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才怪。
他脖子上本来耷拉的毛巾是湿漉漉的,于是他再套上去的衣服也被打湿,这件衣服还是浅色亚麻,他的尖尖紧贴着衣服,看上去简直
宋渺忍耐地呼了口气,正色装作没看到:“董野哥,最近还会有空投吗?”
“有人闹着要吃粉,还有大麻,有一位说想要吗啡。”
她这几日,被五十六名囚犯中的几名曾有过吸毒史的吵闹,弄得夜不能寐,虽说她坚定不移夜晚不出门的原则,但是狱警办公室与这些人的楼走廊都是相连的,顶多是多了扇铁门挡着。铁门能够阻挡他们的逃脱,却不能阻挡他们的声音。
她不清楚,袁崧过去是怎样应付,但是她以一个女狱警的身份,出现在练岛,无疑是他们眼中的鲜肉。
宋渺猜测,那群有过吸毒史的犯人,恐怕也是各自为营,借机揣测她的底线。
因为就在昨晚,有一名曾在初见餐宴时,为她夹过菜肴的俊美青年恳求她替他拿一些吗啡,他说他患有强直,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吗啡镇痛
宋渺信吗?她不信,但却选择来问董野。因为一名初出茅庐的女狱警,又并非冷漠无情的性子,对于青年的恳求,总该是有点怜惜的。
董野冷冷地抿了抿唇。
“你别管他们。”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说。
宋渺点头说好,她今天没戴鸭舌帽,只穿了普普通通的一身狱警服,脸蛋雪白,眼眸澄澈。
在阳台透进来的些微阳光下,显得很是乖巧漂亮。
董野不知怎的,皱了皱眉,扭头不再看她。他和她尴尬地沉默片刻,然后,他突然张口,说了一句话。
“对了,明天岛上会再加入一个人。”
董野的语气平淡,宋渺原先听着并不觉得怎样,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新的囚犯进岛。
但就是在这时候。她口袋里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电话。
宋渺看到上面的“哥哥”二字,她接起,便听到和韫的声音。
“樱樱,哥哥明天就能到。”
他说话简洁有力,属于科研人员的严谨慎言。
“明天?”
她不由睁大眼,看向董野。董野奇怪她怎么又是一副惊态,他拧眉看她,下巴颏的伤疤跳动两下。
“以的身份。”
他那边有风声,哗啦,还有海浪的声音。
最关键的几个字,飘忽消散在风中。
第78章 岛上的女狱警和囚犯们(八)()
碧海蓝天;有海豚在湾内亮出灰蓝身型,钻出水面又回到海里。
港口距离上次送宋渺进岛,已经有四天没有再有动静过。这也意味着;她进岛有四天了。
而不出意料;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都不会再有船只停泊。除非有新的狱警再进岛。
宋渺拢手,放在额前;眺望远方海面,她看到晨曦自地平线一点点;一点点地映亮海水。
太阳升起来了,是一团带有红色火焰的球体。
日光倾洒在海面上。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我叫陈韫;因将科研成果销毁;被判无期徒刑。”
严苛而冷淡的声音;男人戴着一副镜;刘海很长;盖住他一半的眉;他又带了一副口罩,因此只露出一个冷白的下巴。
董野看到他灰蓝色的眼,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宋渺;他看到她抱臂冷静地看着他记录档案;面前的新囚犯也毫无举动,他觉得自己的奇思妙想简直有趣;旋即就将那个念头抛之脑后。
这是宋渺接到和韫电话的第二天;和韫如期来临。
是被直升机送来。
他来到练岛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整。
董野对新囚犯的来临并无期待,他甚至情绪阴郁,但在宋渺面前却还是克制许多,只在她疑惑这人犯什么罪时,简单提说,这位囚犯的档案还没送到他手中,所以他也不清楚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入狱。
宋渺却在听到他这话时,心境更加忐忑,她犹豫不决,差点想要在和韫到来的时候,大声指责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来这里。
但是,和韫在到临练岛后,就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他的那双与她同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眸,淡淡地掠过她,好似并不认识她一样。
于是宋渺缄默,她屏息静侯守塔人询问新狱警的身份信息,看他拿着从传真机传来的档案信息。
董野认真比对着上面的文字,他在看过后,平淡地问一句,“照片呢?”
本该有一寸照的位置上,只一片空白,和韫保持着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趣味的口吻,说:“我不清楚,大概丢失了吧。”
这项比对档案的工作本该是宋渺这位新上任狱警的工作,但奈何她是新手,前任狱警又呆在监狱里,董野被迫拿起这份工作,亲自教导她该怎么做。
档案上的年龄显示这名新犯人今年二十八岁。男性,犹太人后裔,曾就读于佛大学,高材生,三围身高俱有,他的所有信息与面前这人都能对得上,除了照片缺失外,一切都是正常的。
董野没有多想,他将消息传送回那边,说了一寸照出问题的事后,那头只回复了几字:“无碍,犯人已确认是此人。”
他便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对了,和樱,他住在袁崧所在的楼,他们的楼加上这位犯人,房间就全满了。”董野朝她这样说道,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一同走去他该住的楼。
宋渺留在原地,她站定在走廊,默默看着和韫和董野消失在铁门后。二十八岁的男人背影瘦削清俊,他在转角时,那双灰蓝色眼眸微微一弯,仿若在抚慰她饱含不安的心。
宋渺听到铁门关上,链索加牢。她拧紧眉,拿出手机,看到今天早上九点时,也就是和韫在登岛前给她发的短信。
“即将登岛。”
她不知怎的,从肺腑中溢出一口凉气来,她心中有万千疑惑待与和韫询问。
而他刚刚登岛的时刻,显然并不是好时机。
青年摘下口罩。他生有一双灰蓝色的眼,虹膜的色泽在日光下,与新来的狱警极为相似。但是他的五官却再没有一点相似,高挺鼻梁,薄唇冷酷,他有一张学者的脸,斯文克制,清俊阔落。若不是这里是监狱,只怕谁都会觉得他身处哪个实验室。
和韫站在袁崧与亚尔维斯面前,冷淡地点了点头,礼貌问好。
声线也是严苛古板,甚至是漠然的。
“我是陈韫,新来的犯人,”和韫目光落在袁崧身上久久,他顿了下,又看向亚尔维斯,“你们好。”
袁崧懒散地点了点头,对着不远处即将离开的董野道:“小樱花呢?怎么今天没见到她。”
董野说:“不清楚,大概有事情忙。”按照宋渺平日里的习惯,她会在餐厅吃过饭后,再到自己的工作室去,但是今天她没有到食堂餐厅。袁崧故此有疑问。
他唤宋渺做“小樱花”,因为情绪懒散的缘故,声线压在喉间,暧昧不清,听上去好像两人有点弯弯道道似的。
和韫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他修长手指搭上口罩,慢条斯理地又将口罩戴上去。
亚尔维斯态度温和,他也同样点了点头,只在眉间有宛然微笑,声音平和:“接下来的生活,希望能够愉快相处。”
和韫望着袁崧漫不经意的神态,将“小樱花”几字在齿间咀嚼几遍,唇边的冷意在口罩的遮掩下,没人瞧见。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两人,却又在下一秒听到亚尔维斯轻声问董野:“小樱花说纽扣的事——”
董野摆摆手,示意这件事情会给他解决。
手势做过后,他不愿再在监狱多待,便就此离去。
亚尔维斯还丝毫不觉,新来的同住房客,心情已经十分不悦。
他与袁崧闲聊几句,句句里都唤宋渺做“小樱花”。
和韫眸光冷冷,他缓缓扬了扬唇,将眼镜摘下,用纸巾细细擦了擦,灰蓝色的眼瞳在日光下,如同深海冰柱。
和韫在练岛的第一餐,是和宋渺一块吃的。
他们兄妹两人坐在角落,看似不熟悉,举止疏远,形容冷淡,但是要是有人凑上前来听,便会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上那样。
“哥哥,你怎么就来这里了?”宋渺给自己的餐盘里加的新鲜水果,淋了芝士炼乳,她面无表情,咬牙切齿,用叉子戳着水果块说。
和韫静静地抬眸看她一眼。
漠然且平淡道:“当心你,所以就来了。”
“”宋渺将水果塞进口中,她有点心焦,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来了以后呢?这里逃不出去的!”
小声而快速地说:“你自己就和我说过的,到时候我走了,你该怎么走?”
她的眼里,几分焦虑几分不安。
年轻女孩有着一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瞳,但在这个五十多位犯人的国际监狱里,多是瞳色不一的人,有着相近虹膜颜色也并非怪事。作为兄妹,他们容颜看上去并不相似,尽管瞳色相近,眼部轮廓却并不一致,她的眼皮褶子多,轮廓深邃,瞧上去精致秀致,但他不同,他的容颜偏向亚裔,故而眼尾狭长,斯文清俊,又因为脾性古板冷淡,多年科研生活加注,学者风范顿显。
和韫低头吃了一口米饭,认真地嚼了二十三下后,才继续说:“我在这里,是陈韫,不是你哥。”
宋渺停住手上的动作,她环顾四周,看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做什么,便继续听他说。
“所以我走得了,犯罪的人是陈韫,不是我。”他的玳瑁眼镜,戴在高挺的鼻子上,显得他古板冷淡,日光倾洒在他面庞,一点点暖意都不足以他柔化神色。
他托了下眼镜架子,平静说:“我也不是把工作丢了放一边,只是这里可能会有我的下一次科研项目,再加上怕你一个人孤单,索性一块来了。”
这话并没有让宋渺相信,她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