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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拿起一把布包的剪刀还没有站好。
“将来只不过是个裁缝!”不知哪里冒出句奚落。
小孩儿转过身来四周看了看,径直朝着奶妈走过去,把剪刀送给了她。
老员外松了口气,小娘子松了口气,众人也松了口气。
他随后,又拿了把小算盘送给账房,拿了个扫把送给阿福,简直是神了。
奶妈把他牵了过去,小声对他说:“宝贝,自己要什么就拿什么,不要给大人拿了。”
小宝贝走过去,拿了只小饭碗,坐在地上啃了起来,气得老员外直跺脚,金香珍差点哭起来。
忽然,小宝贝把小饭碗一摔,站了起来,跑到另一处,拿起支毛笔,有模有样地写了起来。
礼宾先生见好就收,高声宣布道:
“小少爷是读书之人,抓周抓了支神笔,将来一定点状元!”
随即抱起小秉晟送给老爷。
堂屋里一遍欢呼。
老员外哈哈大笑,迅急起身迎了上去,接过儿子亲吻一下,又送给他母亲亲吻,接着又哈哈大笑,将儿子举了起来…
谁知老员外笑着笑着就往后倒。饶是金香珍年轻眼疾,身手灵捷,从后面一把扶住老员外,奶妈迅速把小秉晟接了过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双喜临门的刘老员外,又添一喜:满周岁的老儿子“抓周”,七挑八拣,最后抓了支笔,此乃状员之兆。本来就笑得合不咙嘴的他,兴奋得开怀大笑,一串哈哈下来,酿成乐极生悲。
员外在金的怀抱中瘫软了下去,不省人事。只见他面色潮红、牙关紧闭、口眼歪斜、大小便失禁。
幸好在场的有两个郎中,他们先把老员外安稳地躺好,头部垫高,然后一个精心用针,一个细心诊脉,好一阵忙碌以后,老员外的命算是抢了回来,但还是严重中风,全身几尽瘫痪。
进出卧室的人川流不息,三个大儿子,几位大夫,各个辈份的亲属以及地方上、祠堂里有身份的人。
刘老员外躺在病榻上,半边身子不能动,不能翻身,更不能起床,神智清白,但口齿不灵。周围发生的事了然于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刘家专职郎中、阿福、花大姐时刻关注着员外,生怕再有意外发生。
奶妈专心带着秉晟。
金香珍在一边抽泣。
这是员外中风的第四天,员外躺在床上,阿福坐在床边,刘家专职郎中和花大姐一筹莫展,金香珍焦急万分。
没有其它人来,相比之下显得冷清。
员外艰难地说话,香珍和阿福猜测着复述。
员外:“我——
阿福:“您哪里不舒服?”
员外摇摇头。
阿福:“您想吃点什么?”
员外摇摇头。
金:“您要看秉晟?”
员外点点头。
花大姐连忙出去叫奶妈把秉晟抱来。
金接过秉晟蹲在床边,把员外的手挪了过来,帮员外用手掌摸着秉晟的头。
金:“快叫爹爹,秉晟,快叫爹爹。”
秉晟听话地叫道:“爹爹!”
员外微笑、点头,表示听见了。
员外流出了眼泪。
大家也伤心地流出了眼泪。
员外:“不——
金;“您叫大家不要哭?”
员外点点头,勉强地微笑着。
员外:“我——
金:“您还想要做什么?”
员外摇摇头。
阿福:“您还想见谁?”
员外摇摇头。
花大姐:“您是说您会好起来,要大家放心?”
员外笑了,点点头。
员外推开秉晟。
金:“您是要他出去玩耍?”
员外点点头,微笑着。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好了许多。
不想到了第六天,老员外竟突然好了起来。居然能自己坐起来,还能断断续续地说话。这下可喜坏了金香珍,皱紧的眉目舒展开来,消逝的笑容回到脸上。周围的人也算松了口气。
但老员外有自知之明,知道天命难违,回天无力,自己的大限已到。
员外要阿福去把大郎找来。
卧室的门没有关。一声咳嗽,表示大郎已到。
大郎进来走近卧榻,假意关切地说“爹爹,这两天您气色见好,千万不要劳心,有什么事,儿子会安排好的。”
员外白了他一眼说:“明天申时,你把祠堂管事的和二郎、三郎集合到我的书房,我有事情对你们说,人数不要太多。”
13 证诺()
不想到了第六天,老员外竟突然好了起来。居然能自己坐起来,还能断断续续地说话。这下可喜坏了金香珍,皱紧的眉目舒展开来,消逝的笑容回到脸上。周围的人也算松了口气。
但老员外有自知之明,知道天命难违,回天无力,自己的大限已到。
员外要阿福去把大郎找来。
卧室的门没有关。一声咳嗽,表示大郎已到。
大郎进来走近卧榻,假意关切地说“爹爹,这两天您气色见好,千万不要劳心,有什么事,儿子会安排好的。”
员外白了他一眼说:“明天申时,你把祠堂管事的和二郎、三郎集合到我的书房,我有事情对你们说,人数不要太多。”
员外斜躺在书房的摇椅上,花大姐在旁边招扶,金带着儿子站在另一边。
人员连贯到齐:大郎,二郎;三郎,祠堂财务;祠堂文书。
老员外把大郎、财务、文书叫到跟前说:
“吾族自上祖鲁王迁居本地,已累积有年,全仗祖宗荫泽,大家团结,如今根深叶茂,气候有成,族中大小事务,十之**有章可循,汝等只要秉承祖训,循规蹈矩,自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还能发扬光大,长此永继。”
三人唯唯诺诺。
蓦然间,老人神情肃穆,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宛如天子驾崩前的临终托孤:
“吾族昌盛、吾家兴旺,全在和睦团结、相互亲爱,秉晟母子是我家族成员,不是孤儿寡母,应按名份、地位、例规得到应有的尊重。”
老员外稍稍喘了口气,对大郎庄重地说:
“大郎,今后你是一族之长,也是一家之长,秉晟是你的亲弟弟,我走以后,长兄当父,你要把他抚育成人。他娘虽然比你年龄小了许多,名份上是你继母,你要恪尽孝道。”
大郎唯唯诺诺,一连串“请爹爹放心”。
老员外又稍喘了口气,接着对众人说:
“对于他们母子,汝等微词颇多,他们是老夫的亲骨肉,今后任何人不得猜忌,更不得恶语中伤、妄加打击,否则,老夫不能瞑目。”
大郎、二郎、三郎暨一干人等诺诺连声:
“我等遵循教诲,请老人家放心。”
突然间老员外一跃而起,精神抖数,口齿异常连贯地吟道:
“八十公公生一娃,笑煞长沙百万家,若是老夫亲血脉,将来必定坐长沙。八十公公生一娃,笑煞长沙百万家,若是老夫亲血脉,将来必定坐长沙。”
吟罢,老员外安稳躺下,悠然而逝。
七天以后的下午,哀乐声中,刘家墓地上,八个人正在往员外坟坑中填土。白压压跪了一大遍披麻带孝的人。只有金香珍哭得死去活来。阿福哭得很伤心。小秉晟天聋地哑,竟然还在笑。花大姐狠狠地掐他屁股,掐得他哇哇大哭。
14 血证()
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大郎、二郎、三郎和其它人在老员外临终时的承诺那样,老员尚能扶起来说话,秉晟母子就遭到了计算。
老员外下葬的第二天上午,阿福照例在打扫卫生,正在抹书桌时,二郎在门外大大地咳了声嗽,待阿福抬起头望着他的时候,才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员外的座位上。阿福抹完桌子本当去抹坐位,因二郎坐着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好转身去抹墙壁靠窗的太师椅。二郎突然大声发话说:
“阿福,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阿福站到案前,稍稍欠了欠身子等着二郎说话。
二郎又咳了咳嗽,虽然声音比在门口那声小得多,但提醒阿福注意的用意却更加明显。他又逼视了阿福一阵才说:
“阿福,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
阿福愣了一下没有做声,还是稍稍欠了欠身子等着二郎问话。
二郎:“你对金丫头应该是很了解的吧?”
阿福一听“金丫头”三个字就知道不对劲了,站直了身子说:
“了解,奴才完全了解太老夫人。”阿福声音不大,但“太老夫人”四个字却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二郎:“她是怎么到刘府来的?”
阿福:“为报老太爷葬她父母的恩德,自愿到刘府做丫头,大老爷分派给老太爷做丫头,三年后老太爷将她收房,生下小少爷后便正式娶她做了填房夫人。”
二郎:“她有没有走得亲近的男人?”
阿福:“没有。”
二郎突然提高嗓子问道:“那小畜生真的是刘家血脉?”
阿福早就知道必有此问,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这么直接,这么凶狠,于是正了正衣冠,煞有介事对着窗外的天空高揖着手说:
“天地良心,二老爷请不要随便糟践小少爷,阿福敢用性命担保。”
二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