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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晅意识越是清明; 神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便越强烈。她轻轻一靠,倚在沈流静身上; 方才的茫然尽去; 像多了一点足可以改天换日的勇气。她在慢慢调息; 也能够自己平静下来; 可落在沈流静眼中; 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了。她周身微微颤抖; 沈流静从未见过; 她如此不好。以往她受了伤,戏谑似的蹭在他身边养伤; 可她的心是强悍的,且任何事都胸有成竹; 哪里会有这么茫然的神『色』?明见,明心见『性』,到底在她识海之中,发现了什么?鳞血剑化作长鞭; 魏紫面前的草地顿时焦黑了一大片,残留的雷火好不容情的燎上了魏紫的衣袍。魏紫这身衣裳; 是他原型所化,花草怕火; 顿时在地上一滚; 哎哟呼痛不断。“琅华峰主; 小侯有错; 可只错在被人利用!这灵器可是晏极山之物,小侯是一片好心,送还剑尊……您这弄坏了,小侯可怎么跟剑尊交代?”“装疯卖傻!”沈流静收了雷火,剑光冷厉,径直穿透了魏紫的手臂。“你还敢说,你全不知情?分明是你与人合谋!”魏紫倒吸一口气,还未回神,那条手臂就被他齐根切了下来,掉落在地上,化成一段牡丹枯枝。魏紫疼的满地打滚,嘶吼着控诉:“琅华峰主,您怎么能不讲理?本候是一片好心!若是这东西有问题,剑尊会看不出来?你们修真之人,是否欺人太甚!不论大修小修,当我们妖族是可以任意欺压的吗?”这东西的确没问题,也的确是晏极山的灵物,可霍晅却碰不得!沈流静眸光扫过他另一条手臂,霍晅定住了神,攥紧他衣襟摇了摇头。沈流静微微一愣,她的『性』情向来睚眦必报,今日竟然肯轻易放过魏紫?霍晅退开半步,身躯挺直,但神『色』苍白,越发显得纤弱,应该是疼到了极致。沈流静见不得她不好,拧起的眉心折成了一把杀气腾腾的剑,冷厉的目光似乎就要将匍匐在地的魏紫凌迟处死。“魏紫,本君若真不讲道理,你现在已经是一颗死草!当年你们这些逆妖叛出妖界,撕开界封,到了此处落脚,还妄图效仿魔隙,将这里遍布妖气,成为你们妖族的地盘,事情败『露』之后,本是要将你们尽数诛灭!你们现在还好好活着,能在修真界有一席喘息之地,你以为是谁的恩德?”剑光轰然而下,魏紫被剑阵锁在原地,动弹不得,嘴里仍然喃喃不休的喊冤 。二人到了玄机楼外。此处和街道上不同,妖气十分浓厚,凡人承受不了,就连心智不坚的修士,也时常会被妖气影响。霍晅推开沈流静,看着呈淡红『色』的妖气,摇摇头:“数百年前,这里还不叫外道陵,而是云浮山。也算是修真界的一处灵脉所在,想不到现在变成了这副光景。”沈流静看着她,眼中又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你还记得,云浮山是怎么变成外道陵的吗?”霍晅疑『惑』的看他:“我听说,是我师尊的意思。若不然,依照其余各位老祖的主意,这些妖界跑出来的叛逆,心怀叵测,直接灭了也就是了。”霍晅摇摇头,很是不悦,“原本是我师尊的好生之善。在陵外陵,也有封锁这些妖族的大阵,可惜,这些老家伙,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想着混水『摸』鱼,实在是枉费我师尊当年的好意。”沈流静道:“的确是不知好歹。”顿了顿,又道,“你今日怎么手软?日行一善?”霍晅眯了眯眼,眼角眉梢便多了一点不成型的浅笑:“魏紫不敢与思云树合谋,最多是明知有诈,却故意引我入局。你那剑阵废了他大半修为,也就够了。玄机楼的主人是一只千年老龟,别看他乌龟爬,慢吞吞,却是个极有野心的。原先魏紫修为远高于他,老龟不敢来事,现如今魏紫剩下的修为,也就比他高那么一点。够他们两个耍上几十年了,也就没有工夫,再胡来了。何况,当初既然留下陵外陵,由魏紫这样欺软怕硬的软骨头管着,总好过别的一心想要千秋万代一统天下的混蛋妖。”沈流静心头便有些微妙之感。他自然知道,凭她的身份,这剑道之尊做的实则不容易,可没想到,她那样跋扈飞扬的『性』子,真的肯将正道都扛在肩上;连陵外陵与修真界的均衡都记在心中。二人一时无语。霍晅跟在他身后半步,暗暗思量。今日实在不怪她大意。明见是蘅仙老祖之物,是晏极山的正法灵器,上面没有一丝邪气。她自然没有防备,也万万想不到,明见竟然能伤到她。这处幻化成竹林的禁地里,到底封锁着什么?那影影绰绰的白『色』人影,究竟代表的是什么?她心里隐隐预料到一些,却不能明确,也不敢深想。她若猜的没错,封印多半是她自己设下的。可是,明见入体后,却将它当成了需要清除的邪物。明见这样误断,除非,这封印和言灵之力有关。而她自己设下的封印,也只有她自己能够破除,一旦借助外力,那势必损伤神魂。这种情形下,明见这样的灵物,反而成了伤人的凶器。如果真的如她所料,这也是为什么,沈流静一直什么也不肯说。还有那副她幼时的画像,栩栩如生,情思涌动。可沈流静又怎么会是,只凭见过她幼年一面,就能为她耗费百年修为、舍下心头血的狂悖之人?七星盘正指前方,思云树就在玄机楼中。霍晅慢慢绕着一缕灵丝,一圈一圈的缠在手腕上,重复而枯燥的动作,压住识海深处那股躁动。“沈师兄什么时候进来的?”沈流静道:“你进来不久,我就到了。不过被传送到了……”他一顿,耳根微微一红,接着若无其事道,“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故而晚了。”霍晅亮出魏紫的妖候令牌,楼主玄寿急忙点头哈腰的将二人请进去。玄机楼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都有复杂的阵法保护,这也是为什么,七星盘不能准确的定位。房内空无一人,思云树竟然已经走了。这千年的老龟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儿,急忙道:“这人怎么不见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可没有出门啊,小的不敢欺瞒两位尊上啊!”霍晅看他演了好一会儿的“瑟瑟发抖”,才轻笑一声:“感情你们妖族,都是凭本事上位。戏演的越好,地位就越高?个个都是戏精。本尊听魏紫说,着楼里还有一个连住了三月的客人,带我们过去看看。”玄寿点头哈腰,不敢推诿,忙带到天字房去。依然是空无一人。但的确还残存着思云树的气息,还有一点没来得及散开的魔气。“思云树用了禁术,修为退化,不出明日,就会修为尽散。他潜伏在山中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替暖香侯杀我?值得吗?何况,如今事情败『露』,他不惜用禁术逃命,难道,就是为了见暖香侯最后一面?”这个暖香侯究竟是什么人?霍晅将眼风一扫,在杯盏下找到一道留声符,还未曾碰触,便自行破开。思云树的声音依旧冷清。“今日我去,终死不悔。师门所赠,不敢擅留,已全数留在此。一入魔门,重获新生。自此后,世间再无思云树,就如同世间早无白修莹。”霍晅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是铁了心,要和暖香侯走了?他动用禁术,应当是活不成了。难道,魔门真的有办法治好他?”霍晅有些许怅然,一面又觉得疑点重重,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一点影子。沈流静就站在她身后,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她!地面上,腾起暗红『色』的阵符,将二人牢牢锁在中间。思云树的半副元婴通体暗红,已经是破碎不堪。元婴坐在阵法中间,义无反顾的点燃魂火,用最后的神魂激发了大阵!阵法启动,沈流静调动不出一丝灵气,只来得及将霍晅紧紧抱住,死也不松手的那种力道。霍晅透过他衣裳的缝隙,亲眼见到暗红的元婴,腾起了青『色』的火焰,一瞬间就将残破的元婴给吞没。最后,她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黑暗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又有了光明。两个人抱成团,像一颗球一样,不知撞到什么,又一起往下滚。沈流静已经晕了,摔倒在地,霍晅眼看自己要摔到他身上,急忙想提起跃开,可是周身一丝灵气都动用不得,最后眼睁睁的一头扎在了他胸口上。两个人七荤八素,竟然都晕过去了。再醒过来,一轮红『色』的太阳刚刚『露』出一个头,沈流静坐在一旁,用树枝生了一堆火。霍晅心道不好,沈流静一看她那脸『色』,什么也不必说了。这里不知何处,他二人都是修真界入圣大修,竟然一丝灵力也使不出来了!霍晅头昏昏的,满含期待的看着树枝上穿着的肉。沈流静打破她最后的奢想:“这是一只普通的鸟雀,肉肥味美,没有灵气。”霍晅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最后痴呆一样的发问:“这里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灵气?”沈流静道:“也没有妖气和魔气。”霍晅:“……那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第62章 无灵之地()
霍晅不信邪; 五心向上,闭上眼静静的感应——根本不能静心,只有烤肉的焦糊香气锲而不舍的钻进鼻子里。呵; 什么灵气; 草木灵气; 日月灵气; 各种灵气; 统统不存在的!霍晅服气了; 就势往后一倒。沈流静眼疾手快; 忙将手垫在她脑袋下面,被她蹬鼻上脸拿来做了个枕头。霍晅瘫在绵软的草地上; 生无可恋,一翻身拿沈流静的衣裳盖住了脸。像个闲极无聊在跟大家长耍赖的孩子; 拽着他夸大的衣袖滚来滚去。沈流静皱眉无奈道:“别胡闹,衣裳脏了,此处没有灵气,可连涤尘诀都用不了。”往常信手拈来; 竟然都成了天大的难事。霍晅忙坐起来,摘着头上的碎草; 突然转脸问他:“那你这火是怎么生起来的?”沈流静难得『露』出一点无奈和挫败,挽起宽大的衣袖; 『露』出只剩下半截的丝绸里衣; 被撕扯的像狗啃过一样; 全都用来钻木取火了。“还真是……”霍晅一拱手; “难为你了,沈兄!”霍晅一手托腮,道:“思云树留在玄机楼,故弄玄机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确信,他已经投奔魔门。我还真是不负他望,果然上当,一脚踩进阵法里。”她摩挲下巴,面『露』疑『惑』。“他的目的是杀我,可是,这样一个没有妖气、魔气,也没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