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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和晏容真的认识?
一个常年生活在山间的妖怪; 此处又与那围场相距甚远,她区区一个不懂凡尘的妖怪; 怎么会相识那皇宫中的三皇子呢?
所做的一切; 只不过是为了让晏决心里有自己的存在。在他的心里; 这个妖怪对他所有的好都有前提; 这个前提是他必须是“晏容”; 并非无缘无故的待他好; 相反,这只妖怪喜欢的是他最嫉妒的人,于是; 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他不会没有缘由的就让一个人浸入自己的生活,除非那人是他确却想要得到的。一个普通的女子,晏决自然不会在意。可是她设计自己多了一层身份,利用了晏决的嫉妒心,打破了晏决心里的平衡。她特意给晏决提供了机会,让晏决可以在自己面前演一场戏,可是唱戏之人若是不在戏中,旁人焉能入戏?
好好的小孩子总想着当什么太傅,想教她喜欢上他。可是他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最难教的,往往要付出同样的情感,在将对方感情同样激发之时,自己也会弥足深陷。
*
晏决待在洞中,看了一眼四周的布局,最近那妖怪总喜欢拿树叶变幻成各『色』的泥塑来哄骗他,有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雕塑,其实不用他看清,他一眼就知道那雕塑不就是她自己原形的模样么?有时又是他自己的模样,还趁自己半夜睡着之时,偷偷的塞进自己的里衣中。
晏决从自己里衣里拿出那兔子变幻的泥塑,当时那兔子说这是送给自己的?
晏决心里有些讥讽,什么送给自己,用法术随便这么一糊弄的东西就是送给自己的?
这未免有些太廉价了些。
他用手指戳了戳那泥塑的眼睛,随后看了一眼洞外,脚步不曾挪动一下,就直接将那泥塑朝着洞外扔了去,被泥塑砸进的草丛发出了一阵窸窣的声响,随即静若无声。
晏决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起身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手上拿着一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静静的坐在洞内,算了一会儿时间,待到过了一刻钟之后,眼神『露』出坚定之『色』,将左手『露』了出来,右手拿起了石头,用尖锐的那一方,朝着自己左手的手腕偏上割去,用力的忖,尖锐的石角扎进了自己的手腕上方,一阵刺痛传来,晏决的唇『色』变紫,可是他没嘶叫半分,眼神由开始的坚定变为其后的平静。
待到这一切做完之后,晏决将石头丢在了自己不远处,随后伏躺在地上,手捂住了伤口,不说一句话。
宴清歌拿着食物出现的时候,就恰好目睹了此情此景。
晏决正伏躺在地面上,脸『色』一阵苍白。
她似乎有些惊讶,急忙将食物丢在了地上,朝着晏决跑去。
晏决似乎有些昏『迷』了,可是他依旧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行来。他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一下,就被宴清歌给翻了个正面。
宴清歌看了一眼沾染着血迹的石头,随后又瞧见了晏决左手受伤之处。看到那一块血肉模糊的地方,她抿了抿嘴唇,没说一句话,便将手掌心附在了那受伤之处,这次医治的时间显然比上次要长。
晏决模模糊糊中只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发痒,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心里在想,他谋划成功了。他之所以下这么狠的手,是赌这妖怪会为自己医治,最后,他赌成功了。
随着那掌心之处的白光越发的微弱,晏决的伤口渐渐的愈合,血迹消除,新肉开始生长,而宴清歌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最终,白光消失殆尽,晏决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而宴清歌却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干草上,化成了原形。
若是晏决一开始就是半昏沉,那么随着伤口的愈合,那么他便逐渐的清醒了起来。他感觉到了那妖怪越来越气促的呼吸声,等到伤口不疼不痒了之后,他一睁开眼,就瞧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安稳的兔子。
不知道为何,晏决此时心中一种古怪的情绪弥漫开来。他破天荒的伸出了手,『揉』了『揉』那小兔子的小脑袋,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
休息了片刻,宴清歌这才恢复了原形。可是大约是她施法过度,变成了原形是一回事,兔耳朵依旧存在又是另外一回事。
晏决看到有着一对长长兔耳朵的,那耳尖还在向下微垂的宴清歌愣了一会儿,随后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宴清歌见着晏决取笑自己的模样,又急又恼,施了几次法术,又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兔耳朵想把耳朵按回去,半天没效果。她急的眼睛红红的,此刻便更像一只兔子了。
晏决隔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笑意,但是嘴角却始终是勾起的,眼里也带着愉悦。
宴清歌不得不换个话题。
“刚才我还是第一次见晏容你笑得这般开心。”
晏决听到这名字,嘴角勾起的弧度突然间就僵硬住了。他浅笑着回答:“是么?”
宴清歌似是不明白眼前的形势,接着说道:“自然是真的。以前见着你笑,总觉得像是隔了一层湖灌山的大雾,看不清。”
晏决的笑意收敛了,挑开话题:“清歌,不想问问我是如何受伤的么?”
宴清歌拉过了晏决的手心:“那晏容是怎么受伤的?”
“实不相瞒,清歌。”晏决面『露』男『色』,顿了顿接着说道,“刚才在洞中之时,仿若听到我母亲唤我,于是我想出去看看,却不料摔在这石头之上,若不是清歌赶巧回来,恐怕我今日就要命殒于此了。”
晏决边说边细细的注意宴清歌的表情,他特意用这些话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思家之人的形象,慢慢的引导着宴清歌说出送自己归家这些话。岂料,宴清歌听罢,竟然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她眉『毛』皱了皱,半晌才慢吞吞的回道:“若是这样,晏容,我恐怕你是被幻魇缠上了。”
晏决:“……”
“幻魇是以勾起人心中的欲念为生,我也是听其他妖怪说的,它特意窥伺你们人类心中的欲念,好将其引诱至自己设置的幻境之中,最后吞噬其魂魄。”宴清歌看着晏决,说道,“看来我得在这洞府下一道禁制了,不成,我的法术不高,下的禁制对幻魇无用。晏容,不如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使个法术,咱们走得远远的,不能让你被他找到……”
晏决听了宴清歌的话,心道,这妖怪何时才能听懂自己的话?
你和她想说归家之情,她偏偏和你扯什么幻魇。哪有什么幻魇呢,他又不归家,左右不过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借口罢了。
“不是,清歌!”晏决打断了宴清歌接下来的话,急忙说道,“这几日,我总梦见我母亲一人在家盼望着我归去,清歌,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就像你这般待我一样……”
宴清歌睁大双眼看着他:“是去有你们人类的世界么?”
晏决点点头,心道,不止是人类的世界,还是一群恶鬼所待的宫廷。
“你会教我你们人类是如何成亲的么?我以前总是偷偷的看,爬上别人的房顶,总是被人发现……”
晏决:“……会。”
“那你会告诉我你们人类是如何交。配的么?我真的想知道,你们人类的交。配方法与我们有何不同!”
晏决『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当然。”
可是宴清歌话锋一转,委屈的走到一边:“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一同前去。”
晏决急了,站起来:“为何?”
“我的法术不精尽,不能长久在人间保持原形,要是被你们的术士所发觉,恐会将我当成妖怪烧死。”
不知为何,晏决听到“烧死”两字之时,心口陡然一痛,有些像窒息的感觉,他一刹那脸『色』苍白如纸,拼命的喘了两口气才好了过来。
“我得借助湖灌山的灵气,修炼五年,等到能长久维持人形,再去找你,你看如何?”
晏决看着那妖怪亮晶晶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声,心里终究是有些失望,看来不能让这妖怪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啊!
原本他以为,可以让这妖怪习惯自己的存在,慢慢的将她去人间的意义变成自己一人,可是如今,好像计划出了点偏差。
“好。”晏决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抱住了宴清歌,他比宴清歌矮,双手只能抱到她的腰间,“那说好了,五年后你可一定要找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晏容。”
宴清歌拍了拍他的头,微笑道:“记住了。”
晏决见此,嘴角又『露』出了笑意,随后踮起了脚,用手『摸』了『摸』宴清歌的兔耳朵,轻声说道:“清歌的耳朵可真软。”
宴清歌一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的耳朵最为敏感,被晏决一『摸』一『揉』,立马全身都软了,立刻变成只兔子,直接将脑袋塞到了晏决的怀里。
晏决见此,若有所思道:“原来我的清歌,是这般怕痒啊……”
*
宴清歌不再言语,窝在了晏决怀里。她知道晏决此番回去会发生什么,他的四皇兄之后会被无故溺死,所有证据皆指向了他,实则是晏容下手陷害。可是皇帝被一叶蔽目,本是要处死晏决,谁料当年老太妃临死之前,就是担心皇帝偏心以及丽妃善妒,为了保全皇家血脉,下了一道手谕赐给了陈妃,算是免死。
晏决死罪虽免,可是从此与陈妃分隔,他被发送到了皇宫最偏僻的一角,从此以后,众人皆可欺。而皇帝则让陈妃余生为死去的四皇子祈福,从此再也不能踏出她的宫殿一步。
宴清歌真的要修炼什么法术么?
不,法术这东西,三五年真能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成。
她要的,只是和晏决分离个五年。
在晏决的前半生,他要受尽清苦。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