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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于佟湘玉来说,已经是她经营这间同福客栈以来最为疯狂的一天。
“额滴个神啊,要不是那五十两银子,额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人住在额滴店里,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额滴店可就要被他们拆了。不行,额得像个办法叫他们走!”
刚刚走下楼来,那佟湘玉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客栈的大门依旧禁闭。大堂之中,原本白展堂睡觉的位置之上,四张桌子依旧并在一起,上面的被褥高高凸起。
“这个展堂,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起床?”
佟湘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急吼吼的走到那被褥之前,一把拍了下去。
这一拍不打紧,这被褥看似高高凸起,却被佟湘玉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底下。
“不对,没人!”
佟湘玉想到这里,一把便将这被褥掀开,随后的场景也印证了她的猜测。但见里面是一床破旧的棉被,团成一团,好似一个人藏在棉被之中似得。
“展堂,展堂……”
此时的佟湘玉急吼吼的冲向了客栈的大门,她小气、要钱不要命、具具有一个市侩的老板娘所所具有的一切。
但是,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打从第一眼看到了白展堂,她就已经爱上了白展堂。只是这份感情被她藏的太深,太深,以至于直到今天,她才彻底明白。
“砰”的一声。
那是大门与佟湘玉脑门之间发出的碰撞之声。
未等佟湘玉反应过来,背着一个小包袱的白展堂已经一个箭步跨了进来。
“展堂!”
“湘玉!”
二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在此之前,二人绝没有想到,他们有一天会这般抱在一起。
率先回过神来的佟湘玉此时轻轻退开白展堂,开口问道:“展堂,你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回来?”
此时那白展堂双手扶着佟湘玉的两个胳膊,开口说道:“本来我是想走的,你知道,如果过了昨晚,我可能再也没有走的机会。昨天那个董公子的武功你也见过了,以我看来,简直不在我们葵花派东西南北四大长老之下啊!我要是不走,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落个终生残疾!”
“你个大笨蛋,那你为啥子要回来嘛?”
此时此刻,佟湘玉竟然十分后悔,白展堂回来,她的心很痛,但白展堂不回来,她的心也许更痛。这就是人心,天底下最难琢磨的人心。
那白展堂此时盯着那佟湘玉,郑重的开口说道:“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特别是你身上。我这辈子做的错事已经够多的了,这一次,我绝不能再错!”
“走,你走!”
此时的佟湘玉忽然之间一把将白展堂推了一个踉跄,直愣愣的朝着门外退了两步。
“湘玉!白展堂一把抓住了佟湘玉的手,大声喝道。
然而,下一刻,那佟湘玉忽然一把将头扑进了白展堂的胸口,嚎嚎大哭道:“展堂,你知道吗?从当年你掀开我盖头那一刻起,额就爱上你了,我宁愿你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也不愿和你生死相别!”
“啪,啪,啪!”
董方伯的身影此时缓缓自楼上走下,“好一对苦命的鸳鸯!”
“你想怎么样?”
此时的白展堂一声大喝,便已经挡在了佟湘玉的面前。
“怎么样?”董方伯先是一声嗤笑,随即缓缓坐下,开口说道:“葵花派创立至今,也不是一日两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在葵花派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什么人?”董方伯先是仿佛自嘲似的开口说道,随即忽然开口吟出两句诗来:“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啪”的一声,白展堂的身子再次仿佛烂泥一般的摔落在地。
“你,你,你是……”
便在白展堂一张小脸血色全无,已经几乎白到堪比江风的肤色之时,江风的身影忽然伴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
“是什么?”
那白展堂尚未开口,董方伯便已经抢先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和这位白展堂的母亲白三娘有些交情罢了!”
言罢,那董方伯复而继续对着白展堂开口说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本座念你二人情义不易,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先去准备饭菜吧!”
“我的那份便不必准备了,我马上就要启程,这里,就要和董兄就此别过了!”
此时那董方伯惊异的扫了江风一眼,随即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接下来不会同路呢?”
“有缘自会再见,同不同路,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我一个人出来,如今,该是我一个人回去,找回我自己的时候了!”
江风此时紧了紧自己的小包袱,对着董方伯一拱手“保重”!
“后会有期!”
董方伯对着江风一拱手之后,那江风的身影已经大步迈出。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
佟湘玉本能的职业习惯不能令江风流连半分,他已大步踏出,一个人,去寻找自己,平凡的自己。
见得江风离开,那白展堂这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董方伯少许,开口问道:“教主大人,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叫厨房赶紧去弄?”
江风的离开可以说是大大出乎了董方伯的预料,此时看到白展堂,他脸上一阵青白之色闪动,随即开口说道:“你去,跟着他,将他一路上所有的行为记下,以后向我报告!”
“是,是……不是,不是……”
见得董方伯面色不善,白展堂先是一惊,赶忙改口坚定的称“是”,随后换上一张笑脸问道:“那个,我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不找你,你就跟到死!”(。)
第二百一十七章 白马啸西风()
渡过风陵渡,便已经到了陕州地界。
这一年寒流来的甚早,数九的日子尚未到达,天空之中便已一连飘了数日的雪花。
对于高房朱瓦里面的小姐来说,大雪是天空飞落的鹅毛,带来惬意,带来遐思。对于纸窗外苦读的士子来说,大雪是丰年的征兆,是银装素裹的诗词。
一片皑皑的田间此时已没有人际出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儿此时只能在破旧的小屋之中靠着彼此的身体的温度感受到一点点的暖意。这样的冬天之后,也许很多人等不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白马,即使老了,成为一匹老马,但它依旧还是白马。特别是落在它身上的雪花,好似一层透明的轻纱一般,朦胧而美丽。
走在马儿之前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眉毛修长,皮肤白皙,一脸英气的姑娘。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级,但眼神,却早已遍布了沧桑与睿智。
一身厚厚的皮裘,加上一双长长的皮靴,看样式与中土的衣着打扮相异。
她一定很喜欢她的马儿,对于很多人来说,马儿是代步的工具,但对于她来说,这匹白马,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
呼啸而来的北风穿过陕地特有的黄土高坡,带着黄土的沉醉和白雪的寒意,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姑娘和白马,感受到了中原的气息。
“呜……”
那是白马忽然忙不迭的哀鸣声,白马毕竟老了,不仅仅走的慢,往日里撒开蹄子驰骋千里的本事也随着岁月变成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老白,你怎么了?老白?”
长长的脚印和马蹄印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显然,白马已坚持不住了!
那姑娘此时解开了自己的皮裘,慌慌忙忙的将它盖在了白马身上,随后她双手合十,默默的为这匹白马向着上天祈祷。她本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苍天,但茫茫的大雪之中,这是她唯一能够继续做的事情。
寒风依旧,刀尖般的削过这孤寂的世间。
“嘎吱,嘎吱……”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在这个就连拥有厚厚皮毛的野兽都销声匿迹的时候,突兀的出现一道人影,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说不清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一顶大大的竹斗笠,一袭仿佛棕树的蓑衣,寒风和大雪依旧,却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在这样的天气里面,当你的目光之中出现一道人影之时,你们之间的距离,便已不会太远。
“你好,你能救救他吗?”
那姑娘的口音很怪,像是一个异域长大的中原人一般,舌头吞吐之间,与常人已经不大一致,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自然也有些别扭。
“你要救这匹马?”
“是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救得活一匹马,我觉得,我可不像一个兽医!”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可能是我救活它的唯一希望。”
怪人掀开了斗笠,大雪纷飞之中,那姑娘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神明亮而澄澈,仿佛大海一般自由,白皙的面颊之上,高耸的鼻梁上的剑眉带来了一股豪迈的英气。
中原有英俊用武的少年,这一点,她很小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但此时此刻,才算真正的见到。
“相遇便是有缘,我试试吧!”
那男子来到白马之前,一眼扫过之后,忽然自宽大的蓑衣之中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金针。三寸有余,尾雕飞凤,精巧非凡。
一针点出,他的手仿佛戏法一般在马儿的身上一晃,那金针便已经齐根没入马儿的胸肌之上。
“呃……”
马儿的忍耐力比绝大多数人类可要强出许多,但此时此刻,若非受到了大的难以想象的痛苦,这马儿绝不会有此表现。人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要得到,就要付出!
“老白,老白,你没事吧!”
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