。
孙嬷嬷凝神听去,脸色大变,她听清楚了,太后说的是“梅映月”,那是静妃的闺名。
“是她来了,她来索命来了。”太后嘴唇一颤,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忽然抖抖索索成一团,躲避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孙嬷嬷心下惶然,急忙抱住太后的身体,安慰道:“没有人来,没有人来,这里是永寿宫,有奴婢陪着太后,没有人敢来的,太后不要怕”
太后的身体竟然消瘦得这样厉害,似乎没有听到孙嬷嬷的话语,只自顾自道:“梅映月,求你不要来找哀家了,哀家这么多年哪里睡过一个安稳觉啊”
恍惚中,仿佛看到那风华绝代的女子正向她走来,太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了一丝温度,嘴边浮起一丝苦笑,佛说,因果轮回,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她只得无助地靠在华贵凤座上,孙嬷嬷见太后总算安静下来了,“太后喝碗安神汤吧?”
太后却始终置若罔闻,神色呆怔,不由得问自己,如果再回到过去,她依然会那么做吗?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除去静妃这个九州王的唯一遗孤吗?
曾经的答案无比坚定,可是今日,却开始犹豫了,是因为自己真的快要去见那个男人了吗?
映月,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他是英姿勃发横扫天下的九州王,听说我出生的那一夜,庭外如水的波光倒映出一轮皎洁明月,朦胧氤氲,所以赐名映月。
我刚刚出生没多久,没有来得及办满月宴,没有来得及名列族谱,只是父亲母亲和几个嬷嬷知道我的名字,如今他们早已成了死不瞑目的刀下之鬼,这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
对于儿时的记忆,我其实记得不太清了,毕竟当时只是一个襁褓小儿,哪里知道飞来横祸,大厦倾覆,命运陡转?
从金贵无比的小郡主变成罪大恶极的逆犯之女,只在一线之间,甚至是一夜之间。
尚是懵懂不知事的小儿,在睡梦中,我就离开了钟鼎华贵的王府,开始颠沛流离险象环生的生活,父亲的旧部抱着我东躲西藏,避过了无数次血腥残酷的恐怖追杀。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非要置我于死地,将一个还没有看清世间的婴儿戕杀在摇篮之中,这般狠戾地要斩草除根,但我知道,为了保护我,不知道多少忠勇义士死在追兵的雪亮屠刀之下,洒尽一腔热血,更不知道多少与我同岁的婴儿死在命运的齿轮之下。
血雨腥风满九州,那繁华的九州大陆终日阴霾连连,似有无穷无尽不愿逝去的英灵在幽幽飘荡,呜呜咽咽。
我相信,那一场浩劫是许多人终生不敢去回忆的噩梦,血流成河之后,曾经辉煌煊赫的九州王府只剩下断璧残垣,瓦砾古井,枯黄青草,满目萧瑟,成了小兽夜猫乌鸦栖居的乐园。
父亲的忠心旧部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将我隐匿起来,我在不知事中过了七年,七岁那年,是我人生最重大的转折,那一年,我惊悉了自己背负的沉重命运。
父亲的一切痕迹早已经被龙腾王朝的老皇帝刻意冲刷得干干净净,仅有的零星消息,也是朝廷的一家之言,说父亲仗着战功赫赫,心存不臣之心,被英明神武的皇帝剿灭镇压,还了江山一片清明,朝野欢呼。
我花了八年时间查清楚了过去的一切,也知道了隐藏在九州血雨背后的真相,知道我的父亲绝不是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也知道老皇帝为什么一定要将九州王一脉连根拔起?
不过因为父亲是异族降将,他担心父亲功高震主,刻意笼络父亲,待到坐稳了皇位之后,便想将父亲一举歼灭。
可怜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多少忠心耿耿的铁血将士,为萧氏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好男儿们,最后竟然是倒在了帝王的猜忌之下,不仅如此,还给他们栽上一顶谋逆不臣的帽子,君王的恶毒让我恨不得将萧氏皇族化成齑粉。
我那威武高昂的父亲,英姿飒爽的母亲,哥哥,姐姐,我的亲人和族人,还有数万将士,都死在那场君王一手酿造的阴谋之中,我的命是无数人的鲜血换回来的,我的心痛得在泣血。
我不是为自己活着的,而是为千千万万英灵而活着的,小的时候,风餐露宿,栉风沐雨,在我记忆中依旧有模糊的影子,遥遥望去,心中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让我终于泪如雨下。
第429章 复仇天使1()
父亲为龙腾王朝南征北战,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满门抄斩,如何能叫我不悲愤交加?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将士们,没有墓穴,没有石碑,甚至没有一块牌位,没有人敢明着祭奠他们,缅怀他们,老皇帝的残暴与无情让所有人心惊胆寒,在老皇帝的帝王权谋之下,那段真相渐渐被隐去,我的父亲成了定格在历史中的罪人,我心中响起悲痛欲绝的呐喊声,我一定要让萧氏皇族付出惨重的代价。
萧氏皇族欠我们端木家族一个公道,这个公道必须要让鲜血来偿还。
期间,老皇帝驾崩了,举国哀悼,他死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间里和父亲的旧部一起祭奠了父亲,焚香告诉他,那个杀你的昏庸狗皇帝已经死了,但这样太便宜他了,那些罪孽深重的仇人还风光无限地活在世上。
太后和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登基为帝,小儿子也贵为亲王,我要亲手了结他们的命,对枉死的千万将士们来说,用皇族的血来祭奠他们,才是最好的慰藉。
我生存的意义从来就不是只是活着,父亲和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活在我身上,我要让萧氏皇族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我父亲为他们打下来的江山分崩离析,毁于一旦,血债血偿。
我是一个女人,在这个男强女弱的世界里,女人的以柔克刚是最好的武器,那些看到我容颜时的惊艳目光让我知道,我很美,美若仙宫幻女,那是父母赋予我的容颜,也是我复仇的工具。
我资质很好,精心钻研很多技艺,琴棋书画,药理,武功,甚至江湖上的旁门左道,以备将来之用。
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要一想那些在我面前一个个死去的人,我就有了无限力量,他们眼中灼热的光芒让我咬牙也要坚持下去,我不能糊里糊涂地活着,误以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