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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凰。”他叹息,握住胸前那颤抖的五指,回身去看她,她的眼泪终究让他不忍。
目光方才触及她泪眼滂沱的脸孔,她却突然踮起脚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双唇便这么贴了上来。
夜箴怔住,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瞳,里面一片迷蒙汪洋成了大海。
曦凰鼓足了所有勇气,将自己的一片情意奉上,可他却毫无反应。一颗心慢慢下沉,所有痴心期盼,俱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曦凰悲哀的看着他,神色几近落魄,在她即将放手的刹那间,夜箴突然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低头吮住她红艳的唇,他的吻肆烈若狂,温柔缠绵中尽显霸道,直逼得她全无防备力气。好似一个身躯里藏着了两个人,此刻的他再不是那冷漠寡语的清雅男子。
身上水色的丝衣从肩头滑落地上,她白皙纤长的身体与他黑色袍泽纠缠,愈发显出几分香艳旖旎。
夜箴将她抵在巨大的廊柱上,大殿中除却麒麟兽首中汩汩喷涌热泉,唯剩下彼此间的喘息和。
曦凰头上的发簪早不知丢在了何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身前,缠上他的发丝。
“师傅”曦凰哀声低吟,绝望中透出欢喜。
“叫我名字。”夜箴低头,审视着怀中那凄艳绝美的容颜,淡色的瞳眸也逐渐转沉,“我不会把你让给他,永远不会!”
交相掩映的烟罗帐里,隐约勾出男女相互纠缠的身影。
凤仪宫附近已被小白搅的天翻地覆,它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狼藉,宫女们被它吓得尖叫奔走,侍卫们手拿枪戟却不敢伤它。有人取了大铁笼来,本想把小白逼到笼子里去,可小白好似能通灵性一样,总是瞅准包围圈里那些看起来比较胆小的侍卫方向突围出去。结果搅得人仰马翻,唯一庆幸的是没人受伤,但老虎发起威来,谁晓得会生出什么事。有人取来套索,想把小白套住。小白优雅的甩着尾巴,金褐色的眼瞳看着不远处那个手中甩着绳套的男子,它舔了舔唇,后肢半曲作出了扑跃的动作。
“不许伤它。”男子声音从远处稳稳传来。
完颜澈疾步而至,侍卫见状忙匍匐跪地,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小白纯白的毛发就显得特别扎眼。
小白转过头,抬了下眼皮,瞧了瞧完颜澈,没动。
完颜澈朝小白走近,有侍卫惊呼:“陛下,小心!”完颜澈不为所动,还是朝小白走近。他站在小白面前撩袍屈膝半蹲在地上,目光盯着小白,却不说话。
一人一虎无声对峙,周围侍卫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就听小白一声低嗷,四爪往后挪了一步。完颜澈却突然出手如电,拉住它脖子上的金环将它扯了回来,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小东西,坏我好事,下次再这样不给你肉吃。”完颜澈以微笑的姿态说出威胁的话。
小白抖了抖耳朵,突然抬起前爪搭在了完颜澈半曲的膝盖上,对老虎来说这是个最佳的攻击位置,只需要一个扑跃便能咬断面前之人的脖子。已有侍卫攥紧了,只要小白敢动手必然逃不过被屠戮的下场,不过此时谁也不能保证完颜澈的安全。
“想造反么?”完颜澈轻笑,一手拍了拍小白壮硕的身子。
“请陛下息怒,都是奴婢管束不严。”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昭阳,从一角黑暗中闪身出来,跪在了小白身旁,语声惶急。
“确实是你管束不利,若再有下次必将严惩不怠。”虽是呵斥的话,可被他说来却并不严厉,大概也算爱屋及乌,对于曦凰身边的人物,他总是尽量照拂。
“谢陛下宽怠之恩。”昭阳谢恩后,忙去牵小白,可不待她伸手,小白已经自己退开,转头往凤仪宫的方向跑去,昭阳忙匆匆跟上。
完颜澈掸掸衣袍,从地上站起来,对众人吩咐:“没事了。”
众人叩首,看着他们的皇帝悠然踱步走向凤仪宫,心中愈加钦佩折服。
凤仪宫内灯烛昏黄,昭阳牵了小白转入偏殿,宫内静悄悄的,只余下沉香袅绕。
完颜澈走入内殿,拂开珠帘绡纱,见到曦凰朝内而卧静静睡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在床畔坐下,俯身将她圈在怀中,低声浅笑:“我知道你没睡着。”小白闯下大祸,他就不信她还能睡得着。
果然听她幽幽开口,声音轻细:“小白还好么?”
“很好。”他吻上她的耳廓,将小巧的耳垂含入唇中。
曦凰呼吸有些急促,却并没有将他推开,他在她耳边又说:“这小家伙若下次再出纰漏,我可饶不了它。”
曦凰转过身,面向他,忽而勾唇一笑,眼若春水,两颊似敷了桃花般艳丽,她的美看在他的眼中,一瞬间的情动。
他的唇柔软而薄烫,一寸一寸的流连在她的唇瓣上,似在细细品尝,并不急于掠夺。而她则是难得的乖顺,如蜷在掌心的一只温恬小猫,愈加惹人怜爱。
“唔”从她喉中突然滚出一声嘤咛,攥在他胸前的五指几乎将他的衣服扯裂。
“曦凰,你怎么了?”他撑臂起身,看着怀中女子蹙紧了眉头,额上渗出汗珠,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急急问道。
“很痛。”曦凰双手捂住胸口,身体半蜷了起来,脸上霞色尽褪,只余下苍白。
“你忍一下,我去找太医。”
曦凰看着他疾步而出的挺拔背影,忍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凉笑意。
宫中侯值的太医被完颜澈全部召了来,隔着一层床帏,太医用丝线脉诊,曦凰固执的不要其她侍女进殿,完颜澈犟不过她,只能让昭阳在旁随侍伺候。他本来应该在外殿静侯太医会诊后的结论,而他却坐不住,干脆站在内殿,看着太医施诊。
三位太医窃窃讨论一番后,其中一人走到完颜澈身前恭敬揖身,“陛下。”
完颜澈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内殿后,才问:“为何贵妃会突然心痛如绞?”
“这个”太医打了个顿后,才道:“贵妃娘娘的身体并无病症。”
完颜澈目光狐疑的看着他们,责问道:“若无丝毫病症,贵妃怎会痛成这样?”他的语气渐厉,“还是你们压根没本事瞧出来?”
太医被他话中威慑吓住,忙跪地叩首,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贵妃娘娘是否曾习过武艺?”
“那又如何?”完颜澈口气不善。
“请恕臣大胆揣测,娘娘体内有股与内息相悖的阴柔之力,十分突兀,且团绕在心脏附近,臣认为可能是这股力量才使得娘娘突然心痛如绞。”太医如实回道。
完颜澈语透疑惑,“她体内怎会多出这股力量的?”
“这个微臣等不知了。”
“那可有化解的方法?”
“这个臣等不知。”太医复又叩首,毕竟他们是医者,谈及武功心法他们是一点不懂的。
完颜澈眉头攒起,总觉得比起东朝医学博大精深,他们真是差了许多。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地域所限,物资匮乏,样样都捉襟见肘。
“那可有缓解痛楚的方子?”他缓下语气。
“有。”太医回道。
“那你们快去熬药。”
太医应命退出,完颜澈又转回内殿,昭阳已经打起了纬纱,曦凰躺在床上,看他走近,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
“觉着好些了么?”他坐在床边,握了她的手,眼中全是忧切。
“没什么,已经好了。”她疲惫的笑了笑。
“你这到底是什么病?连太医都看不出来?”他一直以为她是康健的,没想到居然会有隐疾在身。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以前被人伤过心脉,所以每逢一段时间心口便会作痛,这次正好被你碰到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在来王廷的途中你也犯过病?”如此痛苦,她难道每次都是独自煎熬?思及此,心中更加为她心疼,“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说了,没什么,疼一会儿就好了。”
见她似乎不愿多谈此事,他也不再多说,“我会想办法看好你的病。”他将她的五指抵在唇边细细吻着。
曦凰淡淡一笑,眼中不掩疲乏,“我累了。”
“恩,折腾了一宿也该累了。”他替她掖好被角,吻上她的额角,“睡吧,不舒服了就叫我,我在外面。”他放下绡纱垂帐,转出里间。
他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外面贵妃榻上,期间昭阳端药进来,也是完颜澈亲自喂了曦凰,曦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喝了药后又睡了过去。
“陛下,这儿有我照顾就好了。”昭阳见完颜澈没打算离开,委婉的说道。
“朕不放心。”完颜澈随手拿了本曦凰搁在梳妆台上的书册,在贵妃榻上坐下,对昭阳吩咐,“有事的话,朕会叫人,你下去吧。”
昭阳裣衽,退出内殿。
完颜澈真的是一宿没有离开,只坐在靠榻上看书,有时还会去看看曦凰,见她睡的安稳这才放心。
辰时刚过,再过不久便该上朝了。他合上书册,起身走到榻前,又看了看曦凰的情况。默默注视她片刻,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出内殿。
殿外,昭阳正趴在桌上,耳闻珠帘拂动,她蓦然惊醒。
“陛下。”她起身,朝完颜澈裣衽。
一夜无眠,他脸上并没有丝毫疲态,只在眼底刻了一抹忧思,“你好好照顾她,朕晚些再来。”
“是。”昭阳垂首应命。
待完颜澈离开后,昭阳合上宫门,匆匆转进内殿,却见曦凰已经倚着床栏坐了起来。
“走了?”曦凰精神已经恢复,此刻看来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已经走了。”昭阳坐到床边,目光细细将她打量。
曦凰被她审度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笑道:“你看什么?”
昭阳不解的摇头,“老大没说过你会莫名心痛啊?怎么突然就犯病了?”