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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霍晅好像忘了他一样,任由他趴在地上,反而笑眯眯的收了柳枝,放在了秦紫凌手中。
秦紫凌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她,既是感激,又是崇拜:“晚辈不落天秦紫凌,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尊号?”
宋鉴予脸色薄红,凑上前来恭敬道:“还请前辈赐告。”
霍晅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前辈不敢当,我是晏极山宋暗风。”
秦紫凌不曾听过这名字,反倒是宋鉴予欣喜不已:“原来您是晏极山剑尊座下得见前辈,晚辈真是三生有幸。”
霍晅扯了扯嘴唇,见她肩上沾上了一点黑气,伸出手指随意拂去,温和可亲道:“既已脱险,你二人便快回山吧。这柳枝可护佑三日,回宗后,可要勤加修行。”
二女再三拜谢,赶回不落天。
“总算走了。”霍晅呢喃一声,伸手一拂,把半边泥人拔了出来。
宋暗风蜷在地上,往日的潇洒俊逸,全交付给一地泥水。
他低着头,喃喃道:“师尊,弟子能再见到您,真是欢喜坏了。可您为何说自己是弟子呢?弟子是个男子,怎能让人误会?”
霍晅淡淡一瞥,眼中似有冷嘲笑意:“你就要是个死人了,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
宋暗风心中暗恨,口中却苦涩道:“是弟子修为不精,被魔修夺去身体,害了师尊”
霍晅看他演上瘾了,不耐打断:“这种话,你跪着说,为师也不信。何必呢?”
宋暗风收了眼中泪花,再抬起头,已经是血红一片:“师尊可知道,外人说起弟子来,都叫弟子什么?三千咫那个放猪的!”
霍晅愣了愣,头微微一偏:“谁这么叫了?方才我用了你的名号,我看那两个女娃娃,喜欢的紧,就差以身相许了。”
“那是两个筑基小修!”宋暗风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师尊可知同辈金丹之中,又是怎么说我的?”
霍晅揣摩了一下,试探着道:“猪倌?”
宋暗风怒喷一口鲜血:“是放猪的!”
什么猪倌!他现在是和她说,他为何背叛?她为什么老是找不到重点?
“师尊收我作挂名弟子,甚至还带我回三千咫。这是无上殊荣,弟子也心怀感激,可师尊却让我去看管猪群”
霍晅听的没多大意思了。
何况,她几时叫他去放猪?她虽然爱吃猪肉,也特意养了一些猪来吃,可那些猪都是山中散养着,打了印记,等长大了,找回来吃就好了。
她一个入圣大佬,养猪需要猪倌吗?
霍晅道:“玄心,你说你是放猪的。为师觉得,我才是猪倌。这五十年,我那么多好东西,就光养了你这么一头人心不足、忘恩负义的黑心猪。这么一说,还挺肉痛。”
她啧啧两声,宋暗风又喷出一大口黑血来。
“哎,你都要做魔修了,怎么还这么经不起激呢?年轻人,脸皮要厚啊。”
第二十五章 定魂入骨()
宋暗风吐出嘴里的泥沙,刚要抬头,就被剑气从脸上猛刮过去。这种屈辱和羞愤,好像一夜之间被九十几个乞丐从脸上噼里啪啦的打了几千个耳光。
霍晅言语浅淡:“玄心,就算是放猪的,那也是三千咫本尊座下第一养猪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求着爬着要替本尊养猪么?”
宋暗风:“那他们怎么不来?”
霍晅理所应当的道:“本尊看上了你啊,自然没有他们的分。莫说本尊从未让你去放猪,就算是放猪,也不是人人都能来的。”
这近五十年来,宋暗风住在晏极灵气最充裕之地,遑论法宝灵器、天材地宝,能用的,都给他用了。
他却只记得,他为她放过猪。
霍晅又问:“我自认,待你没出什么岔子,你为何非要投了魔修?”
宋暗风低低笑道:“师尊既然口口声声说,看重我,对我好,那为何迟迟不肯收我做亲传?”
霍晅目露为难:“你一入我门下,我就说了,可引荐你拜孟子靖为师。我可不收你做亲传。你是雷灵根。”
宋暗风愤恨的抬起头,眼角溢出血泪,鼻子上挂着一个血色泡泡,因他动作太快,也突然爆了。
“这算什么理由!”
变异雷灵根,若是其他宗门,只有抢着收徒的!哪怕她说因为他笨,他也信了。可她的理由是,因为他是雷灵根。
他这样的天赋之资,反倒成了缺陷?
霍晅疑惑道:“怎么不算?”
她就是讨厌雷灵根,尤其空镜墟姓沈的那一窝。怎么能往自己家里再收一个?她有病啊?
宋暗风还要强词分辨,就被一股威压再次拍在了地上。
“你不必说。本尊明白。”霍晅眯了眯眼,唇角淡淡一点笑意。“是本尊给你的太多了。可你还要更多,本尊没有给,你又不敢来要,就起了不平之心,继而弑师。”
她声音轻柔,宋暗风却深知,她已经起了杀心。那杀意缓缓弥漫而出,不带任何情绪,如她剑意,纯粹、坚定。
求生要紧,他忙叩首顿地:“弟子十恶不赦,但与您师徒缘分,已有四纪之年,却从未见过那把剑,也从不曾一睹师尊持剑的风华。今日死有余辜,但求,能死在师尊剑下。”
他说的剑,是历代剑尊所持的晏极至尊之剑,三千霜华。
霍晅微微摇头,随口回绝:“太麻烦了,不想出剑。”
宋暗风瞳孔一缩,已压抑不住心中愤恨:“这五十年师徒之分,在师尊眼中,算什么?连根吃剩的骨头都不如吗?”
霍晅再次摇头:“既然要死,为师一根小手指头就足够把你碾死了,这不是还用了骨头棒子么?你就知足吧,为师够给你面子了。”
宋暗风还要再问,突而眼前一道金芒,比他从前见过的任何金光都要耀眼,都要夺目。等他顿悟这便是自己的金丹时,神魂已然消散,只留下这百年修为禁锢在金色水珠之中。
心计沉厚,诡念多出,到头来,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已经再无去路。
霍晅微叹口气,金丹在手心浮动。想自己嗑了,可又是自己养大的,有点下不去嘴。
这可不像她三千咫里养的猪,灵智未开,养的白白胖胖就好下饭了。
这还是她第一个亲手养大的徒弟呢。
幸好是挂名的!要是被孟子靖知道,她今次栽了这么大跟头,是在徒弟手里,简直要把半边山头笑塌。
冷风细雨拂面,霍晅呆立片刻,稍作收拾,将宋暗风来过的痕迹,逐一抹除。
四野无人,霍晅也不必隐匿行迹,化作一道流光,不到半个时辰,便落在一处荒凉山头上。
半边山坡上,一寸来高的木墩子整整齐齐的站着。树木倒了一地。
霍晅摇摇头:彼岸虽然好看,可用完以后,就丑了!那竹林子光秃秃的,还算好的,这半边山上的树都被砍了。倘若他敢上她的三千咫来这么一下,她必定是要揪着沈流静种上十年八年的树再走。
霍晅未多停留,找到那颗开了灵识的榕树。小树童之前吃了她的亏,见她周身清气缭绕,一看就是个人修,吓的瑟瑟发抖,不等霍晅开口,就叫嚷起来:
“我很穷,没有灵气,不借!什么都不借!”
霍晅无奈一笑,一指定在树干上,再生之力将树灵团团包裹起来。
一股暖意袭来,将小树童紧紧包裹;好似春雷惊蛰,让它快活的舒展开枝桠,伸了个懒腰,枝节都勤勉的发出了咔咔声它忍不住又伸了个懒腰,欢悦的直哼哼。
霍晅收回手指,仍然有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色灵光环绕树身。大树不断伸展着,树身粗了,枝桠浓密,树冠招展间,凉风习习,泛出青绿色的柔光。
树冠沙沙,小树童惊喜不已:“我,我又长大了!”
霍晅嘴角微翘:“只是长大了?”
树冠下,冒出一团莹莹绿光,青翠喜人。正是由再生之力催生的灵元。
他苦修几百年才开了灵智,今日一朝点化,就生了灵元。
绿团子绕着霍晅转了好几圈,欣喜的恨不能上蹿下跳,突然又缩回了树干中:“你,你,我,我没什么好东西,你到底干嘛来了?”
这小家伙,还挺谨慎。
霍晅故作蛮横道:“我要干什么,你又拦得住?”
说完,手掌贴在树身,将封印破除,引出一团微弱的魂光。
她轻而易举的侵入,小树童原本躲进“领域”深处,见她要取这魂魄,不顾一切窜了出来,以微薄之力,试图和霍晅抗衡:“你,你放手!这只是个人类残魂,不好吃,也没什么灵气你,你要吃就吃我吧!”
霍晅哭笑不得,温声安抚:“我不是说过,请你看好这孩子的魂魄,我拿借你的灵气来赎回?”
小树童一愣,霍晅已取回了魂魄,施展春生诀,将魂魄滋养起来。
小树童这才信了,呆愣的问:“是你?可你怎么变了样子?而且,你借我的灵气,也没有这么多。你还的太多了!”
它可是一棵正经树,从不爱占人便宜的。
霍晅道:“那再送我一根树枝吧。”
树枝沙沙作响,片刻后递下来一根灵气充足的元枝。
霍晅在大树周围布了一个聚灵阵,笑眯眯的摸着树身:“专心修行,可别太抠门了。”
小树童害羞的缩了进去,等她走远,又悄悄爬上树冠,枝叶沙沙,与她作别。
手心魂光明灭不定,还是太虚弱了。霍晅寻了个五行适宜之地,布好养魂阵,取出金丹,指尖一掐,金珠乍裂,浓郁的灵气丝丝缕缕缠绕在魂魄之上。
魂魄不知如何是好,闪耀的更加剧烈,霍晅口中念念有词,引导他吸收灵气。
魂魄只是闪躲,试了数次之后,终于成功吸收了一缕灵气。魂魄顿时明亮了许多。
他尝到甜头,不用霍晅再费尽,就自动吸收起来。魂魄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