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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属于鸟类的尖利嘶鸣突然响起,尽管孟鸿手收得很快,也还是被留了道红痕,隐隐有血珠渗出来,千『色』因为护着那突然冲过来的灰黑『色』东西肩膀立刻又受了一掌,面『色』苍白,却弯起嘴角笑得讽刺,“孟鸿,你口口声声叫我妖女,你自己呢?也不过是披了张道貌岸然的皮而已。”
“你难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人知道吗?”千『色』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血迹,那眼神意味深长,似乎下一秒就会说出些更直白的话来,“藏宝图是不是在魔门,或者说存不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往日里的她骄傲肆意,如骄阳般灿烂明媚,这会骤然虚弱起来却透出种病美人般的气质。
不管微皱的眉眼,还是泛着不正常酡红的脸颊,都让人忍不住想疼惜,或者狠狠蹂/躏,周围已经有男弟子『露』出充满『淫』/欲的眼神,似乎已经把面前美人儿的衣服剥了个干净,陵游看得很清楚,心内也隐隐开始后悔起来,就算是诡计自己也该受了,如今却害她一个女子被这般侮辱,尤其千『色』的『性』子还那么骄傲。
“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孟鸿脸『色』微变,却仍故作镇定,“你这妖女又想玩什么花样?这次可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走了,也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那个你字话音还未落,便有根□□激『射』过来,直接削掉他半截发丝,也让孟鸿心里的火气更重,“谁?是谁在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正大光明地和我打。”
看清突然出现那几个辨识度极高的武林人士,各大门派的弟子立刻不镇定了,议论纷纷,眼神也难掩惊讶。
“那不是黑白无常吗?”
“洪铁手?我没认错吧?他不是两年前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吗?怎么突然间又出现了。”
“扇底乾坤张极风?我记得他前不久才投到南王世子的门下,什么时候蛮子也开始管起中原武林的事来了?”
“难道朝廷也在打宝藏的主意?想来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被一众武林高手簇拥在中间的男人穿了身异域服饰,衣料华贵,脚上踏着鹿皮短靴,黑发用坠着透明宝石的发带高高竖起,『露』出来一整张的俊美脸庞,五官十分立体深邃。
那双冷峻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有我在,我看有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声音明明很轻,却掷地有声,配合那群身着盔甲手拿□□,悄无声息把他们包围起来的士兵更显得威慑力十足。
“小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孟鸿心里陡然一沉,几乎已经料到了结局,有特穆尔护着,今天就算再多上两倍的人恐怕也拿千『色』那妖女没办法。
果然,男人压根没理会他,只将手里做工精致的□□朝身旁站着的侍从手里一扔,径直朝千『色』走过去,“我会保护你的。”换了人他声音也立刻温柔上许多,那双眼睛里透出不容错辨的情意,“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王妃。”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的事也与你无关,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管。”千『色』只冷冷推开他,往日里魅『色』一片的脸上全是漠然,连声音都仿佛失了温度,“至于王妃,我更没兴趣了,魔门与朝廷势不两立,我们只可能是敌人。”
特穆尔却并不生气,也不在乎手背上被拍出来的红痕,勾起嘴角笑道,“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是想『逼』我走,不过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护你周全,王妃的位置我也会一直给你留着,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总会有接受我的那天。”
“小王爷,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你千万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孟鸿仍不死心,眼见马上就能抓到千『色』拿她做筹码跟魔门谈条件,这会却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来,而且还是朝廷的人,偏偏那人身边一众武林高手,还有□□,压根就奈何不得对方,心里头自然很憋闷。
他这话一出,千『色』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边抚『摸』着落在她身前的苍鹰边讥讽道,“你们这些伪君子还真有意思,总说我骗人,你们呢?何尝不是满嘴谎言,杀的人恐怕比我还多吧?何必在这讲什么大道理,世间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货『色』,自私贪婪。”
特穆尔敏感地察觉到她话音里的停顿,顺着视线果然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容貌出众气质上乘的白衣公子,眸『色』一暗,搭在千『色』肩头的手也下意识收紧几分,语气里透出股醋意,“你就是为了这小子才受伤的?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
“够了!带我离开这里。”后面的话却被千『色』打断,甚至因着急火攻心又吐出口血来,那张脸也白得吓人,看起来虚弱至极,特穆尔虽然心内依旧有气却不敢再开口刺激她了,只冷冷看了陵游一眼,然后才解了外袍披在千『色』身上,又矮下身子抱起她,动作温柔细致,与之前面对孟鸿时的模样截然不同,那个走字掷地有声。
眼见那群人已经开始慢慢往桃林退去,孟鸿开始着急了,下意识朝沉默的陵游看去,“盟主,那妖女快逃了,我们是不是该……”陵游刚才就已经看到千『色』肩头的那处慢慢扩散开去的乌黑,显然是中了什么暗器,而且上面还淬了毒,联系起对方突然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一幕,以及后来『露』出的那个苦笑,似乎又误会了她的好意。
陵游心内顿时『乱』七八糟的,甚至产生了怀疑,正道就真的都是君子吗?行事似乎还没有邪派来的光明磊落,至少千『色』就从来都把情绪摆在脸上,也爱憎分明,这会听害得自己伤到千『色』的罪魁祸首还在一口一个妖女,他眸光立刻冷了下去,“让她走。”
孟鸿还想说话却被陵游下一句话给哽了回去,“孟老是武林里的老前辈,我一直都很敬重您。”这话虽然说得含蓄,周围人也面面相觑,但孟鸿却立刻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指他刚才用暗器偷袭千『色』吗?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
“若是想救回那几个失踪的弟子,还请陵少单独来见我一面,消息我会让鲲鹏带给你。”千『色』的声音远远传来,用了内力,最后却像是体力不支般低咳了两声,轻易便能想象出她这会虚弱的模样,原本红润的嘴唇这会已经开始泛白,隐约还透着点不正常的乌黑。
“别说话了。”抱着她的特穆尔既觉得心疼,又有些气,自己捧在手心里百般疼宠的姑娘到现在竟然还惦记着另一个傻小子,尤其那人心里还根本没有她的位置,要不然怎么会伤她如此重,他脚下步伐沉稳,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焦急之意,“你现在需要好好治疗,我带你回王府。”
“把我放下来吧。”千『色』本来就只是不想让自己最狼狈的模样被陵游看见,所以才放任特穆尔抱自己离开的,这会两人已经走出近千米远,身后那群人也化成了小黑点,特穆尔顿了一秒,却故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话,抬手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捋顺,温柔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千『色』心内突然有些酸涩,如果,如果自己先遇到的人是特穆尔,会不会……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陵游待她明明不如对叶倾颜的万分之一,甚至连面对柳絮或者说其他任何人的语气都温柔上许多,可她不还是甘之如饴吗?
感情本来就是个玄妙的东西,也难怪师父会在练功第一天就叮嘱她日后要绝情绝爱,如今千『色』才终于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明白何为情殇,爱之深,也痛之切。
“够了,特穆尔,别再自欺欺人。”千『色』用上内力狠狠推开他,身子踉跄了一下,扶着树干才勉强站稳,笑容凉薄又残忍,“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在骗你,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抱着目的的,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权势和地位,什么喜欢,想嫁给你,那些都是假的,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特穆尔回答得很快,虽然眸『色』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露』出自信的笑来,“我并不觉得我有哪里比他差,你不是也说过吗?你喜欢盖世大英雄,如果你真的喜欢,明年的武林大会我也可以去参加,把盟主之位当作礼物……”
“你还是不明白,你不是他,我也不会喜欢你。”三个不字直接将特穆尔后面所有的话都堵死了,心内也恸到极致,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他以前就听说过魔门妖女的无情,江湖之中遍布了千『色』的爱慕者,甚至连朝廷里也有许多重臣是她裙下之臣,说她一笑可倾城,值得男人付出所有。
在遇到千『色』之前,特穆尔自然是不信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般骄傲肆意的女子?就算是被赞誉为草原明珠蒙古骄阳的妹妹吉娅也只比普通女子多了些洒脱,但等他信了,并且一头扎进去时,那人却能做到毫不留情地抽身,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想方设法地去讨好另一个人。
眼见那抹红『色』慢慢消失,特穆尔却还呆立着不出声,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空气都凝固住了,跟来的众武林高手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出来打破僵局,试探『性』喊了声小王爷,特穆尔猛然回过神来,抬手便朝旁边的树干狠狠劈去……
“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叫,琳琅正在看台词,扭头就看见了朝她扑过来的李思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见义勇为,她却总觉得李思纯的眼神有些微妙,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似乎早料到道具会出问题,也就这么短短两秒钟不到的时间,琳琅便已经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个在李思纯看来有些怪异的笑,“小心。”
李思纯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推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背擦了大片的青紫痕迹,甚至有好几处都已经渗出血珠,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