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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力气自己换吗?”
颜不语两颊显绯:“男女授受不轻!”
释心不明白男女授受之事,毫不在意道:“你早就见过我的**,我见一见你的有什么关系。”
颜不语脸更红了,一年前释心看起来就是个孩童,可现在面前的是个芳华少女,若是在普通人家,便已到了定亲的年纪,过两三年便可嫁人为妻了。可惜他体力有限,避不过释心,上衣很快被脱光了,眼见她的手落到他的裤子上,他猛地迸住出一股力气,握住释心的手:“小鱼——”
释心瞪着纯洁无知的眼神看他。
少年内心挣扎着,最后下了决心般道:“小鱼,你愿意只当我一人的小鱼吗。”
“我同意了,你就让我换衣服吗?”
“嗯。”
“好,我只当你一人的小鱼。”
释心答应得爽快,颜不语却怕她反悔一般,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释心想硬抽又怕伤着他,皱眉嚷道:“你松手呀,你不松手,我怎么帮你换衣服。”
颜不语却一使劲,将释心的身子拉近,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唇碰上释心的额头,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一点点地痛裂又愈合,他在最绝望的深渊遇到了救恕,他如获新生。
“小鱼,你是我的小鱼。”
释心不懂他此刻的举动,只乖顺的任他动作。等他放开她,她一刻不停地开始脱他的裤了——灵敏的嗅觉让她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了。
终于把颜不语打理得干净整洁,释心像完成了一项艰苦的工作,累得躺倒在地。换衣服的过程中,释心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几次都碰到了他的伤口,还差点扭伤了他的胳膊。颜不语臊红了脸,连痛也顾不得,只想将头埋进地里去。等释心累得躺倒在他身边,他移过来,用身躯环住她。
刚满十七的他,正是疯狂蹿个子的年纪,已经初步显出成年男子的高大体格和粗壮骨结,环着怀里还是初具少女体态的释心,他心里只想着:“小鱼,我一个人的小鱼,我养的小鱼……”
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两人是被人用脚重重踹醒的。释心窝在颜不语怀里,揉了揉眼睛,望着挤满一屋子的弟子,有点莫名其妙。而颜不语则惊恐地护住释心,敌视地看着周围人道:“你们想干什么?滚开!”
一个弟子冷笑道:“这下贱弟子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敢抱着掌门三弟子不撒手,快放手。”
颜不语则急红了眼:“你们打断我一条腿还不够,非要我的命是吧。行,我的命给你们,放了我的小鱼,跟她没关系。”
“哈哈,这下贱弟子是真给打傻了。嘿,傻子,你小鱼小鱼的叫什么呢,看清楚,这可是掌门新收的三弟子,咱们的释心小师姐呀,你快撒手,不然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颜不语这才真傻了,愣愣地看向释心:“小鱼……你……”
释心皱眉,目光落在对面弟子再次踹过来的脚上。颜不语的腿断了,她并不心疼,但有人当着她的面欺负颜不语,她不能容忍。在那人再次重重踢腿过来时,她抬起腿挡住,只听“咔嚓”一声后便是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人竟捂着扭成奇怪角度的腿骨躺倒在地,痛得又叫又滚。
旁边弟子立即围上来怒狠狠道:“你竟敢伤人!”
释心无辜道:“是他自己踢到我腿上把腿踢断的,关我什么事。我还嫌他踢得我腿疼呢。”
“你!狡言诡辩!走,跟我出去找尊者评理去!”
释心道:“评理就评理,你们有尊者,我有掌门师傅,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尊者厉害,还是我的掌门师傅厉害!”
“你!不要以为你是掌门三徒,我们就怕你。你本就是来领罚的,现在不仅照顾死了两人,还伤了一人,我倒要看看到了掌门面前,你如何交待!”
释心有点心虚道:“怎么交待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
“哼,那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禀告尊者和掌门!”
一屋子人很快退得干净。颜不语还处在震惊当中,看着释心几乎不可置信道:“小鱼……难道……你就是师尊刚收的三弟子?你一直呆在清岳境内?你为什么不找我?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后有多担心吗?我害怕你被淹死了,害怕你被师兄们捉住了!你这一年来,一点都没有想起过我吗?”
释心道:“现在我们不是见到面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没用?”颜不语恐惧得浑身发抖道:“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你是掌门弟子,肯定不会留在我身边……你又要丢下我……”此刻的颜不语就像一个处在崩溃边缘的疯子,稍稍一点刺激,他便整个情绪崩溃。
释心并不喜欢这样神精兮兮的颜不语,她更喜欢刚见面时白白净净、文文弱弱、书生模样的他。她从他怀里挣出来,看他脸色苍白惊恐,一脸绝望之色,又有点不忍,想了想,低下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这个动作无疑给颜不语灌下了一个定心丸。他的脸色由惊恐变成喜悦道:“小鱼,无论你是不是掌门三徒,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嗯。”释心心不在焉地答着,安抚好颜不语后,她站起来,看到墙角一脸病气已然没了呼吸的尸体,走出草屋,又看到被她扔在一个木棚子里的尸体,想着刚才青剑山弟子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
在发现应央就是掌门后,她就有了这个念头,她总要离开的,去找寻神尊。闯祸以后,应央那一摔,把她对他刚刚生出的一点师徒情谊给摔得干净。他这人,清冷淡泊,又严厉无情,处处约束着她,实在不好相处,还是神尊好啊,宠她惯她,从不让她受委屈。
只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颜不语住的茅草屋。她从没想过再遇之时,他会是这么惨的境遇。但是和寻找神尊比起来,也只能放弃他了。
御剑凌空的那一空,她看着渐行渐远的地面,心中生出一丝恐惧——应央那一摔,真是把她摔出心理阴影了,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往下看,随即头也不回地向清岳境外飞去。
“什么人!”他随手捡起一张板凳向那红眼珠子砸去。
“嗷呜”一声轻叫,一只白爪黑猫从床上跳下,一咕噜窜出屋子,却没有逃远,站在院子里警惕地看他。
那黑猫十分奇特,说像猫吧,体形跟猫还是有点区别的,尾巴明显比一般的猫儿长,特别是那一双血目,有猫是红眼珠子的吗?更奇怪的是,原先以为是白爪子,却原来是四个爪子都被白布包扎着,布面上隐隐透着血迹。
原来是一只受了伤的黑猫。
僵持了一会,屠满满先折回屋里,而黑猫见他没什么动作,一跃跳上旁边的树上,趴在枝叉上,将长长的尾巴垂下,舔了舔受伤的四爪,便将头埋进爪间睡起觉来。
树下传来细微动静,黑猫敏锐地竖起脑袋,向树下看去,只见巨人一样的屠满满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模样颇有些滑稽,弯下身,放下一碗剩饭。
“咪咪,来吃饭。”
黑猫瞧了瞧那剩饭,似是不感兴趣,咧嘴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驱赶蝇虫,便又趴了回去。
屠满满躲在一边看了好一会,见黑猫没有一点下来的意思,跑回屋里,不一会,端了一盆青瓜来,过来一会,又放了一个米饼,又过了一会,拿了几个红果子。
“咪咪,你饿不饿,下来吃点水果。”
“咪咪,你爪子受伤了,别爬那么高,小心摔了。”
“咪咪,你倒底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咪咪,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咪咪,天黑了,你呆在树上不安全,跟我回屋吧。我不会再吓你了。”
黑猫眯着眼瞧着屠满满跑进跑出,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面冷寡言的壮汉会是个对小动物同情泛滥的家伙。明明——白天还对她爱理不理。
是的,这只黑猫就是释心。
她进入无尽潭没有找到颜不语,却被法阵困住,便知道大事不妙,不得已化了原身冲出法阵。因为伤了元气,再则一身伤回天机山太过引人注目,便将自己缩小成黑猫大小,躲起来一边自行疗伤一边等天黑。
躲进屠满满的房子只是因为这青剑山内,她唯一称得上认识的人也只有他了。
万万想不到,这壮汉的内心竟藏着一颗柔软怜弱之心。
天很快就黑透,屠满满回了房间,点上蜡烛,仍时不时从窗户向她看来。
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释心跳下树叉窜进了树丛中,随即变回人形,通过机关陆返回了天机山。
天机山只有一处机关陆,在山脚处。释心从机关陆下来,自山脚沿山阶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也不敢点灯,洁面束发换好干净衣裳,这才点了灯。
灯光从窗户映出去,不一会祈崆就来敲门道:“小师妹?你回来了?”
释心若无其事地来开门:“师兄,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祈崆板着脸道:“你下午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不到。”
释心将早想好的说辞说出:“我搬完东西后有点累,想偷个懒,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盹,没想到睡过头了。”
“让你别逞能,屠满满搬多少你非得要跟他搬得一样,累到了吧。一个人怎么回来的?”
“坐机关陆回来的。师傅呢?”
“师傅他也刚从外面回来,没得空来管你。”
“师兄,我困了,想睡觉。”
祈崆点点头:“睡吧,见你没事师兄就放心了,走了。”
“嗯,师兄晚安!”释心糊弄走祈崆,连忙将门关上,将身体扔上柔软的床,深深地呼了口气。
今日实在是险中求生,她不得不猜测无尽潭里的法阵代表什么意思,是专门针对她,还是所有偷入潭底的人?颜不语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