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聚宝盆是真的”。王仁财一家这下激动得不得了。财神爷送来聚宝盆。王家想不兴旺都不行啊!
王仁财家买田了,王仁财家买铺子了,王仁财家要起高楼了,王仁财家破天荒大宴众乡邻了。。。。总之王仁财家突然发大财了。
王仁财家确实发大财了。王老爷却瘦了。每日躲在房间里盯着聚宝盘生怕它飞了。
几个月后,一个消息开始在十里八乡流传,说王仁财得到了当年沈万三的聚宝盘,所以才突然生发得这么厉害。本着人们越是离奇,越要传播的习惯,也开始向自己的亲朋好友开始大吹特吹。消息于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直到传道众多官员和湖北监矿太监耳朵里。
起初,官员们都不大信的,因为沈万三有没聚宝盆当官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看看档案就知道,那只是太祖在宰肥羊罢了。但监矿太监李德三公公信了,率先行动起来,派了几个密探去看看真假。要是真的,李德三公公就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几天后,密探来报——可能是真的,李德三激动了。眼珠子一转,发下了令签道:“村野愚民王仁财一家信奉白莲妖教,着立刻捉拿归案,严加审问。并查封一切财产,不得擅动“。命令放下,由当地矿监衙门千户亲自带队,凶神恶煞地直冲王家湾。
从流言传出,还没蠢死的王仁财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早早在村外野山上的一处草丛中挖了一个大洞。把聚宝盆放了进去。然后仔细消灭痕迹。唯恐被人发现挖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仁财家再也没有发财的喜悦,而是无尽的惶恐,生怕什么时候如狼似户的官差或者杀人不长眼的强盗闯进自家的大门。
果然,一个深夜,王家大门被粗暴地砸开,闯进来一堆官兵。手持雪亮宝刀,骑着快马。将王仁财一家全抓了起来关进了囚车。然后开始在里面抄家。金银不少,却不见聚宝盘。千户大人很不高兴。阴恻恻地对王仁财说到:”聚宝盆在哪?老实说吧。省得吃苦。你保不住那宝贝的“。王仁财又气又怕,浑身颤抖。听见家人的哭救声和家里翻检的抄家声,心如刀割却依旧以为找不到”聚宝盆“就没事情了。咬着牙摇了摇头道:”大人。没有什么聚宝盆啊!!“千户大人很不满意道:”你自己找死的“。押着王仁财全家去了府城锦衣卫千户所。
什么事人间地狱,这里就是。进了矿监衙门监狱有几个能全手全脚的出来。王仁财全家被打得哭爹叫娘,家人抗不住大刑纷纷招供,王仁财却依旧硬挺着咬牙不说。每日里鞭打火烧,十八般酷刑。若不是怕弄死了,再也问不出下落,王仁财早不在了。王仁财不是没想过把聚宝盆交出来求个安乐。可一想到未来那如山似海的金银,贪财的本能又压过了一切。
李德三和一众官员都为了聚宝盆已经疯了。纷纷派出亲信去找聚宝盘,就算留不住也是泼天的功劳。王家刚刚盖好的高楼大宅被推了,各衙门官差来了一批又一批。挖地三尺找宝贝。甚至连王仁财出嫁的大女儿一家也没放过。
十多天后,王仁财的老妻死了。王仁财悲痛大哭。几天后自己女儿因连累了夫家的愧疚也自杀了,临死前死死地瞪着自己父亲,绝望地喊道:”我怎么会有你怎么一个爹啊!“
王仁财疯了,大喊大叫。直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自己怀里的时候,王仁财万念俱灰,终于了悟——金银有什么用,聚宝盆有什么用,那是就家破人亡的根苗。
王仁财招了,彻彻底底。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家人都死了。他要那么多钱给谁用啊?王仁财带着李德三和当地衙门挖开了小洞。拿出了聚宝盘,太阳下,聚宝盆金光直射十里。无数金银喷涌而出,到处飞散,满地都是,兵丁们疯了,李德三疯了,围观的群众也疯了。开始疯抢起来,你争我夺,全无理智可言,李德三在抢元宝时不知道被谁推倒在地,然后活活踩死。兵丁们持刀相对,村民们也拿出农具,你来我往,死伤累累。只有王仁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山头上,看着疯狂的人们,一动也不动。
这天,了尘正打坐呢,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掐指一算大惊失色,自己麻烦大了。立刻隐去身形,架起飞剑向几百里外的王家湾冲去。
什么叫金银迷人眼,什么叫财迷心窍。人心的贪欲往往连接着地狱。了尘站在云上,全身冰凉。自己失算了,失算了人心的贪婪,也失算了金银的恐怖。下面一片死伤,还有王仁财的家破人亡,都是自己的孽债了啊。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了尘还是出现在了人前。歌声悲凉,似有魔力,疯狂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了尘衣袖一挥,满地金银瞬间化作了虚无,然后手轻轻一招,聚宝盆便自己从众人争抢不休的手中强行飞到了了尘手里。
“这就是你们要的聚宝盆啊”了尘端起聚宝盆,众人虽为了尘所摄,不敢乱动,却一个个全将目光炽热地投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讨饭的碗!“了尘叹气,把聚宝盆外的的宝光隐去。竟然真的就是一个乞丐们讨饭经常用的破碗。
了尘最后歉意地瞄了瞄山顶上心灰若死的王仁财,王仁财显然也认出了他,却没说话,眼神闪了闪,却马上又熄灭了下去。
了尘叹了口气,拿起聚宝盆又一次唱起了那凄凉的歌:”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歌声在空旷大原野上来回飘荡,了尘大步离开,转眼消失不见。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嚎啕大哭,为了自己死去了人,为了活着的自己,也为了那一场美梦一场空。
王家湾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人心的贪婪,神仙的无奈,金银的诱惑。无不嘲笑着人心丑恶。几个月后,京城来了锦衣卫。肇事人等一体锁拿进京,等候处理。
第四章 地府追魂()
了尘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隐去身形,站在了不远处,面色阴寒。一个小小恶作剧,却在人心贪欲的放大下,造成如此惨重的后果。李德三死有余辜。其余丧命的人怎么也不当死于此事。还有依旧站在山头傻傻的王仁财。贪婪吝啬不非大错,如今却闹到家破人亡,了尘心中如何能安。
天终于黑了下了。死伤的村民被家人抬到了家里。天有不测风云,谁想一场热闹会看出这样的后果。王家湾里哭声震天,怨气久久不散。了尘知道今天必须先还完这场因果,因为他背不起,也不敢背。不然道心有暇,谈何修仙。
了尘手执七星灯走进了村口。每听见一家哭声,便进去一次,用七星灯内的愿力所化的灯油给死者脚下的长明灯添上一点,引得家属诧异不已,很多人还记得几个月前曾经一家家求施灯油的道士,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了尘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今夜五更之前要有人专门守护油灯,千万不能熄灭。却没有解释其他。村里一共死了十一个人,伤了二十有余。了尘为死者一家家添上灯油,既是还因果之初,也是借七星灯火为死者照亮脚下,使得其身边光明一片,黄泉路上不为恶鬼所欺。也方便自己后面自己区分这些灵魂所在。其余伤者了尘留下丹药,告辞而去。一时村内怨气似乎小了很多。
夜色渐浓,王仁财一个人坐在了村口土地庙里。土地庙很小,当年村里筹建此庙的时候自己推搪不过,才捐了半两银子,引来村民嘘声一片。没想到今日却又借此庙栖身的一天。庙里有三付棺材,把小庙的院子挤得满满的。为了这三幅棺材,王仁财将自己藏的最后一点家当都花了出去,自己老妻,儿女跟着自己算倒了霉了,一辈子因为自己的吝啬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家玩了,他们也走了,自己也只能为他们准备一付好点的棺材,希望他们睡起来能舒服一点。王仁财在村里口碑不好,人缘很差,他以前一直并不放在心上。这会自己家里死了三个人,却一个上门安慰的也没有,便显得格外凄凉了。王仁财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无药可救了。
土地庙里,三盏油灯昏暗如豆,王仁财提心掉胆,若是一阵夜风吹来,吧油灯吹灭了,可如何是好?
土地庙外,了尘踏着月光而来,看着小小土地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木剑一划,然后重重跺了一角,一个身穿黄色长袍,手持木杖的老者出现在了了尘面前——这就是此地土地公了。
“不知道真人到此,恕罪恕罪!”土地公这是客气话。作为一方土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了尘也不计较。自己不能赖这位“福德正神”如何,肯出来一见已经是面子了。稽首还礼后道:“贫道欲往地府一行,但请土地公代为看护这庙里生亡四人。如何?”
土地无不可,这是小事。却问了尘道:“真人该不会是准备去地府追回魂魄吧?”
了尘点头,土地大急劝道:“就算这些村民无辜枉死,也有城隍地府判断,若真是命不该绝,自会准起还阳。真人何必强行追魂,扰乱阴阳,可是触犯天条。真人可莫胡未啊!”
了尘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不知触犯天条的后果,只是事情由我一时恶念而起,如今酿成如此恶果,我不解决,如何求得道心安宁。天条惩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