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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恨恨看着云长思,“太后何故谋害父皇?你虽不曾掌过后宫,不曾得宠,可父皇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一个望门寡还能进宫做了皇后,又做太后,你心里难道还有怨恨不成?”
云长思冷淡的道:“我进宫就是为了报仇而来,我的夫君从来不是他水懿徽,我夫君是仁懿太子,而你的父皇就是杀害我夫君的刽子手。”
从始至终沉默着的义忠亲王忽然开口道:“太后,往事已矣,再掀风浪对谁都不好,你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想过身后的承恩公府?”
云长思冷笑,“该愧疚的是你们这一脉才对,我和水懿徽同归于尽之后,你们不仅不能处置承恩公府还要加倍的恩宠,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被水懿徽篡夺了帝位的仁懿!”
忠武王叫嚣道:“什么叫篡夺,谁做皇帝都是各凭本事,仁懿太子是我父皇的手下败将,你这望门寡还跑出来狂吠什么!”
云长思忽然哈哈大笑,笑中带泪,蓦地指着躺在龙床上的天圣帝道:“若真的是各凭本事,仁懿败了我即刻殉情,可是不是的,仁懿死的蹊跷。义忠亲王你该深有体会才对,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苦,你曾多次自杀未遂,那般滋味究竟如何,你跟你的兄弟们说说啊。”
永安帝震惊的望向义忠亲王。
义忠亲王选了把椅子坐下,长长叹息,不置一词。
“是的,皇帝,各位王爷们,正是你们心里想的那样,水懿徽这老狗用同样的方法害了自己的兄长又害了自己的亲生子,你们这一代的夺位之争算什么,没有一个比那老狗阴狠的。”
“太后,我的病不是父皇害的。”义忠亲王闭上眼铿锵的道。
云长思冷笑,“你信他,我不信。”
“父皇没有害我,只是父皇做下的孽报应在了我身上罢了。”义忠亲王睁开眼,神色清明的道。
“究竟怎么回事!”永安帝怒问。
贾琏拱手道:“还是微臣来说吧,有一种灵植,只有聚阴地中的白骨上才能诞生,名为枯骨藤,极阴而阳,阴阳共生,是逆天之灵,每长一寸便会遭遇一次天雷劫,故此枯骨藤很难长大,只有扎根于龙脉上的枯骨藤,以龙气遮蔽天机,吸食真龙之气才有可能繁衍壮大。
当枯骨藤被人为的种植到龙脉上,那个人就会患病,每日必受钻心蚀骨之痛,义忠亲王此前患的病就是因此而来。”
永安帝顿时惊惧。
永安帝的心腹太监田大海连忙替永安帝问道:“国师大人,若是有人想谋害陛下可容易?帝王之龙脉可易寻?”
“无龙血指引便寻不到龙脉,公公放心。”
永安帝稳了稳心神,对贾琏点头。
忠武王连忙道:“那本王、本王可有龙脉?”
贾琏垂眸,压下腹内笑意,平淡的道:“有真龙之相的皇子才会形成龙脉,王爷放心。”
忠武王一张粗犷的脸顿时涨红,猛一甩袖就退到了一边。
“太后,你是如何谋害父皇的,把解药拿出来。”永安帝在确认了自己安全之后就冷着脸逼问云长思。
“解药?我没有解药,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云长思看向贾琏,“你可知枯骨藤还能磨成粉混在香中用吗?闻此香入眠便可永坠阴阳夹缝之中,我要他生生世世都在阴阳夹缝中受苦!”
忠信王急切的一拉贾琏的袖子,“琏弟,阴阳夹缝是什么地方?”
贾琏沉声道:“每至阴阳交汇之时,生魂堕入便可见地狱之景。”
“阴阳交汇是何时?”永安帝忙问。
“破晓之前最黑暗的那一刻,生魂堕入之时,若不小心迈过阴阳交界那条线便有掉入地狱的危险,也有可能被地狱恶鬼拉进去。”
“那如何是好,国师快想法子救出父皇。”忠信王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龙床上的天圣帝闭着眼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浑身出现痉挛之状。
“陛下,诸位王爷,请速速呼唤老圣上。”贾琏看一眼倾斜散乱的青烟连忙道。
忠顺王忠武王这些王爷们是最不希望老皇帝死的,闻言连忙哭嚎,用出了十二万分的真心。
云长思大怒,“贾琏,你果真要救这个老毒物?”
永安帝怒斥,“来人,堵住太后的嘴,捆起来!”
田大海应声,连忙指挥太监们上前,堵嘴的堵嘴,掰胳膊的掰胳膊。
云长思不甘心的嘶吼,双眼愤恨的瞪着贾琏,几不曾恨的滴下血泪来。
贾琏垂眸不语,从指尖逼出一滴金液落在了血碗里。
与此同时,阴阳交汇之界,天圣帝被两只恶鬼抓住了脚腕,他惊恐的大叫,像狗一样扒住地面拼了命的想往阳界爬。
阴界这边越来越多的恶鬼发现了天圣帝的生魂,都舔嘴咂舌的扑了上来拉扯,恨不得生吞了他,阳界这边一条苍老的红龙缠在天圣帝身上,苟延残喘着使劲拉扯,两边的力道都是极大的,及不曾把天圣帝拉成两半。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儿子们真情的呼唤声,老泪纵横,扯着嗓子应答,“朕在这儿,救朕,朕快来救我啊,救我啊。”
声嘶力竭的喊叫到了最后就从“朕”变成了“我”。
在这样生命危急的时刻,哪里还有皇帝,只有那个狼狈痛苦的“我”罢了。
缠绕着十七条血线的青烟来到了这里,碰触到了天圣帝,天圣帝伸出手一把抓住,他以为是救命的绳子,谁知却怎么都握不住,他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涕泗横流,嘶哑着嗓子喊,“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下地狱,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一条金线沿着青烟快速蔓延而来,缠到了天圣帝的手指上,而后顺着手指缠遍天圣帝全身,当恶鬼碰触到金线全部惨嚎一声化成了谶粉。
缠上了金线的青烟缠着天圣帝飞了起来,飞过了阴阳交界,飞过了千山万水,飞过了人烟阜盛的城池,蓦地就到了紫禁城大明宫。
天圣帝看见了真心实意呼唤他魂兮归来的儿子们,顿时感动不已。
大明宫中,贾琏看见了天圣帝的生魂,一挥手就把他扇进了自己的肉壳。
天圣帝像是断了气又猛然接续上了,一坐而起就剧烈的大口喘气。
“父皇!”永安帝第一个上前,两眼含泪。
“父皇!”诸王爷们也急忙上前表现孝心。
义忠亲王坐在椅子上没动,见天圣帝醒来就默默离开了。
贾琏望着他萧索的背影,良久的沉默。
“啊——”
云长思看着醒来的天圣帝,不甘充斥心间,咬破口腔,满嘴流血。
不久,天圣帝就得知了自己坠入阴阳夹缝的真相,提起悬挂在床头的宝剑就奔到了云长思跟前,“松开她,你们退下。”
“是。”
“云长思,你践踏朕对你一腔的爱意,自封宫中,朕从未强迫于你,依旧给予你皇后尊荣,这些年来朕对你如何,你扪心自问,纵是铁石心肠也该让朕暖化了吧,朕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害朕!”
“爱?你懂什么叫爱,你爱我?放屁,不过是看不得我这个有皇后命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罢了!”云长思猛的吐了天圣帝一口血。
天圣帝又伤又怒,提剑就指上了云长思的脖颈。
云长思一把握住剑尖,猛的就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天圣帝震惊后退,蓦地就松开了宝剑。
“长思”天圣帝大恸。
“水懿徽,你谋害了天命帝王,你会下地狱的!”
“长思”
贾琏蓦地抬头,就见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走了进来。
天圣帝蓦地瞪大了眼,踉跄后退,恐惧上脸,“皇、皇兄”
云长思努力让涣散的眼神聚焦,当看清朝她走来的男子,眼中蓦地滚落清泪,“表哥,你来接我了是吗?”
仁懿抱住云长思,有些生疏的摸向她的脸,嘴里只会说两个字——长思
“表哥,我找到谋害你的凶手了,可是、可是我没能杀了他”
云长思大口的咳血,那血染红了她一世的白发,脸蛋也红润起来,那容颜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她,云长思,京城第一美人,惹得无数世家公子,风流才子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表哥,对不起,我成了别人的妻子,可是我、我不会给他生孩子的,我入宫前就喝下了药性极为霸、霸烈的绝育药。”云长思贴着仁懿的胸口微笑,十分的满足,像少女一样得意。
当天圣帝听到云长思入宫前喝了绝育药时,由震惊而震怒,由震怒而愤恨。
“来人啊,把这个、这个”
仁懿早已死了,骨头都化了,怎么可能还这样年轻。
天圣帝惊惧,“你是谁?”
可是那个长的和仁懿一样的男子却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温柔的抚着云长思的脸,温柔的喊着“长思”的名字。
贾琏透过那幻化出来的皮囊看见了枯骨藤,那抚摸着云长思脸的修长如玉的手也不是手,而是枯骨。
若他所料想不错的话,这株枯骨藤应该是吸食干净了仁懿太子的龙气而修炼成精的枯骨仙。
它吸食了仁懿太子的龙气,受仁懿太子的影响,得了一些仁懿太子的记忆,记住了长思这个名字,这个人,所以此时它来了。
“表哥,带我走,我想、想好好睡一觉,我累了”云长思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枯骨藤发现云长思再也不能张开眼,它呆了呆,蓦地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凌乱的哀叫了一声,抱起云长思就往外走去。
“拦下他!”天圣帝大怒。
可谁能拦住一株成了精的逆天灵植呢,枯骨藤抱着云长思的尸体闯了出去,彼时残阳似血,忽的晴天一霹雳,仁懿和云长思都化成了灰。
逆天、逆天,终究是天地不容。
贾琏朝天看去,微露笑意,枯骨仙被雷劫劈成了灰烬,也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