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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可能就要抓不住我喜欢的那个人了”安乐哽咽道,眼泪婆娑地紧紧抱住雅儿,寻求慰藉。
她刚才远远地站着看了雅儿好半天了,她在那里想了又想,衣袖是拧了又拧,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觉得她喜欢上了谁这件事,是应该让雅儿知道的,这个秘密太沉重了,压的她现在已经无法喘气,她需要一个人来诉说,或许她不甘的背后,更想被人认可吧?所以,她决定和雅儿坦白。
雅儿理所当然地不断抚着安乐的背,安抚着安乐。
等等?喜欢的人?
反应过来雅儿忍不住一把拉开安乐,凶神恶煞地道:“是哪家的臭小子!我跟你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要随便对他们掏心掏肺!没有理由的,你整天在我眼皮底下,也没见你和哪个男的眉目传情啊?你和我说说是哪个臭小子,看我不去打死他!偷偷地挖人家养的大白菜已经很不对的,竟然还看不上眼了?他是喜欢了哪家的姑娘?我准让他们两个都不好过”雅儿义愤填膺地说着,连袖子都撸起来了。
每当自己有事,雅儿姐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话语上,总是第一个冲在自己面前,她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这样的她,能接受她最真实的模样吗?如果她也不能接受,那其他人就更无法指望了吧?
安乐眼神十分悲伤和哀怨地看了雅儿好一会儿。
最后,安乐心下一狠,咬牙对雅儿道:“我没喜欢男的。”
雅儿一愣,完全在状况外:“那那是”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安乐弱弱地坦白道。
雅儿闻言顿时瞠目结舌,这句话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让她忍不住颓败地倒退了两步。
“你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雅儿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雅儿的反应有些大,一下子坐实了安乐心中的不安。
果然连雅儿姐也无法接受她啊。
她还很天真地奢望着能够有个人懂她。
也是,这种事情摆在现代都有人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古代呢?
安乐苦笑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啊,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
“我喜欢她,我已经习惯了她,我好像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可是”安乐的声音轻轻的,张开双眼呆呆地望着远方,眼睛失去了焦距。“我对她的喜欢,在这个固步自封的阜云,是会毁了她的,除了我,还有那么多人发现她的好,我该怎么守住她呢?就连今天的这个我都赶不走,我还可以做什么?再退一万步说我又有什么资格那么做我怎么会这么自私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雅儿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在此时突然绷断了。
“或者,我应该孤注一掷,和她坦白这一切,让她真正成为我的,别人才永远抢不走,雅儿姐你说是吧?”安乐的表情有些疯狂,因为她好像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雅儿的脸色开始由青转黑,由黑转红,再由红转惨白,她并不是傻子,联想到往日的种种,她的语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喜欢上了二小姐是与不是?”
安乐的表情顿时一僵,虽然知道雅儿精明,但是她如何也想不到,雅儿竟然事事看得如此透彻。
雅儿简直要奔溃了,现在她的神色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她怎么能够喜欢上二小姐!
她怎么
怎么胆敢喜欢上那个女人的女儿!
这丫竟然还打算去和二小姐摊牌?!
雅儿悲痛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疯狂地冲过去拉起安乐,她要带她去慕容嫔如的灵位面前,她要忏悔自己的罪过,同时她也要打醒安乐!让她清楚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因为慕容嫔如是安齐侯的侧室,按照阜云的习俗是没有资格入祖祠的,所以慕容嫔如的灵位一直被安乐供奉在自己的庭院里,二人也没有拉扯多久,雅儿连推带按地让安乐跪到慕容嫔如的灵位面前。
“你给小姐跪下!你睁大眼睛认真看着小姐的牌位,你告诉我,你是忘了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是那个女人让我们和小姐天人永隔,你忘了是她让你们母女分离的?!”雅儿字字攻心,口气咄咄逼人。“你如今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她的女儿?你要置小姐于何地!”
慕容嫔如的死是所有慕容本家的人心口上的一道伤,雅儿和安乐也不例外。这些年来,她们一直都有苦苦找寻邢傲雪加害慕容嫔如的证据,虽然对于邢傲雪做的事她们都心知肚明,但是只有证据,才可以让安齐侯下定决心休了邢傲雪,没了将军府这个右翼,单是对付邢府一家的势力,慕容家不见得是毫无胜算的。
她没有忘记初心。
可是她没有必要对待二姐也这般同仇敌忾吧?
安乐黯然伤神地跪在垫子上,恹恹地看着慕容嫔如的灵牌,不给予雅儿任何回应。
“你太倔强了。”雅儿含泪摇头,“今天不打醒你,我实在有负小姐所托!”说着,便扭头出祠堂去找惩罚用的器具了。
祖祠里有一根家法伺候用的藤条,是安齐侯爷爷在荒漠打仗时折回来的沙漠柳,沙漠柳是出了名的坚韧,加上是用火油浸过的,所以韧性特别的好,怎么打都不断,以前是安齐侯的父亲用的多,如今成了安乐专属,邢傲雪用它打过她,安齐侯也用过它打过她,如今雅儿也要去找它了,因为除了这个藤条和安齐侯的大板,其他东西都打不疼安乐,只不过,这个藤条打起人来,可比大板疼多了,每一下,都像能带去一层皮。
雅儿握着那沙漠柳藤条,心在滴血,她多希望安乐能够在她下手之前,反省自己的过错,承诺痛改前非。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安乐的胆子有时候比跳蚤屎还小,可她倔强起来那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想让她服软简直难于登天,除了连打带说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回头了。
“你知不知道错!你知不知道错!”藤条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挥舞着,雅儿每打安乐一下,她的心就狠狠揪一把,心头血仿佛都要滴干了,这个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她便已经在她身边,从她抓周的那天嬉笑着递给她一柄首饰开始,她便决定要好好爱护这个孩子,她陪伴她蹒跚学步,她陪着她牙牙学语,她陪着她日出日落,呵护着她一天天的长大成人,她比任何人都要疼她。
“我知道我是个丫鬟,原是没有资格教训你的,但是小姐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自寻死路!”雅儿声泪俱下。
“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你可以喜欢男的,你也可以喜欢女的,你可以喜欢木凛,或者喜欢那慕姑娘,甚至喜欢外面的野丫头野小子我都不干涉,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你知道邢傲雪会弄死你的吗?!她多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就算她不管你,将军府的那些老人又岂会放过你?你和二小姐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姐弟’!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去,你让他们又如何看你!又如何看她?你会变成过街老鼠,那恶毒的言语会让你无处可遁,会把你中伤得体无完肤!这天下再也没有容得下你的地方!你为什么就不学好,偏偏继承小姐的倔脾气,我意气风发的小小姐不能也活成那样啊不能那样”说到这里,雅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雅儿是真的恨铁不成钢,所以每一下都抽得很用力。安乐的背甚至已经湿了,因为穿的是黑衣,所以也不知那是汗还是渗出的血,安乐只是闷哼几声,都一一咬牙忍下了。
她怕鬼,也怕痛,
但是在不甘心面前,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知道雅儿的思想负担有多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战战兢兢地把幼小的她一天天养大,她比任何人都珍惜她的性命。
所以她不怪她。
她不后悔告诉雅儿自己喜欢二姐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喜欢实在太沉重了。
真的是她不正常吗?
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但是为何她内心还有另外一把声音,那把声音告诉她: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没有错啊
所以为什么要阻止她?
为什么要伤害她或者二姐?
就算她认为自己的三观没有任何问题,却还是没能抵挡在这个世间要面对的种种灾难和攻击。
一切的不甘都来源于此。
安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落泪。
雅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扔了手中的藤条,紧紧抱着她痛哭起来。
“小小姐,答应我,忘了她吧!为了你,也为了二小姐忘了她,忘了你的感情,你可以去喜欢别的人。”
“因为你和二小姐一直那么要好,所以我才不提,那邢傲雪不是我们能够惹得来的,小姐已经在她的毒手之下香消玉殒,我不能再让她唯一的骨肉也折在她的手中啊我和你说邢傲雪的不好,你因为二小姐的缘故也从未当一回事,可是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啊!想当年用三瑾竹钩害了你和小姐,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咱们好好地活着不好吗?啊?你若是一直存着那样荒唐的念想,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被有心之人察觉,而闹得人尽皆知的!将军府的二小姐和三公子竟然那邢傲雪如何肯放过你啊!”
安乐干裂的薄唇微启,轻声道:“太晚了,太晚了”
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是很自私的一个人啊,觉得不能承受的她就推开,推不开就逃避,逃避不了的那就是她的,她早已深深地把二姐烙在心底据为己有,她的东西,叫她怎样放弃?
她喜欢的钱可以给别人,但是她喜欢的人,那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别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是抢,她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憋屈了。
如果她们不是姐妹就好了,她常常这样想,那么她一定会早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