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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樱见状,唇角微弯,“既然如此,你好好考虑吧,什么时候想通了,让狱卒告诉我一声,希望还来得及。”
杜盛不语,无凭无据让他相信寒菲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睁开眼睛,盯着那纤细修长的身影离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恐惧,不知不觉袭遍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寒菲樱走了没多久,杜盛刚刚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有股劲风扑面而来,一个黑衣人鬼魅一样地闯了进来,狱卒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牢门大开,杀气如刀,本就是暗夜,光影晕黄,黑影立时就朝着杜盛扑了过去。
杜盛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但后面是斑驳的墙壁,无路可退,他想要呼救,但在这鬼影幢幢的天牢,他的呼救声显得那么微弱,突然咽喉一紧,一只利爪一样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很快他就觉得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只看得见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睛。
杜盛拼命挣扎,可他已经半死的身体哪里争得过心狠手辣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手?
他渐渐绝望,眼见就要丧命,可忽然觉得脖子一松,杀手松开了手,他肥胖的身体落到脏兮兮的地面上,口口声声说不怕死的人,往往都是因为死亡离你太远,如果死亡近在眼前,那种几乎可以席卷一切的时候的窒息感袭来的时候,才真真叫一个害怕。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虽然天牢也是人间地狱,但此刻终究是从人间回到了地狱,等到混沌的视线重新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狭小的牢房已经有两个人激烈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个,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寒菲樱。
那黑衣人蒙着面,武功颇高,一出手就是寒菲樱的要害,寒菲樱却面不改色,毫无惧意,冷静反击。
杜盛很少关注寒菲樱的事情,从来不知道,一介女流,居然有这么好的武功,两人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刀光剑影闪烁,让从来没见这等场面的杜盛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寒菲樱武功远高于杀手,没一会,就将杀手拿下,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扯下了他的蒙面巾,冷冷道:“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被制服,正想咬舌自尽,却被寒菲樱眼明手快地卸掉了他的下巴,冷笑道:“在我面前,玩这一招,你还嫩了点。”
杜盛劫后余生,惊魂未定,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眼睛一亮,认出了那个黑衣蒙面人,惊道:“是你。”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地上的那个杀手他认识,是燕王的暗卫,他们曾经秘密会面的时候,见过这张脸。
寒菲樱见杜盛已经认出了杀手是谁,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杜盛和燕王的交情果然很深,直接认出了这个人,倒免了自己许多麻烦,既然如此,这杀手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袖风一闪,那杀手脖子一歪,就无声无息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见杜盛不敢置信,面如死灰,寒菲樱淡淡一笑,“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杜盛只觉得后背如同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爬上来,随时都准备狠狠咬自己一口。
刚才那杀手充满杀意的眼睛,让杜盛毛骨悚然,抬眸看向面色冷然的寒菲樱,这般娇艳如花的女人,杀起人来居然毫不手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死尸近在眼前,杜盛惊恐地往后面退了退,试图离那暗卫的尸体远一点,寒菲樱见状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刚才我回来的迟一点,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你挪动国库,自知罪大恶极,以致畏罪自杀,这个理由,完全可以堵得住悠悠众口,这样一来,燕王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牵连到他。”
第626章 深夜探监3()
杜盛的脸已经看不出一丝血色,寒菲樱弯低身体,意味深长道:“你还在犹豫?燕王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杜盛的声音紧涩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难道世子想要扳倒燕王?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燕王手腕向来高明,在他出事之后,恐怕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和自己撇清了关系,杀人灭口,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已,“莫非你想要让我帮你对付燕王?为什么?”
寒菲樱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这就不用你关心了,如今燕王想要杀人灭口,无非是怕你咬出他,既然他这么无情无义,我真的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
死亡的气息近在眼前,杜盛越看越怕,皱了皱鼻子,“那我有什么好处?”
寒菲樱漠然道:“我不想欺骗你,事到如今,你想要保住命已经绝对不可能。”
杜盛脸部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寒菲樱的话虽然无情,但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心中的软肋,如果能活着,没人会想死,但现在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一千多万两的亏空,就是把他杀千百遍也赔不起,他已然没有生机可言。
想到这里,他无力瘫软在地,喃喃道:“那你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寒菲樱扬眉,一字一顿道:“保你的儿子杜新活着。”
新儿?新儿也卷入了此事,而且和波斯人的交易就是新儿亲手完成的,这件事,寒菲樱显然心知肚明,只要世子想的话,新儿也难逃一死,杜盛的防线终于被击溃,恨恨道:“燕王向来精明,所有我和他的账目往来,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都下令一定要销毁。”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认为燕王未必会出手对付新儿,毕竟新儿并不知晓自己和燕王的关系。
不过寒菲樱的话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宠爱杜新全城皆知,燕王又如何能肯定,杜新到底知道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秘密?何况杜新已经卷了进来,对燕王来说,与其花费心思去猜测杜新到底知道不知道,还是一刀更便捷?”
杜盛彻底绝望,寒菲樱的声音带着一种杜盛无法抗拒的诱惑,“你当了二十年的户部尚书,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你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的。”
在寒菲樱的逼视中,杜盛终于交出了底牌,“不错,我手里有几封萧鹤轩写给我的亲笔密函。”
不过是利益结盟,杜盛选择投靠主子,主子看中的是奴才的价值,一旦翻脸,杜盛连燕王的名字都不叫了,反而直呼其名“萧鹤轩”,寒菲樱心中冷笑,果然是只老狐狸,查抄杜府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和燕王有关系的东西,她预感到杜盛手中一定有和燕王有关的东西,果然让自己猜对了,波澜不惊,“密信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杜盛仍是不死心,这个女人将他逼到了绝路,他却不得不屈从她,当年手握大权的户部尚书居然落到这般落魄的境地?
“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对付的只是燕王,你不过是幕前小丑而已,而且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捞到的银两一大半都孝敬了燕王,冤有头债有主,何况杜新的命对我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杀他。”寒菲樱毫不客气道。
杜盛绝望的闭上眼睛,新儿从小娇生惯养,他根本就做不到严厉管教,性子娇宠惯了,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忍不住疼爱他,寒菲樱说得不无道理,他咬了咬牙,“好,但你一定要保证新儿的安全。”
寒菲樱道:“放心,今日世子提审杜新,杜新现在被关在大理寺监牢之中,有世子爷坐镇,安全得很。”
杜盛蓦然明白为什么世子没有先提审自己,而是故意把自己留在了天牢,就是为了让他和燕王彻底决裂,燕王派来的杀手让他彻底死心,此刻虽然明白明知道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但事已如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被他人随意拨弄,长叹一声,“好吧,我告诉你密信藏匿的地方。”
这日,燕王奉诏来到养心殿,他一来,就察觉到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凝重气氛,整个人立即警觉起来。
其实,除了在封为东宫之尊这件事上,父皇迟迟不表态,导致他一直摸不透父皇的意思之外,其他的时候,父皇对他一直都和颜悦色。
可今天完全不一样,父皇脸色黑沉,眼神也阴沉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如同一头暴怒的虎,而且,地上还有摔碎的瓷杯碎片,显然,父皇刚才发了很大的脾气,明显是针对自己的。
更要命的是,此刻,萧天熠也在养心殿,他长身玉立,尊贵优雅,站于父皇身侧,精致而深邃的五官看不出任何喜怒,但他越是这般平静,越让燕王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燕王敛去内心的不安,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故作镇定道:“儿臣参见父皇。”
却迟迟没有听到父皇让他平身的声音,燕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很有可能和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杜盛一案有关。
幸亏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将和杜盛平日往来的痕迹早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无论怎么查杜盛,都牵连不到自己,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派人去灭杜盛的口。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燕王相信,杜盛手中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牵连自己,从杜盛入狱之后只交代他自己的罪行,对燕王闭口不提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虽然极力安慰自己,但燕王始终忐忑不安,如果这个案子是别人办的,他完全不担心,问题就在于,此案是萧天熠亲自审查的,那就不知道他会查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了?
尤其是对上那双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深双眸的时候,燕王更是心下一沉,但此时父皇在场,他又极善于做场面功夫,只是若无其事笑道:“世子也在?”
萧天熠只是微微颔首,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算作是回答。
但这抹高傲自负的笑意让燕王更为心惊,以他对萧天熠的了解,这可不是好兆头,忽然听到父皇的冷哼,心下一紧,小心翼翼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依然一言不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