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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乙:“那我们还是要相信官家,刘大人可从来没说过假话。”
百姓甲:“官家发了告示!我怎么没听说?”
百姓丁:“这些天人们都在谈如何准备上天,有谁去说官家的告示?”
百姓乙:“戌时都开始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们回去了,大毛、二毛、他娘,我们走。”
他们走不到几步,戌时正,正西方向地平在线冉冉升起两盏灯笼,颜色由暗红、转红、转黄,待升到天际时,已完全变成两盏比月亮还大得多、亮得多、圆得多的白色球形灯笼。
百姓乙一家又赶紧折了回来。
102 三个月亮()
长沙天文奇观:天上有三个月亮,一个在头顶,还没有正圆,两个在西天,而西边的这两个月亮比头顶的那个月亮更大、更亮、更圆,离人间更近。
人们朝着新月亮欢呼,跳跃,祈祷,膜拜。
不一会儿,从两盏灯笼之间飞过来一线红色的东西,渐近、渐宽、渐厚,等人们回过神来时,平地已架起一座红色天桥,桥宽约三丈,厚三尺,自半空分为紧紧相靠的两岔,桥根已深入地下。
两盏灯笼陡然光亮大增,照得桥面如同白昼。顺着桥面上溯,西天飘渺间,隐约中有无数的楼台亭阁,恍惚间飘来断断续续的仙乐之声。
天桥依约架好,人群惊讶万状,期待已久的人们,你推我让,竟无人敢于捷足先登。
有胆大的用脚在桥根上由轻而重踢了几下,脚尖不疼,桥根也纹丝不动。
“真的是天桥!”试验者大声宣布。
有人上了,一个,两个,三个,五个,看样子都是单身汉,其中的两个还使劲地跳了几跳,桥面纹丝不动,没有异常。
“真的是天桥!”两个使劲地跳过的人大声宣布
陆续有人上了,但还是稀稀拉拉,小心又小心。
领头的已经走上了合岔的整体桥面。
上桥的人已经不少了,天桥仍然纹丝不动,上去的人没有一个异常。
突然间,好像有一道无声的号令,许多人一哄而上,争先恐后,你争我抢。
天桥仍然纹丝不动,但人群开始乱了,有个人刚爬上去又被别人拖了下来。人群乱套了。
“你拖我下来做什么?”被拖了下来的人问拖他的人。
“我不是把你拖了下来,是想攀着你上去。”拖人的说。
“你为什么不攀别人?”被拖了下来的人问拖他的人。
“我哪里分得清谁跟谁?——
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都被后面的人挤倒在人群的脚下。
有的被人举过头顶送了上去,有的踩着人往上挤,有的大打出手把碍事的人抛开,还有的你羁我绊谁也不能上去,那些背着包袱带着行李的人群,只好退到旁边等着。
知州衙门花园里,低低的假山上有个八角亭,特别别致的是,八角形的赏月亭南边相距八尺八寸的地方,有一个八尺八寸宽的八角形平台。
平台上设有一席优雅的茶座:一张精致的小竹圆桌,四把舒适的藤靠椅,圆桌上有一碟切成小瓣的各式点心,一盘橘子,一把裹着锦套的茶壶,四套蓝底景泰蓝茶盅。以圆桌为中心,不经意地坐着知州刘秉晟,刘知州的母亲,长沙东郊犁托乡柳家庄庄主柳连城,和柳员外的女儿柳笑梅。
两个丫鬟就近侍立,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之声,亭子里飘送出淡淡桂花熏香。
假山上不设灯火,四下里灯笼成群。
待圆的月亮也很皎洁,清晰得看见上面的梧桐树。
刘母和柳员外讨论着儿女的婚嫁,柳笑梅羞涩地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暖炉。
刘知州痴痴呆呆地朝西坐着,他人虽在这里,心里却挂着大西门。好在笑梅低着头,两老谈得投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103 登天()
他看见西天出现的两个月亮,看见飞来的红线突然变成天桥,看见天桥上的人由无而有,由少而多,由多而挤,后来简直就像哄拥迁徙的蝼蚁。远远的喧哗争吵之声不断传来,他感到阵阵不安和惶恐。被他们认为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又使他们十分忧心忡忡的事终于发生了。
两老还在商议,笑梅依然低着头,刘知州怅然若失。
就在丑寅交替的瞬间,天桥急速收上西天,两盏灯笼光亮渐退,然后掉回它原来升起的地方,整个大地暗淡许多。除了还没有踏上桥面的人,被急速收桥的大风刮倒外,凡属沾着桥的人,都被牢牢地粘住,一并升上了西天,没有一个掉下来的。
想上天者甲:“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登上,真是倒霉。”
想上天者乙:“不要后悔,还有明天、后天,早点来挤在前面不就行了?”
想上天者甲:“那我不回去了,现在就排在这里。”
想上天者乙:“请老哥帮我证明一下,我就排在你后面,我有点事离开一下,等下子就来,谢谢了。”
不待甲回话,乙就匆匆走了。
还真有许多人听了甲的话不走了,三五成群,或席地而坐,或坐在行李上。
一群卖食品的围了上来。
正月十四,要登天赴瑶池宴的人猛增,午时未过,人已挤满。
湘潭、衡阳、岳阳、常德等外地人大批拥到,最远的来自江西九江,湖北汉口和广东韶关。
一个汉口人问道:“昨天真的有人上天了?”
“亲眼所见,昨天那些人确确实实是上天去了。没有掉下来一个,安全得很。”一个长沙人回答。
一个长沙人问道:“你们那么远赶来,是看热闹还是也想上天?”
“天上没有土匪寨子强盗窝,没有妓寮,没有人肉作坊,没有贪官恶霸,还没有生老病死,我们当然是想上天。”韶关人答。
“能上天的只是姓刘的或与姓刘的沾亲带故,有所瓜葛的,你们知道吗?”一个长沙人说。
“我们江西与湖南是老表,我们九江人,没有不和姓刘的不沾亲带故或有所瓜葛的”九江人说。
不同地方,从不相识的人,有了同一个目标,就亲热活络起来。
正月十四酉时末,来了一队兵卒,在什长的指挥下,列队站在昨日天桥桥墩位置的两边,显然是来维持秩序的。
戌时正,昨日的奇迹又重新上演。不同的是,今日人数猛增。由于有兵卒维持秩序,情况好了许多。上桥的人只能从士兵中间排队而行,队伍每排大约十人,只看见源源不断的人流,看不见队伍的终点。今天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赴宴的人成群结队的多,而且大多带着行李包袱,有肩扛的,有手提的,还有雇人挑着担子的,只提一个精致小箱或锦袋的人也不少,明显地是带着细软和证契。
由于秩序较好,没有昨天的纠葛,上天的人更快、更多。
104 李云麓()
其实,大西门这些天看热闹的人并不比想上天的人少。这群人中有一组很特别:两僧、二儒、两侠、一尼、一道,还有二人看不出身份。他们远离人群,时而凝视西天,时而小声议论,时而指手画脚,时而各自宁神。
这两僧是福源寺主持开福大和尚和麓山寺主持悟灵大师。
二儒是岳麓书院院长朱云麓和刘秉晟的老师吕海。
两侠是劲装的知州刘秉晟和劲装的小姐柳笑梅。
这一尼是玉泉山庙主持释玉泉。
这一道是云麓宫宫主李云麓。
两个看不出身份的人是丐帮掌功长老徐德才和柳家庄庄主柳连城。
他们一行离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一家有些气派的茶楼。
茶楼不小,今日却很冷清。他们在二楼要了一间大包厢,茶博士很快就上一把热气腾腾的茶壶。
“客官喝甚么茶?”茶博士满脸堆笑地问道。
“两壶君山毛尖,四壶麓山云雾,一壶杭州龙井,一壶春城铁观音,一壶桂林碧螺春。碧螺春用中号壶,其余用中小号壶。”刘知州随口吩咐道。
茶博士利索地打开壁柜、取出裹着锦套的茶壶、精致的茶叶筒,用铜勺掏好茶叶,沏好茶。福源寺主持开福大和尚、玉泉山庙主持释玉泉各一壶君山毛尖,麓山寺主持悟灵大和尚、云麓宫宫主李云麓、岳麓书院院长周式和吕海各一壶麓山云雾,柳家庄庄主柳连城一壶杭州龙井,丐帮掌功长老徐德才一壶春城铁观音,一壶中号的桂林碧螺春放在刘知州和柳小姐中间,摆放的竟毫无差错。
没等茶博士开口,刘知州拿出一个大银锭,似吩咐似命令地道:
“今天晚上二楼我们全包了,不要让人上来,我们这里也不要人服侍,你也不要来打扰!”
“小人遵命。”茶博士接过银锭,喜出望外地一溜烟走了。
“各位前辈:下官曾把半年以来开山探求麻石成因、不慎放走巨蟒、吕不从逃脱、蟒皮被盗等一系列事件通报过各位前辈,现在又出了这样一个天大的怪事,闹的学生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总有大祸临头之感。学生才疏学浅,肩膀稚嫩,这么大的事情委实担当不起。今日求教于各位长辈,恳请赐教。”刘知州言简意赅,恭谦恳切。
长时间沉默。这样大的事,这样怪的事,不知从何说起。
云麓宫宫主李云麓首先打破沉默。“听到平江无头告示传闻,贫道就觉得事有蹊跷,推算了两天还是云里雾里。今日所见,初现疑端:事发于西边,东青龙西白虎,白虎乃凶煞之星,此属祸事,西天两灯笼升起之时,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