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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继武连忙掏出手来,微弱的星光之下,一只花皮白肚大青蛙,鼓着大眼瞪着自己。感觉到五指松动,那青蛙突然窜了起来,顺便洒了曹继武一脸的尿水。
又被金日乐给耍了,曹继武又气又急又好笑,起身追赶。
金日乐围着火堆乱转,手里扔着蛤蟆螃蟹,小虾小鱼,不断地挑逗曹继武。
突然曹继武脚下一滑,倒地之前,就势逮住了金日乐的腰带穗。金日乐眼疾手快,顺势倒地抱着金月生当挡箭牌。草丛纷纷倒落,荡起了三兄弟乱七八糟的闹嚷声。
不大一会儿,三兄弟气喘吁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金日乐嚷嚷道:“大师兄,三爷饿了。”
曹继武不解恨,拿手挠他胳肢窝,金日乐笑得乱滚。
金月生央求道:“师兄,放了他吧,二爷也早饿了。”
曹继武放了手,转身移到火堆旁。
“啊呀,烤焦了!”
曹继武惊叫一声,二金急忙凑过来。三兄弟合力动手,扯了半天,终于将焦鱼揪得干干净净。
金月生庆幸地叫道:“只焦了一半,还有一半能吃!”
金日乐有点幸灾乐祸,笑嘻嘻地叫道:“急什么,火下还有呢!”
曹继武和金月生闻言,合力把火移开,果见泥土松软。二人移开松土,竟扒出了三块硬泥团来。
乐乐又在搞什么鬼?
金月生望着曹继武的呆样,哈哈大笑,拿起一块泥团,朝另只手里的一块轻轻敲去,只见泥片夹着鱼鳞,哗啦啦掉了下去。仅仅几下功夫,两只干干净净的美味,就出现在曹继武面前。
曹继武忍不住叫道:“太会捣鬼了,还有这么玩鱼的!”
金月生手不停,拿木棍把另一只鱼也敲了出来。
不打一会儿,三兄弟合力,三条泥巴鱼,九条烧鱼,几种野菜,被摆弄了出来。
曹继武挑了最大的泥巴鱼和烧鱼,配了上好的野菜,递给金日乐:“乐乐,你先吃!”
金月生一阵发酸:“做小真好,吃最好的,玩最好的,耍最好的!”
金日乐一脸得意:“爹不疼娘不爱的,谁让你是二呢!”
金月生叹了口气,转头对曹继武道:“俗话说的好,小媳妇脚小、嘴长、是非多。得了便宜,还喜欢卖乖!”
“你才是小媳妇,三爷看你,就是做小妾的命。”
“大师兄你瞧,听见小媳妇三个字,比猫都要馋,连鱼都懒得看了。”
“要真是漂亮姐姐,三爷舍不得眨眼睛。但你这黄脸婆子,三爷却懒得睁眼。”
二金相互调侃,曹继武哈哈大笑:“一个黄脸婆,一个小媳妇,这家子不热闹都难啊!”
“还有你这条烂崽子!”
金日乐掏曹继武的腰眼,金月生也来帮衬,三兄弟的闹嚷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三兄弟吃饱喝足了,望着夜空发呆。
二金不愿和曹继武分开,金日乐问金月生道:“师兄,你说说,咱俩会不会真的再次被带走?”
金月生想了想,无奈叹道:“有可能!”
金日乐闻言,大为不快。
金月生忽又道:“不过,现在还不能走。”
金日乐不解。
曹继武摇头叹道:“你们不用管我!”
金日乐顿时明白过来:大师兄如今身处险境,我们怎么能弃之而去呢!
“师兄说哪里话,我们决不允许祖泽志伤害你。”
“祖泽志心高气傲,不会亲自动手,然而其他人,就难说了!”
“师兄你别担心,我们一起帮你,决不让他们动你一根寒毛。”
“你们身为女真人,如果真这样做,就是背叛。”
二金顿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曹继武用力吐了一口气:“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曹继武也不是泥捏的,哪能任由他们欺负!”
金日乐焦躁,狠狠地用枝条抽了一下地面,愤愤的叫道:“咱们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被人欺负?”
金月生闻言,忽然翻身起来:“当年我们来时,金拐老鬼就告诉我们:南人多奸,要我们留心眼。常言道,师父都喜欢留一手,咱们师父难道”
他没说下去,二金转头望着曹继武。
曹继武面色平静,反问道:“你们想一想,师父待你们如何?”
“师父不拘小节,和我们有说有笑,待我们比老爹还亲。说心里话,如果不是因为女真人,二爷情愿跟师父一辈子!”
“是啊是啊!虽然铁面具不大好,但师父说话有趣,心里热情。不像三爷老爹,整日板着一张脸,说起话来,凶神恶煞的。”
曹继武仰头看天,叹了口气:“大爷每天没命的习武,就是怕师父说我偷懒。所以大爷常常会想,如果我是乐乐,该有多好啊!”
“大师兄你心事太重,做不得三爷的!”
金日乐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揪着胸口叫道:“大师兄,你一定比我俩多学了!”
亲娘养的和后娘养的,待遇肯定不一样。二金鬼精,作为大师兄,武功比师弟还差,太不可思议了!
曹继武不慌不忙,从身后拔出笛子来。
二金大失所望,翻身又躺了下去。
笛子虽然好听,但练起来,却极为的枯燥。为了练笛,曹继武曾经把嘴都磨破了。音律符号密密麻麻,二金想想都要头大。
金月生敲了敲竹笛,调侃道:“乐乐这喜欢捣鬼的本领,师兄倒是学会了。”
金日乐闻言,老大不满:“你才喜欢捣鬼!”
当今天下竟然是满人的,世间再也没有其他事情,比这个更操蛋的了!既然满人已经盯上了自已,这说明他们认定,自己将来对他们是个威胁。目前没有两位师弟帮忙,自己很难全身。再说了,自己的事情,早晚也瞒不住他们俩,不如坦诚以待得了。
曹继武打定主意,对二金道:“其实那两年,我跟师叔公学了点医术,此外还跟师公学了相术。”
二金闻言,笑破了肚皮。
“你说的是无暇神相吧?”金日乐捂着肚子狂笑,“就那本破书,谁学谁就是葫芦脑壳!”
二金对书不感兴趣,不知道无暇神相的妙用。于是曹继武将渡叶智退祖泽志,以及自己刚才感觉祖泽志的事,详细地给二金分析了一遍。
竟然能未卜先知!这一下,二金顿时觉得无暇神相有用了,央求曹继武教给他们。
曹继武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公不让我传与别人。”
金日乐揪住曹继武的衣领,耍起赖皮来:“谁让你是大师兄?不教也得教。”
金月生也来耍赖:“师公是师公,现在无暇神相归你了,教不教就是你的事了。你若不教,我叫乐乐天天蹬你屁股,不让你睡觉。”
金日乐混床,睡觉时到处乱蹬,曹继武很是头疼。
二金耍赖,曹继武无奈,摇了摇头:“无暇神相博大精深,如果想学,却非一日之功。”
见曹继武答应了,二金兴奋地跳了起来。
金日乐忽然揪住曹继武的衣领:“大师兄,说话算数,不能耍懒皮!”
曹继武伸出了手掌,三兄弟重重地击了掌。
夜已深了,三兄弟闹腾累了,围着火堆,很快进入了梦乡。
灰云密布的天空,偶尔露出的几颗暗星,犹如恶魔的眼睛,带着朦胧的罪恶。周围一片漆黑,静的可怕。
暗夜中,背刀客小声问道:“头领,咱们还要不要动手?”
持拐人低头思索了起来。
背剑客不耐烦了:“什么狗屁无暇相术?我看也不怎么样,天下相面的书,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把戏,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知道什么?”背刀客不以为然,“其他相术年代久远,无法辨其真伪。然而无暇禅师乃前代高僧,活了一百多岁,死后肉身竟然不腐。就连大明皇帝,也钦赐金身。所以他所传下的,绝非什么忽悠之术。”
背剑客闻言,建议道:“既然如此,咱们到万年寺,找老和尚要就是了,根本不影响现在的行动。”
“你想的倒是美!”背刀客瞪了背剑客一眼,“那个什么渡叶,已经死了。再说了,这无暇神相,一定是万年寺的镇寺之宝,怎么能轻易被你拿到?”
背剑客闻言,又建议道:“不如趁现在,逮了曹继武,逼陈敬之交出无暇神相。”
“净出馊主意!”背刀客踢了背剑客一脚,“陈敬之不懂佛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无暇神相是佛家的书,万一连普空都不知道呢?”
老是被反驳,背剑客急了,冲背刀客低声嚷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背刀客建议道:“曹继武不过一黄口孺子,咱们想杀他,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不如先撤,等库阿痕和乐乎得了书再说。”
背剑客担心道:“万一以后,曹继武成了气候,那该怎么办?”
背刀客反驳道:“整个天下都是大清的,咱们甲弑营这么大的实力,还怕他一人不成?”
背剑客顿时无话可说。
持拐人想了半天,觉得背刀客所言极是,于是一挥手,众人很快就消失了。
曹继武何等知觉!敌人的杀气,早已被他察觉了。于是他一边和二金搭话,一边思索对策。以曹继武现在的武学修为,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敌人是清国方面的,如果动手,二金一定会左右为难。即使二金选择与自己并肩作战,那也绝非对方敌手。
其人无罪,怀璧其罪,但这块璧是易碎之物,所以杀人得璧,难免会投鼠忌器。因此曹继武刚才说出了无暇神相,敌人果然怕得不到这本书,悄然退去。
细想当年,为了练就曹继武非凡的眼力,渡叶时常让他站在钟楼上,观察进出香客的表情和举止;为了练就曹继武非凡的听力,渡叶让曹继武闭眼端坐,静听自己与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