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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活!”
“你老叔怎么说?”
“老叔从佟六十那里,知道了咱们冒险出海的事,心惊不已,答应不搀和进来。”
金日乐愤愤地踢了桌腿,“我那三哥,恐怕不大听话。”
“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
“你这不是废话吗?”
“改日找个机会吓唬他,说咱们得了不少东洋神兵利器,天下无敌,无坚不摧。他要是想去凑热闹,让他把你老叔的龙甲偷来,如果偷不来龙甲,必死无疑。”
金日乐白了曹继武一眼:“你怎么老出馊主意?让三爷干缺德事。”
曹继武摇头无奈:“苏马这人,刚愎自用,自视甚高,不吃点亏,是不会长记性的。你如果能把他吓得不敢去,那更好。如果不能,至少让他担心害怕,偷了你老叔的龙甲,只要羽箭、标枪不扎在脸上,他便性命无忧。”
拿屁股就能猜得到,苏马绝不会听金日乐的。金日乐愣了半天,还是觉得曹继武的馊主意,应该有点效果。
又过了大半月,精步营经过严酷的训练,对各种阵法,皆能运用自如,了如指掌。望着移动极具章法的精步营,三兄弟非常满意。
以现在的情况看,只有靠一场实战,才能检验精步营真正的实力。
金月生叹道:“根本不用检验,八旗骑兵,绝大多数是轻骑兵,碰到现在的精步营,除了逃跑,就是被屠杀。”
三兄弟正说话间,李文章忽然跑上台来,对曹继武道:“果然不出所料,捉了两个认识的奸细。”
“认识的?”金月生一脸疑惑。
李文章没有回答,一脸坏笑地看着金日乐。
金日乐立即明白是谁了,拔腿就跑。
调平窜入土地庙,近前一看,果然是苏马,另一个是跟班库杜。两个家伙被绑在柱子上,正在享受卧薪闻香大法。
章祥瑞用木棍挑了狗屎,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苏马的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忽然瞥见金日乐,这家伙连忙大喊:“好兄弟,快来救三哥!”
没出息的家伙,一定招供了,真给女真人丢脸!
金日乐心中暗骂,一把推开章祥瑞,就来解开绳索。
方国泰急忙拦住:“这孙子已经招供了,和咱们不是一伙的!”
“我没招,我”
章祥瑞立即又将狗屎戳了过来,苏马非常识趣,立即闭了嘴。
金日乐拱开方国泰,良茂才伸手阻挡,一脸奸笑:“要放好商量,你得拿东西来换。”
“不错!”
周进也是一脸坏笑,“我们好不容易才逮了大头。不能因为兄弟而坏了规矩。”
刘保全也道:“对对对,各为其主,他既然是对方奸细,古人云,大义灭”
“对你个头,灭你个锤子,你们这帮犊子,存心不良,满肚子坏水,快给三爷让开!”
金日乐踢了刘保全一脚,给了周进一拐子。
然而这帮家伙,平日里打闹,早习惯了,根本不怕金日乐。他们全是一脸奸笑,巴不得逮个机会整整金日乐,怎能让他轻易放跑苏马呢?
双方正打闹间,金月生和李文章来了。
金月生憋住笑,为了照顾镶黄旗的面子,他对刘保全道:“解开他们,量他们也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苏马脱了绳索,趁大家不备,想跑,结果被李文章捉住后领提了起来。李文章身大力不亏,一缩手,苏马就像只瘦猴,一屁股跌在地上,众人大笑不止。
真是个笨蛋,怎么这么蠢!
金日乐鬼机灵,心中暗骂苏马。他知道章祥瑞等人,一定会拿苏马要挟取笑自己,连忙给金月生使眼色。
金月生摇了摇头,看着库杜:“原来你也来了。”
库杜紧张地连连摇手:“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李文章等人不好惹,这家伙显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明显是被要挟而来的。一个跑腿的跟班,不是正主。
金月生于是对苏马道:“你回去告诉博格等人,师兄敬重血性男儿,要比就拿出实力,光明正大的比试,即使输了,也不失英雄本色!”
李文章也附和:“对对对,净出些幺蛾子,下三滥。原来的女真人,堂堂正正,怎么到了你们满人,全他娘的变了?”
金月生趁机给苏马使眼色,苏马立即一道烟窜球。
金日乐带着库杜,终于追上了苏马。
苏马扭头四处瞅瞅,确定没人追来,一屁股瘫在草丛中,立即破口大骂:“狗日的曹继武,你给老子等着,比武那天,老子一定抓住你个犊子,让你个犊子吃上一堆狗屎!”
金日乐没好气地警告道:“你再胡闹,我告诉老叔了!”
穆马可是暴脾气,翻脸不认人。苏马吓坏了,连连央求:“别别别,好兄弟,你千万别漏风,要不然,三哥可就惨了!”
“你是不是觉得,老叔胆小软弱?”
金日乐这话,问到了苏马心坎里。他刚要大声抱怨,忽然又寻思起来:
常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要注意了,这个话,指的可是好听话。金日乐的确一家人,苏马如果敢说老爹的坏话,这小子一定会捅出去。
所以苏马还不是傻瓜,眼珠子转了一下,立即挤出一副笑脸:“不是,老弟你别瞎想,老爹主要是和博格等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调皮鬼多聪明,岂能不知道他在搪塞敷衍?
然而此时的金日乐,忽然想起了曹继武的馊主意,所以不想跟他扯淡,于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次比试,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了,否则性命可能不保。”
苏马立即跳了起来:“他们敢杀八旗军?反了天了!”
如今是清国的天下,在苏马的脑海中,所有的汉人,都连奴才都不如。只有主人揍奴才,哪有奴才敢打主人的?
然而库杜小声提醒道:“三尊巷那次,不是也没敢拿他们怎么样吗?”
库杜这一提醒,顿时把苏马的优越感,给击得粉碎。
常言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马被揭到痛处,恨恨地瞪了库杜一眼。
金日乐小声劝道:“洪承畴背后有庄妃,在他眼里,杀几个普通满人,就像捏死几只蚂蚁。当年在大同府,老叔和王辅臣交战,知道他马鹞子的厉害,所以他有意躲避,此乃是明智之举。所以我劝你还是听老叔的,及早抽身。”
苏马顿时急了:“你是我兄弟,也是满人,怎么能替那帮汉狗说话呢?”
打仗比武,那是靠实力的,嘴皮子有什么用?
好心当成驴肝肺,苏马不会理会金日乐的嘴巴。
金日乐很无奈,知道苏马是劝不动了,叹了一口气:“你是对眼前精步营,想必不屑一顾了?”
“不错,八旗军纵横关内,对步兵从来都是屠杀。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等等,全都号称百万,最终全是一败涂地。曹继武脑袋一定被驴踢了,想拿步兵对付骑兵,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知你哪根筋抽错了,竟然背叛族人,相信曹继武的鬼话!”
苏马一阵轻蔑冷笑,对眼前的兄弟很是不爽。金日乐憋了一肚子鸟气。
库杜小声提醒道:“曹继武不好惹,连都统都不愿惹他,我看咱们还是听都”
“主人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吗?”
苏马狠狠地瞪着库杜,库杜畏畏缩缩,诺诺而退。
金日乐很是生气:“既然你不屑精步营,为什么偷偷摸摸地来了?”
这下苏马很尴尬,脸被抽的啪啪响,刚才的自豪优越,又被扑灭了。
他眼珠子又一转,又来挤出一副笑脸:“这不是为了什么知己知彼嘛?”
看来这大亏,你是吃定了!
哎,不过,这样也好,让你长长记性,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金日乐于是对苏马道:“你要参加,必须偷了老叔的龙甲,否则比试那天,你必死。”
“精步营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杀我苏马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金日乐立即捶了他一拳,苏马被打得莫名其妙。
这家伙实在是铁豆子下锅——油盐不进。金日乐为了三哥的安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透了精步营的底。
精步营三棱破甲箭,能轻易穿透重甲。柳叶飞羽箭,射程更远,破甲虽不如三棱箭,但也能轻易射穿棉甲。这两种箭矢,皆由强弩齐射,箭如雨下,即使你有钢铁之躯,也会被射成刺猬。
更厉害的还有标枪,这个玩意比箭矢厉害多了,杀人比打草都要简单。
还有铁槊,这是兵器之王,两指厚的铁板,能被轻易击穿。人马在它面前,就像一张纸板。所以如果苏马想参加比武,必须有龙甲护体,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弩箭、标枪和铁槊,对付骑兵的三大利器,金日乐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苏马。
苏马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小的精步营,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库杜首先回过神来,急忙问道:“标枪和铁槊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马也反应过来:“是啊,是啊,这两种兵器,我怎么也没听说过?”
铁槊威力巨大,打造极难,耗费工钱也极多,所以在宋代以后,就消失了。
标枪这种作战方法,是曹继武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精步营的标枪,也是曹继武亲自调教出来的。标枪飞出,草人无不被击的粉粹,威力巨大。
苏马和库杜目瞪口呆。
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等人,虽然号称百万,但他们的武备,都是寻常的刀枪,甚至是种地的农具,根本无法应对骑兵的冲击。所以八旗军能够,如秋风扫落叶般,剿灭他们。
而精步营的这些大杀器,好像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如果金日乐所说的是真的,校场比武,八旗军岂不要吃大亏?
过了半晌,苏马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