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题字与李璇珠并肩,连霍晅都没有听过名号的云行春,是李璇珠的首徒——与爱人。
霍晅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赫赫有名”,又是个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并且大多是悲剧结尾。
难怪赫赫有名。这不奇怪,凄美的情丨事总是流传的广些。
修真者也是人。能打动人的,从来都是七情六欲。即便是奉强为尊的修真界。
沈青晏说完这句就顿住了。其实他也知之不祥,最后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祖师与其弟子日久生情,后来云行春身死,祖师殉情了。
他讲的枯燥,霍晅听的将就,心中暗想:看上谁就收来做徒弟,慢慢养大了再和人家好,这一套,是你们家的传统啊!传统啊!
所以说,山中无一事,全靠剑尊脑补。
霍晅去看了阿宁,被岳游拒之门外。宋嘉玉偷偷摸摸的告诉她,前几日她来过之后,阿宁就突然病倒了,面如白纸,气若游丝。
阿宁在她身上下的护身符被红雷霸道击碎,他是被秦芾的灵力所伤。
霍晅将岳游叫出来,他黑着脸,就差揪着衣领兴师问罪了。宋嘉玉那三个赔笑守在一旁,就提防着他。
霍晅自然也不和小娃娃计较,给了他一颗吃剩的十灵丹,让他给阿宁服下。
霍晅心中生出那念头之后,再细细品味了一番沈流静对这小徒儿的态度,两大箩筐的金骨牙,一瓶一瓶的十灵丹养着,更别说那洞府里能滋养神魂的白玉石榻,都越发佐证。
再想想沈流静这个人,倒是不坏,虽然他那百年修为是给了他又当徒儿又当童养媳的小徒弟,可好处归她了。
而且,他长的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先是遇人不淑,被人抛弃,就一直陷入情伤五百多年。现在难得动心,对方却还是个筑基期的小娃娃。
沈流静这棵老树要真正开花,至少要将这孩子养到分神不可。
她当年两百余岁分神,已经是千年难遇。
沈流静还要养上至少两百年啧啧所以说,他在云头时,偏偏就看了这小娃娃一眼。
也是活该。
沈流静带着夜露进来时,霍晅眼中还有未曾收回的同情。
沈流静垂下目光,径直拉过她的手腕,略一探脉便知,她身体的伤已经全都好了。
想来,她魂体应该也养好了。
沈流静刚要收回手指,霍晅手腕一动,不经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沈流静心头一震,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她。霍晅的眼睛像是天边弯弯的月牙。
“何事?”
霍晅心道:看看这人,心爱的小徒弟主动拉他的手,他心里都乐开花了吧,还装什么面无表情?
她也是看在那百年修为的份上,才让他高兴一回。
“无事。弟子听说,师尊和余音前辈退婚了?”
沈流静皱了皱眉,不想和她说这个,可口中却不由自主且诚实的解释:
“为师与她并无婚约。但这件事的确是为师错办了,已将信物归还给余音道友。”
霍晅越发笑意盈盈:“原来如此。”
霍晅十分真挚的拉着他白嫩小手,触手冰凉,像是一枚可供赏玩的极品玉骨。她顺便摸了两下,揩了一把油:“师尊,虽说婚事不成,但您别丧气。终究能得偿所愿,情生并蒂。“
“得偿所愿,情生并蒂?“
沈流静又露出那副愁肠百结、复杂至极又暗藏温柔的神情。
和昨夜,他舍却百年修为时一模一样。
霍晅一见他如此,又觉得浑身发毛,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流窜至心头。
第二十三章 魂归()
沈流静声如冷冰,眼神苍凉。
看来当年真是被伤的狠了可见,遇人不淑这回事,不管男人女人,凡人修士,小修大能,谁碰到了都是五劳七伤。
霍晅心里唏嘘,又觉得,沈流静真是生的好,峨眉微蹙,惹人垂怜。
霍晅手按在不安分的胸口处,干巴巴笑了两声:“师尊也不必如此。即便真不能,还有徒儿孝顺您,承欢膝下呢。总不会叫您孤独终老。”
这小徒弟就算不喜欢你,不也还是你徒弟么?日夜相对,朝夕共处,也该满意了。
承欢膝下——承欢——
她一串话说的又急又快,明显不走心。偏偏沈流静心念杂乱,硬生生听出别的意思。
他一动念,眼神便有些露骨。霍晅是何许人,虽说未曾经过情丨事,可也不是个傻子,他这神情还能看不出来,脱口而出:
“你这是”欲念啊!
竟然对自己不到十六岁的小徒弟动了欲念,禽兽!
霍晅在想什么,沈流静大概能猜到。
他转过脸,神色淡淡的自若。并不以被人发现了“龌蹉念头”为耻,总之,十分的宁和平淡。
霍晅顿的久了点,想起今日白天听说的,李璇珠的典故,声音微微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养个徒弟做道侣,是你咱们玄心宗的传统吗?”
沈流静又不愿意搭理她了。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人脑子里,就从来没装过正事。
沈流静抽身要走,霍晅身法轻盈,欺身上来,只见一双星眸凑到面前,几乎就在眼皮底下。
她笑盈盈问:“师尊,您去何处?”
她两只手指自然勾着他衣袖一角,怕他突然瞬移跑了。
沈流静立时后退半步,目光从满天星子里挪开,却又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这两根手指甜蜜蜜的揪着他衣袖,搅得人无可适从,他身形僵硬住了,耳尖也红了。
啧啧,果真纯情的要命!难为他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心越骚动,他越冷淡,目光越发逡巡,却不知道自己这模样,羞涩可人,越发叫人想狠狠欺负一把。
霍晅心里暗笑,不露声色的踮起脚尖,挨的他更近了些:“师尊,您去何处?”
沈流静涩声道:“为师去藏书阁找几本书。”
他语声如冷玉坠地,似乎和寻常没什么不同。细听之下,才有些沉涩。
霍晅道:“弟子也想去看看。”
沈流静立时就想,怪不得她今日如此乖觉,许是又想从藏书阁里找什么东西?可她靠的实在太近,沈流静几乎是心乱如麻,还未理清什么,就已经带着她进了藏书阁。
青莒峰上的藏书阁,是沈流静的私藏。沈流静想翻查古籍,又疑心她“别有图谋”,进去之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刻意不再管她。
霍晅却是觉得,自己就要走了,以后这壳子就还给那女娃娃了。沈流静虽然喜欢这女娃娃,却不知道这女娃娃喜不喜欢他。等她一走,这女娃娃就立时变脸,那沈流静也太可怜了些。
因此想着,走之前给他点甜头,叫这“乖巧的小徒儿”多陪陪他。
而沈流静能带她进藏书阁,自然也是愿意她时刻相随的。
谁知道,沈流静进来以后,当真目不斜视,专注的查阅古籍。
霍晅有些蠢蠢欲动,直想把他这张冷脸撕在地上,摔的吧唧一声响。
沈流静正站在书架前,就见她突然蹭了过来,越靠越近。他眉头微皱,霍晅几乎要钻进他怀里去。
沈流静正要避开,就见她眨眨眼睛,眼底有些不可察觉的戏谑,温软的手指恰好从他耳边擦过,然后就顿住不动了。
沈流静站着不动,将书合上,声音微冷:“做什么?”
霍晅手指在书架上来来去去,自然言道:“弟子想找一本剑诀”
说话间,突然抬头,就撞进了他眼中。
沈流静僵硬站着,紧紧靠着书架,唇微抿,眼中竟有些惶然之色。
霍晅微愣,突然就歇了逗弄他的心思,索然无味。随手抽了一本书,退到一边,又笑盈盈的回头:“弟子拿书。”
霍晅翻开书,才发觉竟然是一本禁制入门,更觉无趣。眼睛落在书上,神识却四面八方的徘徊,想换一本有趣些的。
这一扫,就见九重大书架旁,另外列着一个白玉石的小几柜,上面有一个青玉大肚瓶,里面插着几支竹叶。
霍晅眼尖,见大肚瓶下面压着一抹金色,鬼使神差的抽出来一看,顿时
她久违的有些心虚。
这金帖正是沈流静当日上山求剑,霍晅特意发来,称赞他天仙儿般的容貌,还叫他拿舞姿当束修的那封。
竟然还留着!
霍晅揣摩了一下他的用意,大概是——当日之辱,铭记于心,来日必加倍奉还?
想想身上那百年修为
霍晅有些窘迫,默默的把金帖给戳回了花瓶底下。
霍晅见了金帖,反省自己当年的小人行径,有些待不住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先回了十八洞。
入夜,月色熹微,夜风潺潺缓缓,一点金色从少女眉心逸出。金光一旦出了洞府,便收敛了熠熠金华,与月色融为一体。
这点金色正是霍晅的魂光,行色匆匆,只是路过南风竹林时,突然顿了顿。
疏月不明不朗,伊人不眠不语。
沈流静白衣显眼,挺拔身姿陷在林中,比竹君子还要清雅。只是一竿紫竹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容貌。
霍晅魂光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青莒峰,最后融入空镜墟的护山大阵之中,离了玄心宗。
霍晅谨慎,又多行了数百里,才以魂光凭空画符,召唤真身。
等候的时候,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沈流静既已变心,不再眷念年少时的道侣,又为何趁夜色在林中神伤?
霍晅呸了一口,也许他就喜欢半夜出来偷竹笋吃呢,她哪只眼睛看见,他是在伤心?
可那孤然自立的身影,又叫她一个过路的魂魄,都徒生伤怀。
沈流静今夜心乱,又是不宜通玄。
自这人冒冒失失的跟他回山,短短几日,似乎很久未能静下心来。
耳边还有她盈盈的笑语,根本毫不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