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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里太急,凤昀再次犯了一个错误,在城外跑了大半里路这才想起为什么不牵匹马?而要傻乎乎的奔?!他回望身后,帝都宏伟轮廓几乎已经小的看不见,再跑回去既浪费时间又浪费他精力,他索性深吸了口气,甩开膀子运足内力,飞奔起来。
跑到京郊飞羽大营前,凤昀已是满头汗水,而那天他刚巧好死不死穿了件月牙白的袍子,可如今袍摆衣襟上灰扑扑的盖了一层土灰,全没了初时的贵气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营卫守将把他拦住,他掏出上将符节,说要找他们上将军。守卫一见他的符节,忙应是,一人引他入营,另一人赶忙去叫曦凰。
午后太阳有点毒辣,领路的兵卫将他带到树荫下,并不再往里走。凤昀实在累的不行,干脆靠了树干,用袖子胡乱抹了额上的汗。不远处行帐连亘,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一阵一阵传来,凤昀想起了远在宁朔的尧摄军,心中顿时感慨万分。那些是他的部将,他的兄弟,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军队,他真是想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凤昀正长吁短叹着,蓦然觉得面前有寒气煞光逼来,他本能侧身闪避,眼前白光一闪,只听“锵”的一声,他刚才站的树干上赫然插着一把金鞘长剑,剑身入木二寸有余,尾处丝穗犹自颤颤。要是刚才他躲避不及,现在这剑插的就不是树干而是他的脑袋了。
“朝云大哥,刚想着你呢,就来啦!”罪魁祸首喜滋滋的奔上前,反手拔出宝剑,抡空一挥负在身后。
凤昀被这一波三折倒腾的够呛,扶了树身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显然无一点愧疚的女子,“曦凰,你要谋杀我么?”
曦凰双眼弯成月牙,露出一排贝齿,笑道:“没有呀。”
“我差点脑门上被你戳出一个窟窿!”凤昀气得磨牙,她居然还在扮无辜。
“你要是连这个都躲不过,你就不是凤朝云啦。”曦凰不由分说的拉起他往校场中走,“你来的正好,我们对阵训练缺个人,你恰好可以顶上。”
有没有搞错?他是来同她商量事情的,不是来陪她练兵的!
“曦凰,我有事要跟你说。”凤昀没想到她力气比以前还大,只能被她一路拖着走了。
“有事等练好后再说。”曦凰根本不给他讲话的机会,就将他拉到了校场。
号角鸣动,旌旗飞扬,战马嘶鸣,身穿铠甲的骑兵正坐马上,一眼望去,银盔如雪匹练,这番场景太过熟悉,一下子澎湃了心绪。
“取装备来,为凤将军着甲。”曦凰命令手下兵士,不一会儿就取来一套全新的铠甲,凤昀熟门熟路的将甲胄穿上,曦凰从兵器架上取来一把银枪递给凤昀,凑到他耳边说:“今天你别手下留情,和我一起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凤昀将盔帽带上,斜睨了志得意满的曦凰一眼,笑说:“如果伤了残了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少来,点到即止,可别真打伤了他们,不然我只能带残兵了。”曦凰右手双指环圈,凑到唇边,一声呼啸长出,校场中的骑队迅速分甲变位,动作齐整犹如银海分澜。
凤昀叹为观止的赞道:“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曦凰得意扬眉,接过小兵递过来的缰辔翻身上马,手中长剑划过半空,劈斩出一道绚烂光弧,她在马上恣意扬笑,剑锋点着校场众将朗声道:“今日武校比赛,白肃、宋濂、子琮、张逵和尚章各领五队,凡是哪队胜出,每人皆赏美酒一坛。如果输了,就全部给我绕帝都跑圈!”
座下军士手提,振臂高呼。
白肃领冲锋营在左,他提缰策马而出,朝曦凰拱手,问道:“那如果上将军输了呢?”
“我输了?”曦凰不怀好意的睨了眼旁边刚翻身上马的凤昀,掷地有声道:“我如果输了,就和尧摄军的凤将军一同跑帝都三圈。”
凤昀侧眸瞪她,她输了干嘛拖他一起跑圈,曦凰歪头朝他一笑,恰如云开月现,那一笑的风华灼灼迷人眼。
“咱们联手,天下无敌,哪会输,怕啥。”她说的踌躇满志。
凤昀被她的自信所感染,手中紧握,与她并肩面对眼前万千兵马。
这是两人第一次携手合作,却完全没有隔阂生疏,仿佛是一对老拍档,彼此间心有灵犀,他攻的时候她补他漏位,而她虚晃招数的时候他总能恰到好处的与她配合,两人行动起来真的是天衣无缝。
直到日薄西山,这胜负才判,曦凰和凤昀所率之队力挫对方五队,没得怨言白肃等人只能带队去跑圈。
“很久没那么爽快了。”凤昀伸了个腰,觉得浑身筋骨都张开了,别提多舒服了。
一起回到休息的行帐里,曦凰为两人各倒了凉茶,递了杯给凤昀,这才问道:“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凤昀大口灌下凉茶,朝她眨眨眼,反问,“什么什么事?”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比斗场面,早把其他事忘得一干二净。
“喂,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找我么?”曦凰含了口茶在嘴里,茶水里放了薄荷叶十分清凉。
“什么事?”凤昀嘀嘀咕咕的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半终于想起来了,以至于他差点被水呛死。
“确实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凤昀突然朝曦凰憨憨一笑,“不过你一定要原谅我。”
曦凰目光狐疑睃他,看他笑得一脸真诚,觉着不太像是好事。
“恩,原谅你了,说罢”曦凰很爽快的回道,双手抱胸倚着桌案,等他说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凤昀抱着怀中盔帽,将今晨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一一道来。
他低着头,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个字差不多被他吃了下去。
“所以,你跟永泰说你喜欢我?”曦凰挑眉,似笑非笑道。
凤昀干笑,“我当时也是被永泰逼急了,顺口就这么说了,谁晓得她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然后?”曦凰十分平静。
“然后没然后了。”她的反应出乎凤昀意料,他在想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夜箴被惹毛了发起火来很恐怖,作为他的弟子,想必曦凰不会差到哪里去,凤昀抱着帽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在她爆发的时候马上开溜。
“哦,这样啊。”曦凰松开双臂,颇有些遗憾的转身继续倒茶喝水。
“你没什么想要说的么?”凤昀不怕死的凑过去,那时他并未想到这或许是曦凰为了松懈敌人防备故意施展的招数。
“你说都说了,还能怎么着。”曦凰埋首茶碗里,咕咚咕咚的喝着茶。
“那会不会连累你?凤昕说万一永泰跟皇上提及”那事情可大可小了,如果皇上一怒之下把他打发回宁朔这是最好不过,可万一皇上月老癖发作又瞎牵线,这个
曦凰鼓着腮帮子斜他,咽下最后一口茶,春风满面一笑,“谁让我人见人爱呢,架不住人家喜欢我,我也很无奈。”
凤昀差点脚下打跌,忙扶住一旁桌案,愁眉苦脸道:“曦凰,别开玩笑,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啥?担心皇上又给我俩指婚?”曦凰拍拍他的肩头,以前还要踮着脚,现在伸手就可以了,那感觉真不错,“皇上怎么说也是我姐夫,这事儿总要问过我的意思吧,到时我说我不喜欢你,不结了么?”
“呃”凤昀石化当场,这个将他脑中搅得一团浆糊的事情就被曦凰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不过拒绝永泰的法子有很多,你却挑了个最傻的法子。”曦凰阴恻恻一笑,凑到他身旁,“老实说,你是不是真有心头好了?”
“瞎说,哪有!”凤昀往旁跳开一步,脸上出现可疑的红云。
曦凰瞧他那副样子,心照不宣的低头闷笑。
“你笑什么!真的没有啊!”凤昀懊恼低吼,回想这二十多年自己居然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想来真是很悲惨。
“好啦,没就没,那么大声作什么。”曦凰朝后一缩脖子,伸指掏了掏耳朵,“不过幸亏你没,万一你真喜欢哪家小姐,而永泰又很属意你,那你可惨了。”
“会有多惨?”虽然压根没这事儿,不过凤昀还是抵不住好奇问了句。
“公主为大,你那心上人为小咯。”曦凰松开发绳,将一头青丝放下,重新箍发,“幸亏你拿我作挡箭牌,没供出你的心上人。”曦凰斜睨他一眼,嘿嘿笑道:“挺狡诈的嘛。”
凤昀扶额,懒得跟她争辩,转身欲走,曦凰立马将他喊住,“请你吃晚饭啊,今天昭阳炖了红烧肉哦。”
“没胃口。”凤昀无精打采的回道,现在就算给他吃千年王八万年龟,他都吃不下。
刚撩起帐子,眼前一花,一团白球直扑过来将凤昀撞回了帐子中,亏得凤昀下盘够稳,只倒退踉跄了几步,若换成别人肯定被小白撞翻在地。
小白斜眺了凤昀一眼,跑到桌前,长身一立,前爪趴到桌子上,将口中叼着的一柄阔口长刀放在案上。
凤昀定睛看去,觉着这把偃月刀十分眼熟。恰此时,帐外传来张逵高声怒吼,“哪个王八蛋把我的刀拿走了!!!”
春去早,花堤柳岸好。春风一过,转眼就到了六月夏暑,永泰公主的及笄礼煊赫隆重,由皇太后与皇后一同主持,在帝都的名门望族的女眷全邀去观礼了。曦凰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站在宫殿里,看到华服采章的永泰公主跪拜列祖列宗,跪拜太后,跪拜兄嫂,发髻上累累珠玉宝光下衬着一张严肃并无笑意的脸。
吉官诵礼完毕,太后亲自扶起永泰,携她的手款步越过中殿。永泰转身的时候目光扫向曦凰,可还来不及让曦凰捕捉她的神色含义,永泰已别过了脸。
那天凤昀被曦凰一番提点后,整个人通透了不少,加上永泰再没去找他,他以为事情就这么平顺的过去了。他日子是过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