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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白懿/宋濂/张子琮/张逵/尚章,见过上将军。”五人抱拳行礼,在军中只呼对方军衔,并无天家娇女。
正在同人说话的曦凰转过身,目光扫过五人面庞,将他们名字一一记下,特别看了几眼那年纪最小的少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五位将军免礼。”曦凰笑说,行止间落落大方,态度和蔼。
五人谢过后,站于一旁,张逵看到她的样子,眉头纠结的更深,心中愈发暗忖,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带兵。
除了他的表情露骨,其他人都是一派恭敬。
“我今日前来未同各位打招呼,大家不必拘谨,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训练情况而已。”曦凰和颜悦色的说道,一副标准好上司的样子。
“三军下午时刻操练,上将军不妨检视一二。”白懿抱拳低头道,口中说着客气话。
“好,那就有劳五位将军亲自带军操练一下了。”她还是笑,整个人如沐春风。
张逵看她娇美如花的笑靥,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摆一张臭脸了,索性低下了头。
飞羽营驻扎京郊,到了下午日头还是有点毒的,他们以为身娇体贵的金枝玉叶必然是受不了漫长而枯燥的操练,没想到她站在太阳底下就这么看了一个多时辰,跟他们一样穿着铠甲,不曾用过水,更别说拿张椅子歇息了。
虽然对着一个女子,但大家还是不敢怠慢,比往常更用了三分心的操演。
“够了,让他们停下。”曦凰对旁边一位将校吩咐。
将校手中红旗在空中挥舞,相交作出一个大叉,校场上的各部营军停下演练,方才还兵戮交戈声震耳,片刻后便静下了声响。
五位将军分别走上传令台。
“上将军觉着如何?”张逵扶剑朗声,扬手朝下一摆,“平常可没见过吧。”
一旁宋濂白他一眼,恨不能捂上他的嘴巴,张逵却是脸上一派得意,就等着看这位郡主目瞪口呆的样子,她们女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可惜他的一番算盘总归是要落空了,曦凰方才脸上还带的一丝笑此刻全部化成了冷肃,她对白懿道:“麻烦白将军从军中挑五个身手敏捷的军士出来。”
“末将遵命。”白懿并不多问,转身走下传令台。其余诸人好奇她的此番举动,除了尚章微微挑了眉头,一副暗待好戏的样子。
曦凰步下高台,面对白懿挑选的五个体格魁梧,身高马大的士兵,含笑点头,指着他们道:“你们现在来攻我。”
五人听她的吩咐,顿时错愕难当,齐齐转头看向白懿,俱是一脸茫然。莫说对方是个上将,就算不是,他们也不能同一个女子动手啊。
白懿哪能想到她突然提此要求,心中也是疑云重重,这五人在军中绝对是功夫好手,随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未必敌得过,她居然要五人一起上?
“上将军,您这是?”白懿小心翼翼的开口探问,别是她被热昏了头。万一这位郡主在军中有所差池,他们可没法同皇上和皇后交代。
曦凰挑眉,目光冷睃他,口气沉稳,“还请白将军退与一旁。”
白懿被她一说,只能退站到旁边,不便再说话。
曦凰看那五人心存犹豫,根本不敢朝自己动手,只得放出狠话:“你们就当我是突厥人,夺你们土地,杀你们兄弟姐妹。”她目光冷肃,语带煞气,巧妙的煽动他们的情绪。其中有两个人来自西关,十六年前尚是小孩子,但却目睹了突厥兵的烧杀抢掠,而自己亲人确有不少死于战火。曦凰的话无疑触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此生最恨的便是不能替枉死突厥兵刀下的亲人报仇!
两人大喝一声,挥拳朝曦凰攻去,下手不容情,其余三人也照势攻去,手下却留了几分余地。数招下来,就发现不对了,即便五人施展浑身解数也碰不到她一点衣襟,她好似早就看透了他们的招数,在他们攻来的前一刻已经选好了退路,在五人的围攻下她依旧游刃有余。
五人渐渐放开手脚,可还是拳拳打在空气上,站在传令台上的四人静观局面,只有张逵一人看得瞠目结舌,“这郡主的功夫好像很不错啊。”
张子琮擅长拳脚功夫,已瞧出了曦凰手法上的端倪,“好像郡主的功夫师出青城。”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青城不是以剑法出名的么?”宋濂一手摸着下巴,一双眼紧紧盯着台下步伐轻盈飘逸的女子,好似脚下踩踏了莲花,“看来是我们小瞧了这位郡主。”
“可是她只一味躲闪,也不是办法吧。”张子琮喃喃道。
一旁传来轻笑,尚章突然道:“郡主要出手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厢,曦凰蓦然出手,动作迅若闪电,五人根本来不及避开,眨眼间那拳头已向自己袭来。
曦凰只用了五招就把这五人打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这就是飞羽营么?”曦凰缓缓抬手,指尖扫过全场,“你们还配得上同尧摄军、骁骑营并驾齐驱么?”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曦凰冷笑,“帝都的好风好水把你们养的各个身强体健,花架子都搭的不错。可若真上了战场,你们一个个只有去送死的份。”她的声音不高不扬,却足以传遍每一个角落,“别说镇守边关的尧摄军了,就是骁骑营也比你们强上百倍、千倍,我看出不了多久,大家眼中就再也没什么三大营了!”
张逵在台上听得她的话,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乍青乍白,“这郡主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虽然飞羽营不能和尧摄军、骁骑营比,但也没她说的那么不堪吧。
宋濂颇觉有意思的笑了笑,小声道:“看来咱们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不得不说,比起苦战在前的尧摄军和骁骑营,飞羽营确实懈怠了许多,凡有些门路的名门氏族都把子弟送来飞羽营磨练,能成气候的毕竟少,大多都是来镀层金子,往后对升官仕途有利,再这么下去,飞羽营真的要连羽林卫都比不上了。
他有种直觉,这位郡主会重振飞羽营昔年的威望,他真心期待。
直到日薄西山时,曦凰才在五位校尉的护送下离开校场,行营门口正站了名褚衣内侍,身后跟了几名大内侍卫。
是崔公公,在中宫随侍皇后的大太监,见曦凰走来,他恭敬的躬下身子,满面笑容道:“皇后请郡主出营后务必入宫觐见。”
曦凰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风尘,犹豫道:“不如等我回府整饬一下衣冠吧。”
崔公公忙道:“不妨事,娘娘等得急,您还是先入宫吧。”
曦凰不知道姐姐那么急着招自己有什么事,当下也没再顾自己仪容,只道:“有劳崔公公带路。”
坤和宫前长阶焕新明亮,她无须经过通禀,直入殿中,门口侍卫见是她,也恭然俯首退下。
皇后正坐在外殿凤座上,听到门口崔公公的启奏声,忙起身迎上,脚下步履匆匆,曳动身上环佩玉饰叮咚作响。
“姐姐。”曦凰抢步上前扶住皇后。
待走近了,皇后这才瞧清楚眼前女子的摸样,指尖触上锃亮的铠甲,凉意透肤。
“我们家终于有人穿上了军甲,可惜不是哥哥。”皇后脸上有笑,却不知是悲是喜。
曦凰将皇后扶到凤座上坐下,皇后挥手让殿中侍女退避,待宫门合上后,这才淡淡开口,目露忧色,“自从听说皇上让你接掌飞羽营后,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面对一群男子,这怎么妥当”
原来是为这事,曦凰心中定了定,笑回,“姐姐多虑了,那些将士鲁直的很,反而好应付。”
皇后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是忧心忡忡,“我看你不如向皇上辞去上将一职吧,现在母亲过世了,大哥也不知在哪里,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实在害怕你天天面对刀光剑影,曦凰”皇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别作这个将军了,好吗?”她再也没什么要求,没什么奢望了,只要唯一的亲人别再受任何伤害,这就够了。
曦凰渐渐敛去脸上笑容,嘴唇轻抿,对于姐姐带着恳切的目光,她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
“姐姐,我不能。”她摇头,字句轻柔却异常坚定的吐出。
皇后失望的低下头,握紧她纤细五指的手慢慢松开,叹息,“我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嫁个如意郎君,安泰一生。”
曦凰知道,姐姐都是为她好。而自己如今所为,岂不是同她一般。
“姐姐,这皇宫里危机四伏,我怎能眼睁睁看你一人陷在泥泽里,自己去坐享幸福。”曦凰反手扣住皇后的五指,她的手坚强有力,不容她退却半分,“现在安国侯府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若有人以为我们好欺负,便让他们试试看!”
皇后目光环伺金碧辉煌的宫宇,惨笑出声,“这皇宫已葬送掉了我所有的幸福,难道还要看你搭上一辈子么?”以前为了家族为了兄长,她甘愿屈从皇室,而如今,她们除了徒有皇后之名,外戚之实,还剩下什么,“曦凰,离开帝都吧,外面海阔天空,自有你的一片天地。”皇后抚摸她的额头,眼中流露出哀色,她是纵情五湖四海的鸟儿,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却为了自己情愿坐困在这四方天宇下,这让她何其愧疚。
“不,我绝不走。”曦凰决绝摇头,“这后宫里有多少人巴望着姐姐的这个后座,再加上姚妃先行诞下皇长子,皇上又是如此喜怒无常”
“曦凰!”皇后慌忙捂上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别说了!”
曦凰眨了下眼,缓缓点头,皇后这才松开手,身子颓然倚倒在凤座上,后宫倾轧,皇子夺储,这场战争一开始便永远没有收场,除了死亡。
“所以,姐姐,我不能离开你。”曦凰单膝跪倒在皇后脚边,仰目看向她,发髻上的凤冠垂下明珞珠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