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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来也会觉得有些道理,因为这片大陆数万年来,虽说佛教没有如今兴盛但也不曾断绝传承,可事实上中间发生过无数次的天灾人祸,无论是山崩海啸还是大战引起的生灵涂炭,都没有谁见到过佛祖现世。
甚至有些极端的人会异常排斥庙宇,言论称世上无佛,众生拜的只是一堆镀上金漆的烂泥。
“既然如此,为何还需要拜佛?”
书生说,既然你这样认为,为什么还要当和尚?
仁生平静说道:“凡人拜佛是求心安,僧人拜佛是修炼己身。”
话音落下,书生点头,但事实上等到他许多年后才知道这句话只说出了前半部分。
原来自仁生唤醒了记忆,剃掉长发从道观走出后,他便拜的不是佛,而是他前世中的自己。
“小师傅倒是有趣,这等言论出口莫不怕佛祖怪罪?”
南方的气候与北方不同,官道两旁的古树上有几片黄叶飘下,恰好落在了书生肩上。
仁生坐在车厢之中,以他一念境的实力自然能轻易感受到外面的动静。
“出家人不打诳语。”
书生摘下树叶捏在两指间,轻轻用力便化成了一滩粉末,然后洒落在了脚下。
原来这时候商队已经停留了下来,而两侧的青山陡峭,犹如一道峡谷。
能吃打家劫舍这一碗饭的都大多都是三大五粗的汉子,一般都没有上过几天学,文化程度较低。于是造成了一句谁都懒得换,也不知道如何换的经典台词,成了他们的标志。
“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贤一听到这声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袋伸出了车窗后看见车队前后都被许多人围住,一个个面目狰狞不是善类。
这明显是一只有规模的劫匪大队,估计有两三百人数,至于他们嘴里说的买路财一类基本不可信,若是寻常商队碰见了肯定是落个惨遭屠杀的下场。
有百位羽林军保护,就算劫匪再多十倍贤一也不会惧怕,反而他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开心笑了起来。
许龙虎用沾着油的手挠了挠头,跟着憨厚傻笑,想必也是记起来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在片刻之前,也就是劫匪话音刚落的时候,林中刮起了一阵风。
风很轻,但是能让所有人感受到。
书生脚下的粉末更加轻,于是被风吹起,向着四周扩散。
“统领大人,还请饶他们性命。”
书生偏着头,问道:“为何?”
仁生想了想,回道:“快过年了。”
“嗯,说的也对。”
那些匪徒们不知道,他们两人短短言语数句,便决定了几百人的生死。
但是匪徒很生气,因为面前这列车队里的人都表现的太过冷静,让他们享受不到弱者求饶和恐惧的快感,甚至还从他们眼神中感受到了轻蔑。
但还不等首领挥手下令,所有的匪徒们都脸色变得煞白了起来。
就是突然的一瞬间,他们惊恐地发现体内的力量都在流失,手脚疲软,连脚跟都快无法站稳,如同大病一场。
而在他们环顾四周想找个同伴搀扶的时候,看见了更加让人害怕的画面。
他们看见了自己的同伴的脸上出现了如蟾蜍一般让人觉得恶心的疙瘩,还在以肉眼的速度在不断变大,然后自然破裂流出了白脓红血,并且如最恶毒的瘟疫一般在扩散,遍布全身。
一个个的劫匪第一反应便是避开,生怕传染到自己。
前一刻还一切如常,眨眼的时间便场间大乱,骚动不堪。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片刻后他们在反应过来己方无一幸免。
短暂的破口大骂声立即被压制,劫匪首领第一时间想清了事情的缘由,然后率先朝着地上跪了下来。
“神仙爷爷饶命,神仙爷爷饶命!”
无数个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运气不好的更是直接砸到了镶嵌在土里的尖石,鲜血里夹杂着挤破的白脓,看上去凄惨无比。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因为都听清了首领嘴中说出的话语,别看他们平日嚣张跋扈,但在面对强大一些的修行者时候,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如同蝼蚁。
“我没眼力!”
“我眼瞎!”
首领越说越激动,最后近乎是大喊了起来。
“都怪我眼瞎,我是个瞎子!”
首领抬起了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掐入了眼眶之中。
眼球极其脆弱,难以想象他此刻在承受怎样的痛苦,连着整个身体都在浑身的颤抖,连下嘴唇都快被咬下。
但能统领两三百凶恶劫匪的人自然有不寻常之处,只见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坚毅,然后一声大吼响起。
“啊!!”
劫匪首领无力地趴在地面,而手中血肉模糊,还握着一个眼球。
书生坐在车厢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表现出任何动容和波澜。
“嗯。”书生点头,声音传入每一人耳中,说道:“一个人头三十两银子,能给多少就走多少。”
劫匪首领抬起了头,连忙朝着书生说道:“有,我有,我都有。”
说完他又转过了头,喊道:“快,快把银子准备好,献给神仙爷爷!”
叫着喊着自己是个瞎子,但自然不会真的将自己两只眼珠都扣下来,不过就算今日留的了一条性命,以后也只能做一个难看的独眼龙。
手下们看着首领脸上的血洞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他们看来马车上的那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出于恐惧,受了伤的劫匪们却表现出了极好的纪律性,没有出现任何反抗,不用多时一摞银票和银子整齐摆放在了书生面前。
“神仙爷爷您数数,一共是七千八百三十两银子。”首领趴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票。
“我给您凑个整数。”
书生一眼看见了两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心中想着做打家劫舍勾当的真有钱,凑个整数便是一万两,要抵得上自己十多年的俸禄。
“半个时辰后自然会好。”书生心中窃喜,却是不耐烦的模样说道:“快滚。”
第一百四十三章 肖张嚣张()
商队遇劫匪,在寻常人眼中看来是一场灾难,但对于贤一等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插曲,引不起多大的波澜,甚至是所有人都一副淡然的模样,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只有在提到那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多了些兴致。
“这一份归你。”
车帘被拉开,一双手伸了进来,还握着几张银票,看上去怎么也有上千两的样子。
仁生单手成掌立在胸前,另一只手推脱。
“使不得,将军好意我心领了。”
书生假装不悦,说道:“这怎么能行?俗话说见者有份,我年纪比你大一些,也万万不能欺负你。”
书生喜欢讲理,至少看上去喜欢讲理。
“可我未出过半分力气,有道是无功不受禄。”
书生想了想,说道:“谁说你没出力?是你劝我饶了性命,他们才乖乖将银子呈上,若我要将他们杀了,他们肯定会逃跑或者反抗,这样一来不就要浪费我许多力气?”
书生接着说道:“所以你也是有功劳,受得起。”
仁生无奈,只能说道:“那还请将军将银两均分给手下。”
不知为何,书生听完这句话后没有再劝阻,而是欣然接受,随后又将一万两银子尽数分成了一百余份,命人分下。
贤一看着手中的银子觉得意外,虽说现在不跟刚下山的时候一样对银子看的重,但也是仍然喜爱,没有问缘由便接下。
谁知道了中午十分车队停驻休息的时候,仁生走了过来。
事实上这些天从长安出发后,贤一一直都避开自己这位师兄,连吃饭的时候也离得远远地,生怕又感觉到了那种异样的恐惧。
虽说这些天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并不代表贤一便放松了警惕。
仁生走到贤一的旁边盘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师弟,银子你不能要。”
贤一轻哼一声,但表面上神色如常,说道:“师兄,你这管的太宽了些?”
仁生并不介意贤一的言语态度,反而语气更加平静,说道:“我并无恶意,而是你收下了银两会对你产生不利。”
“不利?你是说将军对我有企图?”
贤一冷笑,说道:“可师弟我怎么觉得,最应该怀疑地是你?”
“你误解我意思了。”仁生认真说道:“你跟书生之间没有前因,若是贸然接受恩惠,以后有可能会产生后果。”
“有或者无,我无法确定,然若是真的发生便肯定是对你不利,只分轻重如何。”
贤一不以为然,反而问道:“按你所说,世上做好事的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害了别人,街上要饭的也不能乞讨,免得招来横祸?”
仁生摇头,说道:“你和他人不同。”
仁生还打算说些什么,这时候许龙虎拿着两个饭团走了过来。
“师兄再见。”
贤一说完后便拉着许龙虎进了车厢之中,只留仁生一个人在原地。
许龙虎拉开坐榻,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油纸包,开口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贤一摆手,说道:“不知道,我根本没听他讲。”
许龙虎哦了一声,然后拆开了油纸包,露出了里面的一道烟熏牛肉炒青椒。
“快些吃,别让外面的人发现了。”
两人相视一笑后吃了起来,都不再交谈,车厢中只偶尔响起一声满足的长叹。
许久过后贤一打了个饱嗝,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了许龙虎。
许龙虎爱财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用张逸的话来说连请师傅吃饭的小钱都要记在账上,绝对是属于小时候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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