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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这下可把堂上众人给吓蒙了。剧本不是这样啊!族长不是都打点好了的吗?族人望向族长,族长望向自己儿子,族长儿子瞪着县令身边的师爷。师爷此时已是脸色铁青,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东主。想来自己辅佐这位东主已经快十年了,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今天这时怎么了?就待上前跟县令耳语几句。却发现县令已经从签筒里发下了令签。急忙止住了脚步,脑子开始急速转动,思索今天的事情到底哪里不对?
令签落地,堂下一片哭嚎。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抓住了刚刚还口若悬河,表情生动的云华家人。一阵啪啪地竹板拍肉的声音响起,李家族人无不面上色变。
二十下的掌嘴可是用竹牌打的,直打得云华的祖父母牙齿飞出,满嘴鲜血,两边脸颊肿的老高,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血脉至亲,缘何如此狠毒。逼死亲儿,拐卖儿媳不成杀人害命。连自己孙女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则内平外成。你们可曾做到半点?还敢来颠倒黑白告状啊!真是岂有此理!另外,族长你为一族之长。本该秉族人之亲,行宗法之本。不问是非,私合人命,李家庄石塘之内白骨累累。王法岂能饶你?“县令在堂上义正词严,吓得堂下众人脸色雪白。
”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押入大牢,等候本官奏明刑部,再行发落“。县令一派惊堂木。丝毫不顾族长儿子连番表明的进士及第身份不能不经过本省提学擅自拿问的责难以及堂下众人的啼哭,一甩袖子就退出了大堂。
师爷恨恨地跺了垛脚,自己今天算是砸了招牌了。立马跟着县令追了出去拉着县令的衣角道:”县尊今日为何这般行事?若是传扬出去,县令如何在士林立足?“
”我今天这么做不过丢官而已。若是依了李家庄的,恐怕丢的不只是官了。且不说那云华的公主之位如何,我恐怕都等不到皇帝责难,就已经全家死光光了。师爷想必昨夜没有回家吧!你现在回去问问你家夫人就知道了。“县令长叹了一口气道。一边是阖家性命,一边是御史弹劾,孰轻孰重还是很明白的。
原来昨晚云灵子跑到的可只是唐李家,还得了了尘报信,去了县令家一趟。可把县令一家吓出了个好歹。威胁之下,有鸡鸭为证。那鸡血都快滴到县令夫人的脖子上了。今日若不这般,难道真要被那女鬼杀掉全家?
云华祖家和族长,族长儿子加上陪同的族人如何在县衙”团灭“不提。云灵子却是当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一番心下得意。连忙告诉了正在寻找地方安置父亲遗骨和给母亲修一座衣冠冢,让两位亲人能在地下团聚的云华。云华听完长叹了一口气道:”云灵,还是你有办法。我是不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啊?“云灵子不语。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云华苦笑了笑。终于在隔着李家庄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上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虽然不是王侯将相的生发之地,可也山明水秀,溪水绕堂。是块难得的好地方。
云华强行从李家庄里带走了自己父亲的遗骨,李家庄内几百号族人竟然每一个再敢上前阻拦,族人再不复当日勇气,欺善怕恶的丑态被云华深深地看在了眼底。这一刻云华才知道,自己师父让自己回家的诸番用意。自己还是容易思前想后,反而缺少了云灵子的果决啊!
三天后,云华带着云狐子离开了家乡,云灵子被了尘强行召唤回了青城山。云华一走,李家庄前面绕村而过的小河突然改道断流,露出了石塘里累累白骨。一时间轰动四野。李家庄诗书传家的面目下,种种残酷暴露人前。更是使得李家庄的名声雪上加霜。而且这些白骨可都是滥用私刑的凭证。本来这些事情哪个宗族都少不了。但能有这么多的确实少见。深明打虎不死被虎伤的县令如获至宝。立刻派人收敛了尸骨,带回县衙。有个县令这番举动,许许多多原来不敢声张的苦主亲人也开始源源不绝地跑到县衙鸣冤去了。想来也知道从此李家庄以后肯定麻烦不断。更雪上加霜的是,一出名叫:”湖冤“的戏突然开始流行起来。赚取无数女人的眼泪的同时也让无数道德家痛心疾首。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真名真姓,随着戏曲越传越广,想必李家庄肯定能成为一番经典。不过是遗臭万年罢了。
李家庄完了。小河改道,彻底改变了李家庄的风水格局。从一处风水福地变成了五谷不生的死地。糟糕的名声,加上败坏的风水,叫李家庄的村民第一次知道了世事的艰难。云华的祖父母死在了大牢,叔叔伯伯,婶婶婶娘被流放去了千里之外。族长死了,族长儿子失去了护身的功名,从此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穷困潦倒还要为族人责怪,愤怒之下,吊死在了祠堂里。从此李家庄连祠堂也开始经常闹鬼。
后来,李家庄的人陆陆续续地迁走了,直到最后一户人家消失在了人们眼中,一个曾经的地方望族从此烟消云散,只留下破败的祠堂在告诉着人们,善恶到头终有报,做多了亏心事总有祸上门。
第四十一章 格竹子的圣人()
了尘发现不食人间烟火指的不仅仅是仙人了,还有一指是不通俗物的笨蛋。
因为了尘一直竟然没觉得明代缺铜缺到了什么地步,而自己要求的铜有多大的份量。当了尘前到玄光观询问铜的收购情况时,才知道要买足够的铜有多么不容易,哪怕有朝廷放行也不可能啊。了尘带回了几千斤同回到洞府内,一番精炼后余下几十斤,连一根柱子都不够。
了尘无奈下只有熄了收购的心思。不是因为钱。二十根本凑不其自己所需要的份量。了尘再次准备出门了,去彩云之南看看。若还是不够,就只能去海外一行。东瀛貌似铜矿很多,而且猴子国貌似也不少。自己幸苦的点还是能凑齐的。不过在这之前,了尘还很有兴趣,去看看以为奇人,算算日子,这位奇人离证道的时间不远了。
了尘准备出行,云灵子坚决要求随行。了尘婉拒,云灵子坚决要求。如是几番,了尘不得不把看家的重任交给了一只狐狸和一只猴子。也不知道等了尘或者云华归来,洞府还能不能存在。
云灵子还不能见得日光,因此白天只能躲在木偶里面。了尘敌不过云灵子的威胁利诱,只能夜间行走,以便云灵子也能看看沿途风景。只是不知道大晚上的黑漆漆都能看见啥?但云灵子才不在乎呢!以前光听云华提起和师父一起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日子,可把云灵子羡慕坏了。连那只狐狸都能跟着师傅走了好多地方。自己怎么能没和师父一起云游的经历呢?
了尘带着云灵子出四川入贵州一路飞行,来到了龙场驿站十里外一处荒山上停了下来。眼见荒山野岭四野无人,便趁着夜色御使丁甲力士开山凿石,伐木平岭。半夜之间,一座小小道观便出现在了这个小小荒山上。了尘看着与记忆中相识几分的道观,长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破旧牌匾小心地挂在了道观大门上。
“师父,我们不是有座玄光观了吗?为什么这里又来一个玄光观?”云灵子盯着门前匾额问道。
“那个是现在的玄光观,我这里是从前的玄光观”。了尘说完,也不管云灵子是不是明白,径直走进了道观之中。
“师父,我们在这里要干嘛?”云灵子跑来又问到。
“见一位圣贤,一个格竹子的圣贤”了尘的回答依旧高深莫测。让云灵子依旧莫名其妙,从而大为不满。哼地一声回自己大头娃娃里面去了。今天师父有点怪,咱不理他了。
而格竹子的圣贤现在却并知道有人在惦记他了。龙场驿站少人业务上门,所以这一年来,王守仁除了修房子(老被当地人民强拆)就是坐在驿站门口发呆。直到这天早上,王大未来圣贤惯常站在驿站门口思量着这日子还要熬多久的时候。远处山道上走来了一名道士。
青袍紫冠,面白无须,背着一把桃木剑。很平常的道家打扮。却有种很奇特的气质仿若不沾人间烟火似的出尘之感。道人踩着晨光而来,倏忽间便到了王守仁面前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
王守仁连忙还礼道:“道长安好”贵州从来都不是道家地盘,这里苗,撩杂处,很少会有道士愿意到此的。“不知道长何处云游到此,所为何事?“王守仁很好奇问道。
”贫道自青城山而来,来此弘扬我道“。了尘答道。
”青城山?敢问道长法号?“王守仁觉得有点面熟,于是追问到。
”贫道了尘“了尘平静地回答道。
“可是护国真人当面,学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王守仁大吃一惊,打了个哈哈掩饰了过去。他一贯待人随和,少有上下之分,与当朝阁老能谈到一起,于衙门小吏也能混到一堆。虽然吃惊能在这蛮荒之地见到这位神乎其神的道家仙长,但也并无畏惧之心。只是很热情地将了尘请进了驿站之内,亲手泡了一壶茶,想请教一些道家学问。
“仙长法力通玄,为何会来此弘道?”王守仁很是好奇了尘仙长此行目的。
“此处有生民百万,何以不能弘道?”了尘笑了笑道:“先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后辈焉能贪慕繁华之地,畏艰惧难。端坐云台之上,谈玄论道,纸上谈兵。如是这般,岂是弘道之法?”
“呃!”王守仁有些难言,这位护国真人貌似意有所指啊!
了尘见得王守仁欲言又止笑道:”世上之事,唯有进退而已。我教如是,国家若是,小民亦如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有进取,则有衰亡之忧。若无磨砺之念,可得宝剑之锋?“
”仙长所言极是,想来学生日日思念家乡繁华,却不知有磨砺之行,犹抱怨念之心。可以为俗矣!“王守仁大笑到,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呵呵,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