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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动,释心动如脱兔,立刻往后一缩,却没有逃跑,而是隔着珊瑚礁犹犹豫豫地看他。
应央迅速游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胳膊。这一次释心没有反抗挣扎,反而张开双臂抱住着他。应央托着她向海面迅速浮去,浮出水面后未等应央动作,释心便一口舔在了他裸露的脖子上。
应央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脖子被八爪鱼的触角缠住时划破了一点皮,出了血。
释心还要再舔,应央一手捂住她的脸,将她推开。
“主——师傅!”
“你还认我这个师傅?”
刚才还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此刻默默对视,一个冷眼相对,一个满心喜悦。
绝对不会错的,释心尝着嘴里丝丝甜甜的血味,这是神尊的血,虽然稀淡许多,但这味道是绝对不错的!
兜兜转转,原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神尊千辞的转世。
正因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欢喜之时,释心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在浮出水面的瞬间,她和应央就被四面八方飞来的弟子包围了。
为首一名弟子率着身后众弟子恭敬道:“师尊。”
应央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推了出去。
释心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擒住手脚,她急忙喊道:“师傅,别丢下我!”见应央转身漠然离去,她一急,便使出蛮力想要挣脱束缚,忽然背后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
释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水心莲花台上,左脚被拷了铁链拴在莲花台上,四周布下了结界。
这是清岳境对待重囚的做法,释心这一逃几乎坐实了她谋害同门之罪。
释心趴在莲花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背部痛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傍晚时候天空飘起小雨,到了深夜,淅沥小雨渐成滂沱大雨之势,水面漫过莲花台三寸,释心卧伏在石台上,全身浸在水里,一动也不动。
应央踏夜冒雨而来,见到就是释心被暴雨浇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她蜷着小小的身子,本来圆润光采的脸失去血色苍白如纸,眼睛微闭着,密实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将将及肩的短发凌乱盖在脸上。
应央静静地站着,周身雨水不沾,脸上看不出是鄙视还是怜悯,只用他一贯俯视苍生、无情无欲的眼神将一切收进眼底。
凝视许久,释心终于觉察到来人,抬起头。
“师傅!”释心向他爬过去,却被铁链拴住,靠近不了。
“为什么逃跑。”
“我——”
“原来一直是为师自做多情,你并不想当我的徒弟。”本以为这丫头千方百计进入清岳找掌门是想拜他为师,到头来彻头彻尾是他自做多情。
“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以为——”
“够了!“应央深吸了一口气,他堂堂清岳掌门不至于沦落到强迫一个小丫头当他徒弟的地步,“你不想当我的徒弟,我便也不会强留你在此地,待查清那两名弟子的死因,我会遂你心愿,昭告全境,将你逐出师门!”
“不要,师傅,你别赶我走!”释心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怎么能一直陪伴在应央的身边,却认不出来他就是神尊呢?
“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无论什么责罚我都认,只要不逐我出师门!师傅,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别让我离开你!”
应央没想到释心会如此嚎哭起来,微微皱眉,低下身,抬起她的脸,擦了她眼角的泪水,柔软的指腹拂过那粒泪痣,这一次,释心颤了颤,却没有躲开。
“释心,那日我摔你下剑,你是否心恨为师?”
“我……”释心哭得抽抽搭搭,顿了顿,违心道,“我没有。”
“修仙之路枯燥而漫长,需心艰且性定,你有修仙的根骨,却没有忍受寂寞的心性。那日我摔你下剑便是警告,没想到你真动了逃跑的念头!”
“师傅我错了,我不会逃了,我再也不会逃了,你别逐我出去,真的,我真的知错了!”
应央看向释心左手腕上的术印,一个浅淡简约的残月形状,暗暗流转着光辉。
四部弟子身上都有这样的印记,琴部是玲珑五弦印,剑部是晖日长剑印,鼎部是琉璃八卦印,塔部是炙焰焚火印,而这烟青孤月之印便是掌门弟子的印记。
给她刻下此印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抚养她一生一世的准备,结果却换来她的叛逃,何其讽刺!然而看着她现在哭嚎伤心的模样,他又狠不下心来。
徒弟养着养着总会有感情,除非一开始就不要养她!
应央将手覆上术印:“释心,为师最后问你,你要走,还是要留。”
“我要——”
“不要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你若离开此地,天南海北,逍遥自在。你若留在此地,清规戒律,必须严守,日后若你再犯大错,为师绝不袒护。此刻决定的,便是你的一生。”
释心毫不犹豫道:“我要留下!我要留在师傅身边!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再离开师傅!”
三日后,释心被去除铁链,离开水心莲花台,带到了三蜀殿内。
三位尊者沐画、秋凌烈、岭北迈以及掌门应央依次坐在上位。
秋凌烈道:“释心,我念你是初犯又是无心,未追究你引发地动毁山之责,只做稍稍惩罚,却没想到你一夕之间又害死我门下两名弟子!同门相杀乃是大忌,你可知罪。”
“我没有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死的。”释心小声道。
“狡辩!若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畏罪潜逃?”
“我,我是害怕,不是畏罪潜逃!”
沐画瞧了瞧应央脸色,咳了一声,打断他道:“秋师兄,我们已经查清死去的两名弟子一人死于痘症,一人死于心疾,皆是病死。剩下一人,断腿已被小师妹接上,并无大碍。这小弟子只是一时害怕才慌不择路地逃跑,也是一场误会。这样的小事进行三尊审裁,也未免太小提大做了。”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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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傍晚;饕餮闯进了鹤山。
鹤山;如名所述,就是一座千鹤栖居之山。
山上栖着各式仙鹤,或是散步,或是戏水;或是闭目养息,十分怡然自得。然而当饕餮走进鹤群时;仙鹤们产生巨大的骚动,这骚动仿佛波浪一般绕着整个鹤山荡漾出去,仙鹤们纷纷展翅飞向空中,仿佛避让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数百只仙鹤;没有一只敢落地;一边环绕山巅飞翔;一边凄厉鸣叫。
饕餮不是第一次见到被她吓坏的动物群,只觉得好玩,索性狂奔起来,驱赶着仙鹤到处飞。正玩得起劲;一个清幽如空谷翠竹的声音撞进她的耳朵里:“哪里来的疯丫头;惊扰了我的鹤群。”
饕餮询着声音望去;只见溪水边的石亭里坐着一个缥青色衣裳的男子;玉带簪发;表情闲适;身边围着几只朱顶白羽的仙鹤,背依着山海云雾,怡然若仙。
这一路上饕餮经常遇到四部弟子,哪部弟子穿什么式样的衣服她已经能分清,唯独这男子身上的衣服她从未见过。
“我,我是九鼎山的弟子,你是谁?”
男子斜目打量了她一眼,并未将她放在眼里,继续拿起一撮嫩芽喂着两只乖巧的幼鹤:“你一个鼎部的小弟子,不在九鼎山呆着,来鹤山做什么?”
“我,我迷路了……你是这里的养鹤人?”饕餮瞧着他喂鹤,“你居然可以养这么多只?怎么做到的?我想养一只小乌豆都难!它们都不肯接近我。”
男子将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幼鹤抱进怀里,温柔抚摸:“我没有养它们,养它们的是这天地灵气,雨露风霜。”
饕餮瞧着那幼鹤可爱,便想上前一步,结果还没走近,围在男子身边的幼鹤便全部跑开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幼鹤也似受了惊吓一般,挣扎起来,男子露出不悦表情:“你站住,别过来。”
饕餮一听,定住脚步,便见男子站起来,风将挂在亭檐上的落花吹落,纷扬飘洒,他迈出亭中一步,举手挥袖,一缕柔光从他的袖间飞上天空,散成无数星辉,那些受惊的仙鹤们齐齐受到安抚般镇定了下来,向他围扰过去,以他为中心跪在地上。
千鹤跪拜,百里白雪,场面异常壮观。
“哇!太漂亮了。”饕餮惊叹,忍不住起了攀比之心,“若是这样,我也能做到。”说着控制体内的气息,猛地迸发出浓烈的戾气:“起!”
便见片刻前安宁伏跪的仙鹤全部慌乱地扑着翅膀飞起来,明明被吓破了胆,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迫着不敢逃跑,只在饕餮头顶不停地盘旋呖叫。
饕餮用手一指,气势恢弘地大叫一声,“一字长蛇阵!”仙鹤们立即拍着翅膀乖乖排成一条长蛇,“二龙出水阵!”仙鹤们排出两条小龙形状,“天地三才阵!”仙鹤们立即围出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四门呃四——”饕餮记不得下面是什么了,随口喊道:“四门乌龟阵!”仙鹤在天空组成一个巨大的乌龟造型。
“哈哈哈,真好玩!”饕餮玩得开心,冷不丁指挥仙鹤排队的手被人捏住,只见那缥青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捏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地打量她。
“你干什么?”
缥青衣男子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扫过,落到她纤细的手腕上:“你不是四部弟子,你是什么人?”
饕餮辨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看,我穿着这身衣服呢。”
“跟我过来。“男子压根不理会她的解释,拖着她向前走去。
“你——放开我?”饕餮挣扎起来,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破绽,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威胁,“放开我,放开我!你谁啊,凭什么抓我!”奈何那人手劲极大,手腕被他握在手里纹丝不动。
眼见抽身无望,饕餮急得张口就咬上那人手背,牙齿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