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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戚长安完全没有体会到他波澜壮阔的内心活动,自然地解开扣子,脱下衬衣,『露』出了上半身。接着,右手提着衬衣,转过身背对着徐洛阳。
徐洛阳……徐洛阳鼻子有点痒。
还没到秋天,阳光很好,光线也很不错,所以戚长安背上紧致的肌肉线条,徐洛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有几处皮肤泛着淡红『色』,但完全不影响好看程度。
等了一会儿,发现徐洛阳没动静,于是戚长安开口道:“把『药』膏涂在泛红的地方就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责任!”徐洛阳都佩服自己,竟然现在还能保持如此平静的语气。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拧开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在指尖,心一横,手指指腹就碰到了戚长安的背肌。
手感……好好!
戚长安的肌肉不夸张,瘦削的一层,像是巨大的力量都隐含在其中。『性』…感的背沟向下延伸,最后隐没在黑『色』的西装裤里,徐洛阳觉得这简直就是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一边抹『药』一边找戚长安聊天,“说起来,你要花『露』水吗?我之前囤了好几瓶,效果特别好,这房子里的蚊子都闹饥荒,我来的第一天,就被咬了一串蚊子包!”
第二十八颗糖()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为百分之六十哦~谢谢支持正版,比心 发现无风无浪的; 徐洛阳这才迅速伸出手; 把箱子拉杆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笑容灿烂,“欢迎回来!”紧接着又追加一句; “辛苦啦!”
也不知道针对的是路途辛苦,还是刚刚配合着搭戏辛苦。
戚长安依然是一身白衬衣黑西裤; 放松地站在坑洼的台阶上,微微挑眉; “请问; 接送的面包车呢?”
徐洛阳一秒泄气,“哦,面包车啊; 被我吃了。”他又反思; 自己刚刚的突击表演可能会把戚长安给吓到,挺不好意思的; “谢谢戚先生配合我的表演!”说完还真诚地鼓了两下掌。
“不客气; 换个称呼就可以了。”
换称呼?徐洛阳心想,士可杀不可辱!
“长安哥哥。”
他假装没看见戚长安眼里促狭的笑意; 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 原本你回来我还特别开心的; 不过现在开心程度打折扣了,五折!不对,还要再低一点,四点九折!”
低笑出声,戚长安伸出手指,轻轻抬了抬徐洛阳的帽檐,注视着对方清透的眼睛,“没有接送的面包车我也很开心,不打折那种。”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被夜风衬得温柔。
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徐洛阳得寸进尺,“也没有旅馆可以住!”
“嗯,还是不打折。”戚长安偏头看向空『荡』『荡』的马路,“不过,我们要怎么回去?”
最后两人决定散步散回去,秦里镇很小,他们腿长步速快,预计半个小时就能到。马路上暖黄的路灯亮着,很久都没有车辆经过,周围的虫鸣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徐洛阳先笑起来,“你才回来,你先说话,让我有机会发扬发扬谦让的传统美德!”
戚长安点头,“你在车站等了多久?没被认出来吧?”
“我算着时间过来的,没等多久。”就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徐洛阳得意地笑道,“我心怀韬略,一点都不怕。旁边有个举牌子的大妈,说看我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我当然不能承认我是徐洛阳啊!”
他故作悬疑,不过只忍了五秒就主动地揭了秘,“我机智地回答说,我前几天总来附近『乱』晃,每天踩点,就是为了来抢她们的客人。然后她们就很紧张了,各种问我是哪一家旅馆的,又质疑我不够专业。我正想靠着吹牛皮的技术把她们忽悠过去呢,就看见你踩着七彩祥云过来了。”
说完,徐洛阳又开始畅想,“以后要是我的全国相声巡回演出真的启动,我肯定请你当特邀嘉宾,我们简直太有默契了!”
两个人挨得近,戚长安能隐隐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嗯,特邀嘉宾不仅不收出场费,还送一排大号的花篮。”在这条完全陌生的街道上,他竟然多了几丝安心感,嘴角的笑就没散过,“我问完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刚刚是想问你吃晚饭没有。”徐洛阳担忧地说到,“你作为名副其实的挑食大王,飞机餐肯定不喜欢,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你饿不饿?”
原本戚长安是想回答说不饿的,但触到徐洛阳关心的眼神,话到嘴边的一瞬间就变成,“有一点饿,飞机餐确实很难吃,我只尝了两口白米饭。”
其实他回来的时候,坐的是他哥的私人飞机,上面准备的都是他能吃、还特别容易消化的食物。
“果然!”徐洛阳为自己的远见卓识自豪了两秒,“我买了挂面在家里,回去给你煮番茄鸡蛋面,你是想要一个鸡蛋还是两个?”
他满心纠结鸡蛋的个数问题,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两条流浪狗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戚长安很自然地移了一步,挡在了徐洛阳前面,余光注意着流浪狗的情况,一边回答,“一个就够了,我行李箱里还有带回来给你的各种特产,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特产?徐洛阳瞬间觉得戚长安身高十米八!
与此同时,蒙特利尔正是下午两点半,戚长殷推迟了会议,吩咐助理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霍尔曼医生坐在他对面,将手里的文件夹隔着办公桌递了过去。
耐心地等戚长殷翻完厚厚一沓检查报告,霍尔曼才开口,“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长安的身体并没有被繁忙的拍摄工作影响,相反,比两年前的状态还要更好一些。”
戚长殷抬头,眼神透着压迫感,“那之前的再次复发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以前就做过预测,长安的特异『性』虹膜异『色』症,是由他小时候服用的各种『药』物所造成的,没有治疗参照。并且,其中的一些所谓的新型『药』物,我们至今不清楚『药』物成分。所以大约两年前宣布痊愈时,我就说过,可能会有复发情况。不过,”
霍尔曼拿出了另一张检查报告,“这一张照片显示,在特殊的光照角度下,我们可以看见长安的瞳孔外沿,有一圈钴蓝『色』。这说明虽然复发,但严重程度大大降低,由此引发的突发『性』右耳耳聋,也同样没有加重。所以病情总体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
“嗯,你接着说。”
“这一部分是胃部相关检查的结果。十六年前,长安胃部的三分之一被切除,人的自愈力是强大的,现在除了胃容量依然很小、消化能力受到影响以外,倾倒综合征和胆汁反流的情况已经基本消失,神经『性』胃痛因为尚未出现诱发因素,暂时不明。不过,”霍尔曼医生拿出血『液』检验报告单,指给戚长殷看,“但缺铁『性』贫血依然存在,您需要劝说长安侧重吃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
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戚长殷翻看着末尾的心理测评表,只见“良好”前面打了一个勾。
抬头看向霍尔曼,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一次长安回来,我听见了他的梦呓。”
无论戚长殷掌握着多么巨大的财富,此时的他,和所有的病人家属一样。霍尔曼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他在梦里喊了‘妈妈’,并且不断重复‘妈妈,我没有生病,真的没有’这句话。”页脚被手指折卷,戚长殷习惯『性』地保持声音的平静,但语气中依然泄『露』出了几分难过,“我认为心理测评对长安已经不再适用。”
他的弟弟,明显还陷在当年的噩梦里,一直没能走出来。而不是像测评表上显示的那样,伤口已经结痂愈合。
“当然。”霍尔曼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注视着面前气场强大的男人,“我不得不纠正您的一个观点,您一直将您的弟弟看做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儿,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比你所想象的要强大很多。当然,与此同时,他内心的封闭『性』也更高。
在袒『露』伤口、得到他人的同情及保护,和封闭内心、自我保护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我们都不是他完全相信的人,当然不能了解到他真正的内心状态。”
戚长殷苦笑,缓缓地靠在椅背上,“是啊,我不能,即使父亲还在,他也不能。我们都没有资格。”
戚长安正在和徐洛阳一起收拾行李箱。
自从打开行李箱,看见里面大半都是吃的以后,徐洛阳对戚长安的定位,瞬间就“噌噌”地上升到了知己。他像小松鼠一样,勤勤恳恳地把吃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然后张开手臂环抱住,幸福到晕眩——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吃素,晚上的五花肉和烧烤也都忍住没吃,就是为了空出脂肪存储空间,来迎接戚长安带回来的特产!
“你先忙你的,我把这些搬出去放好,夏天食物容易坏。”
戚长安原本还想和徐洛阳说说话,但一接收到对方眼神里的期待,他就兵败如山倒,“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徐洛阳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把东西搬出去了。
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挂回到衣柜里,戚长安最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条木刻的小鱼,很袖珍,他在飞机上刻好的,准备明天拿到庄师傅那里,打磨光滑之后再送给徐洛阳。
拿着睡袍准备去洗澡,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梁丘?”戚长安接通电话,猜到梁丘应该是从他哥那里知道了他的行程。
“抱歉戚少,这么晚打扰您。”梁丘听出来戚长安还没休息,就接着说了下去,“昨天传出风声,说是张导的新电影里徐先生会被撤下来,换成一个叫石原浩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