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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两是不可能的。
而且,昨天燕王又向他开口十万两,让杜盛暗暗叫苦,没想到,他这个掌管全国钱粮的户部尚书也为银子发愁。
殿下只管开口,却从来不管钱怎么来,最近没打仗没赈灾没工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名目,一时还真弄不到十万两,如果此举可以一劳永逸,倒是真的解决了后顾之忧,而且以后还可以时不时孝敬殿下,更可以在殿下面前博得颜面。
杜盛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架不住金光闪闪的巨大利润的诱惑,再加上新儿极力撺掇,还有几个故交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全都激动得双眼放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一定要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而且还把他们能拿出来的所有钱财全都拿出来交给杜盛,想乘机大赚一笔。
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商,没人不喜欢白花花的银两,杜盛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何况,新儿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机会,有的人一生也遇不上一次。
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理由和银子过不去,不过是借用几天国库的银子,等用完了就会还回去,只要这个过程顺利完成,杜家就一夜暴富。
主意一定,老谋深算的杜盛将国库的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批分次地运了出去,他当了多年的户部尚书,手中自然有一派力量,在这派力量的保护下将库银运抵南海,命新儿前去和波斯人交易,而自己则在府中等待天降横财。
杜新走了之后,奉老爹的命令,时常和老爹通信,得知一切都很顺利,杜盛也渐渐放了心。
可一月之后的一日,杜新却神色张皇地跑回府中,狼狈不堪,一见到老爹就喊道:“爹,大事不好了。”
杜盛大吃一惊,现在他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这场豪赌上,万万不能出任何意外,不会是库银被波斯人抢了吧?那些海上强盗,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新儿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
他顾不得多想,一骨碌从极品藤椅上爬起来,眉毛都竖了起来,“何事大惊小怪?”
杜新因为急着跑回来和老爹报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才喘匀气,把事情说清楚,他和波斯人的交易并没有任何问题,五千两库银已经全部兑换成了黄金,就等着回国内市面上重新兑换成白银,这么一倒手,就有一千多万两的纯利润。
可万万没想到,从波斯人那里换来的黄金,回国之后,杜新兴冲冲地准备兑换成白银的时候,事情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银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两黄金竟然只能兑换六两银子,兑换比例从原来的一比十,变成了一比六,而且还不怎么兑换得出去。
杜新当即傻眼了,他从波斯人那里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八,按照一比十的比例,他可以纯赚两成,但照现在的情况,他却要亏两成,赚两成是一千多万的利润,同样的道理,亏两成,就要亏一千多万,那真是个天文数字。
千辛万苦从南海把黄金运回来,正在做着发财美梦的时候,却发现时局在短短时间内全变了,杜新吓出了一身冷汗,魂不附体,虽然他们这些公子哥,平日吃吃喝喝,从不缺钱,但也知道一千多万两银子,那是他脑袋搬家都赔不起的,不敢再造次,赶紧连滚带爬跑回来找老爹商量。
杜盛见儿子吓得变了色的脸,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因为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固定的,二十来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这也是他敢铤而走险的最大原因,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发生如此显著的起伏震荡,他一把揪住儿子,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派人去好几大钱庄都问过了,现在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确实是一比六,而且他们还不肯大量兑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杜新哭丧着脸,一头雾水,不过是短短一个月,怎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杜盛心知不妙,立刻派人去调查,得到的结论同样令他心惊肉跳,新儿说的没错,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的确在短短一个月之内降到了一比六,原来在这个月内,市面上突然涌入了大量黄金,冲击了市场,极大程度地打压了黄金的价格,使得黄金的价格在短时间内急速下跌。
听到管家的禀报,杜盛额头渗出了冷汗,这意味着他要亏损一千多万两白银,那是杀了他都不够赔的,问题是,这怎么可能呢?要影响到全国的黄金价格,需要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到底是谁有这个实力影响到全国的市场?
虽然明白根本不可能有人有这个实力,但事情就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杜盛又派人去临近的州郡查看黄金价格,结果都是一样,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杜新只等干瞪眼,催促道:“爹,你赶快想想办法啊。”
杜盛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新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却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局,专门为他设下的局,问题是,谁有这种能力与国库的银两对抗?
不管是什么样的豪富巨富,都不可能与国库银两相提并论,但有人就是实实在在做到了,此时,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杜盛却感到后背一阵阵凉寒如冰。
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杜盛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明白,任何干扰市场都是短期行为,时间一长,价格自然会回升到往常一样,只要能拖过这段时间,自己依然还是赚的,退一步讲,至少也不会亏,他定了定神,凝重道:“新儿,你千万要记住,此事不得张扬出去,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否则你们都无法交差。”
杜新也知道事关重大,忙郑重其事道:“爹你放心吧,孩儿明白。”
父子二人将这个消息严密压了下来,杜盛原本以为这只是短时间的价格干预,用不了多久,黄金的价格自然会涨回去,可事实证明,他想得太乐观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黄金的价格丝毫没有任何回升的迹象。
更要命的是,季度发放军饷的时候到了,军中从来不缺唯恐天下不乱的粗鲁莽汉,什么都能拖,军饷不能拖,但现在国库中已然没有白银,万一那些当兵的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要是事情闹大了,传到皇上耳朵里面,皇上传户部尚书前去问话,或者派人清查国库,那一切都完了。
无奈之下,杜盛决定用黄金来发放军饷,这些粗俗汉子,平日哪有机会见过黄金?一时也不会察觉发黄金有什么不对,能拖一时是一时,总比他们聚众闹事要好吧。
可没想到,事实证明,杜盛再一次乐观了,因为那些莽汉们刚开始拿到黄金的时候的确非常高兴,但去市面上兑换成白银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一两黄金只能兑换六两银子,购买力大大下降。
他们平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现在见卖命的钱都被朝廷做了手脚,克扣了将近四成,大怒之下,很快就闹将了起来,还频繁爆发了好几起规模不小的冲突。
军饷风波很快就传到了燕王耳朵里,他火急火燎地把户部尚书召过去问话,现在自己协助父皇理政,居然出了这等事情,担心父皇见怪于他,劈头盖脸就道:“杜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22章 萧天熠,你到底想干什么?1()
面对燕王那双愠怒的眼睛,豆大的汗珠从杜盛额头上滴落下来,事后,他做了大量的补救措施,变卖家产,四处借贷,可尽管如此,他所能拿出的银两,虽然数目不小,但和国库比起来,依然是九牛一毛,如同泥牛入海,对黄金的市场价没有任何影响。
时间一天天过去,杜盛等得心急如焚,却迟迟看不到黄金价格回升的迹象,现在事情传到殿下这里来了,更让他心惊胆战。
“殿下。”杜盛双腿一软,跪在燕王面前,“臣臣”
燕王本就心烦意乱,又见一向得用的杜盛又这般支支吾吾,不悦道:“你吓成这样干什么?军中之事,本王已经暂时压下去了,不会到达父皇那边,不会影响到你,不过,你要尽快给本王摆平,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什么聒噪的言论。”
杜盛欲哭无泪,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想摆平就可以摆平的,他已经动用了能动用的力量,但每季度的军饷也是个天文数字,他的那些家产全部变卖了也于事无补。
燕王见杜盛面色如土,战战兢兢,更加不悦,好歹也是一部重臣,什么事情就能吓成这样?“有什么话你就说。”
杜盛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背后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一切,那只手的力量让他无比惶恐,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压下来的了,于是,忐忑不安地将南海波斯人一事禀报了燕王。
好不容易说完之后,他大气都不敢出,头恨不得低到底地下去。
殿内一时静极,落针可闻,燕王见杜盛的胆子竟然这般大,也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原本他也只是以为杜盛不过小贪而已,却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到挪用国库,而且数量如此庞大,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字一顿道:“你竟然动用了国库的银两?”
杜盛知道会引起燕王的滔天盛怒,但现在仅凭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善后了,早日让燕王知道,或许还有一线转机,所以冒着被燕王痛责的危险,将此事和盘托出。
殿下在人前一向都是儒雅贤德的,在杜盛面前也一向斯文尔雅,他从来没见过燕王发这么大的脾气,眼中仿佛随时可以喷出两条愤怒的火焰,将自己烧得连渣都不剩,俊雅的面容盛怒到几乎变形,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杜盛,你好大的胆子。”
在燕王的怒焰之下,杜盛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体缩起来,变成一只乌龟,瑟瑟缩缩道:“殿下恕罪”
“恕罪?”燕王怒极反笑,“你还有脸叫恕罪,这件事要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