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人注意到,沐离方话音未落,赵长云已经勾起嘴角。
古祺圳转头和他对视一眼,沐离方轻摇头,示意他不要驳了他的话。
“请皇上恩准!”
沐离方此刻已经行大跪之礼,皇帝脸色转青,如此大好削弱老六兵权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沐爱卿,你既不是帅亦不是将,领兵打仗等事还是交给赵爱将,你留在都城当好你的总教头便好。”
议论声更多了,忠臣纷纷腹诽,以前人家打胜仗的时候你怎么不介意他帅将不是?
这理由根本不是理由,皇上这次摆明了要跟祺王对着干!不知祺王会怎么应对?
第一百四十九回公然顶撞皇上()
“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年您曾应了微臣一个要求,臣请求皇上准许臣领兵肃州!”
闻言,皇帝眯起双眸,搭在龙椅的上手紧紧握住龙头,气氛渐趋紧张。
“朕那时的意思是由你自主自个儿的婚事,好了!镇/压叛军一事就交给赵爱将,各位爱卿认为如何?”
皇帝语气不耐烦,这话一出,各个吃瓜大臣立刻停止议论,丞相患病在家休养,太尉的职权早被祺王虚化,此刻,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发言。
“如是,那就是各爱卿无异议了。”
“皇上,沐离方会领兵肃清肃州的叛军,请皇上无须担心,至于赵将军”古祺圳顿了顿,在众人面前露出罕见的笑容,看着赵长云继续道“要是想一展拳脚,可带着你的赵家军助沐离方一臂之力。偿”
言下之意,我就是不给你兵权,咋滴!
皇帝表情跟便秘了十五天一般,颤抖着手指,想指着古祺圳,又指不出,欲言又止。
“皇上,若无它事,请容许臣弟告退。”
说完,挥袖出了大殿,众臣无一不抹汗的,这是十多年来祺王首次公然顶撞皇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帝掩不住怒发冲冠,愤然离席移驾皇后寝宫,大臣议论纷纷地散去,最后走的只有沐离方和赵长云两人。
沐离方对上他的眼神,礼貌性地点点头便转身迈开步子。
“沐大人。”
清寒的背影停下,沐离方转头,正巧赵长云也走上来,他还是摆出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态,眉眼微弯,微笑意味深长。
“或许,本将军该尊你一声将军大人,大人建立的功勋不比祺王少,甚至还稍胜一筹,太尉之位大人是实至名归。”
沐离方看着他,眉头一皱,被他一番话搞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若将军无事……”
“此行肃州,生死难定,大人务必要多带些人马,都城有本将军守护,你大可挪一半的兵力援助睦州。”
沐离方淡淡一笑,拂袖背手至身后“身为臣子,如何领兵,自当遵从圣命,若将军无其他事,恕我先行告退。”
说完,衣袂飘动,只留给赵长云一个冷如谪仙的背影。
赵长云目送那道背影离开,心里暗喜痛快。
殇,比起太子之位,我更希望你提早坐上那个位置。
不多一会儿,他也迈开腿,踩着轻松的步子离去。
寿宁宫。
皇后的贴身宫女为两位主子奉茶,一颗心比平日更加忐忑,只怕自己哪步做错了踩到老虎尾巴。
“皇上,身子要紧,切勿为了一个祺王动怒,伤了龙体就不值当了。”
此刻的皇帝也只有面对皇后才没了殿上那股子怒气冲天的戾气。
“唉,这老六朕是不得不防,十年前他母妃因朕而去,他心里恐怕是时时记着,留他在,朕就寝食难安啊。”
皇后见此,目眸里流光转动,试探地提议“既是如此,皇上何不早点立太子?”
“立太子之事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下这几位皇子无一得朕心,桢儿(大皇子)性子鲁莽,凡事不愿往长远想,若这江山到了他手里,不出一年,恐怕就得改朝换代了,至于阳儿,资质偏愚,容易被人扇耳旁风,也不是个当君主的料子。”
皇后看皇帝突然停下,急了,也大皇子二皇子都否了,这是不是说她的殇儿就有机会了!
第一百五十回皇子古御寻()
她完全忘了皇帝开头说的那句话“无一得朕心”,刚想旁敲侧击地试探皇帝的想法,不料皇帝一抬眸,问她“皇后认为,哪位皇子能堪当大任?”
“这……”皇后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躲了下,只好道“臣妾妇道人家,不敢妄言。”
“父皇!父皇!撄”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声稚嫩而清亮的叫声,紧接着,嗒嗒的奔跑声过后,珠帘处拐进来一个小男孩,他双颊通红,澄澈无浊的大眼闪着珠光,小嘴笑的很欢,手里抓了把雪,此刻正欢欣地奔向皇帝。
皇帝见他立刻眉开眼笑,双手腾地抱起他,天然的父爱自然流露出来,皇后在一旁看着,很欣慰,暂时忘了立太子之事。
“父皇,陪铭儿玩儿,陪铭儿玩儿!”
“铭儿,休要胡闹,你父皇日理万机,莫要再给他添劳累,来,过来母后这儿。”
皇后张开双臂,却只得来古御铭的噘嘴扭头不理。
除了宫娥太监,没人注意到就在珠帘旁,也有一双清透明目在悄悄看着里边儿的三人,不同于古御铭,他的眼神里多了些非同龄人能有的沉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偿。
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抓着帘子,继续往里探头,太过专注了,竟不小心碰到了珠帘。
这小小的动静夺了皇帝落在古御铭身上的目光,古御铭也停止了吵闹,双手趴在皇帝的双肩上往后看去。
“来都来了,还躲在那里干什么?出来!”
尖高的童声让皇帝蹙眉,他怎么从不知他的皇儿脾性竟是如此?
这时,一双精致小鞋踏出来,他抿着粉嫩可爱的双唇,向前走了两步,站直,望向皇帝的目光里既有敬畏,也有渴望。
“寻儿?你怎么跑来这里了?”皇帝的语气偏有不悦,似乎很不想看到他,闻言,古御寻的小手禁不住揪紧衣角。
“原来是寻儿啊,怎么一直在那里不进来?来,快过来母后这里。”
御寻转眸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皇后,眼里没有欣喜,反而多了几丝怨气,他眸中思绪流转,并没有注意到一只小手往后挥动。
御寻被砸了一脸雪。
“不知好歹!父皇,赶他走,赶他走!”
御铭又在皇帝的双腿上扭着身子吵闹,皇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看着很为难,然而,只有御寻能读懂她眼里的嘲笑。
他是皇帝醉酒时与奉茶宫女犯下的“错误”,是为这宫里的十五皇子,今年七岁,然而宫女并没有母凭子贵,相反,皇帝只给了她一方小院,一个侍婢,便没有任何表示,但也许恰恰因为这样,他才得以成功活了下来。
他出生当天,皇帝亦没有来看他,把事情全权交给了皇后打理,四年后,宫女因病而逝,皇帝只往院子里增了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好在他还可以跟其他皇子一般上学识礼,在学堂上的表现也非常出众,言语见解时时让夫子拍案叫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得不到皇帝的待见。
皇帝并没有应了御铭的要求,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安静的孩子,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巨大的屈辱。
最后,还是御寻先出声停了御铭的吵闹。
“父皇,寻儿有一事相求。”
第一百五十一回唯一合适的人偏偏又是最不合适的人()
皇帝眯眼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孩,他小手交抱成拳,恭敬地给自己行礼,尚未长开的小脸上有着十几岁男孩都未必有的沉敛,尤其双瞳里那股子不卑不亢着实让人惊讶,到底还是自己的骨血,静默一下,还是问他“你所求何事?”
御寻轻抿嘴,沉静道“父皇,明日便是寻儿母亲的忌辰,寻儿斗胆恳请父皇允许寻儿出宫。”
说着,又恭敬地行跪拜之礼。
他母亲的忌辰……
皇帝没有立刻作声,清冷的眸光模糊之间似乎能看见当年那名女子每日奉茶的模样,她从来都不敢抬起头来,像一般人一样对他既怕又敬。
皇后觉察到皇帝看御寻的目光转变柔和,纤白的五指悄悄握紧了些,微恙的情绪并没有多大表现出来,最终还是笑笑道“难得寻儿有如此孝心,皇上就准了他吧。”
“父皇!铭儿也要出宫!”
“也罢,就准你出宫一天,李德福,安排好相关事宜。”
“嗻。”
“寻儿叩谢父皇圣恩!”
“嗯,下去吧。”
“是。偿”
纤小的背影已经出了寿宁宫,御铭十分不满父皇母后对御寻的态度,还在不停地吵闹,皇帝也没有御铭来时那般高兴,只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
唯一合适的人选,偏偏又是最不合适的人。
…………
翌日一大早,沐府大门前。
沐离方突然离开临城的消息让沐府几乎所有人都倍感意外,除了沐荣国外,个个都眼含不舍,沐夫人不喜战事,一向都当那是洪水猛兽,她的儿子那是时刻在跟阎王爷搏斗啊!看着一身戎甲的儿子,忧心如薰。
“方儿,记着,打不过时千万别逞强,好男儿要能屈能伸,关键时候保命要紧。”
“你这是什么话!教你儿子做懦夫?”沐荣国有点不高兴自个儿夫人的意见,自己儿子的本事堪称战神也不为过,多么凶险的恶战都经历过来了,还怕这区区一个肃州?
沐离方赶紧安慰道“母亲,儿子定会不负众望,得胜而归,母亲勿要担心。”
“三哥。”
沐罗骁走过来,后面跟着双眼通红的九儿,低着头,眼眶里又蓄满了温热的泪水,嗒嗒地落在交握的手背上。
“骁骁,三哥不在的这段日子,要烦你照顾好父母了。”
沐离方一笑如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