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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彤笑眯眯谢过秦钧。
说起李,她跟秦钧的牵绊好像越来越深了,她也越来越依赖秦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和秦钧只是协议夫妻,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夫妻,她不能这样任性依赖秦钧。
杜云彤又有些苦恼,偷偷去瞧秦钧。
秦钧的眸色依旧如古井一般无波,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当他发觉她在看向他时,他眸光转了转,也看向她。
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杜云彤瞧不出来,只觉得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他眼睛里像是有漩涡一般,一不小心,便会陷里面。
杜云彤收了目光。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说好的做协议夫妻的,她可不能对秦钧有什么非分之想。
杜云彤道:“公主怎么说?”
还是聊聊政事比较好。
政事严肃,让人生不出旖旎心思。
秦钧看着她,淡淡道:“尚在昏迷。”
这话题就没法往下聊了。
但自己开的头,含泪也要往下说,要不然,她的目光总忍不住往秦钧脸上飘。
这该死的她控制不住的审美。
杜云彤想了一会儿,道:“侯爷准备如何对待公主呢?”
杜云彤搜肠刮肚陪着秦钧尬撩,邙山的另一端,李昙也在搜肠刮肚想着一会儿应对正德帝说的话。
然而想到再多,当面对着正德帝那张满是怒气的脸时,李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句:“父皇,儿臣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败了,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的宏图霸业,他的千古一帝的美梦,都没来得及实现。
他已经算计很缜密了,他准备了五万人,而秦钧只有五百人,只需威逼利诱,让杜云彤咬出武器是受秦钧授意制造的,然后把与太子余孽的罪名死死扣在秦钧头上,再对秦钧李昱赶尽杀绝,他就能坐到那个位置了。
他什么都算好了,却没有想到杜云彤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更是煽动禁卫军控制住了他,而秦钧,更像是个怪物一般,生生从五万人马中杀了进来。
他怎能甘心?!
李昙跪在地上,双目通红。
正德帝见他这个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起来吧。”
正德帝揉着眉心,道:“孤的这些儿子里,孤最看好你。”
李昙面上一凛,手握成拳。
“老大老二都死了,老四胆子太小,老五不提也罢,老六更是沉迷女色,老七性子太软,剩下的更是一团孩子气,一个能托付大事的也没有。”
“儿臣。。。”
李昙声音微微发抖。
父皇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在秋猎上动手。
“求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李昙额头抵在地面上,低低出声。
下一次,下一次他再也不会让秦钧逃脱了。
正德帝眼睛微眯,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他如今最喜欢的儿子。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孤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正德帝上前;扶起了李昙;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谢父皇!”
李昙面有微喜;又很快被平静取代;唯有轻颤着的手指;暴漏了他的情绪。
正德帝道:“下一次;孤也保不住你了。”
他为了保住李昙,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保李昙,他的儿子虽多;但有治国之才的,并不多。
以前的老大老二是治国的好手,只可惜;他们都死了。
再其次;便只剩下李昙了。
不传李昱,不仅仅是因为姜后的缘故;更是因为李昱的性格;并不是一个合格君主应该有的性子。
暴躁;易怒;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然后牵着鼻子走。
李昙在这一点做得就很好,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有谋略;有心计;把江山交给他,他才会放心。
扪心自问,正德帝知晓自己不是一个优秀的君主,文治武功远远不及先帝们,但若在继承人上面再挑错了人,那百年之后,他有何面目去面对大夏朝的历代祖先?
李昙如何不知道正德帝的心思,再三向正德帝保证,绝不会出现像这次的情况。
正德帝默了默,道:“或许,你可以试试其他方式。”
“秦钧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李昙瞳孔微缩,瞬间便明白了正德帝的意思,深呼吸一口气,深深向正德帝拜下,恭敬道:“儿臣明白!”
秦钧与太子交好,但太子死后,他并无任何动作,只是拥立李昙为帝。
秦钧此举,是为了大夏朝的安稳。
同样的,当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在李昱身上时,秦钧仍然会为了大夏朝的安稳,而选择隐而不发,继续拥立下一个皇子。
在秦钧心里,大夏朝的安稳才是最为重要的,皇子夺嫡,不过是次要的,只要不危害到大夏朝的,谁登基对于他来讲,并无特别的影响。
当然,如果能让他欣赏的人登基为帝,那是更好不过了。
就比如李昱。
但当李昱无法登基,所有皇子里只有他时,秦钧纵然对他百般不满,为了大夏朝的未来,秦钧也会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君主。
李昙眸色微闪,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钧虽然不是一把特别好使的剑,但却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剑,有他在,大夏朝的战役有胜无败。
有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秦钧在,开疆扩土,不过手到擒来。
是想,在他在位期间,大夏朝空前强大,真正到达了日月所照,江水所至,皆为夏土的程度,千古一帝的美称,何愁落不到他身上?
李昙胸口微微起伏。
他仿佛看到了百年后,世人对于他的评价。
这样一想,倒不觉得秦钧可恶了。
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君主,是要有容人之量的。
李昙从正德帝屋里退出,满脑子都是如何拉拢秦钧的心思。
秦钧尚不知道自己被李昙惦记上了,正与杜云彤说着自己的打算。
“。。。七皇子,不足为虑。”
在他看来,出身并无大碍,重要的是人的心性,因出身而自哀自怨,难成大器。
余光扫过杜云彤脸上,杜云彤所有所思,秦钧眉头微蹙,道:“怎么?”
“啊?”
杜云彤回神,道:“没什么。”
她倒是觉得李易没有秦钧想的那般庸碌无为。
或许是因为李易在那种关头救了她一命,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总觉得,李易像是一个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若给与他空间与养分让他成长,假以时日,他必大放异彩。
李易那种似春风一般恰到好处的感觉,太让人舒服了。
这样的一个人,不会是一个庸碌之人,更不是一个软弱甚至靠妹妹在后宫生存的人物。
如果他是这种人,他就不会在那种紧要关头替她受李昙的一剑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是和广宁公主一样孤注一掷的决绝,以命换命,以他的命,让她去照顾广宁公主。
敢于孤注一掷的人,又岂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秦钧眼睛微眯,道:“他救了你。”
“是的。”
想起那夜的事情,杜云彤仍是心有余悸。
不过不是李易,她大概就死在李昙剑下了。
李易是男子,身子骨比她好,受了那一剑,尚且性命垂危,有撒手人寰之嫌,更何况她这种小身板了。
“我以为,李昙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会对你下手。”
秦钧淡淡道,手指却下意识地微微收紧。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
如果想到的话,他绝对不会把杜云彤留在山上。
他那时候以为,山上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李昙想杀他,围困他的兵马早已备好,乱军之中,他无法保证能护住她的安危,所以他才会把她留在山上。
她不止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更是太后亲赐的婚,李昙纵然不顾及他,也会顾忌太后,不会对她下手。
哪曾想,李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对她下了手。
秦钧见过李易的伤势,伤口极深,若再高一点,李易便活不下来了。
所以他更惊心。
如果那一剑刺在了杜云彤身上,那他这辈子都见不到杜云彤了。
秦钧垂眸,目光落在杜云彤身上。
阳光正好,透过窗台洒在杜云彤脸上,白如玉的脸,粉。嫩粉。嫩的,稚气的眉眼,干净又清澈。
秦钧偏过去了脸,呼吸微微发紧。
“你怪我吗?”
她大概是怪的吧,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
哪曾想,杜云彤却对他展颜一笑,道:“为什么要怪侯爷?”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她是秦钧未婚妻的身份,李昙早上前弄死她了,根本不会磨磨唧唧到让她找到机会。
而且那个时候了,她都怀疑秦钧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毕竟冷兵器作战的时代,五万对五百,围也能把人围死。
怪秦钧什么的,她真没有想过。
她想的是如果秦钧凉了,李昙是把她大卸八块呢,还是把她五马分尸呢。
还好秦钧没凉,浴血归来了。
天知道她看到秦钧骑着马越来越近的身影时,心里有多激动。
“侯爷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杜云彤认真道。
她发誓,这句话真心到不能再真心了。
许是窗外的阳光太好,她看到秦钧的眸色闪了一下,像是雪后天霁,天地万物刹那间失去光彩,只余他眼底的那一抹柔光。
杜云彤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错觉,肯定是错觉。
秦钧这个人,冷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