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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你带人进来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居然还护着他!安乐暗地里在恨恨地磨牙了。
“不行。”安乐当机立断,“窦兄比我高了一个头,我的衣服他如何能合穿?换了岂不是要闹笑话?”
“那大公子的可好?”小厮犹豫了一下。
“我大哥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了,你是想为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吗?”安乐说着话,伸手轻轻拂了拂小厮的肩膀,好像非常随和的姿态,但这眉里眼里看着都是满满的威胁,只是这小厮好像看不清。
“那、那小的去和门将大人们借上一件可好?”
小厮百般无奈。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窦公子堂堂将门公子,你居然让他穿下人的衣服,传出去别人岂不是说我们存心为难?”安乐脸都拉下来了。
小厮此刻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何须像现在这般两面不是人。他再怎么不懂事,现在也知道安乐是故意而为之,顿时插着袖子站一旁,不敢噤声了。
“窦公子,你看”安乐脸色呈为难状。
“不碍事的,窦某待会擦擦便是。”这浓浓的药材味,可如何擦的掉,可窦娄依旧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窦娄有些羞涩地笑道:“实不相瞒,窦某许久之前便想见上令姐一面了,只可惜一直等不到她的人,听说是出了远门,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窦某不敢有耽搁,想来安姑娘也是会见谅的。如果三公子无恙的话,窦某想暂且告退一下,在下着实担心令姐久候,下回窦某定备上酒席,给三公子好好赔个不是。”
窦娄恭敬地冲安乐拱了拱手,示意小厮,领着窦玲珑先行一步了。
直到看不到安乐的人影,窦玲珑忍不住有些生气地甩了甩手:“哥哥,我看那什么劳么子三公子方才分明是故意刁难你,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相貌,没想到是个无耻之徒!”
窦娄俊眉一皱,斥道:“休要胡说,三公子与我等无冤无仇,又怎会存心刁难?”
小厮忙打圆场:“窦公子说得在理,我们三公子待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不是什么坏心肠之人,方才约莫是真的摔跤了,才导致的误会,稍后小的打盆热水给窦公子洗洗便是,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三人边说着,已经渐行渐远了。
安乐从一旁的灯柱下闪了出来,看着三个背影往着安婧的庭院去,脸色有些难看,盯了好一会,直到心神疲惫,才步伐蹒跚地摸回自己的庭院去。
她怎么会这么幼稚呢?她也想不通,明知这样故意捉弄人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这心里头的气。
说实话,方才的一场闹剧确实是她故意的。
回来的那日,她在马背上看到府外一闪而过的衣角时,便知道那个所谓深情的窦娄还每天日复一日地来将军府外侯着安婧归来。
他总有一天会登门拜访,和二姐挑明来意的。
二姐人是她带回来的,凭什么就让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她心里很不服气。
同时也有自卑的因素在作祟。
她见过那个人,那个人长得比她高,比她有男子气概,比她温文儒雅,比她知书达理,那样一个男子,足够让许多女子为之疯狂。正因为她心里揣着明白,所以她非常不自信,这让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二姐会不会也会喜欢上他呢?
如果二姐喜欢他,她该如何是好?
这是她这几天每日每夜都会思及的问题,不管是工作,还是发呆。
如今她重新回到刑部了,毕竟已经没有办法装病了。
她回来的当天,就被安齐侯拖去狠狠地打了几大板,谁让她当初戏弄了自己的老子呢?但安齐侯还是心软了,两个儿女都是死里逃生,他心里着实是紧张的,所以只是做做样子,安乐伤的倒也不重,好歹涂了药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的,还以为可以喘口气呢,没想到第二天就被自家老爹丢到刑部上班去了。刑部也没有什么工作可忙的,也就是翻阅翻阅案宗,审核审核犯人,司隶这个职位在刑部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只有一些特殊的案子才需要他们出手,而特殊的案子又少之又少,也不要求每天都在刑部,只要刑部召唤他们能够及时赶到即可,所以司隶们的小日子过得清闲得很。
正是这种清闲的日子,让安乐有非常多的时间花在写写歌、看看汇报、听听情报这些本职业务上,当然也非常方便监视某个人,当在刑部混喝等死的安乐一听她派去盯着窦娄的眼线汇报说窦娄那小子又来了,还带了他妹子来,安乐马上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这回肯定是要借故上门瞧她二姐来了。
于是她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连司隶的衣服都没换,早早地就端了一碗放了足足两斤的药材味道冲天的乌鸡汤在去二姐庭院的必经之路上侯着了,腿差点都蹲瘸了才看到这小子和他老妹儿慢悠悠地往她这方向走过来。
小子!你小儿麻痹症吗?走这么慢!安乐忍不住在内心咆哮。
如今已经入冬了,安乐蹲那墙角没差被冻个半死,对窦娄更是恨上加恨了,眼看着这人就走到了,安乐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的掀开碗盖,暗搓搓地找好要扑倒的角度,她要温柔中不失刚毅,大方得体中不失矫情地把这碗汤扣在窦娄头上。
但是当她一个弓步跨出去的时候,前几天被安齐侯打伤的屁股肉抽筋了,汤失手只泼到了对方衣襟,自己还结实地摔在地上捂着屁股打滚。
她恨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第一步目的勉强算是达到了。
她本意是先击退了窦娄,然后再好好想想应对的办法,可是这一番闹剧审视下来,这个男人脾气还好得离谱,怎么说都撵不走他,反而显得自己要多幼稚有多幼稚,怎么小肚鸡肠有多小肚鸡肠。
她怎么比得过这样完美的男人啊。
第68章 决心()
过了立冬之后,京都的气候便开始善变了,时常起风或者下点微雨,今天的天也有些凉,头上都是乌云密布灰蒙蒙的一片,仿佛一场可怖的大雨即将盖向整个大地,这种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难以喘气,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安乐觉得这完全就是她现在糟糕心情的刻画,没能赶走窦娄的她现在的脑子如同浆糊一般一片混乱,脑海中不断假设着他和二姐相见的各种画面。
二姐从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走的太近,说起来她和他才见过一次面而已吧?之前问过二姐对那窦娄的看法,二姐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让她不安。
二姐是喜欢窦娄吗?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同意他的求见?
如果二姐真的喜欢他,那她要怎么办?
她要眼睁睁地看着二姐成为别人的娘子吗?
她不甘心啊!
可是她能够怎么办?
安乐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些难以操控了,对于今生前世都感情空白的她来说,喜欢一个人是非常神奇的一件事,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她是充满了小心翼翼的,一方面她期待二姐有和她一样的心思,可是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偶合,另一方面,她不敢有过多的冲动,她害怕失去,也害怕因为自己让二姐收到伤害。
可正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情,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为什么她这么痛苦地暗恋着,却有个货能光明正大地找她的二姐示爱?他为二姐做过什么?
他为二姐出生入死过吗?
他对二姐以生命起誓过吗?
他到底哪里配得起她的二姐?
安乐越想越是难过,更有些委屈,眼睛都忍不住红了,内心的酸楚越发止不住,人心里越是无助的时候,便越发想有个人抱抱自己。
所以安乐默默抹着眼泪找雅儿去了。
雅儿正在她自己住的地方揣着匾一片片地掰着玫瑰花瓣,准备等晒干给安乐做花茶材料呢。突然感受到一丝强烈的视线,雅儿抬头就看到自家带大的孩子孤独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脸色凄戚,眼泪像涌泉一般止都止不住。看到雅儿抬头看过来,她就那么含着泪,远远地站在那里望着雅儿,好像有些纠结,又有些悲伤的眼神。
雅儿眉头一皱,她不知道安乐这是怎么了,但是心下突然就涌起一股不安,顿时紧张起来,掰着玫瑰花的手不知不觉都停了。
要知道安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根本不会像其他小孩子那般哭闹,安乐很早就会说话了,但是安乐还没有说话那会,雅儿一度怀疑她是智障,因为安乐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安乐几乎就没有在雅儿面前流过泪。
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孩子一声不吭地站在远处抽噎,雅儿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可能见鬼了,但是这青天白日的,还不至于吧;第二反应是,安乐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
“哎呦,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反应过来的雅儿连忙用衣摆擦擦手,赶紧迎了上去。
“雅儿姐。”
“嗯,我在呢。”
“雅儿姐”安乐带着哭腔,低着头一声声地低唤着。
“我在。”雅儿也不嫌烦,默默拉住她的手。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她打心底里疼惜这孩子,便收敛起平日的泼辣,难得呈现出一丝母性的光辉。
这个孩子平日里都太逞强了,一个人撑起了那么多连大人几乎都做不好的事情,与其说她是安乐的看护,倒不如说一直以来是安乐照顾她,她也是遇到这孩子后,才知道她一个三十几岁的丫鬟还能被宠成一个富家姨娘模样,所以这些年来她都疏忽了安乐的本质。
这始终还是个孩子啊!
雅儿的声音一放柔,安乐顿时就忍不住了,心中的委屈如同开闸洪水一般,一涌而出。
“我可能可能就要抓不住我喜欢的那个人了”安乐哽咽道,眼泪婆娑地紧紧抱住雅儿,寻求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