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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她兄长也回了,我就没什么事要做,便归家了。”
他给她描眉,宋渺闭着眼任由他画,边听边应声:“是哪家的姑娘啊,我认识吗?”
蒙嘉殷说:“你不认识,是洪家洪涛志的妹妹,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他的夸赞很直白,宋渺听了眉头一挑,他笑着按住她,“怎么乱动,为夫给你画得都歪了。”
他说着,从梳妆台摸了细布,要给她擦掉。
宋渺睁眼,看着他站在她面前,一派温柔体贴地想为她画眉,做尽闺中情事。
她不让他再碰,白皙手腕抬起,挡住他的指,蒙嘉殷愕然看她,哭笑不得:“怎么了,我的夫人,你又闹脾气了?”
他很无奈:“不要闹脾气,先让夫君给你将眉画好,好吗?”
宋渺说:“你夸她蕙质兰心?”她安静地看他,很是不解:“她有我蕙质兰心吗?”
蒙嘉殷面上出现了些许嘲弄,很快又按下,他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叹息说:“当然没有我们宛宛聪明,谁也没有宛宛聪明。”
宋渺像是没有听出他口吻间的异样,她得意洋洋说:“哥哥也夸过宛宛,他说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比宛宛还要蕙质兰心的女人了。”
“所以,那个洪姑娘一定没有宛宛蕙质兰心!”
宋渺斩钉截铁地盖棺定论。
蒙嘉殷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垂下眼帘,慢慢叹息声道:“是,我们宛宛最是蕙质兰心。”
“大哥说的没错。”
宋渺没再管他说了些什么,她轻声哼唱着从梨园学来的唱腔,细甜声色尾音拉长,想唱给夫君听:“嘉殷,我上次去梨园和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学来的,你听我唱”
但这唱腔还没唱尽,蒙嘉殷就止住了她,他转移话题,伸手抱住她膝盖上的猫:“宛宛今天要不要和夫君去趟梨园?”
宋渺顿了顿,说好。
她孩子气地抢过他抱住的猫咪,将脸埋在猫咪厚实的毛发里,闷声闷气说:“这是我的咪咪,不许嘉殷碰。”
蒙嘉殷无法,只好苦笑着看她不再让他碰猫,在她埋头在猫咪间,她视线触及不到之处,他眉宇间展露了几分倦意与嘲弄。
很快又收敛不见。
晏城没人不知道,四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红妆十里的婚事。
朝家的智障女儿嫁给了蒙家年少有为的二公子。
这场婚事,由朝家大少朝云牵头,将自己捧在手心中的妹妹朝宛交给知交多年的好友蒙嘉殷。
四年以来,朝宛一无所出,但蒙家并不敢对这个没生下一子一女的女人有所怨言——原因仅是朝云在这段亲事前直白对蒙嘉殷说,不要让她太早经受孕育之苦。
朝家在晏城的地位超然,即使是个因为幼时发烧烧坏脑子的女儿,也依旧比蒙家这个二流世家要有话语权。
蒙嘉殷当然不敢让朝宛怀孕,朝宛嫁到蒙家时才十七岁,正是貌美如花的年龄。而蒙嘉殷大她五岁,在她嫁入蒙家那年,就已经到了做父亲的年龄。虽说这事面上蒙家不敢多说,可私底下也不是没有蒙家的妯娌旁亲向蒙嘉殷提起要让她怀上。
蒙嘉殷最初不置可否,但四年时间过去,他也几近而立,作为一个男人,他也着急起来。
但他着急没有用,因为他摆在家中捧在手心的娇妻尚未有想要孕育孩子的想法。
坐在黄包车上,蒙嘉殷再次提起想要个孩子的愿望。而她的回答依旧如同过去:“大哥说要我晚点生孩子,我现在也不想生。”
“嘉殷不是也不想要孩子的吗?”宋渺看他,一双柔媚的眼里满是稚气,她摸摸肚子,皱了皱眉,“成亲的时候,嘉殷你也说过不想让孩子耽误我们俩在一起的,不是吗?”
她天真地问蒙嘉殷。
蒙嘉殷语塞,他心烦意乱地转眸不再看她,却又说不出当初只是为了让朝云安心才借机说出这一席话。
他以为他的傻妻子不会记得清楚,却没想到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记性好。
蒙嘉殷不再说话,明明是他先说带她来梨园看戏,这时候在车上却不再乐意看她。
宋渺装出一副失落模样,她没人陪着说话,也就瘪嘴闷闷哼了声,又乖又天真地抱着自己的锦帕玩起来。
这次的主线任务,对象是贺云卿。
宋渺随着蒙嘉殷下车,她挽着蒙嘉殷的手臂,好奇地张望梨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听着从门内传来的戏腔,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嘉殷,好听!”她笑着拽了两下蒙嘉殷的袖子,她的力气不大,但蒙嘉殷却不动声色地将袖口挽上去,旋即才温柔笑着回答:“是呢,很好听,宛宛要自己去听听看吗?”
宋渺问:“那你呢?”她口吻天真,“是有事情要忙吗?”
蒙嘉殷直接用上她为他想的借口,点头说:“是的,嘉殷有事要忙,要先离开一下。”
宋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看他吻过她的额角,并对一旁熟悉的几位世家夫人点头含笑点头示意,并接收到她们艳羡目光后,才让他走。
蒙嘉殷离开梨园,她看着他高大背影往外走去,直到看不见人影时,才长吁短叹,失落地往里面的戏台子走。
有认识她的夫人走来与她说话,宋渺随口应声,她说话童稚天真,晏城没人不知道朝宛是个傻子,也就都耐心听她说话。
“怎么,刚才见到蒙二少走了”有夫人问道。
她说:“嘉殷有事情,他先走了。”语气淡淡哀怨,“我就被留在这里了”
夫人正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就见身边面带哀愁的貌美女人突然亮了眼眸,她听她雀跃欢呼问道:“陈姐姐,你知道这个唱戏的是谁吗?”
说着,她们已经走到戏台子下,站在茶桌前,陈夫人苦笑着听身旁几乎能做她女儿的姑娘喊她“姐姐”,只能耐心说道:“这是园里的新旦,贺云卿。”
宋渺看着台上眉眼妖娆精致的旦角,他冲台下盈盈一拜,声线清越灵动。他淡淡一睇,眼尾粉黛撩人生媚。
“——总是离人泪千行”
婉转妩媚,吐字圆润,旦角戚戚怨怨绕手一摆,眉尾飞扬,媚色从他眉间展露。
她几乎看呆,险险站稳,片刻后又被台下掀然而起的叫好声惊愣住。
“陈夫人”宋渺喃喃问身旁人。
陈夫人应声,等她问。
却没料到,下一刻,她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我还漂亮的人啊?”
陈夫人:“”
第30章 戏子与傻夫人(二)()
朝云听着下人传达蒙嘉殷的来意;他坐在书桌前,修长手指微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漫声说好。
蒙嘉殷走进朝家大院;英俊容颜间带了诚挚笑意,他进了书房;正摆手示意,就听朝云问:“今天怎么有空来?”
蒙嘉殷似有难言之隐;他忐忑片刻;还是将想与朝宛生儿育女的期望半遮半掩说出口。
他没坐下;只是站定在朝云面前,眉宇间颇有动容惆怅:“宛宛也已经和我成婚四年,她年龄也不小了”
朝云狐狸样的狭长眼眸在金丝框眼镜后几不可见地眯了眯;他面色如常淡笑道:“这事宛宛知道吗?”
蒙嘉殷愣神,他犹豫道:“朝云;你是指什么?”
朝云手持钢笔;他随意放在一旁;“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蒙嘉殷道:“她不知道。”却是匆匆想再解释;谁料朝云说:“我没有权利过问我妹妹;你要是得到她的同意;就可以。”
话未说尽;耐人寻味:“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虽是她哥哥;但却没有办法让她乖乖听我的话。”
朝云重新拾起钢笔;他白皙俊秀的五官间没有太大波澜;眼睫低垂,漫不经心又道:“和当年她执意要嫁给你一样,她不听我的话,我也无可奈何,所以最后只能将她交给你。”
“这事,你还是问过宛宛的意见吧。”
朝云没再多说,却是做出赶人姿态。
蒙嘉殷语塞,他挂着满面笑意和他告别,在出了朝家大院的那一刻,面上顿现郁气与愤怒。
朝家大院内,朝云凝眸专注誊写书信,他自蒙嘉殷走后便不再言语,只在仆人在书房门口轻道:“少爷,小姐说等会要来见你。”
他抬首,唇角带了笑,又怜又爱般轻快道:“她怎么又只给家中拨电话?还是记不住我书房的电话号码吗?”
仆人点头,朝云半笑着长叹声,他索性不再写,起身吩咐道:“让刘妈给小姐蒸碟桂花糕,宛宛最爱吃这个。”
朝云整理好形容姿态,才正色缓步走到朝家大院的大厅等着朝宛来。
在朝家生活多年,看着朝家兄妹成长的管家看着朝云这幅作态,也不由乐了,他絮絮叨叨:“我们少爷还是那么在乎小姐的感受”
朝云听见,他不自觉再次抬了抬金丝眼镜,笑说:“那没有办法,我们宛宛可从来最爱美人,我也没什么好美的,只能在这上头专心打扮打扮了。”
清风霁月的朝家大少一身旧式青袍,书生样地坐在大厅,翻阅书籍,慢慢等着自家妹子归家。
贺云卿生得美,一双眼儿又清又媚,明明卸了粉黛,是个高个清俊男人,却因为这双勾人的招子惹人遐想心动。
宋渺怔怔地随着陈夫人坐在台下,她如痴如醉地听着台上旦角巧笑嫣兮,似嗔似怒,一双眼灵动而撩人。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就吃了一大盘糕点。
直到吃撑了,捂着肚子哼哼着撑,陈夫人才发觉她一个人吃了两三盘糕点。
她哭笑不得,一面给这脑袋里缺了根弦的姑娘揉肚子,一面问:“又不好吃,你吃这么多做什么?”
宋渺说:“看着云卿入迷了,所以不自觉吃多了。”
口吻哀怨,眼却一个劲往台上瞅。
陈夫人给她揉肚的动作一停,她说:“蒙夫人,你还是顾忌着点,别随便喊戏子的名儿。”
宋渺诧异地看她,按住她的手要她继续给她揉,看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