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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最离奇地是财宝还是从天而降,是被人送上门的。
当时的里长大人正在家中喝着小酒呢!难得家里婆娘跟小孩都去了娘家,浑身轻松地里长立刻打了二两小酒回家自饮自酌。正喝到兴头上呢!突然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一个青绿色的包袱就被扔进了自家的院子来。里长大人赶紧出门,除了看见几个绝尘而去的骑士身影,就啥都看不见了。
里长大人还没回转屋内,看看包袱里是些什么呢,立刻又有几匹快马呼啸而至。一身黑色官服,腰间挎着钢刀的骑手看见里长大人立刻放满了马速,走到了里长面前道:“兀这汉子,刚刚可看见几匹快马经过?往哪个方向去了”
里长大人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显然看见几位骑士脚上的白皮官靴。能穿这种靴子的明显就是大名鼎鼎“东厂番子”啊!
“刚,刚往前,前面去了”里长大人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道。
“恩!你这汉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说话这么结巴?”为首的东厂骑手见里长的样子立刻起疑道,索性连目标都不急着追了。
“说不定是同伙,贼人就在他家里”前面的骑手刚问完,后面的一个骑手立刻神补了一刀道。
“不,不是,小的,小的是本地里长,见,见到各位,位官爷紧张,张而已”里长大人吓到快哭了,这东厂番子是千万惹不起的,破家灭门跟吃饭一样简单(民间传言,以讹传讹。要破家也找富商官员去了)。当即跪在了地上,磕头起来,哪儿还有半点面对乡民的威风?
“恩!里长啊!好大的官啊!”几个骑士阴阳怪气地问道:“可有官府竹牌?”
“有,有的”里长大人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膝行上前,把腰间竹牌解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哎呦,还真是里长。”为首的骑士拿着竹牌看了看之后立刻丢还给了里长道:“算你过关,要是有窝藏朝廷钦犯,定不轻饶!”
骑士们总算扬起马鞭离开了,里长惊魂未定地战战兢兢挪回了家门。院子之中的青绿包袱立刻跃入了里长眼帘。
什么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里长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了。
一个毫不起眼的青绿包袱里全是金银珠宝,特别是那几颗鸡蛋大小的东珠简直是让乡巴佬的里长闻所未闻。
这值多少钱啊!
里长大人一下子就被飞来的横财砸晕了,就连这一包袱的来路跟几个东厂番子的威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财迷心窍的里长大人的心都飞起来了,赶紧东转转,西转转,都不知道把包袱藏哪儿好了。
“咚咚咚!”院子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下子就将里长的魂魄都快吓飞了,赶紧将包袱塞到了床底下,装出了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去开门。
“里长,里长,那廖。。。”敲门的是张郭庄的村长大人,里长一打开门就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接着就是惊魂之后的无名之火冲天而起,容不得村长大人再说话,先一顿乱打平复一下心情再说。
村长刚刚可是差点吓死里长大人的“小心肝”了。
刘家大院此时一片欢声笑语。连家里的奴仆都打起了精神来,生怕被今天尊贵的客人认为怠慢了。
恩!刘大老爷的小姨子也就是如今本地知府老爷的第三房小妾竟然来看望自己姐姐了。
虽说只是一个如夫人,但也算知府家人。刘大老爷家财万贯,祖上也是当过官得。但现在不是已经没有半点官职在身了吗?有知府大人这一课大树靠着,还不赶紧抱紧。
只是刘大老爷接待完了自家小姨子,再回到了房间里就突然明显不对劲了。
第九十五章 酒色财气权做怪,刮骨钢刀临奇渊()
万恶淫为首,百行孝为先!
这个时代的士大夫们一边拼命地高呼着“尽天理,灭人欲”之名,以超高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这样,要求别人那样。甚至连皇帝敦伦都要管,一个不如意就是一顶“无道昏君,桀纣之主”的帽子扣下来,更何况平民百性?
读书人三妻四妾还要流连青楼楚馆那叫“风流”,没有功名的人稍微过分一点就是“下流”了。
刘大老爷勉强也算乡村士绅了,毕竟刘家家大业大,祖上怎么说也是出过一任侍郎高官的家族。
但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不可以碰。不说道德之类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光是自家小姨子的身份就不是刘大老爷可以觊觎的。
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若是人心可以控制,世界之上哪儿那会有那么多狗皮捣蒜的事情?
酒是断肠药,色死刮骨刀。刘大老爷人老心可不老,哪怕明知道不妥,可自家小姨子那如花的娇颜婀娜的身材也无时无刻不在像猫爪一样在挠他的心。
利令智昏,色也一样!人性的弱点,在于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跟思维。
茅屋之内的了尘呵呵一笑,大袖在大堂神像之前的供桌之前一挥,三枚铜钱再次出现在了桌面之上,不过比起上次见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铜钱,现在的铜钱却犹如血色宝石一般隐隐地泛着妖异的红光。
血色红光不详,大则家破人亡,小则血光之灾。诸般恶业,先承因果。了尘现在也不过以铜钱催发了他们本来的结局而已。哪怕不是了尘,一月之后的结局都会是他们三人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的真实结局。
厌胜之法不是无源之水,种种施法不过借天道承负之大势而行罢了。
要看见那三位倒霉,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魂露的收集却是一天都耽误不得。
了尘刚刚到达那那一片火照之路的无边花海,就有一个老鬼兴奋地向着了尘跑来。咿咿呀呀地鬼语在告诉了尘——有一株曼珠沙华的叶子已经快要落下,红红的曼珠沙华的花朵即将开放。
了尘闻言心中一喜,几个闪烁之间便带着老鬼到了一株曼珠沙华的植株前面。
老鬼没有骗了尘,当然,老鬼有多大的胆子敢骗一位道家“仙人”?
这株曼珠沙华的叶子已经摇摇欲坠了,点点的花苞跃跃欲试地即将开放。现在的这株彼岸花随时都会叶子落下,红花开放,而魂珠就在哪一刹那生成!
了尘现在不敢动了,就和老鬼一起静静地守候着曼珠沙华叶落花开的那一瞬间。
阴间和阳间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而且阴间永远是一片片阴沉沉的昏暗,并没有多少时间长短地概念。全心扑在了曼珠沙华即将要凝结出的魂露之上的了尘,并不知道,他的三枚铜钱带来的厌胜之术,已经让三位的生活天翻地覆了。
周易之中有两个卦象很有牵连。一个是否卦,卦曰: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另一个是泰卦,卦曰:小往大来,吉亨。
很多时候,两个卦象就是可以连在一起的。那就叫“否极泰来”或者“盛极必衰”!
村长大人经过了一个噩梦似的下午,那是真正地喝口稀饭也能把牙齿给咯碎了。当场大怒地村长大人半似发泄半似憋屈地一巴掌把自己婆娘打回了娘家。到了第二天,村长大人却觉得自己又突然时来运转,天降洪福了。
村长大人一直都是不甘心做一个小小的村长的。可大字只认识半筐,有没有祖上福荫的村长哪儿会有当官的机会。
可越不可能地事情,就越会让人着迷。村长这么多年了,死死跪舔这刘家跟里长,不就是刘家大富大贵,无论是在县城还是在府城都有后台。而里长大人却跟县衙的一位师爷交好吗?
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在村长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在第二天早上降临了。
村长大人喜极而泣,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县衙的信差。恨不得立马飞到县城去,成为一名光荣的,恩!白役(类似协警)。
不得不说村长的大人的观念很奇怪。或许在大家眼里,能在县衙里当差是件“捞钱的大好事”。但村长却只是希望能有县衙差役下到乡间来的威风(衙役说起来地位很低,但在一般百姓眼里可都是要命的大人物),然后能在乡亲面前有一个更大的威风。
村长大人喜滋滋地准备着去县衙“赴任”。却没有看见县衙信差临走时的“同情”目光。
对比起村长,里长大人却是怀抱着巨大的财富却饱经精神上的折磨。就犹如许许多多突然横财就手的吝啬鬼一般,里长大人现在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了。一会儿当心自己的天大富贵被偷,一会儿又开始憧憬有钱之后的日子。一包金银珠宝藏这里觉得不合适,藏在哪里也觉得不妥。既是兴奋又是累。可半夜梦回却总是梦到无数官府的衙差跟东厂番子恶狠狠地拿走了“他的钱财”,还把他全家送进了大牢等待开刀问斩。
里长大人这几天日夜忧思,精神难免紧张,有时就连官道上偶尔路过的马蹄声或者突然而来的敲门声都能让里长大人吓出一声冷汗。
刘大老爷现在也是春风得意连走路都带着飘了,说起来,刘老爷的小姨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八九岁如花似玉,可那家官员后宅不是莺燕成群。知府老爷又是一个惯会喜新厌旧的。再加上主母厉害,愣是让一个刚刚过了二十的第三房小妾成了久旷之身。
干材遇烈火,是没有什么理由跟理智可言的。刘家小姨子被刘家老爷一哄,半推半就半引诱之后便也轻易就范了。
被翻红浪,燕起秋波。一番好好滋味怎是家中无趣的“家花”能比?
刘老爷如今已经全然忘了廖家的“傻姑娘”,甚至于自己家里的莺莺燕燕。现在的他恨不得化作水儿,钻进自己小姨子的身体里去。为了能每天爬进小姨子的被窝胡天胡地,就连一直很不满意自己老婆好赌的刘老爷,现在也不管自己老婆外出赌钱回不回家了。只求少来撞破他跟小姨子的“好事”就好。
了尘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