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浅枝将他抱在怀里,语重心长的解释:“姐姐的父亲靠不住,要多帮皇帝舅舅做事情,舅舅才会开心,才能让我们从侯府里搬出去。我不想住在侯府,也不想住在皇宫,我想要一个只有我,弟弟,庄嬷嬷和寒衣暖衣的家。弟弟呢?”
陈一弘双眼放光:“只有姐姐和我?”
“还有庄嬷嬷她们呀……好吧,做主子的只有我和弟弟。好不好?”夏浅枝一边笑眯眯的抛出诱『惑』,一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还好还好,没长出来狐狸尾巴。
“好!”陈一弘一口答应。
这一夜过后,陈一弘果然改了脾气,从黏着夏浅枝改成了一直待在五皇子身边。夏浅枝一开心还有些不适应,心里头空落落的,一天里总要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瞅他几眼,等她发现每次自己看他,他都能立刻察觉并会以注视,她才感觉稍微好一点,慢慢的放了手。
五皇子虽然是个还带着『奶』味的小『奶』球,但是并不爱哭闹,十分好带。李少梵和夏浅枝都去国子监的时候,陈一弘板着小脸儿在他面前晃悠一整天,他也不烦,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看这里看那里,陈一弘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就咧开小嘴,咿咿呀呀的跟他说话。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香香的表姐。每次夏浅枝抱他,他都要把自己的虎头帽给表姐戴上,然后拍手对她笑。偶尔他也会想从她身上拿点儿东西,不拘环佩荷包香囊还是什么,只要抓到了,就不肯撒手。
皇后开玩笑说表弟想跟表姐交换定情信物,夏浅枝觉得自己招孩子喜欢,非常高兴,只有陈一弘气得够呛,又记着那个只有小姐姐和自己的家的约定,生生忍出一脑门汗疙瘩。
又过些日子,小『奶』球会说话了,稍微懂得些事情,知道哥哥与表姐都有功课要忙,只有不爱说话的小哥哥会陪自己,便放弃了表姐,转而加倍的黏起小哥哥来。
陈一弘对这种转变非常满意,等他走路稳当会跑会跳之后,便用自己从周教头那里学来的拳法和枪法教他。永寿宫的院子里常常看见两个小人儿有模有样的练着拳,等两个大孩子从国子监回来,他们俩就一左一右的扑过去。
他们俩在外玩儿的时间长,有几片粉『色』的花瓣钻进头发里,被夏浅枝按住站好,一一给捏了下来。然后四个人再一起进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见礼。
国事繁重,皇上已经许久不在后宫留宿。连皇后这里都来的少,更不用说其它妃嫔的殿里。偶尔晚饭时来坐坐,四个孩子都围在他身边,好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爱闹的,倒不显得聒噪。
夏浅枝觉得自己在皇帝舅舅每一道新添的皱纹,每一根新长的白发中看到了大夏朝飘摇不定的未来。
无论外面怎样,宫墙里属于孩子们的时光都是温馨又快活的。夏浅枝在宫里度过了她八岁到十二岁的生辰,四年的时间,一千五百个日夜,足够孩子们都长大起来了。
十五岁的李少梵比夏浅枝和陈一弘都高了整整一头,清润的童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他咬字间别有章法,每次听他说话,夏浅枝都觉得像是在听某种乐器的『吟』唱。
十岁的陈一弘和夏浅枝一样高,侧脸蔓延至眼角的胎记从鲜艳的红淡化为桃花的粉,印在他蜜糖『色』的皮肤上,总让她联想起很好吃的点心,想咬一口。
六岁的李少仲像他太子哥哥小时候一样圆润贪嘴,夏浅枝袖袋里的小糖球一大半都进了他的嘴巴里。不过他一反初见面时对她的黏糊,每次吃完糖球就跑去找他小哥哥,说他们男孩子玩的东西她不懂,把夏浅枝气得直跺脚。
十二岁的夏浅枝对着银镜中笑靥如花的少女扮了个鬼脸,正帮她梳头发的庄嬷嬷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郡主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贪玩爱闹。”
“我高兴嘛。”夏浅枝捡起一根白玉莲花簪子斜斜『插』入发间,歪头问嬷嬷,“这个好看吗?”
“好看,老奴再给郡主梳一个时兴的发式,好看极了。”庄嬷嬷手巧,三五下就将她头发打理好,编成小辫子垂在背后。
庄嬷嬷没有死,她没有终日愁眉苦脸,他们都没有再生活在那座压抑的奉国侯府,这是她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十二岁,无忧无虑的,当然会好看。
“姐姐!”一个半大少年闯进来,手里拿着个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神神秘秘道,“你猜,我给你找了什么?”
“不猜。”夏浅枝看他一眼又扭过头,心里直叹气。明明没有过五岁伤人的经历了,小时候给他做的各种天蓝绛紫的衫子他也爱穿,怎么稍微长大了点,又整日穿起红衣服来。
陈一弘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偷偷看了眼庄嬷嬷,暗含质疑:是不是你惹我小姐姐生气了?
庄嬷嬷无辜摊手,赶紧走了,免得这小公子又发起疯来。他在郡主面前乖得像个猫儿似的,实则背地里把那些和郡主稍有小摩擦的人整治了个遍。偏帝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浅枝又被他那种柔软依赖的表现骗了过去。
第35章 乞巧()
亲; v章购买比例低于50%; 24小时以后才可以看新章节 夏浅枝来皇宫的时候,只被庄嬷嬷包了一条小被子。走的时候; 各种赏赐整整装了一马车; 夏清荷见了; 少不得又嫉妒得红了眼。
其实宫中都在缩减用度,皇后自然要做表率,夏浅枝那一马车里,只有一个箱子装的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其它的; 都是皇后为她做的衣服鞋袜,点心糕饼,还有太子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市井玩物等,并不多值钱; 只是难得在心思。
泼天富贵『迷』了眼; 白氏和夏清荷自然不会想到这里。只以为夏浅枝盛宠无两,帝后竟能在各处俭省的时候还给她足足的赏赐,越发不忿。
同是夏家的女儿,一个进了宫肆意玩乐; 赏赐不断。另一个进了宫除了磕头就是行礼,连一句客气的夸赞也没听到。她们却没想过,夏清荷之于皇室; 和夏浅枝之于侯府是一样的; 夏浅枝在侯府里; 又听过谁的客气呢?
果然,去见生病的父亲,也只是得了一通严厉的批评。
夏浅枝垂眸听着,心里暗想:自己前世生病时,父亲一次也没看望关心过,没有人骂他不慈。现在父亲生病,自己没有看望关心,却要被戳着脊梁骨骂不孝。这可真不公平。
好在自己心里已经不把他当成父亲,骂就骂了,不痛不痒的。
夏清荷幸灾乐祸的等在门口,只等夏浅枝一出来,立刻跑过去拉着她安慰:“妹妹别伤心,父亲是生病不舒服才骂你的。你跟姐姐玩一会儿,等晚饭的时候,姐姐再带你一起去见父亲。”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夏清荷在,夏侯爷定然不会过分责骂夏浅枝,而是完全无视她。夏清荷为此没少做他俩之间的说和人,她从前以为姐姐真心与自己交好,没少把好东西做人情送给夏清荷。
等她长大了,才渐渐想明白其中许多关窍。
夏浅枝垂着眼不做声。夏清荷的眼珠转了转,拉着夏浅枝往她住的东风苑走去:“妹妹,你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宫里好不好玩呀?娘娘们是不是都跟仙女一样好看?她们对你好不好,有没有送你礼物?”
因为是两个小主子,庄嬷嬷的眼睛里快要飞出刀子来,却不好上前阻拦。夏浅枝自己停了步子,掰开夏清荷的手掌:“宫里很好玩,你要是好奇,就让如夫人带你进宫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在奉国侯府,除了奉国侯,她不想再对任何人虚与委蛇,即使是奉国侯,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不被人指摘皇家县主倚仗天恩『逼』迫生父,也就行了。
夏清荷看着夏浅枝被婆子丫鬟簇拥而去的身影,气得生生扯烂了一方帕子。
前世在饮食上吃了亏,今生自然得多加小心。夏浅枝委婉的向庄嬷嬷暗示了一下,庄嬷嬷立刻领悟,不仅准备了银针银筷等验毒的物件,每次去大厨房领膳食的差事也只交给心腹去做。
夏浅枝看着嬷嬷和丫鬟们忙碌,心里生出了一点莫名的烦躁。她只是个小女孩,没办法自己开府居住,想要把东风苑弄成奉国侯府里一块只属于她的地方,也有处处受到掣肘的感觉。
明明是前世习惯了的事情,今生重来,却仿佛一天也难忍耐。只能说一念境转,心境不同,所见所感便处处不同了。
发愁没用,她担着正二品的县主封号,有着十五岁的心智,现在也只是个五岁的女娃娃,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防着,一边长大,一边观察,一边打算。
大不了就熬到嫁人,等到了夫家,大概就不必这般小心了。只是要嫁给谁,心里又没了成算。前世的状元是必不能嫁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被自己抢了心上人,夏清荷才痛下杀手的。
要是红衣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帮自己打听到整个平阳城里所有贵公子的脾气秉『性』,家世底细。所以还是快点找到红衣才行。
夏浅枝全然忘了,自己现在因为五岁孩童的身体处处不方便,红衣在今世,自然也只是个三岁娃娃。而且既不认得她也没有前世记忆,找到也没甚用处。
更何况前生和今世已然有了偏差,找不找得到,还未可知。只是在她心里,坚决拒绝去想这种找不到的可能『性』罢了。
诚如夏浅枝所做的“梦”,今年自打开春以来,从未下过一场雨,老天爷似乎浑然忘了降雨这事。才刚入夏,天气已经热得不得了,太后早早去了钟秀园消暑,没过多久,帝后也一同搬了过去。
有皇帝起头,既然上朝办公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钟秀园,平阳城里的富贵人家也都启程搬到了自家的凉快庄子里度夏。
夏浅枝跟着奉国侯府一起住到庄子上,也不跟他们争抢,等那和睦的一家三口各自挑好了院子,她才自己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