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长安因为身体不好,平时唇『色』看起来就很淡,今天眉间还显出几分倦意,连眼尾的锋利感都弱化了不少。
但就是这种有些虚弱的模样,徐洛阳竟然体会到了一种美感——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病美人”这样的说法了。面对着这样的戚长安,徐洛阳语气都软了不少——
真的好担心呼一口气,长安就被吹倒了!
“已经吃过『药』了,不用担心。”戚长安轻轻摇头,淡『色』的唇角弯了起来。
徐洛阳瞬间就被这个笑容击中,觉得这一刻戚长安的笑,就像是清晨高山森林的雾气一样。他多看了两眼,忽然站起来,“你等我一下啊,马上!”说着就跑开了。
等徐洛阳再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他递给戚长安,“你要不要加一件衣服?只穿衬衣好像有一点太薄了,这件衣服是新的,我没穿过。”
戚长安接下来,直接披到了肩上。衣服是立领,领口还有细密的银线刺绣,衬得下颌线条十分精致。徐洛阳越看越觉得衣服穿在戚长安身上,比自己穿要好看得多!
心满意足地坐到琴凳上,徐洛阳又下意识地挪了挪,让出了一半的位置,“要不要一起坐?”
不过他问完就后悔了,戚长安不喜欢和人身体有接触他是知道的,正想着要怎么挽救一下,徐洛阳就看见戚长安十分自然地坐到了他旁边。
两个成年男人坐在同一张琴凳上,不可避免地会靠得很近,肩膀还时不时地摩擦两下,徐洛阳甚至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香味——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明明早就已经闻习惯了的,但总觉得这一次特别好闻!
“你在写曲子?”戚长安的声音很近,又因为身体不舒服,低低哑哑的。
徐洛阳点头,『揉』了『揉』自己泛起酥…麻的耳朵,莫名得有些不自在。但他向来心大,很快就把这种不自在给忽略掉了。指了指放在谱架上一叠画『乱』了的纸,徐洛阳笑着说到,“刚刚在看剧本,忽然有了一点灵感,就想弹一段试试感觉。”
“灵感是来自于许湛吗?”
“你听出来了?”徐洛阳有些惊喜地看向戚长安,语速快了不少,“对啊,我就是看许湛的台词时想到的,还有我刚刚写曲子的时候想的也是他。”
说着就停不下来,徐洛阳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许湛这个人身世很复杂,开始比较沉默内敛,有种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和我饰演的秦朝对比很鲜明。
后来他的家人惨死,他亲自把凶手杀了,之后继续做一个普通的木匠。如果不是秦朝回到小镇上,他可能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
戚长安接话,“所以你的曲子里面,就传达出了极致的绝望情绪?”
“对,因为在杀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虽然报了仇,但已经失去了家人,也即将失去从小一起长大的唯一的朋友。”
“嗯,”戚长安赞同道,“秦朝是富有正义感的警…察,所以他已经没办法坦然地和秦朝相处了。”
徐洛阳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他心情激动,左手放在琴键上,自然地弹了几个音出来。尾音还没落,就发现戚长安的右手也搭在了琴键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自然而然地嵌入到了徐洛阳的节奏里,半分违和感也没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十分默契地,一起把徐洛阳之前写好的一小段曲子流畅地弹了下来。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徐洛阳的手指挨着戚长安的,他忍不住偏头,朝对方笑起来。
重阳节之后,就开始降温了。
一个星期前,他们刚回到秦里镇,就收到了张导的消息,会在十月二十三号开工,最终版的剧本也一起送了过来,和之前的版本相比,改动不算大。
第六十七颗糖()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为百分之六十哦~谢谢支持正版; 比心 等安了自家经纪人的心,徐洛阳才挂断电话,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 毫无偶像包袱地张大嘴打哈欠。泪眼朦胧的; 忽然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一个哈欠半道上就卡住了,颞下颌关节差点没脱臼。
他伸手捂嘴; 见戚长安看过来,又瞬间把手放下去,『露』出标准微笑; “早上好; 没有多睡会儿?”
“早上好。”戚长安也回了一个微笑; “到时间醒了就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手背过去把卧室门拉上; 徐洛阳趿着拖鞋往沙发走; “你生物钟好强大,我就不行; 感觉天天都缺觉,而且每天早上都在思考; 怎么一个不注意; 自己又倒回床上去了。”
“可能是因为地心引力?”戚长安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青影; 但对比昨晚已经好多了。他偏头看着徐洛阳; 淡『色』的唇角微微弯着; 尾音上勾,显得特别苏。
“对啊!怪不得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要靠爆发力!”徐洛阳决定记下来——又多了一个应付经纪人的充分理由!
视线从对方带笑的嘴角晃了一下,徐洛阳心里想着,刚刚自己确实没骗郑冬,这个室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真的特别好相处,于是语气放得更松快了些,
“那你用卫生间吗?不用的话我就去洗漱了。”
“我已经用过了,你去吧。”
戚长安说话不疾不徐的,听着让人特别舒服。他坐姿放松,但背挺得很直,面前放着一个粗糙的陶瓷杯子。
徐洛阳经过时顺带看了一眼,发现杯子里绿汪汪的大半杯茶叶,嘴里瞬间自动泛苦。不过戚长安的手指正好搭在杯柄上,陶瓷杯子立刻从路边五块五的处理品,冲击成为五百五的高端货。
唉,果然颜值挽救一切!
随便煮了两个鸡蛋当早餐,徐洛阳见戚长安手里翻着一叠a4纸,也没避着他,就顺口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剧本。”
“??”差点被蛋黄哽住,徐洛阳赶紧喝了两口水,下意识准备凑过去看,又马上停住了动作,“我们要拍的那部电影的剧本?新版?”
“嗯,今天早上有人敲门。门刚打开人就跑了,只留下一个蓝『色』塑料袋挂在门把上。”说着,戚长安另外递了一本给徐洛阳,“我看封面上标着‘剧本9。2’,应该和我们之前收到的不一样。”
“我上次收到的还是7。1版,这更新换代也太快了!”徐洛阳几口就把水煮蛋吃完,草草翻了翻,“连主角年龄都改了,啧,编剧肯定又被张导虐哭了一百遍。”
随后,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房子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比上一个版本的角『色』更有层次感。”戚长安喝了一口浓茶,笑容深了些,“张导的风格,从小地方小人物切入,非常精彩。”
“对对对!”徐洛阳看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兴致勃勃地看向戚长安,“那……对一段?”
戚长安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一开口,语气和声音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秦朝,你看我做木工已经看了两个小时了。”
说出这句话时,戚长安坐姿变了,双腿稍微分开,似乎膝盖之间放着什么工具。表情木讷,背也弯了,显得局促,但惯常平淡的语气下,藏着一丝担忧。
一听这开头,徐洛阳就反应过来,戚长安选的是第三场戏的中间,在外面当了几年警…察的秦朝离职,回到镇上,遇见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湛。
看着对方的姿势神态,他神经像是过电一样爽——一种找到了对手的刺激感!
双腿岔开,徐洛阳动作有几分粗糙,手指是夹烟的姿势,回答得很随意,“看你做木工,时间过得快。”
他扯了扯嘴角,却没能成功笑出来,嘴角的弧度收回去,透出些颓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秦朝”声音很沉,“阿湛,你说做木匠,比当警…察难吗?”
“阿湛”轻轻摇头,还是木木讷讷的,不过眼里的担忧更明显了。
“秦朝”笑容转瞬即逝,声音有些轻,无所谓的语气,“那我跟着你学木工算了,踏踏实实赚钱吃饭,不去当什么破警…察了,你看你收我这个徒弟吗?”
看了“秦朝”一眼,“阿湛”幅度很小地偏开头,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收,你心不静,做不了木匠。”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秦朝”盯着面前的人看,目光扎人,鼻翼逐渐煽动,像是到了临界点,他突然站起来,压抑地低吼,“你他妈也看不起老子是吧?啊?”
太阳『穴』青筋暴起,像是被禁锢在铁笼子里的困兽,无法宣泄自己的愤怒,“秦朝”一脚踢在了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极为沉闷。
“我没有。”很低的声音,“阿湛”只说了这一句,抬头安安静静地看着气势凶悍的男人,然后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木工,留下一个沉静的侧脸。
时间缓慢的过去了十几秒,徐洛阳突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戚长安气场又变了,就像一潭腐蚀的黑水,原本寡淡的眉眼如刀锋,让人心下发紧。
他感觉得出来,这是又换了一场戏。
“很惊讶?”戚长安,不,“阿湛”看向“秦朝”,嘴角的笑容轻嘲。
咽了咽唾沫,“是。”徐洛阳迅速入戏,“秦朝”声音沙哑,手握成拳头在桌面上砸了两下,缓和情绪,但还是没压住,猛地提声,“老子不能惊讶了?你他妈是老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妈的怎么就成——”
“杀人凶手。”“阿湛”语气平淡地把话接下,说出了“秦朝”不敢说出口的词,然后站了起来。
徐洛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发凉。
眼看着戚长安一步步走近他,随后,两人体温相触,耳边是戚长安温热的呼吸,以及森冷的句子,“秦朝,我杀人了,还不止一个。”说着,竟低低地笑起来,“但——你能找出证据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