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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而向大年则是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盛满清水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
随即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言罢又是一揖,这才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可惜,可悲,可叹!”
一个江湖人如果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鹰犬,往往会与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势同水火。因此,若非逼不得已,投靠朝廷这种事情,江湖人是万万不肯的。
“报……”
那是刘府之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很长,很尖锐,一个人若非有极要紧的事情,是绝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那急匆匆的身影顺利的吸引了刘府之中群雄的目光,而那身影刚一出现,岳不群的脸上便是突然一变。
一脸污血沾染到了短褂和发丝之上,行走之间那并不协调的身形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势。
“嵩山派!”
江风的脑海之中,来人的门派方才一闪而过,便见得那嵩山派弟子忽然身子一抖,险些摔倒在地。
“曲洋老魔,哪里走!”
随着一声暴喝传来,四道人影登时落到了刘府之中。
为首一人身着黑衣,身形清瘦,却面相儒雅。手中抱了一架七弦琴,直取那嵩山派弟子而来。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三名嵩山派太保,以托塔手丁勉为首,仙鹤手陆柏和大阴阳手乐厚紧随其后。那黑衣人方一落入刘府,便陷入了三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此时的刘正风见得曲洋飞身而来,面色先是一惊,随即转为浓浓的担忧之色。
果然,见得臭名昭著的日月神教左使曲洋出现,在场的群豪之中一个个登时群青激动。特别是泰山派的天门道长,以及嵩山派的左冷禅,二人见此,二话不说便是冲天而起,直取那曲洋而去。
曲洋身为日月神教的排名前三的人物,一身武艺修为自是不俗。特别是一手黑血神针,更是威名赫赫,只不过,此时的刘府之中实在是已经聚集了五岳剑派以及其交好门派的无数高手,即使是当今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亲临,恐怕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众人之中充的最急的不是左冷禅,也不是嵩山派众人,而是那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日月神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对于日月神教,天门道长一向是有错杀,无放过。
而便在此时,那曲洋眼见自己周身尽是围攻之人,竟对着直愣愣前来的天门道长的长剑不管不顾,身子一个加速,在付出了一条左臂被洞穿的代价之后,猛的一把黑血神针撒出。
这一把黑血神针绝非向着众人而去,而是直取那嵩山派弟子。
这一下众人绝没有想到那曲洋会如此决绝,宁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杀那嵩山派弟子。仓促之下,左冷禅的长剑抖动,好似一道剑网笼罩,已是一连挑飞了十一根黑血神针。
但只可惜人力犹有尽时,下一刻,那嵩山派尚未来得及多说什么,背后便已经插满了飞针。
就在曲洋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之时,那大阴阳手乐厚趁着曲洋左臂为天门道长所伤,已是飞身而过,一掌袭来。
这一掌来势甚猛,以大阴阳手在江湖之中的赫赫战绩,众人毫不怀疑,这一掌下去,保管那曲洋十条命去了九条。
“哎!”
没有人注意,此时的江风,已是一声长叹。
下一刻,剑光飞起,晴空之中忽然之间已乍现出九道璀璨的剑芒。衡山绝学,一剑落九雁!
左冷禅,天门道长,丁勉,乐厚,陆柏,以及刚刚围了过来的定逸,岳不群和封不平八人,都不得不在这一剑之下暂避锋芒。
“刘正风,你这是何意?”
面对被众人围在当中的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左冷禅第一个开口发问。
“刘贤弟,你何必?”
“曲大哥,不必再说,你我肝胆相照,兄弟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你送死!”
刘正风虽然没有回答,但此时此刻,却也无需回答。勾结日月神教,这对于五岳剑派来说,无异于叛徒的行径。况且,刚刚曲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了一名嵩山派弟子,更是大大的打了五岳剑派的脸面。
面对众人投向自己二人的目光,岳不群和封不平二人知道,该是作为五岳盟主的华山派出场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江风出手()
生活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说,生,不易,活,不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很多时候,一些选择,往往会是生与死的选择。
岳不群此时上前一步,朗声开口道:“刘贤弟,魔教的可怕,不在武功阴毒,而在于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刘师弟,你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甚么关系?你尽快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干净爽快之极。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可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拨,伤了同道的义气。”
刘正风却只是长剑斜立,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如果有一天你需要靠出卖朋友来保全性命,你却怎么说?”
那岳不群此时微微摇摇头,开口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这姓曲的乃是魔教中人,显然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阴毒的敌人。
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可言喻。这种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种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那刘正风此时则是惨然一笑,开口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
这一日,自我与曲大哥相交之日,便已经想到。所以刘某人才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和曲大哥高山流水,不再过问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想不到,想不到……”
那曲洋此时却是惨淡的一笑,随即对着刘正风开口说道:“枉我曲洋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最终还是给刘贤弟你带来了祸患。
我二人相交之事,只怕他们早有察觉,今日引我前来的那名弟子,便是故意被我察觉吧。只可惜,刘贤弟,你实不该替我出手啊!”
那刘正风此时长叹一声道:“曲大哥,此辈俗人,怎懂得你我以音律相交的高情雅致?他们以常情猜度,自是料定你我结交,将大不利于五岳剑派与侠义道。唉,他们不懂,须也怪他们不得。
只是奈何,世人只知广陵散为世间绝唱,却不知你我二人的旷世之作!”
眼见于此,岳不群已算是对刘正风仁至义尽,当下招呼一声,开口说道:“刘贤弟,你执迷不悟,可是害人害己,既然如此,便怪不得岳某了!”
此时岳不群手中长剑一指,已是开口说道:“刘正风勾结魔教,残害我五岳剑派弟子,五岳剑派众人听令,杀。”
言到此处,那岳不群望了一眼众人,又开口说道:“我五岳剑派处事分明,刘正风勾结魔教,其家人弟子未必知情,若有能弃暗投明者,一概既往不咎!”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
费岳不群见此,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那向大年此时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天底下能够同富贵的人许多,能够共患难的却是少有。
刘正风此时热泪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师父了。你们都过去罢。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
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那托塔手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刘正风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向刘正风胸口射来。
向大年护师心切,纵身而上,这一下来的太急,纵使刘正风的武功再高出一倍,也绝既于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