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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人无数的洪承畴,对孔有德和尚可喜的评价,各有四个字。
孔有德是多谋少断,尚可喜却是寡谋多断。
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混蛋能够互补长短,冲突的可能性不大。
再加上孔有德年长,无论干什么事都是打头的。所以尚可喜不太可能,和孔有德翻脸。按照曹继武的意思,孔有德就是公老虎,而尚可喜就是母老虎。所以一山不容二虎,在二人身上不成立。
王辅臣说了一通,曹继武没有太好的办法,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王辅臣喃喃道:“朝廷的本意,是要派老弟另一个丈人,去处理这件事。但是你那个丈人,根本就不是孔有德和尚可喜的对手。以他那火爆脾气,有可能把事搞砸了,弄了个李成栋第二。所以最终不了了之。”
“经略使大人,本想让吴三桂去的,结果这家伙贼滑,他知道孔有德和尚可喜不好对付,装起病来,已连续多日,不曾出门。经略使大人在决定派你之前,沉默了将近一个时辰。看得出来,他是不情愿,让你来趟这趟浑水。”
虽然表面上,洪承畴对曹继武不冷不热,但内心却对曹继武极为怜重。
听了王辅臣的话,曹继武半天无语,眼前全是红杏的一颦一笑,灵魂出窍,精神恍惚,喃喃自语:“杏儿”
王辅臣闻言一惊,见曹继武面展痴笑,眼神迷离,像傻了一般,知道他在想红杏,怕他丢了魂,于是轻轻拍了拍后背:“老弟。”
曹继武没有反应,王辅臣大为惊惧:好家伙,还真丢了魂!得快找个巫婆来叫魂。
王辅臣怕惊傻曹继武,蹑手蹑脚地从身后走过,然而刚到门前,他转念一想:巫婆来了,估计魂早跑了。老弟现在有老婆,不如拿现老婆试试。
打定主意的王辅臣,于是又蹑手蹑脚地猫了回来。
“夫君,兰儿来了。”
曹继武正梦见和红杏在杏花海中相偎,忽然耳边响起了柔声细语,顿时一惊,红杏突然不见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王辅臣,大惊失色,蹦起了三尺多高。
王辅臣也惊得蹦出了老远。
原来刚才是王辅臣趴在耳边,学着佟君兰的声音唤曹继武。
王辅臣定了定神,围着曹继武不住地打量转圈。
曹继武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王大哥,你干什么?”
王辅臣确定曹继武好好的,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丢了魂!”
曹继武想了想刚才的场景,知道是在和红杏梦中相会了,于是笑了笑:“王大哥勿惊,刚才不过做了梦。”
“日里鬼,白日做梦还不吃惊?咱老王正打算叫巫婆呢!”
曹继武闻言,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希望:“巫婆能解白日梦?”
“在我们家,凡是丢了魂的,都要找巫婆”
王辅臣话说了一半,看见曹继武一脸的渴望,满眼的期待,知道他对红杏重新归来,抱有幻想。于是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曹继武的肩膀:“老弟,不可过于执迷啊!”
曹继武闻言,顿时像是从悬崖顶端跌落,浑身无力,一脸的悲伤,满眼的哀怨。
王辅臣扶曹继武坐了下来,劝道:“凡人讲个缘字,有缘自然能相会,无缘也不能强求啊。何况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不能把心放到过去了!”
曹继武默默无言,叹息一声。
王辅臣也叹息一声:“哥哥嘴臭,老弟别往心里去。”
曹继武摇摇头道:“好人嘴臭,坏人嘴才甜。”
王辅臣点点头,见曹继武的神情渐渐平复,叹道:“有件事,哥哥想说给你。”
曹继武闻言,知道王辅臣难以启齿,便对他点点头:“王大哥有话直说,小弟择善从之。”
王辅臣点点头,直言不讳:“东娥格格,对你是一步三回头,是个人,只要不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咱老王看来,老弟你也是喜欢她的。”
曹继武闻言,眼光不经意间闪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东娥和佟君兰很像,佟君兰是落落大方,让曹继武爱恋。而东娥的眼神里,却有一丝幽怨,这让曹继武不由自主地怜悯。要说自己不喜欢她,别说别人不信,就连曹继武自己,也不会相信。
过了好大一会儿,曹继武一直不言语,他默认了。
王辅臣提醒道:“爱新觉罗家的人,都归宗人府所管,他们几乎没什么自由,无论到哪里,都有宗人府的人,跟踪记册,以防他们聚众作乱。而生在他家的女人,更为不幸,甚至连出门的机会也没有。但东娥是个例外,因为她是多尔衮的女儿”
“什么?”
曹继武极为震惊,王辅臣没有理会,继续叙述:
爱新觉罗东娥,是多尔衮唯一的血脉。多尔衮死后,摄政王一家,在顺治亲自干涉下,被从宗人府除了名。
后来经庄太后求情,皇上才把东娥重新回籍,转交现任豫亲王多尼抚养看护。因此东娥的身份,极为特殊,皇上不便过问她的事。宗人府那帮人也很清楚,要是处理不好东娥的事,掉脑袋是一定的。
所以宗人府不敢逼迫东娥,对她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为堂兄的豫亲王多尼,更是不便多问。所以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
爱新觉罗家的女儿,绝大多数,是用来笼络蒙古用的,很少有下嫁汉人的。以曹继武的能耐,出将入相不是难事。但东娥可不一般,虽然同属爱新觉罗家,东娥和顺治一家,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所以,以皇家看来,东娥的夫家,一定得是对大清极为顺服的蒙古。至于东娥看上的汉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皇家骨子里的恐惧,是不可能把她嫁给汉人的。
王辅臣一番话说完了,曹继武半晌无语。
过了一会儿,王辅臣又来提醒:“老弟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再多一个,估计她们也不会有多少怨言。问题是,如果老弟要娶东娥,那么你只有两条路可选。”
王辅臣盯着曹继武,压低声音,“第一,反清复明。
第二,带着美人,远走高飞。”
曹继武闻言,沉默半晌。
他可怜东娥的身世,对她的不幸和痛苦,更加的怜悯。但曹继武爱她,只是一种自然的感觉,细想权衡,该不该爱她,还是一大难题。然而曹继武本人,也不愿把这种自然的感觉,带到权衡得失中来。
他纠结了好大一会儿,对王辅臣点点头:“王大哥费心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王辅臣点点头:“该说的,咱老王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咱老王也都说了,还望老弟好自为之。”
曹继武点点头,脑海里忽然出现王辅臣看东娥的眼神,心中念道:如果王大哥能够带她远走高飞,岂不美哉!
“小弟曾许诺,明日带她吃武昌鱼。王大哥如果有空,就请帮我兑现这个诺言。”
见曹继武语气甚急,大失往常的稳重,王辅臣一脸疑惑地看着曹继武。
他仔细想了想,明白了曹继武的用意,指了指鼻子,笑了:“想把这把火,烧到咱老王这里啊!”
见他知道了自己心思,曹继武暗怪自己心太急,连忙拖住下巴,掩饰自己的心慌,对王辅臣笑道:“大哥多虑了。”
“不老实。”
王辅臣大笑,拍了拍肩膀,“实话告诉你,咱老王是喜欢人家,如果她能嫁给咱,让咱老王干什么都行。问题是人家对咱老王,实在是没兴趣啊!”
曹继武微微一笑:“大哥是不肯帮忙了?”
王辅臣连连摆手:“你曹继武在别人面前,从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但在咱老王面前,还算是一个正常人,老王这么粗野的人,也能从你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单凭这一点,你的事,就是咱老王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王辅臣话锋一转,“人家想见的是你,所以哥哥只能帮你传个话儿。”
曹继武继续微笑:“大哥不必气馁,人家对你没感觉,说明你的诚意还没到。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大哥的诚意到了,就是铁石心肠,也不会不被感动。不如这样,大哥帮小弟兑现这个诺言,同时,我帮大哥提供了个机会。我们兄弟,谁也不亏谁,怎么样?”
咱老王找女人,哪还用去追?
可这个东娥,仅仅一个眼神,就把咱老王的雄心壮志,摔了个粉粹。
不过曹老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好女人本来就不多,哪能那么容易得手呢?
王辅臣打定了主意:“好,这个注意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不过看样子,老弟是要连夜开拔了?”
曹继武点点头:“去广东的路上不太平,小弟想了想,只有乘船,沿江直下江州,在溯赣江直上,由赣州越过南岭。这一路是最方便的。”
王辅臣点点头:“这一路皆是大清的地盘,阻碍较少。咱去准备船只
不过,你要的船只,以快船最好,得折腾好一阵子。所以哥哥建议你,明日五更启程。”
“让大哥费心了。”
“咱们兄弟,就不来这一套了。”
王辅臣起身就要走,忽又回头道:“你得给我一样东西,要不然,我怎么向东娥说起。”
曹继武腰间拔下了漂亮的笛子:“就这个吧。”
“真是个好玩意!”
王辅臣左看右看,仔细地瞧,连连赞叹,忽然又一脸沮丧:“要是咱老王也会吹,就太好了!”
“有空我来教你。”
王辅臣点点头,告辞曹继武,转身而去。
等王辅臣走后,侯得林送来了饭菜。
见了侯得林,曹继武安排道:“传下令来,吃完饭,收拾行囊,整治装备,斥候队明日四更先行启程,渡口乘船,赶往南昌城,汇合总兵佟国纲,准备营寨。其他人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