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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贞儿道:“方丈大师,小妇人想和这位大师浅谈两句,小妇人就请贴身侍婢同大师前往天王殿上香,有劳大师了。”
这话很明了,意思就是请他离开,方丈恨恨看了行脚僧一眼,悻悻往天王殿而去。
汪直是个很会揣测他主子心思的人,也不用万贞儿发话,和十多名大内侍卫分散开来,在万贞儿身边方圆几丈内隔开了空间。
过往的香客见如此阵容,不知对方到底什么身份,纷纷躲开绕行。
万贞儿的心跳得飞快,对面这名行脚僧不会无缘无故说出以上的话,颤着声音道:“小妇人斗胆请问,大师是不是要指点奴家?”
行脚僧定定看着万贞儿道:“小僧虽然是方外之人,见到凤容女主,也不得不拜,小僧行深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果说行脚僧刚才说出那两个地方,万贞儿虽然很吃惊,但是多少也把持地住,她几乎可以断定僧人知晓她的身份,不过毕竟没有说破,行脚僧这一行礼,可是吓得万贞儿连连退了好几步。
万贞儿的这一举动,十多名大内侍卫紧张起来,身形陡变,围了上来。
“退开,我没事。”
她面对大内侍卫的时候,颐指气使的主子气油然而生,但是再次转向行脚僧,她的声音又颤抖了起来:“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小僧只不过是一名行脚僧人。”
“大师,赶紧平身。”
“谢娘娘。”
“大师,今日这一相遇,应该有所缘故,还请大师指点。”
行脚僧道:“行深专为娘娘的心结而来。”
此刻在万贞儿的心里,行脚僧是有大神通的得道高僧,知道行脚僧所说的心结是什么,于是道:“大师请讲。”
“娘娘此行,是不是抱着赎罪之心前来的?”
万贞儿顿了一下,本想回避不答,但是又想,在佛寺之地,不得妄打诳语,点了点头。
行脚僧道:“种什么因的什么果,娘娘之前的行为,必会遭到上天惩罚。娘娘肯屈尊降贵以平民身份来我佛之地烧香赎罪,已然了悟以前所造之过。小僧看得出,娘娘准备断恶行善、积功累德,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得做个了断。”
僧人的话传进万贞儿的耳朵里,甚是刺耳,但是万贞儿却没有反驳,因为究竟做过什么,他心知肚明,听到最后一句,她却惊讶起来,道:“什么了断?”
行脚僧道:“娘娘有所不知,你之前累犯之恶,上天已收回娘娘孕育生命之母性本能作为惩罚,两相抵消。”
万贞儿惊呆了:“大师的意思是,佑康的死并不是哀家的关系?”
“他之死,你占三成,剩下七成,尽皆归罪为施展邪术之人。”
“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哀家还不是很明白。”
“娘娘虽然种下恶因,可是小皇子乃天子之命,皇者之气,万恶不侵,再大的罪责也是无法降于他,之所以早夭,乃是宫中有人用邪法让围绕在小皇子身边的皇者之气减弱,罪孽顺势侵入导致。小皇子上一世乃是修炼之人,得道降世成为上天之子,本能成长为一代明君,教化四方,惠泽万民,可是被毒手暗害,惨遭横死,故我佛指引小僧前来,点明娘娘,以免罪恶深埋,无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万贞儿本已心生向佛,听到佑康的死并非都是她的缘故,而是被人所害,强烈的仇怨瞬间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此时的她,乖戾之气向外散发。
行脚僧见她突然换了一个人,不寒而栗。
万贞儿道:“大师可知此人是谁吗?”
行脚僧道:“那人乃是用密法邪术,小僧道行不足,窥探不得他的真容。”
万贞儿道:“那大师可知此人用的是什么样的密法邪术吗?”
行脚僧道:“这个倒是不难,娘娘可知汉朝武帝的皇后卫子夫、太子刘据是因何而死的吗?”
万贞儿惊呆了:“木……木偶巫蛊?”
行脚僧道:“正是。”
木偶巫蛊事件在汉武帝一朝造成了巨大的动荡,死伤近十多万人,虽然最终证明是江充所为,并没有对汉武帝本人造成任何伤害,不过历朝历代,对于木偶巫蛊,都是深深忌惮,谈之色变。
万贞儿恨声道:“究竟是何人,他与哀家有多大的仇怨,要如此对待哀家。大师能知道他的方位吗?”
行脚僧道:“皇宫之墙,乃是一道玄天罡气,阻隔了外界妖孽之气,所以,如果邪术秘法想要得逞,必在宫墙之内实施。”
万贞儿道:“如此说来,作恶之人身在后宫了?”
行脚僧唱了个诺:“我佛慈悲,善哉善哉,可以这么说。”
“原来,原来是有人妒恨哀家生下皇儿,能生出这般恶念的,只有那几个女人了。”
“那,木偶可能探得方位?”
“天之子为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木偶必在百丈之内有龙之形态或龙之子形态的地方。”
“小皇子已往生两月有余,木偶会不会被人取出?”
“小僧认为,作恶之人在施此密法邪术之时,已然冒了很大的风险。成功之后,自认为人神不知,木头在土里日久又会朽烂,如果小僧判断没错的话,作恶之人并未把木偶取出。”
“多谢大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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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木偶巫蛊 灾难开始笼罩后宫(五)()
第四十五章 木偶巫蛊 灾难开始笼罩后宫(五)
俗话说,面由心生,心随意转。方丈带着香晴上完香后回来,见刚才还面带善良微笑的女人已经是一脸的凶相,北顶娘娘庙的方丈也不是徒有虚名,他的心里凛然一颤,这位女施主本生佛性,怎么小半天的功夫心里便恶念侵蚀了呢?
他走上前质问行脚僧:“行深,你到底和女施主说了些什么,让她这副表情。”
行脚僧道:“小僧只是说了本该让女施主知道的事实,如此而已。”
方丈道:“女施主,老衲不知道行深说了什么疯言疯语,你可千万不能当真。魔由心生,女施主动了真怒,心魔已生。”
万贞儿冷笑着:“行深大师才没有疯言疯语,还得多亏行深大师,小妇人才能了解真相。我这不是生出心魔,而是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行脚僧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既如此,小僧此行之目的已达成,明日便会离开娘娘庙,继续游历四方。”
万贞儿道:“香晴,取一张银票,赠予行深大师做盘缠之用,聊表奴家寸心。”
香晴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呈到行脚僧面前,行脚僧双手举起,虚推回来,道:“女施主,你我在娘娘庙相遇,本是上天注定,小僧作为挂单之人,我佛修行本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苦行之旅,如若接了这黄白之物,小僧来日不免堕入欲念之狱,还是请女施主收回吧。”
万贞儿道:“既然大师不收,我们也不强求,希望大师早日得道,修成正果。”
行脚僧道:“承您吉言,小僧一定刻苦修行,参悟我佛真谛。”
他又向方丈拜了拜,“小僧谢过方丈多日来的照顾,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完,取过放在不远处草丛中的禅杖、装有衣服和度牒的包裹,带上斗笠,渐渐远去。
方丈被他今天的诡异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心底还生出一种恐慌,他转脸想向万贞儿问明情由:“女施主,可否告诉老衲……”
万贞儿打断了方丈,道:“大师,小妇人今日家有急事需要赶回,竖立往生牌位的事情改日再和您商议,小妇人冒失,先行告辞了。”
“这……”
万贞儿也不等他说话,急匆匆便往回赶。
香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一眨眼的功夫,万贞儿情绪居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反差,道:“娘娘,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您为什么这么匆忙回宫?”
万贞儿道:“回宫,当然是找寻一些该找寻的东西了。”
香晴知道大内侍卫在旁,也不方便细问,便随万贞儿回宫。
只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走了个干净,就剩下方丈一人呆立当场。
来得突然,走得蹊跷的行深让方丈把这段时间的一幕幕重现脑海,近五十天来,他虽然和行深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可是,仅从现知的一切,行深并不是那种修成得道的僧侣,他所表现出来的,甚至连一名刚剃度出家的和尚都不像,为什么今天?
难道有什么阴谋?
“那个妇人?”方丈惊醒一般,“行深的目的只是为了激怒那名妇人,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选择了远遁?”
可是,那名妇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一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候着她。
方丈摇了摇头,“我佛慈悲,老衲遁入空门,只要守得这一方净土罢了,管他什么鬼蜮伎俩、泼天阴谋,他来自他来,他去自他去,老衲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想到明哲保身之后,方丈抬眼挑选,又看到了一名家财权势应该都很雄厚的香客,换上了一脸的庄严肃穆,迎了上去。
行深的话让万贞儿几乎可以判定木偶埋藏的地方,因为百丈之内,有土且有龙之形态或者龙之子形态的,就是御花园里的一盆巨大的龙形盆景。
在她进入皇宫的时候,便打发大内侍卫各回各位,只带着香晴和汪直往御花园而去。
此时,春雨刚停,御花园中没有什么人,万贞儿来到龙形盆景前站住,怔怔看着盆景架子下面的土。
好久,她突然咬牙切齿道:“汪直,把土给哀家挖开。”
汪直愣住了:“娘娘,奴才这就去取把铲子来。”
万贞儿道:“哀家已经等不及了,没有铲子,就用手挖。”
还好这次春雨把地面深深浸润了,土壤很疏松,汪直蹲在地上,卖力地用双手飞快挖着。香晴见万贞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