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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叹蜜一通行礼:“启禀总督大人,神鱼到了。”
张存仁顾不上还礼,立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伸头就往桶里瞧。
一条金色大鲤鱼,不住地翻尾巴。两根龙须,轻轻搅动着水面,似乎在致意问好。张存仁连连称赞好鱼。
眼前的这位,活脱脱的一位‘善良’老者形象。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往往都是好的一面。但人不可貌相,难道这个老家伙,真是张存仁?
马小羔于是操着一口中原话:“小人斗胆问一句,你就是从北一直横扫到南,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张存仁、张大人?”
这渔夫一不行礼,二不跪拜,但话语却是一番赞誉。所以此时兴头上的张存仁,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张存仁的名气这么大,连你这等渔夫也知道?”
熊叹蜜赞道:“张大人威名传四海,所以年过七十,当今圣上也念念不忘,圣谕大人为两省总督,一出马就灭了榆园乱匪,立下了盖世之功。”
然而张存仁忌讳提及榆园军,因为这让他想起以水代兵的事,所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马小羔暗地里察言观色,确定此人正是张存仁,不动声色地给熊叹蜜解围:“张大人每每想到大清的社稷江山,都会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似大人这等忠君爱国之臣,理应得到这神鱼,小人只是沾了大人的光,替大人将神鱼带来了。”
这番话一出口,张存仁顿时大喜,若不是马小羔浑身泥巴,他早就拍了肩膀。
熊叹蜜刚才见张存仁拉了脸,顿时吓出一身汗来。但见此时张存仁又高兴了,他又连忙献媚:“这神鱼乃稀罕之物,大人要是吃了,必定能长命百岁。”
张存仁大喜,立即让马小羔将神鱼送到厨房。
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前方带路,王鸭爪紧随其后。走在最后面的马小羔,一路小心探查。
到了厨房,马小羔正要将桶交给厨子。桶里的鱼,突然跳了一下,两眼闪闪,似乎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万物生灵,皆有生存的权利。这条大鱼,活了这么多年,生存实属不易。一朝成为盘中餐,有辱天地造化生灵的初衷。
马小羔顿时怜悯起来,于是对王鸭爪道:“听说观音菩萨的神池中,也有一条金色神鱼,莫非就是这一条?”
王鸭爪吃了一惊:“这么说来,总督大人吃了这鱼,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了?”
“这样,你去告诉总督大人,就说这神鱼是菩萨的,吃不得。不如供在菩萨面前养着,这样一来,就可以天天得到菩萨的庇护。”
王鸭爪一道烟去了,马小羔暗笑不已。
厨子莫名其妙,他杀生无数,哪里会信什么神鱼不神鱼的。
但这厨子原是熊叹蜜的手下。熊叹蜜对神仙深信不疑,张存仁在他的影响下,也拜起了菩萨。厨子怕惹事,也没多问,返回了厨房。
果然张存仁听了王鸭爪的一番话,在熊叹蜜的附和下,对神鱼深信不疑。一个总督,一个知府,在菩萨面前,磕头如捣蒜,祈求保佑平安。
一通仪式结束之后,王鸭爪奉熊叹蜜之命,跑回知府衙门,搬来了一个精美的白玉鱼缸。熊叹蜜恭恭敬敬地将鱼缸,放在了菩萨面前。
趁着总督和知府,撅屁股磕头的空当,马小羔忍住一肚子笑,将神鱼放入了鱼缸。
作恶多端的张存仁,此时缺的正是心安。有了神鱼祈福,这家伙自然非常高兴,赏给了马小羔一百两银子。
张存仁要独享菩萨的赐福,大手一摆,将三人给打发了。
熊叹蜜忙活一通,几乎快累瘫了。
没有了神鱼,大罗真仙也没啥价值了。熊叹蜜出了守备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和王鸭爪打个招呼,上轿就走了。
王鸭爪白忙活一场,什么也没得到,还白白搭了十两银子,沮丧极了。
马小羔心中暗笑,将一锭五十两大银递了过来。
王鸭爪吃惊:“你这是”
“没有王头的提携,哪有我的今天,俗话说,见者有份。”
王鸭爪大喜过望,一把抓过银子,闪电般揣进了怀里,几乎语无伦次:“小马驹
不,马小羔
不不不,马老弟,你既然看得起哥哥,今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一定要给哥哥讲。”
“中。”
“爽快。”
“知府和总督,看样子很熟,但我怎么觉么着,知府很怕总督?”
王鸭爪大惊,立即捂住马小羔的嘴。他仔细看了看周围,一脸神秘:
“跟我来。”
第257章守备府的秘密()
二金、婿尚美、范坤博、沈婷婷和佟君兰,早望见曹继武和王鸭爪出来。众人远远地躲在一家当铺的望子后,看着二人直乐。
曹继武偷偷地向众人摆了摆手,跟着王鸭爪而去。
二金、范坤博、沈婷婷和佟君兰立即跟了过去。
由于王鸭爪看到过婿尚美,所以他留了下来,继续监视守备府。
王鸭爪带着马小羔,到了一家偏僻的小店,叫了好酒好肉。
酒过三巡,马小羔酒风一吹,王鸭爪顿时飘了起来:
“张存仁这个挨球货,你别看他一副好人相,其实比蛇蝎都狠毒。当时因为守备大人说了一句黄河水大的话,就被张存仁当众砍了脑袋。”
“守备据说也是四品大官,怎么说杀就杀了?”
“这算个球,听说这球货像曹操一样,疑心极重,动不动就杀人。如今咱河南府,较大的官,就只剩知府大人了,张存仁一哆嗦,他能不吓出尿来吗?”
马小羔一脸惊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鸭爪叹道:“有些人长得难看,可人家心眼好。有些浑球,长着一副好人相,心比蛇蝎,杀人如草芥,张存仁这球货,就是这种货色。说实话,咱王鸭爪也曾杀人越货,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咱看了张存仁一下杀了好几百人,真是尿都快吓出来了!”
“不错,王头虽然也杀人,但一次最多也就两三个人,比起张存仁成千上万的杀,真是不值得一提。”
“难得遇见你这么个知心人,混了半辈子,别人都当咱是浑球,只有你马老弟懂咱。”
王鸭爪很高兴,和马小羔碰了一杯,二人一饮而尽。
马小羔放下酒杯:“刚才王头说黄河水大,让我想起了近日官府张贴出的榜文,说是山东大雨,黄河又决口了,要大家出钱赈灾?”
王鸭爪神秘地一笑,指了指马小羔:“官府那帮浑球,除了刮地皮,就是糊弄你们这些傻帽老百姓。”
马小羔露出了一脸疑惑。
王鸭爪摆了摆手,马小羔立即将耳朵凑了过去。
王鸭爪一手遮住嘴,小声耳语道:“什么大雨?腚眼子朝天放屁,当天爷是傻子啊?如今的龙王爷,看不上山东那块地界。是张存仁这个浑球,故意干的!熊叹蜜拿着这个幌子,扇乎穷棒子们的善心,捞点油水!”
马小羔大吃一惊,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下来。
王鸭爪指着马小羔的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千万别告诉别人啊,要杀头的!”
马小羔点点头,王鸭爪杯子撞了过来,二人一饮而尽。
“王头,听说这洛阳城,只有知府大人的府邸,最为豪华气派,张存仁这浑球,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守备衙门?”
“知府衙门地处城中心,四周热闹的很,刚来时,这浑球确实躲在那里。后来怀庆三恶,竟然大白天混了进去,虽然没有将那浑球杀死,但把他的亲兵杀死不少。所以这浑球心惊,躲进了守备衙门。”
王鸭爪酒量不咋样,数十杯下肚,脑袋就摇晃起来了:
“别看守备衙门小,那可是当年大明福王的府邸,是全洛阳城,最坚固的地方。那地方背靠西关丽京门,外面是宽六丈、深三丈的护城河。当年李自成攻打洛阳城,在西关死伤了好几万人,愣是没打下来。”
“福王那挨球货,残暴不仁,贪得无厌,而且还他娘的铁公鸡。当兵的饿着肚子打仗,他娘的福王,竟然还在花天酒地。后来要不是城中当兵的,主动打开了城门,李自成的兵马,就是全死在这里,也踏不进来半步。”
“福王被李自成煮了,可没过几年,李自成也窜稀球。鞑子来了,守备看上了那座府邸。前不久,才被张存仁这个挨球货,给抢了去。”
曹继武点了点头,又和王鸭爪喝了三杯。
王鸭爪摇头晃脑:“守备衙门虽然坚固,挡得住大队人马,但挡不住咱王鸭爪。”
马小羔打大脑袋,故意摇的像拨浪鼓:“我不信。”
王鸭爪又喝了一杯,晃悠着脑袋,指了指马小羔:
“你别小看咱王鸭爪,想当年,咱曾潜入过福王府。丽京门下,有一条暗道,是福王府排水用的。这条暗道,直通福王府的内宅。”
“大厅右侧,那个太上老君像,你应该瞧见了吧?下面有个机关,一拧,地板就会打开,当年福王的儿子,后来在南京登基的朱由菘,就是从那里逃跑的!”
马小羔一惊,但表面上故意摇头:“我不信,西关我曾多次走过,怎么没有看见?”
王鸭爪抓起酒壶,一连喝了半壶:“要不怎么叫暗道?丽京门南拐角处水下六尺水性极高才”
酒劲一催,这家伙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马小羔轻轻唤了两声,挠了挠胳肢窝,按了环跳穴,确认他是真醉了,连忙吩咐店家安排他住下。
店家知道王鸭爪的名头,不敢怠慢,连忙腾了一间上房。
马小羔付了钱,又赏了一两银子,店家大喜。
马小羔刚出小店,背后被人一把揪住了:“师兄的戏,演的可真像啊!”
众人皆笑,范坤博摆手制止了耍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跟我来。”
一行人紧跟范坤博而去。
范坤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