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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舞着长矛将袭来的法宝一一击回,许多无法顾及的进攻,却也只能咬着牙凭着宝甲硬扛。
“啊!”正退守间,不意背后一声惊呼,云墨回头一看,肝胆几裂。
宋大仁不知为何势若疯魔,狠狠掐住文敏的脖颈,面上青筋暴勒,极为狰狞。文敏要害被制几乎眼前一黑,有心将宋大仁打晕,却手臂酸软提不起力气--其实她只要剑光一抖宋大仁双手斩下即可解此危局,然而她竟从头到尾未生过此念--憋满涌出的泪水顺着涨红的俏脸滑下,一滴一滴流淌到宋大仁手上。
像是被泪水润滑,那火钳一般紧锁的双手松开了片刻,文敏咳咳两声喜道:“呆子!你……你怎么了?”
可是宋大仁眼中闪过的光泽旋即黯淡下去,竟是仰天一声怒吼身子一滚复又紧紧扣住文敏喉关,身子好像不受控制般在空中一摆,二人竟翻滚着从那峡谷的入口处滑偏出去,纠缠着摔倒在峡谷口边的冰墙之下。
“大师兄!”云墨急忙冲过去想要将他们拉开,谁知方一背身,却被人一金砖重重打在背心,禁不住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文敏眼前已是恍惚一片,却奇迹般地清晰看到宋大仁无神的双目边角处,挂着的一粒晶莹。
天地间忽然诡异地安静起来,那边白袍士卒的齐声呼喊,云墨戛然而止的大声呼唤,法宝剑气极大在冰层地面上的巨大轰鸣……在那一刻,都似乎被席卷而来的飓风打散揉碎,又统统带走。
整个风中,似乎只剩下了宋大仁粗重的喘息。
那是他从未出现过的悲伤。
奋力将纤手抬起,想要将那种不属于他悲伤抹去。
可是为何明明这么近,却好似那么远?
明明只是一滴泪珠,却为何如星辰般遥不可及?
下雪了。
那只微微颤抖着的素手,终是在即将触近他脸庞的时候,缓缓停下,一粒粒细小的雪沫落在他的玉指皓腕之上,浅浅被化成水滴,晶莹而璀璨。
“不!”
降降站直身字的云墨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翻身扫视一周,左臂横挡,硬生生一一把挥开呼啸而至的宝轮,忍着小臂阵痛虎吼一声,长矛掷出,破空之音如风雷大作轰然而鸣,似是一抹电光闪耀与其间!
“喀喀喀……”一个正闪在人群背后喃喃念动咒语的中年道人,被这雷霆一击当胸贯穿,向后倒飞出数长被生生钉在冰壁上面。即便是漆黑的眼球亦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疑问,终是抽搐两下没有了动静。
“啊啊啊啊!”
随着那人断气,宋大仁身子一震,发出一种又是悔恨,又是哀伤,更蕴含了无比狂躁之意的凄厉嘶吼。
“大师兄!”
云墨又惊又怒,看着那流着两行血泪的瞳仁,由赤红,渐渐变暗……
“大师兄!文师姐她没死,她没死!”云墨也不知文敏到底如何,但想来修道有成之人不会就这么被生生扼死,应该只是窒息休克而已。不过无论如何,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大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黑化,一面喊话稳住他一面向他所在的方向跑去。
“嗬嗬嗬嗬……”低沉而邪恶的笑声,回荡在峡谷口处,混杂着灌入峡谷尖利的风啸,四处回荡。
“十虎”仙剑铿然而鸣,似虎啸震山,在宋大仁疯狂灌注之下一道十余丈的炽烈剑光席卷横扫,两柄交错向他袭来的仙剑一一迫开,只听一声脆响,正当面那人的护身法宝竟被他一剑劈开,连人一起斩作两段,血雨飘洒。而几乎没有停息,满天血污之中,此刻几乎如恶魔一般的黄芒倒卷而起,冲向另外两人。
然而,在数量的绝对优势之下,愤怒的力量能支持多久?
“大师兄小心!”尽管云墨已经全力冲刺,但是他手里买了长矛,仅仅靠双臂挥舞保护全身,已经被震伤内腑,紧赶慢赶却终是于宋大仁二人隔了在峡谷口的两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块砸伤过自己的金砖侧面拍中,倒飞出去。
“喀拉!”尽管云墨转腾挪移不止,然而对方的攻击全力招呼在自己身上,却是应接不暇。只听上方一阵巨响,旋即身体剧震,似是极重之物砸中背心,当时禁不住摇杆一弯,喉头一甜呛出口血来。然而就是这么一滞,又是几件法宝呼啸而来重重砸中他的胸口,又不知什么东西在脚踝一弹,云墨终是支持不住翻身倒下。
“啊!”云墨口鼻出血,前曰里被巨鲲撞击所受暗伤本就未能痊愈,却又被妖人将山上一大块突出的冰岩凿下,生生砸在了他的背上。
下半身一片麻木,似乎腰椎已被砸断,左臂被牢牢压在冰块下面,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仅仅靠右臂发力,又怎么能挣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冰岩?
“啪嗒,啪嗒……”
云墨脸颊贴着寒冷的的冰面,看着几个人缓缓向瘫坐在地的宋大仁走去。
“大师兄!”宋大仁勉励站起护在文敏身前,不过几合复又被打倒,拄着十虎仙剑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的身影,云墨又是一阵狂吼,忍着剧痛身子剧烈摇动,想要将背上压着的巨冰震开。
忽地右肩一沉,一只冰凉的大脚重重跺在他身上,又将他向下踩去。
“呀!”云墨不甘地大吼一声,竟硬生生地顶着那人的脚将身子昂起。
又是一脚狠狠盖在他侧过的脸颊,带着潮湿浑浊的污泥在他脸上旋磨,乌黑的冰水雪沫在云墨脸上流淌不止,迷住了他的眼睛,向口鼻流去。
熊熊怒火轰然灌顶,云墨气得险些爆炸开来,双目尽赤。那熟悉的凛冽杀意在他喉中、脑顶熊熊焚烧,让他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恨意在心中浓缩为越来越鲜明的呐喊,要将这些凶顽妖人碎尸万段!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怒发如狂()
不远处又是一声金铁相交之音,宋大仁一声怒吼戛然而止,随后便是重重落地的声音。云墨目不能视物,却能听到黑目妖人“嗬嗬嗬嗬”低沉嘶哑之音于谷间回荡,猜想着宋大仁必是已经无幸,心中苦怒悲愤,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狂怒之下,全身竟剧烈震颤起来。
蓦地一声大喝,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竟将背后那人掀翻,震起背上巨冰跳了出来!
那些黑目妖人为其声势所惊,纷纷住手凝神戒备。然而云墨双腿麻木无知,甫一落地便受不着力扑倒在地。
他眼看宋大仁右胸一道血口贯穿,汨汨流着鲜血,面色惨白已是出气大于进气。而另一人走到静静躺在那里的文敏身边,持剑便要像他斩去。
“狗贼敢尔!”云墨右臂极力撑着自己身体扬起,胸中怒意狂涌,生生运转真气将自己托飞起来,向那人飘去。然而飞不几步,体内狂裂剧痛,仿佛肝胆肠胃瞬间被咬断吞噬一般,又摇摇晃晃摔下,正好倒在峡谷入口之处。
那人看了一眼云墨,目光装满了嘲讽,像是在看一只丑陋的蛆虫。他似乎哂笑一声,飞起一脚踢中了挣扎着爬到文敏身前的宋大仁胸口,将他壮硕的身躯踢到云墨身前。
涌出的鲜血在地下冰面上划出一道凄厉的印记,云墨分明看到宋大仁的手掌指头仍在用力想要翻身过去凑到文敏身边,然而他的力量流逝的太过严重,无论如何都只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发白的指节向云墨叙述着他的不甘……
“大师兄!大师兄!”看着宋大仁的指掌动作越来越小,分明能感觉到他生命的流逝。
可是他的双眼仍然圆睁着,带着不甘和眷恋;
他的脖颈仍旧努力向那个方向扭去,似是想要在看一眼那道静静躺着的美丽身影;
最后,他的手臂极力伸长,向那边虚抓过去。
云墨脑中嗡然一响,心中悲郁狂怒,想要怒吼将他叫醒,却痛得发不出声来,经脉断裂处,如刀割火焚,彷佛可以听见无数块垒崩散粉碎的声音。
他想起当年上山的初逢,那个呵呵笑着的憨厚汉子;那个虽然总是偷歼耍滑,但是关键时刻总会在师傅师娘跟前带头求情的兄长;那个虽然腹黑,却在文敏面前那一副情窦初开的扭捏模样。
又是一双大脚从宋大仁身上踩过,狠狠向自己头颅跺下,那边,文敏身前那人手中宝剑已经高高扬起。
云墨眼前忽地浮现出了刚才相逢之时,他们二人十指紧扣的画面。
难道,难道他们竟然便只能享受这片刻的幸福吗?
这贼老天,为何让我想改变的改变不了,不想改变的,却偏偏乾坤倒转!
一想到本来应该平平安安结为连理的宋大仁二人命运,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如此大的波折,更是一种愤懑,悔恨和不甘的情绪在胸腔之内疯狂流转。
这怒与悔,愤恨与不甘如潮水席卷全身,又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啊!”
他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是如此旺盛炽烈,驱动着狂涌的真气如春江怒潮席卷全身,体内蓦地又是一阵剧痛,爆胀欲呕,难受之极。喉中腥甜,“哇”地一声,猛地喷出数十块紫黑色的血淤来,在冰面上打着转。
蓦地,好像滞涩许久的经脉忽然通畅,他只感觉身子一轻,好像那些锐利如刀锋的变异真气听懂了自己的呼喊,短暂地听从自己的调度而行。
云墨翻身飞起悲怒狂吼,将向自己背上踏着那人掀翻出去,不待他落地,闪身而至用自己唯一完好的右臂将那人生生提起,向文敏方向掷去。
他在狂怒之下竟毫不思索为何忽然真气顺畅,满心满意便只有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二人就这么死了!
然而体内真气涌动愈发狂猛,在丹田内左冲右突,沿着周身经脉疯狂流转,像是某种带着生命的活物在他体内游动,欲找出一个宣泄的出口。
云墨漂浮在空中,一身狂暴真气疯狂灌入四肢中唯一完好着的右臂,数十丈的清光气剑带着隐隐闪烁的金芒湃然而生,呼啸怒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