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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岐稳住心神,正要迎上傅执樾的目光,心口突然一阵灼痛,视线开始模糊。
两道猩红的血线,自段承岐眼角蜿蜒而下,眼皮沉重地垂落。
无论他望向哪个方向,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段承岐彻底瞎了,无头苍蝇似地跌坐在地,没有人敢上前扶他。
等丽贵嫔说完春狩时先帝遇刺的事,并出示证据,道了前因后果,殿内那一张张老脸,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傅执樾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圣旨,看了眼面色复杂的丽贵嫔,淡淡地道:“先帝遗诏在此,公公,宣旨!”
这是一道封丽贵嫔之子为新帝、擢傅执樾为摄政王监国的圣旨。
傅执樾接完旨,再不看殿中众人,立刻奔去萧姝被囚禁的那处。
明媚的日光透过疏阔木叶的剪影,耳畔啾啾声细碎,眼帘中出现那道颀长的身影时,萧姝愣怔片刻,须臾泪流满面。
满腔的思念如潮水,无声暗涌,弥漫开来。
傅执樾目光灼灼,疾步朝她而来,伸臂拥她入怀,紧紧的抱住了她。她咬着唇,泪珠子扑簌滚落,一滴滴滑入他颈中。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舔舐着泪痕,渐渐的,他泛着血丝的眸底,也氤氲出淡淡湿意。
“姝姝,对不起。”他亲了亲她发红的鼻尖,语气温柔无比,“是我错了,我就是个混蛋,随你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是我活该!”
他垂下手,捉住她攥紧的小粉拳,朝自己胸膛捶去,爱怜的湿润目光,落在她还没痊愈的纤细脖颈上。
萧姝顿时被他勾出几分怒火,下巴一翘,挥动着小粉拳狠狠捶他,气呼呼地嚷着:“让你不信我!哼,不信我!”
傅执樾一味地受着,等她捶累了,娇喘吁吁的,才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一直都爱着我!可我不记得了,如果我当初记得,我肯定不会让你难过受伤!”
萧姝睁圆水雾迷蒙的眸子,勾住他的脖,惊喜地问道:“你记得了?”
傅执樾点头,一字一句,喑哑缠绵:“是,我都想起来了!”
他的目光里满溢着怜惜,以及一丝隐晦的难过。
他有些责怪自己,甚至厌恶自己,为何要让他的小姑娘,承受这么多的磨难?他的娇娇合该被他捧在掌心里,千娇百宠地疼着,而不是替他挡了一刀,又为他撞刀自尽!
他傅致钧生生世世,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那双英气的眼眸中,脉脉柔情似水,他托着她的后脑勺,急切地攫住了她的唇。
翌日,在萧姝的央求下,傅执樾带她去见了失明的段承岐。
傅执樾并没有以幼帝的名义赐死段承岐,而是将他关了起来。
院子里臭气熏天,不见半个宫人,捂着口鼻走近了,才在重重叠叠的马桶深处,发现废帝段承岐的身影。
他穿着洗到发白的太监服,蹲在脏兮兮的马桶边,一双瞎眼空洞无神,腰背无力地佝偻着,裆下浸出一片乌红的血渍,还没彻底干涸。
听到脚步声后,段承岐猛地抬头,嘶哑着唤了声:“傅执樾!”
都到这个境地了,除了傅执樾,还有谁人敢来见他?
傅执樾握紧萧姝的手,定在一丈开外,轻轻哼了声。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明明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你竟然被那蠢货迷了心窍,不肯听我的话,毒瞎我的眼,还害我成了太监,困在这个臭死人的鬼地方!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段承岐撕心裂肺地吼道,声线却尖细怪异。
“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么?”傅执樾眉头一拢,冷冰冰地道。
“最可笑的人是你才对!你以为萧姝那个蠢货真的爱你?她对你若有半分真心,也不至于助我上一世除掉你!”段承岐被他冷淡的语气刺激到,语无伦次地反驳着。
声音里满满都是底气。
呵,自己塑造的角色,当然只有自己最清楚角色的想法!
一阵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萧姝拍着手嫣然一笑。
“菊苣您可真有自信!可惜了,我才不是你笔下的那个炮灰女主。”
段承岐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瘪掉的气球,喃喃重复着:“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萧姝笑笑不语。
两人正要离开,段承岐手脚并用,拖着残破的身躯,拼命朝前追去。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应。
随着脚边绊倒的细微声响,身后堆叠如山的马桶,轰然一声倒了下来,铺天盖地砸在他头上。
还来不及发出声音,段承岐就彻底断了气。
滴!支线任务完成度达到100%。
傅执樾娶成国公幼女的那日,一路火树银花,雕车繁缨,万人空巷,隆重至极。
新落成的摄政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红彤彤的喜庆。
傅执樾立在榻边,轻轻挑开了盖头,勾着唇,黑幽幽的眸子里盈满笑意,眼底倒映着她娇艳如花的面颊。
萧姝慢慢抬头,撞进了他温柔的眼波。
正值日落时分,红艳艳的晚霞透过雕花窗棂,稀稀疏疏地撒落一地,高案上一对龙凤红烛高照,灯影微微摇曳,倒映在二人眸底,泛起淡红的朦胧光晕。
红绡幔帐缓缓闭合,她光洁如新生的婴儿,娇软地躺在他怀中。
他却没有急于攻伐,而是垂下头,埋在她两腿之间,温柔地取悦于他。
萧姝双颊潮红,失神地仰起娇面,折射着的光圈晃来晃去,晃得她眼前彻底模糊了。
随着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汹涌的快意终于堆积至顶峰。
“我爱你,姝姝!”傅执樾撑起头,在她耳畔低低地道。
第108章()
下午四点。
萧姝洗完澡,飞快套了件短袖;站在洗手台的镜前吹头发。
她头发又软又细;单手抓过去时;掉了好几根在浴室的白色地板上。
萧红棉立刻抓起拖把;边清理地上的头发,边抱怨道:“你看看你这头发掉的,好端端的姑娘家;非得去上什么夜班;你们公司那么多大老爷们儿;就差你一个夜班的?要再熬下去,不到三十岁就得秃头!”
萧姝没说话,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兀自出去了。
萧红棉不满地瞪她,突然拔高了音量;“我可是为你好!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当出租车司机?下个星期你就要嫁人了,趁早把这个工作给我辞了,最好找个朝九晚六的清闲工作,好好和小文过日子,我还等着抱外孙呢!”
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面积不到六十平;墙面薄隔音效果差;萧红棉吼这一嗓子;屋里四面八角都听得到不说;邻居家估计也听得一清二楚。
萧姝微微皱眉,丢下一句”知道了“,转头出了门。
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旁边的幼儿园放学了,一群小朋友唧唧喳喳冲出来,小鸟一样的欢快,她停下车,等小朋友们先过斑马线。
手机震动了下,点开微信一看,是未婚夫文峰发了两条信息过来。
今晚加班,不能陪你吃饭了。
萌萌哒的爱心
她丢下手机,开过已没人的斑马线,停在对面招手的女士面前。
光线渐渐昏暗,漫长的夜间工作开始了。
这是她穿进这本书的第二天。
与以往所有的任务世界不同,这次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自她穿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直陪伴她的系统消失了,而原主不知道自己活在一本书中,因此那些记忆给不了她帮助。
除了原主的那部分记忆,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没有剧情,没有任务,无端的让人不安。
到凌晨时分,整个城市都静了下来,马路空荡荡的,唯有西堤那片夜总会,流金溢彩,喧嚣热闹,亮如白昼。
夜总会前的街道,停着长长一排等待载客的出租车。
萧姝停在最后面,白嫩的手指搭着方向盘,右手无名指的位置,戴了个式样简洁的婚戒。
她摇下车窗,透了几口气,目光忽然一顿。
旁边的巷子里没有路灯,黯淡的月光勾勒出一片昏黑,距离巷口几米远的那辆车,车身正剧烈摇晃着。
有人在车。震。
萧姝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手机突然又震了下。
是文峰向她发起了实时位置共享。
她穿过来才两天,对于这个还没见面的未婚夫,她没有任何应付的兴致,尽管这两天她从萧红棉口中,听了一箩筐夸文峰的好话,只吹得天上地下,这个女婿是独一份儿。
正要点退出,她神色微微一滞。
文峰的实时定位,竟然就在这附近,几乎与她的位置能重合。
他不是在加班么?为什么会在夜总会附近?而且还离她这么近。
她从通讯录中翻出他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接。
“你现在在哪儿?”萧姝淡淡地问。
“我才加班完,和好几个同事出来喝一杯,刚才不小心点了位置共享。”文峰的声音含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沙哑。
“那你们喝!”萧姝的脸色骤然一愣,语气却没有变。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过来坐一下?”文峰关切地问。
“不用了。”萧姝轻声说道,立刻挂了电话。
随着她按下结束键,巷子里那辆停下动静的车中,手机的光亮暗了下去,片刻之后,车身再次晃荡不止。
萧姝坐在黑暗中,朝那辆车看了片刻,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下了车,向巷子里一步步走去。她走路没声音,纤细身影隐没在月光下的暗影中,等她走到那辆车边上时,里头的人仍然没发觉。
沉重的喘息,合了急促的呻。吟,低低地传到耳畔。
萧姝敲了下车窗,在玻璃摇下的刹那,闪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