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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维一下便翻过一人高的院墙,上官心说有狗怎么办,却不知昝维白天就将各家各户养不养狗,养不养鹅调查得一清二楚,她手头功夫了得,无论是门还是窗,又拴没拴,通通一摸就开。
上官忍不住拉了拉她,示意她“开门怎么弄的。”昝维招呼她到门边来,手腕一翻,翻出一段铁片,夹在两指之间,铁片突出少许,待她往门上一摸,门闩就滑到一边,上官觉得难度太大,索性做出请得动作,把要技术的活全部让给她做。
昝维一通表现,心情大好,上官则除了拎东西和跟班啥也没做,她会开门(大理寺众只要会踹门就好了。)不由得有些无聊,她跟了一会儿,推昝维,压低声音问:“我能不能只扔院子里?”
昝维点点头,摸出来两个小锦囊,说:“狗用黑,鹅用白,一嗅就倒。”
上官接过锦囊,往南边去了,剩下昝维一个人,夜入百户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终于到了陈家。陈家连院门都不锁,昝维翻了墙,一面贴窗听里面的人是否睡着,一面挑开窗,将早准备好的一包钱丢进去。
顺利得异乎寻常,她放下钱,心中一个闪念,往隔壁越悯家走去。
很糟而且不出她所料,越悯不在家,她实在想不出越悯黑灯瞎火的除了是去监视她俩的房间还能去哪,希望笨徒儿已经回了房且已瞒过了越悯。
第40章 偷听()
她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跳上客栈房顶,轻轻掀起一块瓦——越悯竟然趴在门口偷听。她回到窗前,模仿夜枭的声音叫了两嗓子,就听得上官在屋里说:“师父,我还觉得冷,窗子关着么?”
她心中赞叹道:乖徒儿真是为师肚里蛔虫。
然后一串掀被子,穿衣,下地,走到窗前开窗的声音响起,上官推窗微笑地看着她,她赶忙用师父慈祥的语调说:“为师再关一遍,你不要想这想那,歇息好了还要赶路。”
上官等她说完,伸手示意她来抱,昝维很听话,偎依上去,被上官一抄膝弯抱着走回去。
上官不知外面是越悯,昝维则是不知越悯深浅,二人都怕他能听出什么所以然来,故而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终于躺在床上了,昝维才松了口气,上官眼中满是兴奋,昝维紧张得半死,她却跟春游一样,这叫昝大盗心中不平衡到了极点。
我是在为谁操心啊!
“师父师父,外面是谁?”
昝维白眼一翻,心道还不是你倒霉催的兄长,更深露重,体温一低昝维心情就不好。
“乖乖睡你的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都是你受了风寒我们才耽搁了这许久的。”
上官立刻小嘴一撇,显得无限委屈。
若不是门外有人偷听,昝维真想一枕头甩到上官脸上并高声呵斥:“你小子不要太入戏!”(瓷枕无误)
唯一差可告慰的是门外的人须得顶着寒风给她们站岗,还不能闯进来一探究竟,昝维立刻很想试试越悯忽然在门外听见唯一的宝贝妹妹仔屋里发出“不要不要不要停!”的声音会是什么反应。若他敢踹门进来,她就敢说“此乃我昝维的压寨夫人”,哼哼。
有了这层安慰,昝维老神在在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是香甜。
翌日清晨昝维睡饱起床,轻轻在挣扎在梦境与现实间的上官说:“徒儿在这乖乖等我,为师去去就来。”
睡得不醒人事的上官竟然点点头。
昝维锦衣华袍出了门,碰见掌柜,寒暄了几句,就推说出门走走,上山采良药,备着路上用,免得乖徒儿又病了。
但实际上她毫无疑问是迫不及待去看热闹的,一晚的耕耘,一早的收割,并且只留着自己欣赏,然后再转述给上官,让她捶胸顿足后悔自己为什么青天白日之下要睡懒觉。于是她把外衣一翻,露出惨不忍睹的破里子。
清澈冷冽的空气争先恐后挤进肺里,昝维提气纵身,消失在房顶上。
“东家”陈老汉正在跟人说话,昝维心道我来得正好!
老陈开门迎接小的欢天喜地的白皮越悯,相比东家的喜形于色,老陈显得局促又尴尬。
“东家,老汉想清楚了,女儿只有一个,还是放家里再疼几年,昨晚我连夜借了钱,这就给东家把租子交上。”
“啊?啊?租子?哦,租子”越悯险些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且看他的脸,生命之火仿佛被昆仑神水浇熄了一般,他强撑着笑脸从老陈家走出来,却终究好像抵不过现实的重压,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张先生,我不大舒服,你且先收着,过后来跟我汇报吧。”
“好的好的,越公在家中候着便是。”
昝维暗想不至于吧,难道越悯暗恋小含许久,难道我拆了一段姻缘?我与越悯交锋多年,这个阴险的军师的强硬心智完全不逊于上官的功夫,难道能这么容易打击到他?又或者世上有个长得很像越悯的地主,同住在京城,恰巧被我们碰上了?
她跟上失魂落魄的越悯,依稀听见他口中念道:“小娘子,没有小娘子,又没有小娘子,又一年没有小娘子”
“莫非越二爷就此失心疯了?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速速带着徒弟撤退吧。”昝维小声嘀咕着,慢慢往客栈的方向移动。
“师父”上官梦呓着,但撒了老半天的娇也不见有人上钩,不由得有些奇怪。照说昝维不外乎两种反应,一种是冲过来以恨不得活扒了她的皮的凶恶架势说“你不要太入戏!”另一种是慈祥的炫耀那张易得天衣无缝的脸说:“乖徒儿你醒啦?”
蓦地她想起做梦梦见昝维对她说乖乖在屋里等着,难道那其实不是个梦么?
还有一事,让上官深感担忧:名满江湖的大盗克星小淫棍,在大强盗昝维身边毫无防备的睡得死去活来,还轻易让她跑了,这不能不说明她的戒心越来越差了,这不好,这很不好,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早上天蒙蒙亮,她睁开眼睛,正看见昝维满身寒气地从窗子外面爬出来。
“要不要进来暖暖?”基于道义,上官问道,睡眠的表情还未从她脸上消退。
昝维浑身寒气的钻到被子里,坏心眼的把冰凉的爪子塞到上官怀里。
上官激灵灵冰了个通透:“昝维你想死。”
“乖徒儿快起来,要不过年前都到不了剑阁。”
上官不情不愿的起床穿衣洗漱。
昝维边看着她挑挑拣拣边唠叨,“楼下没啥好吃的呀,就一个鸡蛋一碗粥再来个饼,你再晚点就该凉了,出了城咱们就只能吃干粮了。”
“师父,你越来越啰嗦了。”
“放肆,师父说你你就听着。”
“徒儿错了”
下午她二人终于到了城外驿站,上官让昝维换了衣服,她自己上去掏出大理寺腰牌和通行文书,借了两匹快马,骑上了官道。
“你怎么还会骑马?”上官问。
“我是大盗,大盗怎能不会骑马?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骑。”
“我自然知道,普通小户人家可没马骑,你骑得真不错,你是关内人么?”
“哈哈,我是幽州人。”心道小捕快你还想打听我?
“多说点嘛。”
昝维笑而不答,却岔开话题:“你可知昨天我在那村中乱转,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什么?”
“原来这村子今年遭了蝗灾,年关将近,却有一户姓陈的人家颗粒无收,因此交不起租子。”
“然后呢?”老人家的特点,就是讲故事的时候要有人问“然后呢”才有动力继续讲下去。
“他们就像用女儿来顶租,东家自然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结果你送了钱于是那”
“鸿儿。”昝维叫她的名字。
“什么?”
“不要破坏我讲故事的乐趣。”
“师父请。”
第41章 去剑阁()
昝维又老神在在地开始炫耀:“但是我送了那家不少钱,就不用他家用女儿顶租了,东家于是租子都没心情收,失魂落魄的念着‘没有小娘子过年’回家了。老实说为师的良心有点隐隐不安。”
上官感叹道:“听起来真像二郎”
不想昝维一时语塞,“这个么”
“”上官试探的看了昝维一眼,不动声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说:“二郎从二十岁到大理寺当正职开始,每年都希望有个小娘子从天而降陪他过年,比如田螺娘子,飞贼娘子,等等娘子,前几天我还跟他说强抢小娘子当心遇上昝维,唔”
说着说着上官忽然意识到什么叫乌鸦嘴,暗想以后我可不能随便乱说话。
昝维忍俊不禁,道:“鸿儿”
“师父,我有一件事要澄清。”
“什么?”
“这可非是因我而耽误了行程。”
昝维愣了一下,方才想起她说的是昨晚回屋发现有人偷听的时候,遂答道:“是是是,是因为为师贪玩,才耽误了大把行程,鸿儿想怎么罚我?”
语气轻浮调笑,不愧江湖传言昝大侠风流倜傥,花开三千不带走一片花叶。
上官假装想了一下,说:“我还没想好。”
她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唐时社会风气开放,尼姑道姑多有不检点之辈,装着自己的身份出入官宦之家,毫无顾忌的与官家女眷虚凰假凤。
昝维那语气甜腻又暧昧,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花道姑。谁来告诉我这次昝英英演的是哪一出!
小银棍上官被她看得心跳加速双颊泛红。
日消日长,上官的心情却还没有平静到这种状态,她烦恶的挥挥手,大声喊道:“师父,你不要太入戏!”
彼时昝维在马上欣赏造物之美并发呆,被她这么一喊,险些掉下马来。
“啊?什么?我怎么了?”
上官咬牙策马狂奔,心中不停道:“她这是在演戏演戏演戏!”
昝维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