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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病了,不碍事。”
太后淡淡道。
杨节只得退下。
杨节从清宁宫出来,迎面冷风吹来,只觉浑身发冷,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夜深露重,秋风刺骨。杨烛见杨节出来,连忙从随从手里拿过大氅,迎上前给杨节披上。
杨烛一边系大氅,一边道:“父亲,怎么这般晚?”
“可是姑母哪里。。。”
话未说完,就被杨节抬手制止了。
杨节身披大氅,目光看向远处的清宁宫,长叹一声,弯身上轿。
回到府上,杨节写了一封致仕奏折,杨烛微惊,道:“父亲,这。。。”
杨节闭目道:“你可知为父给你起烛为名是何用意?”
杨烛躬身肃容答道:“儿子片刻不敢忘。”
“父亲是庶出,儿子出身亦不高贵,父亲借烛提醒儿子,儿子乃烛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辉?要儿子谨慎为人,不得与同宗兄弟争一夕长短。”
杨节捋着胡须,唏嘘道:“你记得就好。”
“烛火卑微,不及日月,所以要比日月谨慎万倍。你做的很好。”
与他同宗的兄弟数十个,最终却是他做了杨氏族长的位置,个中道理,自不需说。
“若以杨氏全族身价性命博来的泼天富贵。那这从龙之功,不要也罢。”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虽好,可也要记得抽身退步。
在经历过许相满门抄斩的惨剧后,他实在没有信心去插手夺嫡之事了。
杨节致仕的事情很快在天启城传开。
原本跟姜劲秋凑在一张桌子翻军报的杜云彤听到消息抬起了头,道:“御史大夫杨节杨大人?”
姜劲秋仍低头看着军报,道:“管他做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安置军士吧。”
她执意留在天启,姜度没有办法,留给她五千府兵。
临行之前,姜度找了杜云彤,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帮忙看顾着姜劲秋。
杜云彤眼泪汪汪答应。
天知道她今年才十二!
她还是宝宝,怎么突然就成了被托孤的幼儿园园长?
秦钧如此,姜度也如此。
真是,让人心累。
姜劲秋又翻了一会儿军报,后知后觉地想起杨节的重要性。
想了想,抬起头对姜劲秋道:“我们要不要给杨家递帖子,探一下杨家的风声。”
杜云彤揉了揉脸,道:“太后都劝不了的人,我去了也没用。”
说完话吩咐身边的暗卫:“多留意杨府的动静,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
暗卫应下。
秦钧送的甘萝叶清香,杜云彤抿了一口。
姜劲秋不大喜欢这种茶,只喝着云雾,杜云彤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看得舌头发麻。
这么苦的茶,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心里想着,杜云彤就问了出来。
跟姜劲秋相处就是有这些好处,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了,根本不用憋在心里。
姜劲秋也不藏着掖着,随口道:“秦钧喜欢。”
对于姜劲秋的直爽,杜云彤甘拜下风。
杜云彤道:“你也喜欢?”
喜欢又不犯法,指不定将门出身的姜劲秋天生就跟秦钧有着一样的审美和三观。
哪曾想,姜劲秋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么难喝。”
“。。。那你还喝?”
眼瞅着姜劲秋又喝了一杯,杜云彤道。
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云雾太苦,姜劲秋微皱眉咽下,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难喝的茶。”
说话间,还扫了一眼杜云彤。
她确实挺想不明白秦钧的眼光的。
后面的话,姜劲秋纵然不说,杜云彤也能想得到。
八成又在琢磨,秦钧怎么就喜欢了她。
其实不止姜劲秋想不明白,杜云彤也挺想不明白的。
秦钧临行的那一抱,心里是有她的吧?
这样想着,杜云彤又打开了秦钧给她写的信。
信里的内容非常简单,简单到让杜云彤怀疑,秦钧的那一抱,只是一个她的错觉。
她满心以为,秦钧背井离乡这么久,吃不好,穿不暖的,肯定会想到她的好。
哪曾想,秦钧只是把太子之事告诉了他。顺便让她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李昱。
杜云彤把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嘴角微抽。
你怕不是在难为我胖虎。
这种杀兄杀母的仇,让她怎么以为委婉的方式告诉李昱?
叹了口气,杜云彤把信又装在信封里。
抬手间却发现,信边缘的一个极小的位置,有着一行小小的字,那字写得极其小,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杜云彤拿近凑在眼前看。
是秦钧的笔迹。
但却不见秦钧平日里力透纸背的锋芒毕露,那字迹很轻,像春风吹动绿水,无端地搅拨着人的心弦:
等我回来。
杜云彤脸上微热。
这个死傲娇。
停了半晌,杜云彤面无表情把心装进信封。
垃圾!
死傲娇!
想关心她的话就直说,扭扭捏捏算什么男人?
亏她以为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直来直去的汉子。
结果连关心她的话都不敢说。
不说拉倒,就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不过秦钧说的太子的事情,貌似很棘手啊。
她该怎么委婉的告诉李昱,其实太子和姜皇后,是在正徳帝的纵容之下死掉的,甚至,正徳帝还做了一把推手。
李昱只怕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更何况,他的性格太刚烈了,一旦得知这种结果,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杜云彤忽然想起书里李昱造反的事情。
当时她以为李昱是为了杜姑娘,但是现在想想,李昱可能是知道了太子真正的死因,才去造的反,而杜姑娘,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杜云彤揉了揉眉心。
原本被她忽略的模糊不堪的事情,此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当年太子之死,更像是一个伏笔,大网早已张开,只等着李昱去自动跳里边。
好计谋,一箭三雕,既除了太子。又毁了李昱,更让正徳帝彻底歇了立李昱为太子的心。
杜云彤想为幕后人竖个大拇指。
太聪明了。
不过她也不差,既然看破了别人的计谋,就要想办法破局才是。
设局容易破局难,但是再难也要迎难而上,要不然,她就要跟李昱一起凉了。
她才不要凉呢,她还要等着秦钧回来,看秦钧那个死傲娇能撑多久!
杜云彤道:“去,问一下李昱晚上有没有时间。”
先给李昱打个预防针,省得其他皇子先她一步告诉李昱这种事儿。
要是被其他皇子添油加醋说给李昱听,依着李昱那暴脾气,指不定立马就抽刀找正德帝了。
暗卫应了一声,余光扫到桌上秦钧信。
摸了摸自己的忠心耿耿,暗卫道:“姑娘何时给侯爷回信?”
杜云彤磨牙:“什么信?不回!”
她就不信她治不了秦钧这脾气了。
姜劲秋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
杜云彤最终还是回信了,因为她扛不住暗卫幽怨的眼光。
弄得她跟始乱终弃的人一样。
算了回就回,秦钧不开口明说,她就跟秦钧装蒜到底。看谁先撑不住。
信鸽飞越千里,亲卫恭恭敬敬的把书信送到秦钧的营帐。
秦钧漠然道:“放下吧,本侯有时间自会看。”
亲卫放下书信之后,退出营帐。
秦钧描绘着战场上的地形地图。
不知怎的,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往书信上面骗瞥。
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地形图,被他描乱了几笔后,秦钧放下了笔,抿了一口云雾茶。
茶水很苦,秦钧的目光落在书信上面。
秦钧打开信件。
粉色的纸,带着淡淡的小女儿的花香,字也写得非常漂亮,簪花小楷,养眼得很。
偏秦钧看完之后,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原因无他,杜云彤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连一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
秦钧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信纸上只有这三个字后,秦钧眼睛微眯,眸色深了深。
他原本以为她和他一样,在信纸的不起眼的角落里,写上关心他的话,但事实证明,他想的有点儿多。
杜云彤一句问候他的话也没有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莫名的恼火。
莫名的,秦钧觉得有点烦。
停了一会儿,秦钧把信丢在一角,取了陌刀,出了营帐。
浴血战胜归营地后。身上难闻的血腥味,让秦钧眉头深皱。
秦钧脱了甲,拿起一桶水,自头顶浇下。
月光下,水光流转,秦钧又回了营帐。
坐下之后,目光又忍不住瞥向杜云彤写的书信。
或许她没有看到他写的那行字,毕竟他的字写的那么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这样一想,秦钧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铺开信纸,又给杜云彤写了一封信。
信上是他一贯简洁的口气,只有在信的一角,他又写下了一行。
这次写的字比上一次稍微大了点,又多了一点。
甘萝叶喝完了没?他库里还有很多,再不喝就要放坏了。
千里之外,杜云彤看完信,眉梢微挑。
装,让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52章()
哼;就不信治不了你这脾气。
杜云彤放下书信;计上心头。
太后召她入宫;她可以找太后说道说道啊!
不就是甘萝叶吗?她还就不稀罕了!
秦钧你个死傲娇;自己留在库里放坏吧。
杜云彤打定主意;让下人去准备入宫事宜。
深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